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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住那个阿斗-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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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从未见过如此拼命之人,整个人如同不知疲倦一般整日都在作坊中做工,有时连他们这帮打下手之人都已经疲惫不堪,其却依旧毫无停歇的意思。

    原来他只知道纵马于沙场的勇猛将领才有这等惊人的毅力,现在,因瘦弱而无望从军的他觉得自己的身前又树立起了一个足够让他追赶一生的目标。

    豫旦没有管身旁这个在自己身边最勤快的小工,舒一口气一屁股坐在了木凳之上,后者“吱呀”一声险些当场四分五裂。

    待休息了片刻,他才发现,那个小工竟然还站在他的身边。

    “今日事毕,尔可以回去歇息了。”他摆摆手,和善的说道。

    对于这个年轻人,他还是比较看好的,毕竟谁都喜欢勤劳的人不是吗?

    那小工却是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彰显出了其欲言又止的意思。

    “如何?”豫旦一愣,问道。

    就在其问完之后,却只看面前人影扑通一声的跪了下来,徒弟拜见老师的样子顿声说道:“豫先生,晚辈刘若恳求拜您为师,终日侍奉于左右!”

    名叫刘若的小工此番行为让豫旦有些傻眼,一时半会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而见豫旦没有言语的刘若却是接着说道:“先生之博学坚毅实乃我辈楷模,小子敬仰之情发而不绝,故起了拜师之心,恳求豫师收留!”

    这一下豫旦终于是反应过来,心中有些欣喜,毕竟这么多年他都背着一个弃主而逃的骂名,连朋友都没有一个,更不谈有人会来找他这样一个人求学拜师了,而近年隐姓埋名之下更是大隐隐于市,存在感愈发的低了起来。如今竟然有人想要拜其为师,其不让他心中激动。

    不过欣喜归欣喜,但他还是有些犹豫。

    可以说以前的那段岁月一直是他心中的一根刺,就算刘禅已经将这跟刺给挑了出来,但深达骨髓的伤口依然让他在后半夜辗转反侧。

    沉默了良久,他才开口说道:“你可知你想要拜的师父,过去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刘若低头思考了几个呼吸然后果断的抬起头回应道:“小子不知。但小子明白,过往之事不过过眼云烟,如沉积之海,垒聚之山,骂名也好,美名也罢,俱是生而之阅历,无关好坏!”

    豫旦听闻双眼陡然凌厉起来,几十载的骂名可不是如此言语就能消弭的。他这些时的废寝忘食,不眠不休,正是因其试图以此时之力赎过往之过。

    “如果我是一个弃主而逃,被天下人唾弃的懦夫呢?!”

    “小子只知先生如今之坚毅,定当不输天下人矣!”

    刘若斩钉截铁的回答倒像是其为师,豫旦为徒一般。

    不过也恰是这

    番话,让豫旦身上,刘禅都未治愈的伤口变得缓和。

    沉默之后的良久,一个沧桑,但是如获新生的声音淡淡响起:“可。”

    刘若听闻当即心中一喜,拜首喊道:“弟子刘若拜见老师!”

    而在这时,正在豫旦想回应的时候,却听到外面传来了一声呼喊,他仔细一听,却是那位的声音。

    “老师,那是何人?”刘若并没有见过刘禅,毕竟后者着实忙碌,在那次刺杀事件之后,多半都是豫旦前去少主府上拜见,刘禅却是再没有来过此地查视,不过盖因其也知道豫旦之沉稳。

    听到自己这个刚收的徒弟询问,豫旦面色一正,语气严厉。

    “勿要多言。”

    “此乃川蜀少主,不止是为师之主公,更如同为师之师,得遇少主,为师才知这世间当真有生而知之者矣。”

    一语出,雨即停,似乎道破了天机。

第一百零五章 名利双收() 
“少主的意思是,要尽快的扩大作坊的规模?”

    豫旦很敏锐的察觉到了刘禅言语中的决心,他本以为如今南边战事将起,此事会暂且搁置。不过还好,他早已经将竹纸的所有流程以及机括的改良重构都给摸透了,只要有人有物,绝对可以短时间内形成如今数十倍的匠造规模。

    刘禅点点头,不同于修建堤坝一事,竹纸的生产可以定性为轻工业,而且细细想来,竹纸在这个时代绝对是战略性武器。

    “豫先生,依你之见,竹纸之事该如何行知?”刘禅并没有回答对方的疑惑,而是反问了一句。

    豫旦顿时心中一禀,他知道这是刘禅对他的考验,以后者表现出来的学识以及深思熟虑,岂会到现在还没有打算?

