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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兴沉着脸,不说话了。张昌宗又是一笑,道:“您看,招惹你的是我,又不是阿胤他们兄妹三个。你想收拾就收拾我呗,何苦为难他们?还得罪我义母,多不划算!讲真的,小孩子抵抗力弱,你这么饿着他们,饿出毛病来,你觉得我义母会轻易放过你?有句话叫为母则强,周左丞听说过没?”
周兴沉着脸,冷眼看着张昌宗:“说了半天原是为了大郎君他们。”
张昌宗也不否认,径直点头:“没错!想收拾我饿我就成,何必牵连无辜呢?对吧?为了收拾我这种小角色,得罪太平公主,我怎么替你想都觉得不划算!何必呢?”
周兴目光闪烁,沉着脸看着张昌宗不语。张昌宗笑嘻嘻地仰头望着他,等着他下决定,总不能全部饿着,特别是最小的薛崇简,包子脸都小了一圈了,看着太揪心。
沉默片刻,周兴终于皮笑肉不笑的假笑道:“进了这大牢的人,粗略数数一两千人是有的,公主也好,亲王也罢,不受苦的却没有。对大郎君三人,本官既没打也没骂,公主殿下当感激本官才对。”
张昌宗呵呵笑笑:“希望周左丞心里真这么想才好。遍观朝野,若论仇人,想来无一人能比得上周左丞。我义母太平公主乃当今太后唯一的嫡女,与圣上一母同胞,这个份量,周左丞三思才好。民间有句话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赠与周左丞。”
周兴神色变幻,眼神闪烁的看着张昌宗,未再发一语,转身走人。薛崇胤忍不住道:“六郎何必求他!”
张昌宗笑着拍拍他:“我不是求他,我是在吓他。至于能不能吓到,就看义母大人牌子够不够响亮了!”
太平公主的牌子想来还是响亮的,过了没一会儿,就有狱卒端来食物,三碗稀粥并一只烤鸡:“周左丞说了,稀粥给大郎君、大娘子和小郎君,烤鸡给张郎,请慢用。”
这个时候都不忘挑拨,该说周兴敬业吗?
张昌宗扯扯嘴角,没去动烤鸡:“饿过头之后不能吃油腻的东西,特别是我们小孩子,吃了会死人的!乖,别看了,喝粥吧!”
薛崇胤望着喷香的烤鸡,不停地咽口水,他是相信张昌宗的,也知道这些吃食也是张昌宗费心机要来的,乖乖地端起粥碗,大口大口的喝粥。
薛崇秀把薛崇简唤醒,喂他喝了一碗,她自己那一碗,喝了一半,推给张昌宗:“喝完它!”
张昌宗正待拒绝,薛崇秀冷着脸,直视着他:“不喝我就生气,永远不原谅你!”
这傻孩子!
张昌宗叹了口气,还是没动,只转头望向在一旁虎视眈眈的狱卒。狱卒板着脸道:“周左丞说了,给张郎的是烤鸡,若是张郎动了稀粥,下顿就无有了!”
薛崇秀猛地扭头,瞪视着狱卒,狱卒不为所动,冷脸以对。张昌宗无奈的耸耸肩,虽然挺饿的,但真不能多吃。想了想,道:“你们三个方才喝过稀粥,胃里有东西了,可以少量的吃点不油你的肉,但是,要多咀嚼一下,嚼烂了才能咽下去。”
说着,才撕开最油的鸡皮子,少少地撕下两缕肉,递给薛崇胤和薛崇秀,还有一直哭着要吃鸡肉的薛崇简。而他自己,却不敢多吃,随便吃了两片就不敢再动。
妈蛋的,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义母,你咋还不来啊?
“你说什么?”
上官婉儿收到消息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明香恭敬的道:“回才人,此等大事,奴婢哪敢胡言!此事乃是负责出宫采买的管事送进来的,此人受过郑氏恩惠,方才貌似通消息,公主府的长史就在宫门外候着,然守宫门的侍卫并未把消息通报与公主,不得已之下,才辗转传到才人这里!”
“这倒霉小子!怎么就遇上了?!”
上官婉儿知道太后一直看太平公主的驸马薛绍不顺眼,上次又因为薛怀义与薛氏认亲合族的事被薛绍忤逆,心下更加不快。
薛氏自己不规矩,薛顗送了把柄上来,太后若是不好好利用,以出心头之气,那便不是太后了。上官婉儿满面忧愁,忍不住捶了桌子一下:“这等事情,既然遇上了,以六郎的性情,定然会想尽办法护那几个孩子周全我怎么收了个又倒霉又蠢的徒弟!”
