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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断九州-第2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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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人随意站立,不分主次,既不拱手行礼,也不打招呼,不客气地四处打量,最后目光全落在田匠身上。

    田匠虽是巷闾出身,却从来没怕过任何人,面露威严,便是徐础与他同坐,初见者通常也会当田匠是吴王。

    七人用本族语言交谈,不知在说些什么。

    徐础上前一步,拱手道:“哪位能说我们的话?”

    一名三十多岁的男子上前两步,他帽子上的翎羽比别人都要多几根,胡须也更浓密,生硬地说:“你是什么人?让吴王站起来跟我说话。”

    徐础摇头,“在下田匠,吴王护卫,也是军师,在问清诸位的来意之前,吴王不会与你们交谈。”

    对面七人大笑,带头者拍拍腰间的刀,“想知道来意,问它。”

    徐础也有刀,二话不说,直接拔刀出鞘,厉声道:“以刀问刀,这有何难?”

    七人吓了一跳,纷纷拔刀,帐中别无卫兵,他们以七对二,占据优势。

    带头者转头向同伴说了几句,然后又向吴王军师道:“真要用刀,我们也不必进帐了。你这个军师不会说话啊,吴王用你,可有点危险。你这里有酒有肉,为何不请我们坐下来边吃边谈?”

    徐础收起刀,“未请教阁下如何称呼?”

    “我叫贺荣平山,乃是左神卫王,你可以叫我‘山大人’。”

    贺荣部王号数百,左神卫王并不知名,徐础拱手道:“山大人请坐。”

    贺荣平山左右看了看,从徐础身边走过,直接坐在“吴王”对面,也不用筷子,从怀里拔出匕首,插一块肉送到嘴里,又喝一口酒,肉咽下去,酒却吐出来,扭头向同伴道:“南人会做菜,不会酿酒,拿咱们的来。”

    一人上前,从腰后解下一只皮囊,送到贺荣平山手里。

    贺荣平山倒满两碗酒,向“吴王”道:“敢尝尝吗?”

    田匠不吱声,端起酒来一饮而尽,放下碗,神色不变。

    贺荣平山大笑,也喝光一碗,又倒满,“好酒量,咱们继续。”

    田匠拿起碗再喝。

    两人你一碗我一碗,一囊酒很快喝光,又有一人上前送上皮囊,贺荣平山收起脸上的不敬,盯着“吴王”,只管倒酒、喝酒,同样不再说话。

    第二囊喝完,第三囊送上,冀州将领进帐,见吴王站在一边,不知名护卫却与贺荣部大人拼酒,不由得深感意外。

    徐础冲他轻轻摇头,贺荣平山的一名同伴则斥道:“这里不用你,出去等着。”

    冀州将领面色难看,却不敢回击,讪讪地退出帐篷。

    第五囊酒送上时,贺荣平山推开,他还能喝,但是觉得已无必要,“吴王好酒量,都说你是个文弱书生,不像啊。”

    田匠依然不吱声,徐础在一边道:“传言往往不实,为了贬低吴王,什么话都能编出来。”

    “你怎么不说话?瞧不起我吗?我部中有将士三万,吴王有多少?”

    田匠冷冷地说:“贺荣部单于来了,能与我谈,你,找他。”

    贺荣平山瞥了一眼徐础,“你的军师?说话算数?”

    田匠扭过头去,徐础道:“吴王对我言听计从,我说过的话、做出的承诺,吴王全认。”

    贺荣平山犹豫一会,起身道:“单于若是在此,你也不配与他说话,得是中原皇帝。”

    话是这么说,他还是转向徐础,“没什么谈的,我们听说吴王被人撵出东都,无家可归,所以决定做件好事,送吴王回东都。即刻出发,不要耽搁。”

    “多谢山大人。”

    “不算什么,听说东都是天下最繁华的所在,我们早想去看一看,到时候东都归吴王,城里的财物与人口归我们,大家都高兴。”

    “扶危济困,山大人不愧贺荣威名。”

    贺荣平山以为“军师”会讨价还价,没想到一开口就阿谀奉承,心中大悦,“吴王”拼酒拼出来的威望,也因此减少许多。

    “大家是邻居,中原大乱,贺荣部当然不能在一边看热闹。以后中原诸王再有纠纷,找我们主持公道。”

    徐础笑道:“当然,贺荣部雪中送炭,令人感激,尤其是贺荣部自顾不暇,还想着帮助邻居,更令人敬仰。”

    “我们就是爱帮助……咦,你说什么自顾不暇?我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你是说我们贺荣部也有内乱吗?”

