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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逸看在眼里心神恍然,这就是冷兵器时代的战斗,血腥而残酷,远不是一些电视剧、游戏里可以感受到的威严和震颤。
杨逸可以明显感觉到银甲将领对自己的漠然,似乎刻意的保持着距离,这样杨逸有些无法理解,但现在明显不是询问的时候,只能静观其变。
银甲小将手提银枪,环顾四周朗声道:“姜程,你提甲士保护少主,其他人随我冲入敌阵!”
“诺!”一时间一众官兵士气焕然一新,与先前死气沉沉完全不同,杨逸似乎觉察到,先前一众甲士之所以被盗匪压制,与低迷的士气紧密相关。
一众甲士士气高昂,跟随银甲将领杀入战团,只见那银甲小将手握长枪大开大合,枪刃迷幻之间,好似烈凤展翅。
飘飞之间血浆翻飞,不断收割着盗匪性命,身后白马骑兵同样不甘示弱,强大的冲击力,不断敌军兵士撞翻在地,手中长枪横扫之下轻松的切开盗匪血肉。
战况逆转,士气大震的同时,冲杀愈发悍勇,反观先前占据优势的盗匪,一时士气大跌,败象已露,败亡不过是时间问题。
银甲小将率领数余骑兵反复冲杀,顿时将堪堪反抗的盗匪击破,追行十余里才收兵而回,马背上挂满了充作军功的人头。
“白马义从,白马义从!”一众甲士大声疾呼,满是对一众白马骑兵的敬重。
“白马义从?难道这里是三国幽州之地?”杨逸心中暗自寻思。
不由看向挂满人头,策马而回的一众骑兵,更是肯定了心中想法,而那银甲骁勇之将,难道是一身是胆的常山赵子龙?
杨逸不免激动,只是现在并不是与偶像联络感情的时候,杨逸不是傻子,可以很清楚的感觉到周围的兵士对他的疏远感,并非对于身居高位者的敬畏,而是厌恶和鄙夷。
杨逸忽然头痛欲裂,另一股信息不断融入意识,朦胧之间杨逸脑海里犹如电影片段一般,不断播放着过去的记忆,与此同时杨逸脑海里的大量后来的史学记忆与之不断重合,惨叫一声当场昏了过去。
时年东汉末年,此时朝廷动荡,庙堂之上,朽木为官,殿陛之间,禽兽食禄,狼心狗行之辈,奴颜婢膝之徒,纷纷秉政,国库空虚,民不聊生。
地方官吏层层剥茧,强取豪夺,苛捐杂税之重,史所罕见,地方豪强霸占一方,大汉百姓更是雪上加霜,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层出不穷,插标卖首比比皆是。
时年,因战功卓绝,朝廷诏拜公孙瓒为降虏校尉,封都亭侯,又兼领属国长史,作为二公子的公孙逸也是水涨船高,身份愈发显赫。
公孙瓒驻守戍边,外族忌惮其势,多年不敢进犯,百姓深感其恩,多以白马将军恭称,只是那二公子公孙逸,小小年纪已是横行霸市,为祸乡里。
百姓深恶痛绝,但也是敢怒不敢言,公孙逸年龄虽小,却是心狠手来,城中士儒拦车告状,被公孙逸所知,派人杀其全家,一时间闹得沸沸扬扬。
幽州士人愤而怒斥:“于王法于何地?”
公孙瓒无奈屈尊道歉,以安豪门大家之非议,事情虽然平息,但诺大戍边之城,却找不到一位愿意教授公孙逸的先生。
民间皆喜长子公孙续,深恶次子公孙逸,可惜公孙瓒对外虽有龙虎之力,对子却无庭训之意,眼看二子屡教不改愈发失望,漠然之下不再过问。
时年四方动荡,异心之徒多矣,公孙瓒听从谋士关靖建议,为表忠心,以其二子公孙逸以游学为目的遣送京师洛阳以昭其心,名为游学,实为质子。
公孙逸虽然纨绔,倒也聪慧,明知关靖是有意赶其离开,临行之前命人在关靖府邸之前宰杀公鸡,血洒一地,美其名曰去去晦气,气得关靖面色煞白,差点当场背过气去。
即便公孙逸千般不愿,奈何父命难违,在一众甲士和十余名白马义从的护卫下,车队离开驻地,朝着东汉都城洛阳而行。
当杨逸幽幽转醒,一段来自脑海深处的记忆使杨逸唏嘘不已,似乎想到了什么,只见杨逸突然拉住一名身边甲士厉声道:“今年年号是什么?!”
