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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宁也是心中激动,眼看良主如此器重,也不枉当初放弃远避辽东,其实早先管宁并没有在酸枣县常住的打算,自从董卓横行霸道以来,周围连遭其祸,西凉军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管宁本要远避辽东,只是在路经酸枣县之时,被几个相熟挽留暂住,后来骁骑军占领此地,管宁打算留下观察田豫一番。
田豫治军有方,但对于民生贸易并不擅长,管宁修书一封帮其渡过难关,田豫知道这隐士事大才,虽然送上拜帖,但数次石沉大海,将这件事放了下来。
管宁明白田豫虽然独当一面,但并非明主,本要举家离开之时,公孙逸正巧到来重掌骁骑军,第一时间向他送上拜帖,管宁心动之下,绝定考验公孙逸一番。
遂将拜帖留下拒不回复,没想到位高权重的骠骑大将军公孙逸十分重视,连续送上九十九次的拜帖。
这一日,管宁刚刚回复,公孙逸并未携带随从,马不停蹄的策马而来,管宁对公孙逸多有赞许,将栽种的茶药送上,公孙逸毫不迟疑将陌生人的赠予的茶药喝下,尤其是在这种随时有人会害他性命的情况下,这份胆量令人敬佩。
再看公孙逸谈笑自若,当得知身份时大喜过望的神色管宁心中一阵感动,管宁淡泊名利,但也期待明主,跪地想公孙逸表示效忠。
“正是管宁,主公之赞愧不敢当。”管宁连忙躬身一礼。
“快坐,快坐。”公孙逸满面欣喜,忍不住哈哈大笑。
现如今公孙逸身边虽然有田豫这般帅才,但缺乏智谋之士,缺少懂得政治大局的谋士,别看公孙逸与田豫将酸枣治理的井井有条,但都是表面现象,未来该何去何从公孙逸思路并不清晰。
直到目前,公孙逸利用的都是对未来的先知先觉,一旦未来发生改变,猝不及防的公孙逸,很有可能遭遇到处在洛阳东郊惨败的结局。
寒暄片刻,管宁忽然面色一肃,欠身抱拳道:“主公,现如今看似平静,其实暗流涌动,不可不防!”
“幼安之言甚是,只是董贼势大,外患威胁更令人担忧。”公孙逸看着管宁提出内心担忧。
公孙逸当初未能刺杀董卓一直耿耿于怀,今日定要在战场之下斩下董卓头颅,以告慰惨死于洛阳北郊的北军将士。
“非也,主公,董贼看似暴烈,以强兵慑政,掌控朝政显赫一时,不过其倒行逆施,威压帝王,残暴无度得罪了天下人。”
“朝廷内欲除董贼者甚多,那些被西凉军残杀劫掠百姓,人人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董卓帐下西凉军与并州军多有间隙,将领之间争锋相对,并非铁板一块,若是关东义军用兵得当并不可惧。”
“那幼安的意思是?”
“事有轻重缓急,对主公来说最的事情是抵御来自义军的威胁,各地豪强领兵来此,大多数军粮饷银都是靠以战养战劫掠而来,路途之上尚可洗劫郡县、攻伐山贼,早已劫掠成性!”
管宁微微叹气,似乎想起了当初看到乱兵洗劫村庄后的凄惨景象。
“但近来在酸枣县周围驻军,虽然有主公钱粮,暂时可以稳定军心,一旦盟主到来,恐怕事情绝非想象的那么简单,袁绍并非易与之辈,身为盟主统领天下豪杰,倨傲自不必说。”
管宁顿了顿,眼看公孙逸洗耳恭听接着道:“一旦袁绍领军到来,必然要求领军县城驻扎,各路豪强必然效仿,主公若是答应,无异于引狼入室,若是不答应便会被袁绍视作董卓一党,一旦群豪群起而攻之,恐怕酸枣县难保。”
公孙逸心中一惊,虽然当初已经想到要提防各方豪强,并且令田豫整备军马,修缮城池,一旦诸侯间相斗,也好及时应对,并且下定决心要让袁绍等人居住在城外,但没想过管宁所说,若是以后袁绍到来,的确会陷入两难,现在想来先前的考量是多么肤浅。
若是一旦战起,公孙逸若是领军前往攻伐董卓,很有可能后方起火,被袁绍等人一锅端,历史上袁绍谋夺冀州时可没有丝毫手软。
若是公孙逸全力防御诸侯,不领军前往岂不是有违初衷,还有可能被袁绍诬陷是董卓一党,此时袁绍的一句话,可是比圣旨还有用。
公孙逸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深拜一礼道:“还请幼安教我!”
