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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曼妹妹,吾要开始练拳了。”他轻咳一声,向校场中间走去。
张曼听闻轻声应了一声,也不吵闹,而是在旁边找了个阴凉地方站着,静静的看着开始打拳的刘禅。
晋朝不就有个名叫陆机的文人墨客说了句经典的话:“幽居之女,非无怀春之情?”不仅如此,更有纳兰性德五色蝴蝶赋中的“荡子之妻见悠扬而兴婉,怀春之女对夹柏而含酸。”
夏已至,却是躁动的好时节。
“驾!驾!”
从成都城到武阳的官道上,一身着便服的汉子正挥舞着手中的马鞭,不断地催赶着胯下的骏马风驰电掣的狂奔。
来人却是霍腾。
只见他面色严峻,风尘仆仆,嘴唇干裂,疲惫之色溢于言表,毕竟长途跋涉与短途奔袭具是最最消耗体力。
他的怀中,一封密信静静的束在其内,外面更是用了上好的皮革包裹,大概是害怕突如其来的暴雨或者浸出的汗渍将之打湿了吧。
胯下的这匹马,却是上等的西凉宝马,但此刻,其原本英武不凡的马鬃胡乱的飞散着,乌黑发亮的身躯却是被尘土染成了灰色,鼻头快速的抽动着,一对眼睛甚至细细看去布满了血丝。
但是霍腾的马鞭依旧时不时的落下来,毫无停下的意思。
他的脑海中,此刻全部都是子龙将军将这封密信交到他手中时的那抹凝重,以及那句“以最快速度送到少主手中”的急切话语。
“只怕是大势将至啊”
。。。
第七十一章 可是少夫人?()
忙碌了这么些天,如今才得以闲暇好好的松弛筋骨,待刘禅一番演练下来,只感觉神清气爽。
按理说,习武之事,晨间最好,肃发向上,万物苏生。但他感觉这午后时节练一练也有所益处,至少午睡后的沉闷是无影无踪了。
可当刘禅转过身,却发现张曼竟然还站在校场一侧等他。疑惑之下,小跑过去,还没等他开口,张曼便展颜一笑。
“少主哥哥练完了?这外家拳的路子颇为正统呢,多半是熬打了些许日子吧?”张曼的声音此刻却是没有了之前的那种刻意安和,反而显得很是欢脱。
实际上刘禅这一套拳练的只能算得上是中规中矩,毕竟时日尚浅,有些动作是否变形他也不得而知。但有的话说得好,情人眼里出西施,这句话反过来用在这情窦初开的少女身上也丝毫不为过,特别是刚刚经历了那档子误会,让张曼心中升起了某些小九九。
人的心里很是奇妙,对一个人生了好感,便觉得他总是好的。
本来想要开口的刘禅,在张曼声音之下,却是陡然间有些词穷。
按理说,就算是此刻他暂时没有了拉拢张飞的需求,但既然张曼都送上门来了,不借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优势努力一把,怎么也说不过去。
但他始终“努力”不了。
“哦对了。”小女儿姿态的张曼弯着嘴角着盯着刘禅看了一会,好似陡然想起了什么,轻呼一声,开口说道:“刚刚哥哥门下有一小生,好似叫马钧的人来过,见哥哥在练拳,便没有打扰,托小妹给哥哥带句话说,原料已备好,少主可以前往实验了。”
一边说着,还一边有模有样的学着马钧那明明年少却似老人低沉的声音,装模作样的一拱手。
这一下,刘禅终究是忍不住笑了。
“曼妹妹你这学的可不像,马钧那厮,可做不出你这番礼节!”刘禅看着张曼有些闪亮的眼睛,陡然间发现他的那些个考虑不过都是多此一举。
见刘禅笑了,张曼脸稍红,不过还是压抑不住少女心膨出而同时产生的强烈好奇,“哥哥,实验是何事?小妹怎么从未听过?”
