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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天伟无奈,只得出了警卫室,站到外面。
表面上,他装着无所事事的等待着值班班长的通报,但实际上安天伟将听觉调的很敏锐,能清晰的听到值班班长那边电话里所说的每一个字。
“师长,这个人没看出来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嗯,我看了几遍。像是京里来的……那我让他等着还是让他进去?……哦,好好的。”
安天伟越听,眉头便皱的越紧。
是什么让纪雪原如此这般的风声鹤唳?这儿可是师部机关,下面统辖着整整的一个满编师一万多号人!纪雪原在自己的地盘上有这般的表现,是什么样的变化让纪雪原如此谨慎,连来人来访都要防贼一般的防着?
值班班长在里面打完电话之后,便走了出来。
“师长今天正好没有出去,还在师部,你可以进去了。”值班班长这次对安天伟的态度就好了很多,说这话之时,还冲着安天伟笑了一下。
这样的态度才是正常的态度。
安天伟也回了值班班长一个微笑,便根据值班班长所指着的路线,找到了师部的机关楼里最高首长的办公楼层。
纪雪原在三楼,与武功处于同一个楼层。
此时天色已近黄昏,按时间算,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师部机关里陆陆续续的已经有人从办公室里走出来。安天伟一路上楼,遇到了不少穿着正装的师部军官。
直走到三楼,迎面正遇着了低头匆匆走来的武功。与武功擦身而过时,武功看了看安天伟。
因为戴着仿真人皮面具,武功没有认出来安天伟,但眼神里却透着了一丝疑惑。但武功的脚步却没有一丝停留,就那么直直的与安天伟擦肩而过,径自下楼去了。
安天伟缓缓的走到了一间房门上标着“师长”两个字的办公室前,习惯性的想喊一声报告,但立即又改为伸手轻轻的房门上有节奏的敲了三下。
“进来。”纪雪原的声音传了出来。
安天伟知道纪雪原正在里面等着他。也许纪雪原自己也很疑惑这个时候会是谁来访吧。
将门把旋了一下,安天伟推门进屋。
办公室里纪雪原正襟危坐,盯着房门看。安天伟一进门,便遇着了纪雪原带有审视意识的目光。
“你是?”纪雪原将安天伟看了几遍,将脑子里所有能认识的人都比照了一遍,却没有发现任何一个人能与安天伟重合。
“纪师长,不认得小弟了?”安天伟立即很热情的凑了上去,伸出双手。
纪雪原礼节性的站起身来伸出单手。安天伟用双手将纪雪原的手掌握住:“纪师长贵人事忙。不记得小弟也情有可愿。但小弟可是对纪师长挂念日久。”
纪雪原见安天伟一身商务装打扮,人又如此的自来熟,心下便有些不以为然了起来。
这些年,打着各样旗号做生意的人大有人在,这样的人自是遇着谁都能仿佛立即变成了深交故友。纪雪原好歹也是一方主官,遇着各式各样的人通过各式各样的关系找过他,对这种人,纪雪原相当不感冒,但也习以为常,不以为怪。
纪雪原很有分寸的适时从安天伟的双手里将自己的手掌抽了回来,不咸不淡的问道:“不知你找我有什么事?我这事情挺多,有事你直接说。”
这已经有刻意拉开距离的意思在里面了。
安天伟收回手,有些悻悻之状:“纪师长,想见你一面可真不容易。我这进来你的师部,还被盘问了好几遍。我记得以前可不是这样,门口的那些小哥都客气的不得了。”
“你以前来过我们师部?”纪雪原更奇怪了。
如果眼前的这个人以前曾经来过师部找他,他不可能一点印象也没有。纪雪原对自己的记性相当自信。
“来过。那时候,我记得武政委还跟我说过话来着。”安天伟道。
纪雪原两道好看的剑眉微微往中间挤了挤,但随即便放开。武功可以说是他最信任也最好的搭档,眼前这人说不单找过自己,还能认识武功,照说应该是很熟的熟人才对。
但怎么看纪雪原都想不起来什么时候见过眼前这个人,这还真是咄咄怪事。
既然想不到,纪雪原便不打算再继续想下去。
“还是直说你有什么事情吧。我手头上事情比较多。”说着,纪雪原便回到座位上,拿过办公桌上的一叠文件,低头阅签了起来。
安天伟毫不以纪雪原的不怎么欢迎的态度为意,反而很自如的坐到了这间办公室里唯一的一条比较精致的长椅上。
翘起二郎腿,安天伟将身体很舒服的往椅背上靠了靠,笑笑的看着纪雪原。
低头签阅文件的纪雪原,虽然没有抬头,但安天伟的一举一动他了若指掌。见这人如此皮厚,已经有些不悦。
不过,他暂时忍着没有发作,就是想看看这个家伙想要搞出什么花样。纪雪原很怀疑眼前这人,是京里的某些二代之类的人物,不然胆子也不会这么大,跑到他这里来装熟人。
对于那些二代,纪雪原敬谢不敏。没想过要和那帮人要有太深的交集。脾气如此,性格使然。
“鄙姓魏!也许纪师长已经不怎么记得我。但我想纪师长一定会记得另外一个人。”安天伟悠然道。
“谁?”