管宁深吸一口气,犹豫半饷出列跪地道:“主公,酸枣县现如今与董卓争锋相对的确是兵家必争之地,也是咽喉之要冲,只是一旦形成关东义军驻扎在此,很大程度上已经失去了作为根据地的意义,愚以为,委身而去占据稳妥之地,才是上策!”
管宁是反复考虑,才决定冒险向公孙逸提出建议,古来为一方霸者,占据城池地域是基本,眼看公孙逸辛辛苦苦将酸枣县打理得井井有条,方圆近千里都是势力范围。
若是此时丢弃转移他处,很有可能血本无归,还弄得无家可归,这一条建议十分凶险,不是每个人都能舍弃手中拥有的东西,何况是千里之地。
更的是,公孙逸此时兵势正盛,管宁无异于在泼冷水,公孙逸身为骠骑大将军,岂有不怒的道理。
古往今来,武死战,文死谏,管宁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第五十二章 天下大势()
草堂内,气氛有些异常,管宁劝谏公孙逸放弃酸枣县,领兵前往他处占据地盘,只是眼看公孙逸久久沉默不语,管宁心中一时十分忐忑。
其实管宁并不知道,公孙逸并非对建议置若罔闻,而是自责居然没有发现问题的严重性,一旦袁绍等人到来,不仅又可能完全丢失根据地,而且这些日子打下的基础,很有可能做了他人嫁衣。
一旦被袁绍反咬一口,说他是董卓一党,即便有先前刺杀董卓的壮举,但依然会招来无尽麻烦,人言可畏,尤其是反董联盟的盟主所说。
就连田豫也认为当初领军占据这里,是有战略深意的,公孙逸不严明,想必是时机未到,而事实上,公孙逸其实心中并没有战略远见。
之所以令田豫领兵占据酸枣,只是因为根据历史走向,关东义军会在这里聚集,一心想要击败董卓的公孙逸哪里会想到那么多,现如今管宁一番话公孙逸醍醐灌顶,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我们能去哪里?”过了半饷,公孙逸叹了口气喃喃询问。
管宁松了口气,眼看公孙逸看似有些不舍,但还算愿意听取建议,连忙道:“虽然并非天下之大任意可去,但对于主公来说选择并不多,不知主公可有想法?”
“幼安以为兖州、冀州如何?”公孙逸看着管宁询问。
公孙逸很清楚,历史上曹操、袁绍借此两州起家,皆逐渐强大起来,兵戎强盛足以问鼎天下,若问想要占据之地,自然对兖、冀两州垂涎三尺。
“兖州虽然贸易发达,地域富庶,却是百战之地,州内豪强众多,以目前骁骑军的兵力可以占据一时,但并非长久之地;冀州袁家势力太大,若去免不了与袁家冲突,地方士绅豪强都会反抗我们,即便战胜也是元气大伤。”管宁微微摇头,并不公孙逸的想法。
“并州距离我军较近,那里民风彪悍,盛产战马,是否是合适的占据之地?”
公孙逸很清楚在冷兵器时代,骑兵的战略价值,一支精锐骑兵,可以依靠强大的机动性,对于敌方的补给线将构成致命威胁,冲入郡县之中烧杀抢掠,近乎可以摧垮守城将士的心理防线。
两军对阵之时,成群结队的骑兵,可以轻松冲破侧翼军阵,不论是追击还是撤离,来去如风,而并州盛产战马,铁骑天下驰名,若问公孙逸想要领军占据哪里,并州自然是不错的选择。
“不可,并州接近羌胡,边境常有战事,我军军势虽盛,但依然无法与外族相抗,不可前往,河内太守张扬兵精粮足,手下并州铁骑无往不利,我军多为步军,战之不宜,一旦进攻不利,后路被截将退无可退!”