“走。”刘禅没有解释,只是神秘的眨眨眼,“跟我来,你很快就知道,这个神秘的实验是什么了。”
马钧众人此时正聚集在府中刘禅专门划分出来的“实验室”中。
这间实验室,并没有什么奇特之处,如果说有,那便是整体构架十分严密,窗户也采用了内外两扇,外扇镂空用窓纸封好固定,内扇为木板,可活动开关。一开始大家都不明白如此设计的意义在哪,直到在一节课上,刘禅详细给他们讲解了之后,才恍然大悟。
“你们质疑的这些设计,其实都是有重要原因的。譬如这一条你们最弄不懂,觉得使屋内闷热的封窗,道理其实很简单,便是防止灰尘。我们所设计的器物,许多都是需要精确绘测的,一些核心构造,更是稍有差池便成了废物。而风沙灰尘与雾气,恰恰便是对物件损害最大的因素。”
这一系列的设计,以及后期的使用规则,在马钧他们看来,提出者他们的主公刘禅宛如一个全知全能的神仙,却不知,后者只是把上一世他求学期间实验室的规章制度照搬过来了而已。
“你们说,这东西真有如此神奇?”见刘禅迟迟没有来,终于有人忍不住问了一句。
这句话便像潮汛期的第一个浪头,转眼间便演变成了一波接一波的连绵不绝。
“是啊,听说短短几日便能由水化石,怎么可能!”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少主的智慧其实你能够想得到的。”
“可是”
“好了!”见声音有愈演愈烈之势,马钧适时的站了出来控制局面,如今除了那还未前来的公孙逾老人家,基本上府中的墨家门人都以他马首是瞻,不仅是因为他的资历学识以及府内职务,更多的是因为每当大家有不理解的知识前去找他询问,其都会不厌其烦的一直解释到清楚为止。要知道现在就算是在书院中读书,也没有哪个师长会做到如此地步哩。
“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少主即刻便到,若是被少主看到了你们这副样子,只怕是每人都要把那实验室守则抄写百遍!”昔日畏首畏尾的青年不知何时也带起了一些威严,知识与阅历使人成长确实不假,“这水泥一物,既然少主提出了,便肯定确有其物,少主来了之后,定当会为我们讲解其中道理,都急个什么!”
正当他说完,门外一个声音便遥遥的传来,勿多时,刘禅便推开门走了进来,身后紧紧跟着在外人面前又回归温婉淑女形象的张曼。
“何事在此吵闹啊?我隔着几条道都能听到你们的嗡嗡声!”刘禅板着脸训斥了一番,在他看来,平日里讨论学术问题就算是与他争执起来了都无妨,但到了实验室,便得安静,按着规矩来办事,“不以规矩,不能成方圆!以离娄之明,公输子之巧尚不能免,况尔等末学后进?”
他的声音极其严厉,在场之人无不屏气低头,不敢与之直视。
“德衡!”刘禅一声呵斥,“你身为府内掌管一应实验用度之人,过失为最,罚抄守则三十,其余人等,罚抄十五!”
马钧早在刘禅来临之际便站出身来,此刻更是因羞愧而满脸通红,他明声应道:“是,少主!”
看所有人都低头不语,训斥完的刘禅便径直走向实验室中间已经处理好的各项原料之旁,进行实验前的检查。
“唉,你们还不过去?知错便改善莫大焉,连我一刚来的女子都看出来了你们的少主从来都只就事论事,你们这些一直跟着他的人还不知晓吗?”见场间的气氛有些压抑,跟在刘禅身后进来的张曼温婉一笑,轻声说道,“快去吧,只是抄几遍书而已,丢了更进一步的机会岂不是更糟?”
张曼的话一瞬间将所有人都点醒了,各自相视一眼,立即便有机灵的人快速跑到刘禅身边帮忙,这一下,刚刚还凝滞的氛围立即便又活跃了起来。
见到实验室中间依旧板着脸但已经眉宇间隐隐有笑意的刘禅,张曼也不由嘴角上翘。
但下一秒,她的脸颊便瞬间变得通红。
只听见最外围的几个家伙正在小声的嘀咕:“这可是便是少夫人?当真温婉近人哩!”