甲士眼看杨逸苏醒总算松了一口气,本打算前往禀报田将军,但被少主拉住询问,定了定神恭敬禀报道:“回禀公孙少主,时下熹平五年。”
“熹平五年,居然是熹平五年!”杨逸喃喃自语心中苦涩。
杨逸很清楚,汉灵帝即将归天,董卓即将进京,杨逸第一反应是马上离开洛阳这是非险恶之地。
只是别说周围甲士不答应,若是逃离洛阳,公孙瓒雷霆之怒也不是杨逸承受得了的,天下之大竟无容身之处,乱世临近,没有公孙瓒的庇护公孙逸什么都不是。
危机四伏的洛阳古都,杨逸是非去不可,刀枪无眼,全身剧痛可是不断提醒着杨逸,死亡不过是片刻之间。
再世为人,杨逸分外珍惜,可不能没头没脑的白白送了性命,手握重权纵横乱世不过是想想罢了,苟全性命才是正道,杨逸并不敢丝毫小看古人,能在历史上留下点滴笔墨,皆绝非平庸之辈。
第三章 内忧外患()
“少主可否无恙?!”
马车门帘掀开,先前银甲小将出现在帐篷里,身后还有数名什长级别的军官,众人看向杨逸的眼神一时有些复杂。
杨逸并不知道,对于这些军官来说,恨不得公孙逸出个意外,那么他们便可返回幽州复命。
只是谁都清楚,一旦少主身死此地,等待他们的将是公孙瓒迁怒,恐怕只能抛弃远在幽州的妻儿远赴他乡,不到万不得已,没人愿意如此。
何况公孙瓒英雄了得,驻守边境多年强击外族,不少人都是慕名投效,虽然对被派遣保护这二世祖公孙逸众人心中不忿,但也只能奉命而来。
“您可是赵子龙将军!”杨逸小心的试探询问。
一众军官满脸愕然,银甲小将脸色铁青,气氛突然凝重起来,银甲小将抱拳一礼道:“不知赵子龙何人,若有机会我天豫必要与之较量一番!”
说罢银甲小将深吸一口气,眼看杨逸满脸惊愕,更觉戏弄于他,心中更加气愤,其实田豫听闻公孙逸昏迷,担忧之下前来探望,如此这般,本就对杨逸并没有多少好感的心境更是雪上加霜。
随即抱拳一礼道:“属下还要安抚死难兵士,告退。”
一众什长也连忙抱拳离开这是非之地,免得多留一刻被当做公孙逸嫡系,必然遭其他军官弃嫌,纷纷离开车帐。
随着记忆大量充斥,过了半响,马车内只剩下杨逸一人自言自语的喃喃道:“田豫,田国让?!”
杨逸心中大喜,田豫可谓是公孙瓒手下极度难得的人才,只是因为田豫与鲜于辅交好,公孙瓒忌惮其才,采取了分化策略,让田豫当东州令,这是田豫得到不到重用的最直接原因。
如此一来田豫郁郁不得志,直到公孙瓒兵败身死投效曹操,对杨逸来说,这样的人才决不能放开,不论付出任何代价。
半饷过后,杨逸走下马车四处张望,远处尸体堆在一起焚烧,简单的临时驻地充斥着浓郁的血腥味,一众甲士站在烈火熊熊的火堆边眼神里满是茫然,谁也不知道下一个会是谁死在这荒郊野岭之地。
杨逸犹豫片刻还是上前,虽然对如此多的尸体有所畏惧,尤其那混杂着焦灼的血腥味实在令人作呕,但他们死战不退马革裹尸,是值得尊敬的勇士,理应上前凭吊。
杨逸上前之时,火堆边一众甲士连忙躬身行礼,不仅是因为杨逸的身份,更重要的是,在刚才的战斗中,杨逸居然用石块击中壮汉头颅,挫败其锐气,对杨逸的印象也大为改观。
回到三国末世,即将前往危机四伏的东都洛阳,眼看着一众死去的甲士,杨逸久久无法释然,即便天性乐观,在如此肃穆的战场上,依然被气氛压抑得喘不过气来。
久久无法释怀的杨逸不知不觉来到临时军帐,不时传来的痛苦**声引起杨逸注意,掀开布帘映入眼帘的是一众躺在草席上,仅着白色中衣的重伤甲士,凄然的哀求着身边医官,甚至希望给他们一个痛快。
奈何伤患众多,医官即便砍成四个同时工作也无法照顾一众伤兵,杨逸暮然的看着其中一名伤兵痛苦哀嚎鲜血不断,被刺穿的大腿动脉鲜血横流根本无法停滞,直到惨叫着奄奄一息气绝身亡。
杨逸上前轻轻抚上伤兵双眼,内心触动可想而知,如果说战场的厮杀足以让杨逸心头震颤,当眼睁睁的看着伤兵无法得到救治活生生失血过多而死,甚至一瞬间击垮杨逸内心,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坦然面对死人。
东汉时期医疗条件并不算发达,加上连绵战事,战场上十分之三的兵士并非死于敌人的箭矢与刀剑,而是死在受伤之后的感染与失血过多,只可惜杨逸虽然十分清楚,却无力回天,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一缕青须,看起来四十出头的医官眼看杨逸到来,眼神里略显诧异,在所有人的印象中,公孙逸可以出了名的爱干净,即便这荒郊野外,也要用十分珍贵的淡水洗漱,别说来这令人作呕的血腥污秽之地。
“你怎可看着他们身死而不顾!”杨逸略显气恼的斥责,声音之大一时吸引了不少伤兵与其他医官的注意。
医官心中气恼,但碍于杨逸身份躬身不卑不亢的言道:“下官能力有限,虽有尽力,但奈何大多数伤兵并无医治之法,若非心有不忍,下官甚至想给他们一刀来个痛快!”
