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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断九州-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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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是晋阳军,他们……你想说什么?”薛六甲心里已经明白过来。

    三句话只是引起对方的兴趣,郭时风拱手道:“东都尚有带甲之士二三十万,城高入云,池深万丈,上遏飞鸟,下拦走兽,城内人多、兵多、粮多,足够坚守五年。非我灭自家威风,降世军兵将虽多,擅野战而不擅攻城,且人多粮少,莫说五年,便是五个月、一个月,怕也坚持不住。”

    “让晋阳军先攻城,也该轮到他们出力了,我在后方观战,能打就打,不能打,老子带人去别处觅食,以后再来。”

    “沈家父子志向不小,以名门大族自居,怎会心甘情愿给祖王当攻城先锋?祖王占据孟津一日,晋阳军必有后顾之忧,不敢轻易前进。延缓下去,东都借此喘息之机,再发大军,或成大祸。”

    晋阳军约好从侧后进攻官兵,却迟迟不肯动手,一直等到官兵惊溃之后才纵兵追击,从那时起,薛六甲就明白沈家父子不可信,乃是要借刀杀人,除掉降世军。

    孟津大胜,晋阳军、降世军威震洛州,却同时顿兵不前,就是因为互不信任。

    薛六甲沉吟多时,“你有办法让晋阳军替我攻打东都?”

    “非常简单,沈家父子坐而不动,无非是担心降世军从后面截击。祖王之计,莫如派出一支先锋逼近东都,沈家父子见状,心必安之,军必随之,如此,大事可成,冬尽之前,东都诸宫殿,皆将竖立祖王之旗,遍地的金银、美女,尽归祖王享用。”

    “哈哈,金银、美女什么的,非我所好,以后再说。我派出先锋,沈家人真会跟上?”

    郭时风又一拱手,“沈家父子急于攻占东都,怎会落于人后?何况还有徐公子在此,他是沈家父子最信任的谋士,前去劝说,无往不成。”

    薛六甲又看向徐础,笑道:“徐公子真愿意劝说沈家人去攻打东都?”

    “攻占东都乃沈家所愿,我不过是顺水推舟。”徐础无论如何要见到沈耽,因此顺着郭时风的意思说话。

    薛六甲大笑,“那个……上酒!这是我刚搜罗到的两名美人,要不……你们带走乐呵乐呵?明天或者后天,再还给我。”

    祖王情义不真,徐础与郭时风当然不会接受,婉拒告辞,将要下楼时,薛六甲大声道:“梁王愿意当先锋吧?”

    郭时风转身道:“能为祖王先驱,正是梁王心中之愿,只叹兵少将寡,或不堪祖王重托。”

    “哈哈,好说,兵少而已,我有的是,分他十几万。”

    出城之后,徐础道:“梁王不会真的进城吧?”

    薛六甲嫉恨才能,杀人之前却每每给予重赏,他允许梁王进城,很可能是动了杀心。

    郭时风笑道:“放心,梁王自有办法,当今之急,是让梁军顺利过河,与晋阳军汇合,那边的事情还要有劳础弟出面。”

    “联合诸军,共破东都,正是我之心愿。”

    郭时风笑着拱手,替梁王感谢徐础。

    半日后,数千梁军赶到,与降世军几番沟通,城外营地让出一条更宽阔些的通道,城门大开,允许梁军通过,不准停留,直奔南岸,再找地方另建营地,将领则去拜见祖王。

    十几名将领在楼下叩拜,薛六甲在楼上观望,脸上笑容渐渐消失,向郭时风大声道:“梁王人呢?为何不肯亲自见我?”

    郭时风站在梁将身边,也大声回道:“梁王心急如焚,早已过河多时,勘察地势、观看敌兵,待要建立大功之后,再来拜见祖王!”

    薛六甲恨得牙痒痒,脸上却重新露出笑容,“难得梁王有这份心。”

    “梁王请祖王以神力相助,分兵相从!”