    徐础笑而不语。

    贺荣平山终于明白“军师”是在嘲讽自己,脸色立变,“中原人只会斗嘴,明说吧,吴王愿意跟我们走,大家还是邻居、是朋友,我们一路送到东都,不让他吃亏。不愿走,我们只好拖着走,那时候就比较难看了。”

    徐础心里清楚,贺荣骑兵之所以肯来谈判,不是敬重吴王,而是不愿与冀州兵撕破脸。

    “山大人不信我的话?”

    “哪一句?”

    “自顾不暇。”

    贺荣平山向同伴笑道:“吴王的军师真有意思,竟然以为他比咱们更了解贺荣部的状况。”

    六名同伴发出笑声,一人道:“不如让他说说,草原上现在是下雪呢,还是下雨?再说说我老婆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另一个道:“他若是能说出男女,你还让他活着吗?”

    诸人大笑,徐础也笑,微笑,等对方笑声稍停,他说:“晋军里的贺荣骑兵已经南下,对不对?”

    贺荣平山鄙夷地说:“人人都知道的事情,你提起干嘛?”

    徐础继续道:“接下来的事情就是我的猜测了,你听我猜得对不对:贺荣骑兵南下,将领却是晋王部将,名叫谭无谓。谭将军想要强渡大河,直奔东都,贺荣骑兵却厌恶乘船,宁愿硬攻孟津,从桥上过河。对不对?”

    贺荣平山微微皱眉,“孟津离此不远,那边的事一打听就知道。”

    “我还知道,那边的贺荣骑兵没能攻下孟津,派人前来求助,山大人既为支援,也为争功,你来请吴王,想敲开的第一道门不是东都,而是孟津,对也不对?”

    贺荣平山脸色微变,因为“军师”猜对了,孟津贺荣骑兵的信使到不久,消息应该不会泄露。

    “孟津小城,攻下来很容易,请吴王一块去,不过是为少些伤亡而已。贺荣部本是一家,共进共退,没有求助这种说法。”

    “好吧,算我说错。”徐础笑道,“我只是奇怪,骑兵善野战,晋军会攻城,何以晋王只派一将掌兵,却不肯派本部将士相助?而且我没猜错的话,晋王不仅没有南下,反而率兵北返晋阳。”

    “那又怎样?”

    “山大人只顾帮助邻居,就没想到邻居未必领情,还要反咬一口吗?贺荣部此前曾逼近晋阳,令晋王险些无家可归。晋王逃出东都,一路北奔,就为保住晋阳,对贺荣部,他可说不上感激。”

    “我们已经化敌为友,还借他几万骑兵……”

    “晋王北返时,可是一名贺荣骑兵也没带。”

    “那就让他回晋阳好了,我们自己就能攻下东都。”

    “山大人似乎将晋王当成其父牧守沈直了,沈牧守能忍,愿与贺荣部交好,如今的晋王——睚眦必报。贺荣部大军南下,北边还剩多少兵力?单于和老弱妇孺靠谁保护?”徐础看向贺荣平山的一名同伴,“尊夫人待产,阁下担心的只是生男生女?”

    七人神情皆变,贺荣平山怒道:“沈家若敢趁火打劫,贺荣部必将踏平晋阳,不留活口!军师不必多说,总之吴王要随我们走一趟,不管去哪。”

第二百七十章 送兄() 
贺荣平山虽被“军师”的一番话打动,却仍然坚持带走“吴王”。

    徐础正要继续说下去,田匠起身,说:“那就走一趟,我也正想见单于一面,与他谈论天下大势。”

    贺荣部诸大人觉得“吴王”颇时识务,徐础却吃了一惊,小声道:“咱们之前说好……”

    田匠摆下手,“请军师将我的家眷送到邺城,我自会前去与你们汇合,或许不只是我自己一个人。”

    贺荣平山笑道:“单于最大方,也最爱助人为乐,吴王肯亲自去一趟,必能借到大兵,到时候扫荡中原,九州之地任你选择。”

    田匠昂首道:“这些事情,我只与单于谈论。”

    贺荣平山哈哈一笑,“吴王尚未称帝,想与单于交谈,怕是有些太过急迫。由我居中引荐,吴王或许可以先与左贤王谈一谈。”

