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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断九州-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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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律骑马跑来,远远地挥手笑道:“我就知道你肯定在这里。”

    楼础拱手,“周兄来这里送谁?”

    “我父亲、我哥哥都在军中,其实昨天已经送过了,今天不过是来露个脸。”周律兜马转了一圈,“看我这身甲衣怎么样?河东最好的工匠打造,整整历时三年,一个月前才送到。”

    周律穿着一身鱼鳞甲,头盔银白色,颇显英武,几乎看不出文人气。

    “你也要西征?”

    “今年就不去了,父亲说他会将军功让给我,好谋个更高的职位。我可不是完全依靠父兄,等明后年我会从军北伐,驱逐贺荣部立更大的军功。”周律已经给自己安排好未来,得意洋洋地又转一圈,“沾些敌人的鲜血,这身盔甲就完美了。”

    “周兄将门虎子,日后必成大业。”楼础敷衍道。

    两人在人群后面的草地上说话,周律跳下马,低估了盔甲的重量,落地时险些跪下,挺身笑道:“还不太习惯。我算什么‘虎子’,每一份军功都得出生入死去争取,哪像你们楼家儿孙,富贵唾手可得,楼公子前脚刚娶一位郡主,马上又有一位郡主要嫁入楼家,啧啧,真是令人羡慕。”

    “是吗?”楼础四处张望,想快些结束这场无聊的对话。

    “你没听说?”

    “听说什么?”

    “联姻啊,湘东王的一个女儿要嫁给你的一个弟弟,叫什么忘了,排行是二十三。”

    “湘东王的女儿?”

    “对,是位郡主,据说最受太后、陛下喜爱,所以亲自指婚,在众多勋贵子弟当中,挑中了楼二十三,昨天刚刚传出的消息。”

    “嗯,太后……很关心楼家人的婚事。”

    “是啊,大家都说‘楼高万丈,入地千尺’,诸臣当中,数你们楼家根基最深、最稳,我可没白交楼公子这位朋友,你今后别忘了我啊,哈哈。”

    想到自己刺驾之事公开之后,周律会是什么反应,楼础不由得笑了笑。

    周律误解了他的笑,又说许多亲切的话,直到家仆过来找他,才上马离去。

    湘东王的女儿要嫁给自己的一个弟弟?楼础立刻想到欢颜郡主,初时还觉得未必是她,很快就明白过来,必然是她,皇帝故意这么做,既为安抚大将军之心,也为报复斗胆刺驾的楼础,还有敢于背叛的欢颜郡主。

    看来皇帝从欢颜郡主那里没有问出什么,虽然他已查明真相,但是欢颜的沉默与推诿很可能被视为严重的不忠。

    皇帝记仇,不会原谅任何小错,不肯放过欢颜,更不会就这么放过楼家,可是为什么真的让大将军率军离开呢?离东都越远,大将军越不受朝廷控制,皇帝对此再明白不过。

    楼础想不明白,找到自己的马,骑上去在草地上慢慢行走,对一阵又一阵的欢呼声充耳不闻。

    “础弟!”有人高声叫道。

    楼础立刻拍马迎上去,这正是他最想见的人之一,悦服侯马维。

    “我还以为你会随军出征。”马维笑道。

    楼础摇摇头,骑马跑出一段距离,马维在后面跟上。

    “皇帝知道了,也说出来了。”楼础道。

    虽然早猜到真相,马维还是愣了一会,“可你还能出宫,也没人来抓我……”

    “因为皇帝没将你我放在眼里,要等大鱼捕尽之后,再收拾小鱼。”

    马维沉默一会,“郭时风呢?”

    “被大将军收为幕僚,一同西征去了。”

    “嘿,郭兄……总能转危为安。”

    “或许秦州是更危险的地方。”

    两人一同望向欢闹的人群,良久之后,马维感叹道:“东都风流人物,半数在此,即便是日后北征贺荣,怕是也没有这般热闹。”

    西征必胜无疑,北征即便得胜,也要付出不少代价,彼时的送行场景,断不会有今天这样的轻松与热闹。

    楼础也有感慨,“有幸睹此番盛世景象,虽死无憾。”

    “我要离开东都。”马维道,他早有此意,一直没有实施,“立刻,今晚就走。”

    楼础早已厌倦劝说,“马兄小心,皇帝不会放过咱们这些小鱼,只是还没腾出手来,这是他的天下,即便逃出东都,也逃不出追捕。”