    “好说,都好说。”薛六甲挥下棍棒,算是分出神力,至于分兵,他要再考虑一下。

    随诸将来到南岸,郭时风小声道:“降世军不过如此,晋阳军才难对付,础弟要多想想办法。”

    徐础点头应允,知道自己又要成为“刺客同党”,这一次他是单纯的被利用者,没人愿意告诉他真相。

第一百零八章 抑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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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孟津之前,徐础特意找人询问官兵惊溃的原因,结果没人能说出一二来,也没人在意,所有人都在炫耀自己抢到多少东西——这比杀过多少敌人更重要。

    南岸的营地比北岸还要广大杂乱,一眼望不到头。

    晋阳军在孟津以西扎营,与降世军相距不远,两日路程可到,依山傍水,下临大路,虽说不如城池坚固,但也是一块进可攻、退可守的要地,军营迤逦指向西北,守卫一座临时搭建的浮桥。

    浮桥本是官兵所建,被晋阳军夺取,反而成为他们的过河之路。

    晋阳军比降世军正规多了,而且与冀州军一样,骑兵居多,因此营地比较广大,但是毫不杂乱,营帐之间留出足够宽阔的道路,横平竖直,以便战时驰骋,平时获准骑马的人则很少。

    徐础陪着郭时风、沈聪、周元宾前往军营,唯一的目的就是向沈家示好。

    沈聪和郭时风被召进中军帐,徐础与周元宾则被带到附近的帐篷里休息。

    周元宾有点紧张,坐立不安,“岳父这是对我不满吗?也难怪,我丢掉应城,犯下大错,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徐础忍不住道:“周参军无需担心,你肯定没事。”

    “是吗?我听了你的话,没有硬夺应城,可是我也没见着梁王,无从讨好,更没办法说和两军,连中策也……唉,你害苦我了。”周元宾急于推卸责任,连徐础都不放过,好像刺杀梁王的计划妥妥当当,只因为徐础的劝说才被放弃。

    徐础笑道:“周参军原是生意人,明明身怀奇货,却担心没有买主、不受重视?”

    周元宾听出一点眉目,眼睛不由得亮起来,扑到徐础面前,抓住一只手,恳切地说:“十七公子救我,我现在是火烧眉毛,方寸大乱,眼前的事情都看不清,必需十七公子点醒。”

    “说可以,单有一件,你若知道‘奇货’是什么,免不了会四处炫耀,反而令奇货贬值,甚至会惹来真正的杀身之祸。”

    周元宾一愣,“生意场上讲究的就是有一说十,哪有身怀奇货而不炫耀的道理?”

    徐础摇头,正要解释,外面有人进来。

    听说徐础到来,沈耽与谭无谓立刻前来探望。

    “姐夫这是在干嘛?我的四弟可不好这个。”沈耽笑道,与平日一样热情而随和。

    周元宾急忙松开徐础的手,笑道:“五弟说笑,我在求十七公子给我支招呢。岳父对我是不是很愤怒?”

    沈耽冷下脸,“还用问?应城一失,我军与晋阳被隔断,若有万一,连条退路都没有,你说你的罪过大不大?”

    周元宾看了一眼徐础,愁眉苦脸地说:“不能怪我,那个梁王……不不,全怪我,都是我的错,我要向岳父磕头谢罪……”

    沈耽哈哈笑道:“跟你开个玩笑,父亲虽然不满,但还没到治罪的地步。应城不大,留给你的兵又少,被人夺取也在意料之内。况且你与梁王没有发生争夺,令两军还能继续联手,算是小功一件吧。”

    “岳父真这么想?”周元宾大喜。

    “是我这么想,父亲还生气着呢,待会见着他,你得好好赔罪,争取父亲的谅解。”

    “那是当然,我本来就是抱着请罪之心来的。”

    “那还站在这里干嘛?去父亲帐前守着,让他看到你是真心想请罪。”

    周元宾恍然大悟,一拍脑门,“五弟说得对,我这就去,我跪在帐前……”话没说完就跑了出去。

    两人说话期间,谭无谓来到徐础面前,来回走动,目光不离,却不开口说话。

    徐础笑道:“二哥这是不认识我了?”

    “你有变化?”

    “晒黑了一些。”

    谭无谓摇头,“心事有变,在晋阳和应城,你有雄心壮志,第一次见面我就能辨认出来,所以与你结交。现在的你,雄心旁落,壮志消颓,好像老了十几岁。”

    “二哥这是学会了大哥的相人之术?”徐础笑容不变,心里却佩服谭无谓眼光之准。

    沈耽上前道:“大哥陪在中军帐里,待会过来,给四弟好好看上一看。”

    谭无谓依然摇头,“譬如登山,志气高昂时,望山如宝剑、美人,必欲得之而后快,山愈高险,而心中愈喜,一旦泄气,望山如恶臭,再难前进半步,只想背道而驰。唉,四弟已非我道中人,可惜,可叹。”

    谭无谓扶着长剑竟自出帐,甚至不肯听句解释。

    徐础也不想解释。

    沈耽道:“四弟遇到什么事了?”

