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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出大殿门口,张昌宗就被上官婉儿一把拉起小手,直奔她的寝殿而去。婉儿师父走的很快,张昌宗需要小跑着才能跟上,但就是这么快,她的仪态、衣饰也没有半分凌乱的地方,郑太太教的好女儿!
张昌宗默默向老太太表示了下敬佩,跟着师父进屋,刚进屋,耳朵就被揪住:“师父,手下留情啊,你可就我这么一个徒弟,揪坏了再哪里去找一个像我这么聪明,这么讨人喜欢的徒弟去?”
其实上官婉儿没用力,张昌宗也不是真疼,就是故意喊喊,免得不给反应这妖女师父的假怒变真怒,那受罪的还是他张昌宗。
上官婉儿应声放开手,蹲下身子,与张昌宗平视,默默望着他。看得张昌宗老脸都红了,不自在的移开目光:“咳师父,干嘛这样盯着徒弟我看?难道是今天我穿了件好衣服,格外的帅气的缘故?”
上官婉儿“噗嗤”一笑,那笑直达眼里、心里,全都是欢喜,喜滋滋的道:“我在看我究竟是走了什么好运,才收了这样好的徒弟!六郎,太后很看重你,你莫要辜负太后的期望,知道吗?”
这样说,张昌宗倒是能理解她为何这样的激动了!于婉儿师父来说,武氏就是她的天,是支配她人生,支配她荣辱生死的人。是武氏毁了她的家,也是武氏把她从掖庭那样的地方带出来,给她前所未有的荣耀。对婉儿师父来说,武氏的看重至关重要,是个生死荣辱之所系。
张昌宗理解她,虽然不是很赞同,但不妨碍他愿意尊重她的想法,闻言,笑着张开胳膊,搂住婉儿师父的脖子,柔声道:“师父,弟子说过,我会保护你的,你的以后有我呢!昌宗虽不才,却也是言而有信之人,师父,我会继续努力的!”
上官婉儿没说话,只是紧紧地抱住张昌宗,她只是知道,从今往后,她在宫里再不是孤独一人挣扎了,她有了六郎她亲传的弟子,也是唯一的弟子,将来可奉养她身后的弟子。
第148章 “无证驾驶”()
从宫里出来,天色将晚,赶回张家是来不及了,快到宵禁的时刻了。婉儿师父今晚似乎没有收留他的意思,直接吩咐送他进宫的人,把他带去公主府安歇。
刚进公主府,还没去拜见太平公主呢,迎面就遇上薛崇秀,被她直接拉到她的小院子里,然后一脸的焦急与关切:“你没事吧?”
张昌宗心里一暖,笑着拍拍她头:“没事,让你担心了,你要相信哥哥我啊!太后叫我进去,就是想跟我讨论下句子的问题,我虽然写诗不会,都是抄袭的,但哥哥我好歹也是文科出身的好伐?”
薛崇秀看他一眼,敏锐的发现其中的问题:“太后?!你对阿武的观感改变了?”
薛老师不愧就是薛老师。不过是一个称呼的变化,她就发现端倪了。张昌宗感觉自己身边这一群女人,那是一个还比一个不简单,感觉这一群人中,唯有他最傻白甜。
自己给自己在心里做了个鬼脸,张昌宗脸上的笑容带着他自己都没发现的梦幻,晕陶陶地笑道:“对啊!改变了,能成为千古唯一的女皇帝,太后果然非常人啊!感觉我快要被她圈粉了!”
那笑脸薛崇秀往日看着挺舒心的,今日看着不由有些心塞,默默地上下打量他两眼,犀利的问出一句:“所以,你有了接受被她吃鸡的打算了吗?”
张昌宗:“咳咳咳咳咳,你你说什么?什么吃鸡?”
薛崇秀面无表情的吐出三个字:“童子鸡!”
“卧槽!薛老师,你这车真是开的叫人防不胜防,措手不及啊!咱能稍微顾及一下您的萝莉身吗?你面前的这位,也还是个孩子啊!”
张昌宗的语气有些沧桑。这位薛老师,往日他心目中的舞台上的女神,艺术家,私底下居然是这么一副性子和脾气,往日闷不吭声的,偶尔吭声确实能呛死人,吓死人的类型。讲真,作为迷弟,他得缓缓。
薛崇秀脸上依旧没什么笑模样儿,态度很是严肃认真的看着张昌宗,似乎她是在认真的询问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并不是乱开车:“你的想法呢?”