    “我不会坐以待毙,我会去并州,那里是梁朝故地,或许还有人记得马氏,沈家抗拒圣旨,也能为我提供庇护。”

    “恕我不能远送。”

    “跟我一块走吧,东都没什么可留恋的,趁皇帝心思不在你我身上,走得越早越好。眼前盛世皆是虚幻,天成气数将尽,咱们不过是动手早了一些,天下早晚大乱,咱们还有成功的机会。”

    “我要留下,做最后一试。”

    “试什么?”马维惊讶地问。

    连楼础自己也不太清楚要试什么,他就是不想这样一逃了之,“无论什么,总得再试一次。”

    匕首与嘴,有这两样,楼础觉得足矣。

第五十三章 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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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京路上,楼础遇到一件有趣的事情。

    几名书生打扮的狂徒,追随一辆士女的马车,忽前忽后,故意高声吟诵一些含义暧昧的诗词,任凭护车奴仆如何斥责,就是不肯离开。

    路上行人虽已不多,偶尔也有经过的人,或视而不见,或笑而不语,对这几名书生都很宽容。

    这也算是老传统了,士女出游时,一旦落单,必遭追随,有时候父兄在身边也拦不住这些狂蜂浪蝶。

    楼础骑马,但是走得慢,书生与马车逐渐消失在前方。

    数里之后,他又遇见那几名书生,马车则已不见踪影,书生们下马,站在路边互相叫骂、扭打,称得上“斯文扫地”。

    他们在争一件马车里扔出来的东西,都声称那是小姐送给自己的信物。

    周围看热闹的人颇多,也不劝解,只是看着,偶尔为某人帮腔,越帮越乱。

    这只是一件寻常小事,并无特别的结局,楼础甚至没有停下来看热闹,整个场景却印在心中迟迟不肯消散。

    进入城门,汇入来来往往的人群当中,楼础突然明白过来,他在意的不是风流韵事,不是书生的狂悖无耻,不是小姐的挑拨离间,而是那一副太平景象,即便是送大军出征,也没有多少生离死别的悲痛,东都的生活一切照常。

    楼础勒住马,停在汹涌的人潮之中,刹那间失去全部信心:真的应该刺杀皇帝吗?自己有资格改变这一切吗?如果刺驾再次失败,他将是个跳梁小丑,给东都士民增些谈资而已,万一成功……

    楼础打个寒颤,后面的人不耐烦地催促,他继续前行。

    回新宅可以走前街,楼础不愿见人,宁愿走后巷,这里的亲戚比前街少一些。

    路过旧家的时候,他看到门前站着一个人。

    那人很奇怪,像是从门板上走下来的门神,正好堵住出入口,面朝街道,目光茫然,宛如入定老僧。

    这人一点也不老,三十岁左右,个子中等,不胖不瘦,脸上的神情说不清是凶煞还是冷漠,总之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好像别人都看不到他似的。

    楼础下马,慢慢迎上去,问道:“阁下是来找人的?”

    那人好一会才将游走的魂魄从远处招回来,打量牵马人两眼,问道:“你是楼家的十七公子楼础?”

    声音有些沙哑,配得上他的凶煞,配不上他的神游物外。

    “正是在下,未请教阁下尊姓大名。”

    “你不认识我?”

    楼础摇头。

    “那你为什么要帮我呢?”

    楼础一愣,随即醒悟,“阁下是田壮士?”

    “我不是壮士,就是一个寻常百姓,我叫田匠。”

    楼础笑道:“久闻阁下大名。”

    “从周律那里听到的吧?你上当了,他嘴里没几句真话。”田匠咳了一声,“好了,人已经见到了。母亲非让我来一趟,说是不能知恩不报。可我没办法报恩,只能过来看一眼,让你知道这件事。”

    “知道你无法报恩?”

    “对。”

    “明白,田兄不愧是名实相符之人。”

    “我不懂你的话。”

    “田兄名为孝母,实也孝母,其它虚名一概不要,这叫名实相符。”

    “嗯。”田匠显然对楼础的评价不感兴趣,拱手说声告辞,竟然头也不回地走了。

    楼础觉得这位田匠确实是位奇人,可惜他现在用不上,也不想用,刺驾如今是他一个人的事情。

    邻居的门缝里露出一对眼睛,楼础上马,不愿理睬邻居,邻居却道:“这人在你家门口站了两天,天不亮就来,天黑才走,将孩子都吓着了,明天他不会再来了吧?”