医官自然看出杨逸不悦,对于这令人无奈的斥责,医官心中更加沉痛,医者父母心,每一个伤兵凄厉的惨叫都会牵动心神。
看着他们死去,心痛如刀割,只是在如此简陋的环境之下,大多伤兵只会死在草席之上,一卷一裹,焚烧殆尽。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还请公孙少主尽快离开!”医官已是下了逐客令。
“失礼了,不知可否略尽绵力?”杨逸也觉察到先前有些过于激动,赔礼道歉的同时询问是否可以帮上忙。
“帮忙?当。。。当然。”医官满是诧异的盯着双眼炯炯有神,态度颇为坚决的杨逸一时怀疑自己听错了。
“若是少主有意,可否为我称量拿取一些药材,下官属下大多并不识字。”
医官其实本来想要拒绝,谁知道这个二世祖心中又在打什么鬼点子,公孙逸的名声可不好,可谓‘凶名在外’。
幽州之地,若是论哪家公子最有才学谁也说不好,但若是论哪家公子能惹事,睚眦必报,那必然是刺史公孙瓒二公子公孙逸莫属,只是一时不慎,居然鬼使神差的答应下来。
杨逸第一时间按照医官吩咐,拿开药盒取量,好在大多数药材配给剂量相同,效率之快让一边的医官属下啧啧称奇。
时间飞逝,不知过了多久,太阳早已沉入西边天际,随着好似火烧般的紫色天际逐渐昏暗,满是疲惫的杨逸走出军帐,虽然杨逸全力以赴,一众医官竭尽所能,伤兵依然十不存三,大多身死当场。
杨逸也终于明白,为何医官会说有时真想给这些凄惨**的甲士来上一刀,以解除他们的痛苦,那种不断流血的剧痛,加上死亡不断临近的恐惧,实在是难以想象的折磨。
回返之时,恰巧路过马厩,只见一众白马拴在一起,有的发出长嘶,打着响鼻,有的俯身吃草,只见一身背箭矢长弓,腰配战刀的白袍年轻甲士,正在细心的将草料放入食槽之内。
之所以派遣最精锐的白马义从前往洛都,是因为公孙瓒听从谋士关靖意见,打算在京城之中适当的表现出白马义从之势,意图莫让其他势力小瞧了幽州实力。
杨逸倒还记得,此次携带的大量汉五铢钱和金银丝帛,明显是用以结好权贵的资本,只是这些钱财杨逸从始至终从未见过,皆由专人保管,初衷也是为了怕败家杨逸挥霍一空,谁让杨逸在幽州可是出了名的出手阔绰。
白马义从,这支以对付乌桓、鲜卑的而组建的精锐轻骑部队,白马长枪,银袍轻甲,素以擅射著称,名震边疆,令外敌闻之丧胆,可惜界桥一战,近乎全军覆没。
当杨逸靠近,虽然天色昏暗,那年轻白袍甲士突然警惕的抽刀佩刀冷然注视过来,凛冽的杀气令杨逸心中一沉,心中不由惊惧,这是要经历多少次血战,才能表现出的凌厉杀起!
眼看杨逸到来,银袍年轻甲士眼神闪烁,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将佩刀插回刀鞘,微微俯身抱拳一礼,既没有恭敬问候,也没有口称少主。
杨逸并不在意对方态度,强者总是桀骜的,何况杨逸清楚的记得,当初可是下令,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