。。。
第七十二章 实验事故!()
(感谢履招』锇榈拇蛏椭С謣~嘿嘿嘿~~)
制备水泥看似简单,实则难度并不小。当然,这个难度系数是对于这个时代来说的。
“少主,按照吩咐,我已经让本地铁匠铺将这些石灰石研磨成末。”马钧打开一个盒子,刘禅接过,里面装着灰白色的细小颗粒,而另一个被打开的盒子中,则盛放着一堆熟料,也就是生石灰粉末。
其实石灰石的使用,最晚不会超过战国,虽说那句“粉身碎骨全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出自明代诗人于谦之手,但如果不是早就形成了成熟的工艺,怎么可能会有人去咏叹。
刘禅用手捻起一小把石灰石研磨物在手心,仔细拨弄着。说实话,虽然熟料的制备已经成熟,可是其中的混合料却非得需要石灰石研磨成的粉末不可。就像酒,也是要用酿出的头酒勾兑才能入口一样。
可连后世研磨石灰石都需要消耗一个工厂百分之六十的动力,现在能够将其研磨成如此细小颗粒,已经算是工匠们拼命了。
他叹息一声,正准备将之倒回去,却陡然感觉汗毛一竖,感觉有不好的事即将发生!
果然,下一秒,就听见对面一声剧烈的喷嚏冷不丁的发出,那卷着菜味气流直冲冲的侵袭而出,打着卷将那未关上盖子的熟料盒中的粉末搅起,如同微型沙尘暴一般呼啸而去。
目标,当然是那个已经预料到不好,却被围在中间动弹不得的悲苦人儿,不过在最后关头,他还是将脸别了过去,紧紧的闭上了眼睛。
只需刹那间,刘禅就变成了一个大花脸,身上就跟上一世小时候被拍了黑板擦一般。
“嘤嘤嘤……”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从站在刘禅身边的张曼口中传来,其实因为和刘禅靠的近,本应该也被波及。只不过关键时刻刘禅身子稍稍向她那边侧了侧。
虽然笑意盈盈,但实则她的胸口却是止不住的一阵发烫。
一边笑着,她一边从怀中掏出一张手绢,凑过身去,帮刘禅仔细的擦拭脸上的粉末。
而这时,始作俑者才迟迟反应过来,却正是因为方便,和刘禅对位而站的马钧。
“少……少主,您……没事吧?”吓愣了的马钧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想了半天,突然猛地站起,丁不溜的跑出去,没过片刻,便喘着粗气的回来,手中还捧着一个小坛子。
张曼不知道石灰的厉害,可不代表他不知道,他手中此刻捧着的,便是有时候当作润滑剂的油。
刘禅此时虽然狼狈,但其实只是衣服上沾染了一些,脸上倒是有一小块地方,却已经被身旁的张曼细心轻柔的拂拭掉了。
“马钧!”刘禅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在过往和其一起的“实验”生涯中,他已经被这家伙坑了无数次了。
“少……少主。”马钧怏怏的应道,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
刘禅这才看到他怀中抱着的一坛油,又好气又好笑的说道:“还好你这家伙没抱坛水过来,不然,我这混饭吃的脸可就真被你毁了!”
马钧听闻讪讪的不说话,只是将坛子放到张曼的手边,示意她用手绢沾起一点。
“噫?为什么是油呢?”正在帮刘禅擦拭身上粉末的张曼一愣。
马钧看了一眼刘禅,看见后者没好气的盹他一眼,身体一哆嗦,慌忙开口解释道:“这生石灰末,按照少主所绶的基本化学原理,与水接触会产生热量,至于为什么,少主还未讲授。而市井间,有些游侠儿身上也会装一些这东西,与人起争执遇事不妙便会洒出一把,要是不知之人用水洗了,多半会烫伤……”
“呀!”听到烫伤二字,张曼吓得一声惊呼,从未接触过这些东西的她哪里知道这跟面粉一样的东西处理不当竟会出现如此后果。想到刚刚自己还笑出了声,她便觉得自己是多么的罪大恶极!
“禅哥……禅少主,妾,妾身不知这东西竟如此厉害,刚刚……”一向坚强的她,竟是此刻差点又再次哭了出来。
见此刘禅一叹,一边用手沾了一点油往脸上那处一抹,一边宽慰她说:“无妨无妨,这东西,你这一大家闺秀哪里知道,幸好没弄到你身上,不然一张脸蛋弄成花猫了可就丑了!”
听到刘禅调侃她,张曼顿时破涕为笑,看到前者脸上自己抹上的油,赶忙拿着手绢擦拭……
因为这档子事,耽搁了好一会,实验才继续进行。不过这一来,在场的所有墨家门人都屏住了呼吸,脑海中回想着《守则》中的注意事项,以及刘禅着重提点了的危险操作与用品,生怕再一个不小心,闹出点大事。
马钧此刻更是不知从哪找来了一块布蒙住了自己下半张脸,一副江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