管宁依然摇头,对于公孙逸的想法持反对意见。
“徐州如何?”此地人杰地灵,贤才辈出,公孙逸自然有所意动,历史上刘备借助徐州一州之兵抗击曹操,可见一斑。
“徐州陶谦意图不明,治理徐州已有多年,与豪门大家多有姻亲,根深蒂固难以撼动,难以站稳脚跟。”
管宁顿了顿接着道:“陶谦手下丹阳精兵十分悍勇,当年李陵将军率五千死士抗击匈奴八万精骑皆力战,险些逼退匈奴大军,孤立无援最终战败,死士剩不足五百人,此五千死士皆为丹阳精兵。”
“扬州呢?”公孙逸十分无奈的追问。
本以为天下将变,群雄逐鹿的格局即将拉来帷幕,哪曾想管宁一番分析,公孙逸愕然发现,天下之大,居然各个郡县都有人隐隐占据,若非管宁提点,等战败董卓再去争夺地盘,很有可能一败涂地。
“扬州袁术独大,地域富庶,兵精粮足,若是我军前往,只要将我军挡在淮河以北,光是消耗我军都无力,更别说强渡淮河攻伐袁术,只会自取灭亡。”
“荆州总可以吧,那里地缘辽阔,各方势力云集,只要陈兵荆州,想必倒是有占据一方的机会!”
荆州幅员辽阔,后来的荆州之主刘表刚刚前往,还未取得荆襄士族蔡家和蒯家的,若是乘此机会前往,也许有可乘之机。
“荆州的确是一个选择,只是荆州太过偏远,不利于掌控大局,以在下之建,主公之父公孙瓒占据幽州中东之地,前往幽州占据北部之地,倒是不错的选择。”
“只是幽州牧刘虞品贤舒德,深受百姓爱戴,若是领军攻伐,恐怕州内乱兵渐起,倒是可以借助令尊之军瓦解氏族强行统治,刘虞势力位于幽州北部那里接近外族,同样隐患颇多。”
管宁叙叙而谈,言语之间更倾向于前往幽州之地,那里尚有根基,若是整个占据幽州南北呼应,光凭幽州之地,进可攻退可守,足以傲视天下。
“至于青州,黄巾军遍布,百废待兴民不聊生,我军若是驻扎其中,恐怕会成为黄巾军主攻方向,若是主攻能顺利拿下幽州,励精图治发展数年,将来可领兵西进并州,南攻冀州,逐渐侵吞周边各州,将来领兵南下,天下可定!”
公孙逸心中赞服,管宁战略远光之长远,令人怦然心动,而且公孙逸有一点很明确,那是管宁刻意没说的,就是若是前往幽州之地,将来必须成为幽州之主。
古往今来,高至帝王诸侯之家,争夺权力地位,下至百姓之家,争夺金银财产,拔刀相向、大打出手的并不少见,公孙逸乃是幽州之主,统御一方威名显赫。
只是作为庶出的公孙逸,想要成为幽州之主,唯一的办法就是从其兄公孙续手里抢夺权利,这一点正是管宁并未言明的,公孙逸很清楚这一切无法避免。
想要击败豪强袁绍,唯一的办法便是集合幽州之力,只是公孙逸很怀疑,在公孙瓒一众手下的反对声中,还有那深得公孙瓒喜爱的公孙续手中,是否可以拿下幽州大权。
虽然公孙逸对管宁如同隆中对一般的战略决策深感钦佩,公孙逸心中已有了自己的打算,按照管宁提出建议发展的同时,并不打算一棵树上吊死。
公孙逸忽然深吸一口气,起身向管宁抱拳一礼道:“本将军暂时恐怕难以委任你为官了,万望海涵。”
管宁心中一凉,一时有些苦涩,并非管宁爱慕名利,只是身为公孙逸部从,若是无权无职,很多时候军政要事无法去办,不过管宁也很快释然,刚刚投靠,自然无法得到重用。
加上提出这样看似匪夷所思的建议,也许在公孙逸看来,他管宁是否是一个夸夸其谈虚有其表的家伙。
公孙逸深恭一礼,满是期待的看着管宁道:“在下有不情之请,幼安可否应允?”
“主公还请明示。”管宁微微一愣,但既然已经打算效命公孙逸求即命令,管宁自然不会推辞。
“还请幼安前往辽东之地,投效辽东太守公孙度。”
公孙逸话音刚落,管宁脸色骤变,盯着公孙逸微微错愕,只是很快管宁突然爽朗大笑道:“主公之命,自不敢推辞,幼安收拾行装立刻既去,还亲主公保重,万事定要三思而后行。”
公孙逸心中感动,满是歉意的言道:“幼安定要小心谨慎,万万不可贪功冒进,事不可为决不可轻动,我会从近卫营抽调一百精兵跟随幼安前往,万望保重。”
第二日一早,管宁带着数个仆从先一步出发,公孙逸亲自挑选的一百精壮甲士紧跟而上,护送管宁前往辽东。
公孙逸瞒着人十里相送,与管宁饮酒阔别,只喜饮茶的管宁破例与公孙逸对饮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