    “贺荣部若无大志,我与谁谈都是空谈,若有大志,非得是单于本人才有资格与我谈论。”

    贺荣平山不愿在言语上纠缠,冷笑一声,“请吧,到了塞外咱们再说。”

    田匠向“军师”道:“务必将我的家眷平安送到邺城,如有一点不妥,唯你是问。”

    田匠大步往外走,贺荣部几位大人随后,贺荣平山最后,打量“军师”两眼,“应该将你一块带去。”

    徐础拱手道:“愿意之至,待我安排一人……”

    “算了,我们贺荣部喜欢动手,不喜欢你这种只会动嘴的人。晋王若是真有叛逆之举,吴王当得礼遇,若是你胡说八道,也是吴王替你担责。”

    “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吴王心中之意,若有一点偏差,吴王自会纠正。”

    “嘿。”贺荣平山转身离去。

    徐础有些迷惑,不知田匠是真有办法逃回来,还是单纯地替他顶祸,想来想去,觉得田匠应该是有主意,不用他来担心。

    田匠是个古怪的人,每每追随弱势一方,从来不提“效忠”二字,公然自作主张,不以部属自居。

    送走贺荣部众人,冀州将士松了口气,尤其是那名将领,眼睁睁看着假吴王被带走,虽不明其意,却也知道这是冒险之举,真相一旦泄露,贺荣部必然大怒,他统领的这一千余人绝不是对手。

    “吴王,咱们连夜启程吧,不等邺城的命令了。”

    徐础当然不会反对。

    冀州军拔营出发,跟在北返的贺荣部骑兵后面,渐渐被落得越来越远,沿途收集到的兵卒却越来越多,凌晨时已达到近三千人。

    天亮不久,冀州军来到第一座大营,兵力增加上万。

    除了少数将官,大多数士卒都以为吴王被贺荣部抢走,纷纷请求前去追赶,倒不是为了救吴王,一是忍不下这口气,二是想让吴王难堪——当初的手下败将,如今却是救命恩人。

    将领们弹压军情,要求吴王躲在车中不要露面,换马继续赶路,一刻不歇。

    正如老仆所说,楼硕无处可逃,只得留下,徐础与他同乘一辆车,兄弟二人话不投机,谁都不愿开口,一路维持沉默。

    不知走了多久,楼硕先沉不住气,悄悄掀帘往外望了一眼,扭头看向徐础,瞧了好一会,说:“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

    “嗯?”徐础正在想别的事情,没听清楼硕在说什么。

    “刺驾、弑父、杀母……大逆无道的事情你都做遍了,这就是你的志向?”

    “不能这么说,至少还有一条‘害兄’我没做过。”

    楼硕脸色微变,不由自主向后蹭了蹭,“你……你已经不是吴王……”

    “但是我下的命令,好像还有人听从。”

    楼硕脸色变幻不定,最后放缓语气,“我知道你在开玩笑,说起来,除了刺杀万物帝,大将军与兰夫人之死怪不到你头上。”

    “嗯。”徐础没想与他聊天。

    楼硕开口之后却不想再沉默下去,“三哥去向不明,其他兄弟、侄儿大都被宁王掳走,楼家就剩咱们两个……”

    “我不姓楼。”

    “楼家就剩下我一个,你有什么打算?”

    “打算?我对你没有任何打算,你现在下车离开,我也不会阻挡。”

    楼硕嘿嘿笑了两声,“一旦得知三哥或者六哥的下落,我立刻就走,现在……邺城算是一个不错的落脚之处。”

    “你以为邺城会欢迎大将军的儿子?”

    楼硕最害怕的就是这件事,大将军杀死王铁眉、逼走湘东王,引发冀州军的最终惨败,极招邺城憎恨。

    “那个……你会保护我,对不对?”

    “我自保尚难,如何保你?”

    楼硕难得地笑了,不是干笑、奸笑,而是正常的、讨好的笑,不知为此付出多大努力,“吴王说笑了……”

    “别用这个称呼。”

    “徐、徐公子说笑了,一旦进入邺城,谁能动得了你?你放走湘东王,难道他不感恩?你仍是济北王之婿,他家难道不认?你与欢颜郡主……难道她丝毫不念?”

    “我与欢颜郡主怎么了?”

    “呵呵,我听二十三弟说过,徐公子与欢颜郡主本是旧相识,彼此……都有好感,可惜造化弄人,徐公子娶了济北王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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