    “现在竹简的使用规模还是占据了十之**的天下,而竹纸的面世,以低廉的价格,以及完全凌驾于竹简的实用性,暗中推波助澜之下只消几年便可将竹简淘汰。”他果断的将自己这些时日的想法和盘托出:“但如此一来,这竹纸的匠造方法便不能有丝毫流出。”

    豫旦说完话便低下头,他知道自己只有提意见的权利,具体该如何施行还是需要刘禅来决定。

    而豫旦的意思,刘禅哪会不明白。

    这分明是想要搞垄断啊!要知道,垄断永远是最暴利的商业行为,没有人竞争,还不是想要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虽然明白这绝对是一条充实国库的绝佳道路,但刘禅还是摇了摇头,这让豫旦心下一愣。

    看着一脸蒙圈,刘禅轻轻一笑说道:“先生之言的确在理,但如此行事,却是忽略了竹纸一物所蕴含的真正重要的价值。”

    虽然对方说的话并没有和他心意,但刘禅却没有因此而对豫旦有所失望,毕竟论起商业来说,一个一千多年前的古人,如何与后世经历过信息大爆炸时代的现代人媲美?

    “纸张,乃承载思想之载体。”刘禅的第一句就让豫旦若有所思但依旧未想明白,“以如今竹纸之巧,已可装订书籍,君之前之言,定然也是想通透了这一层。”

    刘禅安抚了一下对方,免得打击了其一直以来的积极性,然后接着说道:“而反观行商赚取钱财一事,何物不可为之?以府中水泥,牙刷,甚至已经修建的水车一物,不都可侵占天下?可承载思想,容纳人之智慧一能,非纸张所不能矣。”

    确,确实如此啊!

    陡然明白过来的豫旦顿时一惊,看向刘禅的眼神不由愈发的敬佩了。

    刘禅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或者说对于这等眼神他早就已经习惯了。

    “既然如此,为何不以竹纸之巧广济天下,借此以扬我川蜀之贤德,致使天下有识之士皆慕名而来。届时再以修订古籍之名广邀天下名士,如此一来,天下之士,十有九成进入吾之囊中!”

    “不仅如此。”刘禅眼神一凝,指点江山激扬文字之势尽出,“其实名利名利,名可收,利也不一定会失!”

    他这一番话,然本就已经被其展现的浩荡大势所倾倒的豫旦又是一呆,这个积淀了几十年的中年人,却陡然发现他的那些经验,在面前这个年纪只有自己三分之一的川蜀少主之前,和那井底之蛙并没有什么区别。

    在其愣神之际,刘禅接着说道:“所造之竹纸先以定量施与天下,不纳钱财,一则彰显吾川蜀之德,二来以此表露竹纸之能。其后控制工坊所出之量,除蜀地所需之外其余各地限量供给,初尝竹纸之良者定当念念不忘,心中对竹纸之求甚矣,届时再标以价格卖之。”

    “如此反复行之,价格不断贬低,同时将之精化,如同吾之蜀锦,此时就算制作之方漏出,天下也以吾地之竹纸为最。”

    如果说前面刘禅说的求名一理豫旦还能完全理解,那么之后其所说的求利之法,豫旦只似懂非懂,但却是觉得此法锋锐无匹乃商贾大成之道,厉害之至!

    刘禅说的这个方法当然厉害,放在后世,便是商业上无往而不利的饥饿营销一法。首先免费供应,大家一看免费的哦,顿时争相恐后的用起来,而一用起来顿时觉得这东西很不错,比那什么竹简麻纸厉害多了,定当将其作为第一使用,而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这个坑一旦跳下去就爬不起来了。

    可竹纸此物却是消耗品,并不能反复使用,第一批发放出去之后,用习惯了的人们陡然发现没得用了,定然四下寻觅,心中焦急,此时标价贩卖就不会引起天下士子反感。

    此法就像后世某个粮食牌手机一般,一开始以极低的价格侵占市场,之后等品牌打响再限制销售,等到潜力耗尽再降价大量出货……刘禅将之稍稍改变,使之更接地气,有样学样而已。

    如此一来,名也赚到了,人才也收了,钱更是源源不绝,说是一石三鸟也不为过。

    而最后再将其品牌化的行为,就算技术流出了,以其最后降到极低的价格所带来的微薄利润,也没有人争得过他们所造之竹纸的市场!