居然还挺执着!
张昌宗完全搞不懂这些女人在想什么,没错,就是这些女人!薛老师,婉儿师父,武太后,甚至是郑太太,他就没一个搞懂的,除了他娘韦氏他还能猜透几分外,其余人,每个人的想法之类的,他其实都不太明白——
突然,张昌宗有点儿明白自己为什么打了两辈子光棍的原因了!完全就是太笨,太不懂女人心思了!
凭实力单身。jpg
张昌宗赶紧甩甩头,把这个突然浮现在脑海里的,让人不怎么愉快的表情包甩掉,定了定神,迎上薛崇秀犀利透着冷意的眼神,脑袋瞬间就被冻清醒了!啧啧,好想喊一句——
小姐姐气场两米八!
不过,这气场目前压制的是自己,感觉就不太美妙了。张昌宗咳嗽一声,赶紧道:“你想到哪里去了?作为萝莉就不要多想大人的事情,更不要胡乱开车。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胡乱开车是会出事故的?”
伪萝莉不语,一双眼睛犀利地盯着张昌宗,看着他插科打诨,心头突然有些不耐:“所以,你不正面回答,是被我说中了吗?”
卧槽!
张昌宗都无语了,这个伪萝莉某些时候真是固执得叫人无语啊!叹了口气,道:“你这样真是不可爱啊!我有说过我想卖身不卖艺了吗?明明只是感慨下太后的风采和人格魅力,就被你这么误解,还乱开车吓我讲道理,你以前有没有去检查过脑回路?是不是格外的崎岖蜿蜒?”
薛崇秀默默看着他,沉默了片刻,方才幽幽说了一句:“你喜欢可爱的?”
张昌宗这个逗比货被问得一愣,居然还认真的想了想,道:“不知道啊!说实在的,我也没经验,也没谈过恋爱,唯一的一段感情还是暗恋,结果呢,种子刚埋下去,就被暗恋对象收拾得什么想法都没有了,根本来不及结果。后来入伍了也没心思想这些,再后来,调整了部队,就更没想过了。”
说得挺老实。薛崇秀默默盯着他眼睛看了一阵,抿直的唇线微微放松了些,满意的颔首,又问:“一次也没想过?”
张昌宗挠挠头,脸带回忆之色的道:“偶尔一个人寂寞的时候也想过。不过,我班长说过,咱当兵的注定过不了太多日常生活,还是要找个能撑得起家的,不然,我们不在家,一个女人自己若是再弱些,日子就没法过了。我觉得还是有道理的。”
薛崇秀点点头,心头满意,也有心关心别的了,问张昌宗道:“阿武做了什么?让你觉得被圈粉了,说来我也听听,好不好?”
说到这个,张昌宗又兴奋起来了,点点头,赶紧就把今天进宫的事情说了一遍,说完不无激动地道:“你知道吗?太后给我取了个字,叫世茂,我师父说是世代繁茂的意思,哎哟,你想啊,这字是太后给我取的,这岂不就是将来她会罩着我的意思?别人不知道,咱们是知道的,这位可是未来的大佬,有大佬罩着秀儿妹妹,在这大唐,咱们就安稳了!”
薛崇秀唇角不自觉的绽出几分笑意来,为他口中的“我们”二字,这个人,心里原来是记挂着她的。微微一笑,声音也放柔了两分:“如此,我就谢谢六郎哥哥你了,以后也请多多罩着我些。”
张昌宗豪爽的点头答应:“咱俩而谁给谁啊,我有的,你自然也可以用,我的就是你的,放心!”
薛崇秀笑了笑,没多说什么,转而道:“阿武放了那些犯宵禁的人,但又小惩了他们,这等手段确实高明,想来,以后骂她的人会少些。不过,经此一事,我们的书坊可就出名了,以后,你不要亲自过去书坊了,待我明日请母亲给我划拨几个手下,有事让他们去接洽就行,我们都不要亲自出面了!”
张昌宗明白她的用心,自然不会有任何反对的意思:“好!这件事就这么办。”
第149章 荥阳郑氏()
薛崇秀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三味书坊火了!还没正式开张就火了!不止是因为墙壁上的那些句子,还有那些因为犯宵禁被抓的书生。
他们的被抓和被放,让小小的三味书坊,在京城瞬间出名了,每日里,前来阅读墙壁上所写句子的人,几乎可用络绎不绝来形容。
不全都是书生,也有旁地纯粹是看热闹的普通人,都想来看看让书生们沉迷往返的好句子是什么样的,有人有所得,有人就是凑热闹。然甭管是有所得还是凑热闹,人气就起来了,三味书坊也在京里火了!