明香不敢接话,静待着上官婉儿做决定。静坐片刻,上官婉儿起身,径直朝武后的寝殿去。薛怀义被太后打发到洛阳去督造明堂,这几日陪她住在宫里的便是太平公主。
第158章 顺水人情()
“禀太后,尚书左丞周兴求见。”
武氏手持书册,正在看书,旁边,大腹便便的太平公主坐在身侧,母女俩儿一人手持一册书,一边说话一边阅读。
闻言,武氏放下手册,对太平公主道:“太平可累了?可要休憩片刻或是出去走走?”
太平公主知晓母亲处理政事的时候不喜欢自己在侧,道:“女儿身子不便,坐了一会儿腰酸背痛的,出去走走。”
武氏点点头,见太平公主出去了,才转首淡然吩咐:“让他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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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婉儿急匆匆地往太后的寝殿走,走了两步,突然停下,跟在后面的明香措不及防之下,差点儿撞在她身上,还好一直盯着她脚步,见停了就赶快停下,不然就真撞上了。
明香是上官婉儿跟前最得力的宫女,是上官婉儿一手提上来的,自然知道上官婉儿对张昌宗的看中,且张昌宗一贯嘴甜心实,讨人喜欢,明香很疼他。这会儿听到他出事,自然也跟着急。
“才人?”
上官婉儿继续往外走,不过,到了门口,却没去太后的寝殿,而是直接往宫门去。明香一愣,不是赶时间去救六郎吗?怎么不过,她就是个宫女,也不好多说什么,只管闷头跟在上官婉儿身后往外去。
不一会儿到了宫门口,距离大明宫很近,走的路也少,除了上朝会的大臣们,其余进宫的人的多是走这道宫门。
“拜见上官才人。”
上官婉儿坐在肩辇上,接受侍卫的拜见,问道:“熊偏将,今日可见到我的徒儿六郎进宫?我在宫里等了他大半日,也不见他来,心里放心不下,欲使人出去看看,这是令牌。”
说着,朝跟着来的小白看了一眼。小白是她宫里使唤的小太监,宫女、嫔妃不可随意出宫,小太监只要有令牌还能出去走动走动。
小白机灵,接了令牌,立即道:“奴婢这就去找六郎,才人放心。”
上官婉儿不用装便满脸的愁绪:“哪里能够放心!那么个皮小子,也不知到哪儿去了?竟不知道使人来宫里说一声。”
然后,才吩咐人回转,刚走了没一柱香的功夫,小白就急忙忙跑着追上来:“才人,才人,刚奴婢在宫门外遇上公主府的长史,说咱们六郎并薛驸马、薛驸马家的大郎君、小郎君、大娘子都被金吾卫抓走了!”
上官婉儿惊呼一声,立即问道:“怎么会被抓的?为何会被抓的?六郎不过是个小孩子,怎会与他有牵扯?小白你问明白了吗?”
小白连忙道:“回才人,奴婢问过了,说是薛侯爷牵涉谋反,驸马被牵连,六郎恰好在驸马府上,便被一起抓了!”
上官婉儿面色一变,立即吩咐:“快,到太后那里去!”
一行人急匆匆往太后寝殿赶,迎面遇上刚从太后寝殿出来的太平公主,太平公主一脸惊讶:“才人这么急匆匆地是从何而来,欲往何处去啊?六郎呢?那小子今日不是该进宫读书吗?人呢?若是你有事不能教他读书,可让他来我这里,几日不见,让他过来陪义母说说话也好。”
上官婉儿顺势焦急的道:“劳公主动问,今日六郎并未如约进宫来,他的性子你知道的,读书进学之事从不马虎,我奇怪之下去宫门口询问,才知道六郎竟然在驸马府上被金吾卫带走了!动了金吾卫非是小事,正要往太后宫里去!”
太平公主一惊,连忙追问:“驸马府?!哪个驸马府?”
上官婉儿意味深长的看她一眼,没明说,然而太平公主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面孔一凝,又问:“什么时候抓走的?”
上官婉儿只说了一句:“四天之前!”
太平公主脸色一白,身子晃了晃,差点摔倒,不过,手摸到鼓起的腹部,连忙定了定神,振作精神,立即道:“我与你一起去!”