“呵呵。纪师长可曾记得两年多前结识的一位义弟?”安天伟说的很轻松,实际上他所有的感知都完全的调动了起来。在这样的感知之下,纪雪原任何的一个细小的反应都逃不过安天伟的观察。
“义弟?”纪雪原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皱着眉头想了想。
陡然,纪雪原脸色一变,霍的一声站了起来。他看着安天伟的神色,已经变的有些凌厉。
“你到底是谁?”
“不要这么紧张,纪师长。”安天伟依旧一幅悠然之态,将架着的二郎腿放平,才继续道:“如果我说我和纪师长的这位义弟,两年多前也曾熟识,不知道纪师长会不会相信?”
纪雪原沉默着,凌厉的眼神仿佛要将安天伟看个通透。
在纪雪原如雷达般的审视目光之下,安天伟毫不退缩的举目相迎,与纪雪原对视,不见一丝慌乱之色。
在安天伟敏锐的感知之下,纪雪原刚才一个没掩饰住差点将签字笔的笔头摁断的动作,被安天伟逮着了。
这个动作所反应出来的深层意思,是纪雪原对安天伟很在意。但却无从据此判断,是善意的在意,还是恶意的在意。
现在的情势不同,虽然安天伟很想相信纪雪原没有变,可是他输不起。用这样的方式试探曾经义薄云天的纪雪原,安天伟心下虽有愧,但却不得不这么做。
许久之后,纪雪原长出了一口气,又缓缓的坐了下去。他的视线一直没有从安天伟戴着仿真人皮面具的脸上移开过。
纪雪原也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稍稍平息了一下有些激动的心绪,方才开口道:“魏老板所说的我的义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两年之前,纪某可是认过不少义弟。”
反试探?安天伟心下了然,暗自一笑。他对纪雪原的情绪剧烈波动已经有了定性。义兄还是那个义兄,没有变!斯人如旧啊!想到此处,安天伟心下已经有了些感动。
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于患难之处见真情。也唯患难之处才见真情!
“他的名字叫安!天!伟!”安天伟盯着纪雪原的眼睛,最后三个字一字一顿。
纪雪原似乎对此已有预料,反而没有一开始的失态。他再次站起身,从办公桌后绕了半个圈,走到了安天伟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安天伟的脸。
安天伟抓了抓头,悻悻的笑了笑。看来自己的这位义兄也很不简单啊!才这么会功夫,就能由剧烈的情绪波动之中平复,而且已经抓着了一些蛛丝马迹。
又是好长时间的一番对视后,纪雪原突然冷冷道:“小子,你准备将戏唱到什么时候?”