虽说开书坊也是一桩雅事,但终归还是牵扯到商贾之事,这年头,家里有产业涉及到商事的人家多的是,但是,除了商户,鲜少有亲自涉及的。即便某些店铺,大家都知道是哪家哪家的产业,但那只是私下里知道,并不会有人扯到明面上说。
张昌宗以后是想走仕途的人,薛崇秀为他着想,不想让他插手商事的事情暴露。读书人还是有个清白名声的好。薛崇秀的好意,张昌宗自然接受。
张昌宗第二天从公主府回家的时候,特意绕道去看了一下,书坊门口确实聚集了好多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皆在品读墙上的词句。
张昌宗藏在马车里摸后脑勺,真的玩大了。也没多停留,赶紧催安胜去族学。书坊再怎么出名,商事终究是小道,可以玩戏,却不能沉迷,不然,不用别个出手,义母太平公主首先就会看不下去。读书事情是不能耽搁的,不然,对不起武后的看重,也对不起婉儿师父和郑太太的教导,主次张昌宗心里是有数的。
去到族学,又是另一个天地,没人知道他在外面做的事情,也没人知道他在宫里如何受武氏看重,孩子们的世界终归比大人简单。张昌宗其实挺喜欢来族学的。
高高兴兴地在族学读书一早上,跟张易之和便宜侄儿们回家,心里想向郑太太汇报事情,一回家便急匆匆去小院子——
“太太,六郎回来了,您想我没?”
张昌宗心情好,忍不住就想逗逗老太太,知道老太太不喜欢看他嬉皮笑脸,他还就要笑嘻嘻地凑过去招老太太烦。这种兴趣,直接说叫贱,委婉说叫恶趣味。讲真,就算被老太太嗔骂两句,也好过看她古井不波的样子,生点儿气才更鲜活。
人还没到,声先到了。
张昌宗笑嘻嘻地快步进去,没用跑的,在郑太太的教育下,他的仪态进步很大,虽然还做不到像郑太太那样走的飞快但衣角丝毫不乱的样子,但该有的架子却立起来了——
郑氏这里有客人。
“太太!”
兴高采烈的叫着,进去才发现有客人,两男一女,俱都上了年纪,锦衣华服,气质清雅,与郑氏相对而坐。张昌宗微微一怔,有些不好意思,莽撞了,莽撞了!
郑氏白他一眼,微嗔道:“丢人了吧?叫你咋呼!过来,我与你介绍。”
“喏。”
规矩的过去。就听郑氏道:“这是我娘家兄弟,你唤舅公、舅太太就是。这是大舅公,这是三舅公、三舅奶。”
竟是荥阳郑氏的人!
心里想着,张昌宗面上不显,依言拜见。与郑氏平齐而坐的清瘦老者打量张昌宗两眼,出声问道:“小妹,这便是张家的六郎?”
郑氏道:“便是六郎。大兄、三哥、三嫂,这边是宫里才人的徒弟,救我从掖庭脱身的张昌宗,行六,你们唤他六郎便是。”
被郑氏唤作三哥的应该就是郑屹的父亲郑茵,被郑氏唤作大兄的应该就是郑氏这一支的当家人,名字叫啥不知道。
双方见过礼,郑茵笑眯眯地看着张昌宗,道:“六郎既然是宫中才人的弟子,那这一声舅公倒也当的。不过”
话没说完,而是转头看兄长郑苇。郑苇自张昌宗进来,一直在打量他,眼神虽不迫人,却并不掩饰打量的目光。而张昌宗发现老人家在打量自己,还自觉很萌的朝他甜笑,然后,就再没别的反应了,老神在在,并无半分异样。以他的年岁而论,垂髻小儿能在这样的打量之下还能这般神情自若,这份心性已是不凡。
听到郑茵说的,郑苇开口接道:“当谢的还是要谢,我荥阳郑非是不识恩义之人。”
这话倒是说得张昌宗乐了,拱了拱手,道:“舅公,请恕小子直言,不知舅公打算如何报恩?”
郑苇淡然道:“富贵荣华,尽可挑选。”
荥阳郑确实有这个实力。张昌宗脸上的笑容却更大了,似乎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笑得郑苇面容渐渐板起来,眼睛微敛:“六郎不信?”
张昌宗克制一下笑意,道:“小子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