太后寝宫,太后正在面见周兴——
周兴弓腰垂首,状极恭敬:“臣周兴参见太后,太后万福。”
武氏放下书册,直接道:“免礼,来人,赐座。周卿今日进宫,可是案子有了进展?”
周兴恭敬的道:“回太后,薛顗牵涉李冲谋反一案,证据确凿,臣带人抄家时搜出薛顗响应李冲谋反,招兵买马的证据,请太后过目。”
莫成安接过,呈于武氏,武氏快速的翻了翻,面容冷峻:“既是证据确凿,该怎么办便怎么办。”
周兴小心地觊眼偷偷打量太后的神色:“喏。只是,太平公主那里”
武氏道:“当年,先帝恩典,念着城阳的情份,出降太平于薛绍,薛氏不感恩不算,居然还谋反,这等大逆不道之徒,更加该死!”
“喏!”
周兴应了一声,一派忠心耿耿的保证道:“请太后放心,臣一定严办此案,但凡牵涉之人,皆不会放过,定要那些不识抬举,不知恩义之辈好看,以彰太后之威,国法之严。只是”
武氏淡淡瞥他一眼:“说!”
“喏。”
周兴连忙恭敬的应了一声,故作踌躇:“只是,臣职权有限,办案须得金吾卫配合抓人才行。然金吾卫丘将军却似乎不愿配合微臣。”
“丘神勣?”
武氏疑惑的问了一句,转首吩咐莫成安:“传丘神勣来。”
“喏。”
莫成安领命而去。武氏对周兴道:“你与丘神勣皆对本宫忠心耿耿,全无二心,皆为本宫之臂助,自己人莫要有什么误会才好。丘神勣为人板正,本宫传他来,当面叮嘱一番,命他今后全力协助于你。”
“喏,太后英明。”
周兴语气虽恭敬,眼中却不禁志得意满。任他丘神勣如何得意,最终还不是要听太后的。而外头,匆匆而来的并不是丘神勣,而是上官婉儿和太平公主。
“禀太后,上官才人并太平公主求见。”
武氏挑眉,并无意外之色,颔首:“让她们进来吧。”
两人一块儿一进来,面上都带着焦虑之色,上官婉儿一进来,半句未有直接跪下:“婉儿教徒无方,请太后治罪!”
太平公主也直接跪下,不顾大肚子,一语不发,只双眼通红的望着武氏:“阿娘,女儿的大郎、二郎,还有秀儿”
眼泪扑簌簌落下,却不肯哭出一声,只红着双眼,默默磕头,半句不提薛绍,只一心心疼孩子。五天!五天都没人向她通报一句,若是其中没有母亲之意,便是杀了她,太平公主也不会相信。
第159章 尽在掌中()
武氏没动,也没出声,居高临下的看着跪着的上官婉儿和太平公主,神情莫测,没有心虚,自然也不会不自在。就那么坦然的看着默默哭泣的太平公主,转首问道:“周兴,崇胤、崇秀、崇简人呢?”
周兴心里咯噔一下,小心翼翼地道:“回太后,随驸马一并下了牢狱。”
武氏眯眼瞟两眼女儿,见她只是默默哭泣,也不敢开口哭求,不置可否的抿了抿嘴唇,转而问上官婉儿:“六郎呢?六郎又怎地了?犯了什么错让你到我这求罚?”
上古婉儿哽咽道:“回太后,今日是六郎进宫读书的日子,您知道的,六郎从不是荒废学习的人,奴在宫里久等他不来,不放心去宫门口问问。不想派出去的人竟遇上等在宫门的公主府长史,一问之下才知当日金吾卫去抓人,六郎也在场,一并也被抓了进去!是奴没教好徒弟,请太后责罚!”
上官婉儿清楚张昌宗的为人品性,太后也清楚,知晓那小子往日看着虽滑头,但待人却心实,非是那等口上抹蜜,实际半点儿真心没有的人。
几乎不用问就能猜到,以那小子的品性,遇上金吾卫上驸马府抓人,他只会想办法护着,定不会想着摘干净自己,张昌宗便不是那等忘恩负义、薄情寡义的人。
武氏转首问周兴:“周卿,六郎也一并下狱了?”
周兴心里咯噔一下,更加恭敬的道:“当时人事嘈杂,诸事纷乱,许是被手下人一并带进去了吧,微臣也不曾细问,近日精力多在审理主犯。”
上官婉儿抬头,目光幽幽的看他一眼,只悲声道:“求太后与奴做主!”
太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