安天伟认命般无奈的耸了耸肩:“还是被你识破了。”
纪雪原毫无征兆的突然大笑了起来。这笑,肆意、张狂,全没有顾忌一师之长应有的仪容。
“我就知道你这个臭小子,没有那么容易挂掉!你是个祸害,祸害都活千年”纪雪原的大手,重重的拍在安天伟的肩上。
安天伟反手将手掌搭在纪雪原的手背上。他能感觉到从纪雪原的手背上传来的微微颤抖。
第1704章 大干一场()
纪雪原确实有些激动。
谁能想得到,所有的信息渠道都指明安天伟已经百无幸免,却于今天突然见到了曾经为之挂心不己的人。
为了安天伟这事,林玲没少暗自里抹泪,纪雪原也郁闷不己。
纪雪原一直抱有着一丁点很微末的希望,那就是没有看到安天伟的尸体,就不能证明安天伟已经牺牲。他用这句话安慰着林玲的同时,也安慰着他自己。
安天伟的手掌搭着纪雪原的手背,他能清晰的感知到纪雪原此时的心情。但却没有任何语言能表达出他们此时的心情。
最后,还是纪雪原抽开搭在安天伟肩头的手,重重的一拳擂在了安天伟的胸口。
“这一拳,是替你嫂子打的。你小子可真是没有良心。亏你嫂子还为你担了那么多的心。”纪雪原笑道。
安天伟能看的出来,纪雪原的这笑里,有真心实意的开心,也有一份说不出来的酸涩。
一别经年,谁能想得到还会有再次重逢的一天呢?
纪雪原这一记重拳打的安天伟的上半身往后一仰。这可是实打实的一拳,纪雪原虽然没有出全力,但八成力跑不了。
安天伟的嘴角泛着些苦涩之味。
纪雪原拳头的重量越重,安天伟就越能知道这一拳里包含着多少的辛涩。
林玲是军医院的专家,表面上看起来特别的理性,但只有和她深入交往过的人才会知道,林玲的内心深处住着的,是一个感性十足的小姑娘。
否则,以纪雪原这么多年都没有能调回京里,每年的探亲假也就那么短的一小段日子,大多数的时候,其实两个人都是在独守空房。换着是别的夫妻,九成九已经劳燕双飞各奔东西了。
而且,林玲本身的经济条件和长相都相当好,就算是现在甩三奔四而去,但看上去依旧只有三十左右的样子,皮肤细腻没有一丝皱折。以这样的条件独守空房,在现代社会,已经可以称之为传奇了。
纪雪原对林玲一直以来都抱有很深的歉意,也就对于造成他目前现状的人抱有很深的敌意。而这份敌意的对象,正是以前在日升市混的风风生水起的叶铭龙。
林玲自然对叶铭龙没有任何的好感,所以一开始这对夫妻与安天伟一拍即合,加入到了这一方的阵营之中。
开始纪雪原夫妻可能还并没有对这位小兄弟特别的上心,但随着不断的交往,了解的加深,纪雪原夫妻也就真正当安天伟是自己的弟弟,没当外人看。
这一拳,安天伟应当受!
重重的打完了一拳之后,纪雪原这才双手搭着安天伟的双肩将身子扶正:“让老哥我看看,你这小子这两年,过的如何!”
安天伟自然不好意思再将仿真人皮面具戴在脸上。
撕掉了仿真人皮面具之后,纪雪原的眼前顿时就出现了那个非常熟悉的脸庞。依旧那么年轻,那么刚毅。
纪雪原一会将头侧到左面,一会将头侧到右边,仿佛要将安天伟脸上的每一个毛孔都要看清楚:“嗯。长胡子。长胡子才算是真正的要成熟的标志嘛。好啊,好的很!”
安天伟任由着纪雪原怎么摆弄,没有一丁点的反抗。
如此打量了一番,又评议了一番,纪雪原终于将安天伟放过。随即,便快步走到办公桌前,拿起桌面上的电话,给林玲打了过去。
林玲听到这么重大的好消息,也是一阵激动不己。安天伟能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林玲强压着的哽咽之声,一时间心里更像是倒了五味瓶。
自己开始还用那样的方式试探义兄,安天伟只感觉到脸上像是被人扇了一巴掌,火辣辣的发着烧。
“小子,你嫂子要跟你说话!”纪雪原举着电话听筒。
安天伟赶紧起身走过去接住听筒。
“嫂子……”安天伟轻轻的喊了一声。
“真是你,安子!我还以为老纪骗我的,尽管他从来都不敢骗我……好,没事就好,回来就好……”
“嫂子,让你费心了。”安天伟只觉得这样的语言太过于苍白和空洞,根本就不能表达出他此时心情的万一。但他又实在找不着更好的语言。
他是第一次比较恨自己为什么这么不会说话。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