    可这个品牌该叫什么呢?

    陷入自己世界的刘禅全然没有注意到,此时面前的豫旦几乎已经成了一个石人,脸上所充斥的已经不仅仅是敬佩这么简单了,如果细看之下,便会发现其中已经充盈着些许的畏惧。这份畏惧并不像之前是因为身份上的差别,而是那种凡人对待神明一般的敬畏。

    “鬼神莫测。”

    豫旦心中陡然冒出一个词来。

    而此时,绞尽脑汁的刘禅,终于为自己心中对于竹纸,以及其后续的一系列想到了一个满意的名字。

    “嗯,就将蜀光文具了!”恬不知耻的将后世某个文具品牌的名字稍稍修改便拿来使用的刘禅,对自己的这灵机一动得意不已。

    “蜀光?蜀通曙,东方之渐露,少主果然文华过人矣!”对于豫旦由衷的赞叹,刘禅有些不好意思的一笑。

    当然,如此神情,在已经彻底臣服的豫旦眼里,依旧是那么的意味深长……

第一百零六章 征调() 
感谢99889星的打赏吼吼

    在将一叠竹纸寄回成都,置于诸葛亮的案几之上以后,蜀光文具中的蜀纸便成了川蜀仅次于蜀锦的第二项战略贸易物资。s

    当然,上面这句话是得知了消息之后刘禅的观点,实际上当诸葛亮将此时上报给刘禅便宜老爹之后,后者只说了一句话。

    “此物当为蜀锦耳。”

    如此一来,对刘禅来说有好有坏。

    好在于自己在刘备面前又刷了一波存在感,在蜀地各臣的心中展现了自己的能力而坏则坏在,竹纸一事的最终处理权便不再存在于他的手中。不过万幸的则是豫旦依旧是主事之工匠,不仅如此,还被封了一个临时的蜀纸令,博士署官,大概和那锦官城的锦官差不多的概念。

    可就算是这样一个品阶不高的临时工,也让豫旦这家伙兴奋的整日整夜睡不着觉,毕竟他有着政治污点,自认为早已与仕途无望。

    他哪里不知道,其被封官多半是刘禅运作之下得到的成果,心下对后者自是愈发的感激。

    而后者对此只是笑笑,如果他连这点事都做不到,那这个少主身份多半是已经废了。

    不过这却让他不由想到如今销声匿迹一般的刘封,虽说种种迹象上表明,在刘备的心中自己无论如何地位都是高过其一筹的,但每当想起此人,其心中总有一丝淡淡的危机感。

    最凶猛的狗永远都不会在发难之前狺狺狂吠。

    只是不知历史上的那杯毒酒,究竟还会不会放到刘封的面前?

    说实话,此时的刘禅根本猜不透他那便宜老爹的心思,如果只是简简单单想要磨练其一番,有数种方法可行,没有必要行这最为凶险的二子相争桥段。

    而且现在看来,当时自己前往汉中一事并没有在其心中产生太大的反感。

    “走一步算一步吧……”

    ……

    六月至七月的确是最热的时节。

    益州地属盆地,气温倒是较稳定,比之江南低上些许,但湿闷难当,还好犍为位偏益州西北,有几大名山坐镇,不至于热的人发昏。

    城外的流民不像城内的富贵人家有消暑纳凉之地,几座简易搭建起来的棚子,变成了他们的遮阳圣地。当然,为了其下的几个好位子,一番争斗那是在所难免的。

    你要问杨山热不热,那得看你是什么人,不同的人,盖是有不同的回答。

    “杨哥哥,你热不热?”将树荫占满的几个少年抬头问了问因没地而站在烈日下炙烤的杨山,后者笑笑,虽然汗水已经又将脚下的沙土砸出了一个坑,但他的脑袋依旧是一如既往的摇了摇。

    “不热,当年你杨哥哥练武可是能在三伏天下站到日落哩。”

    他一挥手的抹去了额头上又冒出的汗珠,毫不在意另外不远处向他投来的,笑其痴傻的目光。

    三伏天练武是不假,但那次他是因为闯了祸被其父惩罚,之后更是练到一半便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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