    “不会。”楼础说。

    新宅里一切照常,仆人已经听说十七公子不会随军出征,因此准备好清水、食物、新衣,为主人接风洗尘。

    楼础洗漱、换衣,不想吃饭,向老仆问道:“大府里送来的箱子放在哪间屋子里?”

    “布帛等物在东厢的库房里,金银珠宝在卧房内,钥匙都在郡主手中,公子要检视吗?”

    楼础摇头,起身前往卧房。

    仆人们疑惑不解,有人问:“公子不愿留下吗?其他公子想留还留不下呢。”

    老仆道:“公子志向远大,对失去一次立功机会感到遗憾。”

    其他人恍然,都觉得有道理。

    张释清终究是小孩子脾气,前天眼泪流个不停,今天却与小丫环兴致勃勃地隔桌打双陆,她的棋子即将进入对方领地,兴奋得大呼小叫,小丫环也不退让,双手捂着骰子,要掷个好点。

    楼础一进来,欢快气氛戛然而止。

    “你怎么回来了?不是随军西征吗?”张释清有些气恼。

    “大将军把我留下,仆人没告诉你吗?”

    “我不跟他们说话。”张释清冷冷地说,扭过头,“也不跟你说话。”

    楼础笑了笑,四下寻找,“大府送来的箱子放在哪了?”

    张释清不吱声,小丫环起身道:“放在床下了。”

    楼础走到床边,弯腰探头,果然看见几只箱子,全都一模一样,他挨个拽出来,发现都已上锁。

    “钥匙给我。”楼础说。

    张释清违背诺言,转向楼础,伸手按住腰间,“我就知道会有这一刻,你与那些出身贫寒的人没有区别,乍富之后就要变坏,眼里离不开金钱,总想拿去挥霍。”

    楼础苦笑道:“我只找一件东西,其它不动,而且——这是楼家的箱子,不是你的陪嫁。”

    张释清想了一会,“如果嫁来的人不是我,而是一个寻常姑娘,楼家还会给你这些东西吗?”

    楼础只得承认:“不会。”

    “然也,所以箱子里的东西都是我的。”

    皇帝聪明,所以他喜欢的宗室子弟也都伶牙俐齿,张释清自不例外,头几天因为过于伤心,才没有完全显露出来。

    楼础打点精神,“这里是楼家,你既然嫁过来,就得遵守妇德,王妃肯定教过你吧,‘未嫁从父,出嫁从夫’,我是夫,你得从我,所以把钥匙给我。”

    “还有‘夫死从子’呢,咱们不会有儿子,等你死后,我就自由了,谁也不用服从。”

    楼础哈哈笑了两声,“那你得等啊,现在我不是还活着吗?”

    张释清又想一会,“我给你开箱子,不,缤纷,你去开,盯着点。”

    小丫环名叫“缤纷”,楼础忍不住想,路上那些会吟诗的孟浪书生,郡主或许会喜欢。

    缤纷拿着钥匙走来,问道:“公子要开哪一个?”

    箱子外观都差不多,楼础随手指一只,打开之后一眼就认出这不是他找的目标,于是又指另一只箱子。

    开到第三箱的时候,终于对了。

    前两箱都是金银,这一箱全是珠宝,红红绿绿,煞是醒目。

    郡主还没检查过箱子,小丫环缤纷对金银不怎么在意,看到珠宝却倒吸一口凉气,“郡主快来看,好多宝石!”

    张释清没沉住气,立刻起身走来,不肯接近楼础,站在小丫环身后,向箱中看去,面露喜色,“太好啦,再跟姐妹们掷骰子,可有得用了,快将其它箱子打开,让我看看。”

    缤纷多少懂点规矩,抬头看一眼楼础。

    楼础道:“所有东西都是你的,我只拿一件。”

    “就一件?”

    “嗯,而且不会是你喜欢的。”

    “你拿吧。”

    “你们两个避让一下。”

    张释清笑道:“我可不会上当,下面肯定藏着好东西,比其它珠宝都要值钱,所以你不想让我看见。”

    楼础没办法,伸手探入珠宝当中,在里面摸索,张释清与缤纷目不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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