    “没事,只是有些疑惑……总之不重要。你来得正好,我在应城听到传言,说是有人要刺杀沈牧守。”

    沈耽眉毛微扬,“嘿,东都还没攻下,自己人就要互相动手了,所谓联军,不过是互相骗取对方的信任,方便行刺而已。”

    “三哥早有准备?”

    “从过河之时起,就有准备。”沈耽坐下,盯着徐础看了一会,“别将二哥的话放在心上,他最早提出侧攻之计,料到官兵会在上游搭桥过河。孟津大胜之后,他却没有得到赏识,首功给予他人,他心里不满。”

    “沈牧守因何不赏有功之人?”徐础很惊讶,以为谭无谓该受重赏才对。

    “呵呵,父亲心怀偏见,二哥也有点太过着急,过河第一天就向父亲请兵,想要直逼东都,到达孟津之后,又催促父亲尽快进攻。父亲都没同意,也亏得没同意,否则的话,即便能击败官兵,我军伤亡也必然不小。”

    徐础一直对这件事感到奇怪,“官兵究竟因何惊溃?降世军声称是弥勒佛祖所为,我想总有别的原因吧?”

    “我抓到一些俘虏,据他们说,当天夜里,营中突然传开消息,说是东都陷落,皇帝与太皇太后移驾冀州,兰恂换上便装,趁夜逃走,不知去向。”

    “这么简单?”

    “嗯,官兵全都信了,于是一哄而散。”

    “东都实际如何?”

    “东都城内情况不知,但是外围确有几支军队,是从荆州等地赶来的义军,传言大概来自于此。父亲已派人前去与义军接洽,很快就能有回信。这回真的是天下大乱,据说江南各州比北方更乱,天成只剩东都一城可守。”

    徐础在邺城就已见过各地奔去的使者,对乱相不是特别意外,于是将自己在邺城的所见所闻大致说了一遍,依然遵守诺言,没有泄露张释虞的话。

    沈耽自己猜了出来,笑道:“济北王这是要迁往冀州自立吧?连张氏自家都觉得东都难以守住,二哥说得对,晋阳军早就应该直逼东都……四弟有话要说?”

    徐础盯得有些久,沈耽觉得奇怪。

    “我只问一次,三哥想答就答,不想答我也不会追问。”

    “咱们虽是四人结拜,但是唯有你我情同手兄,四弟何以突然见外?”

    “三哥是否有意压制谭无谓,想等自己掌权之后,再重用其人?”

    沈耽微微一愣,随即笑道:“我明白了,四弟迟迟没有得到我父亲的召见,自觉受到冷落,所以生出疑心,拿二哥点醒我呢。”

    沈耽巧妙地将话题转到徐础自己身上,徐础心中微叹,果然没有追问,顺着笑道:“被三哥看穿了。”

    “四弟既然问到,我不能不答,更不能撒谎。实不相瞒,父亲虽已起兵,心中一直犹豫,迟迟不肯称王,重用的都是并州老人,对外来者颇有疑虑,不止二哥与四弟,四方前来投奔者,皆被赋予闲职。我苦劝过多次,父亲只说再等等,要多做观察,再做决定,还说我太年轻,沉不住气。”

    徐础也经常被人说“太年轻”,对此深有体会,笑道:“那就再等等好了。”

    “如今群雄并起,是好事也是坏事。四方并力,共破天成,这是好事,天成灭亡之后,问鼎者众,战乱难平,这是坏事。晋阳很快就需要四面出战,到时候由不得父亲不用外人,四弟尽可放心,时机就快到了。”

    徐础拱手道:“是我多心。我还有一事不明,周参军与北人熟络,为何带他南下?”

    沈耽大笑道:“四弟真是要将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才行。这也是父亲的主意,以为贺荣部素来畏强欺软,太早派人前去议和,必遭轻视,所以要等立足稳固之后,再派姐夫北上。姐夫不知道自己将来会受重用,总担心地位不稳,虽然可笑,但是日后北上时,必定尽力。”

    先抑后扬,欲要用之必先困之,这是沈家的御下之术,颇有帝王家的风度,徐础心里忍不住想,这一招用得似乎太早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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