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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霸贼-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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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文府左手边的这一大片,则是准备用来建营房和家属区的,可以用来安置属于他的追随者及其家属。

    如此一来,这里真的将成为他的私人地盘,比呆在新安县城内将会私密很多。

    对于有大计划的陈耀祖来说,有一个安全的后方大基地是非常必要的。

    袁二的兴奋点却这里,他反而跟陈耀祖说道:“少爷,那些水田怎么安排?”

    这就是明朝百姓思维出发点跟陈耀祖不一致的地方。

    尽管明朝中后期商业和手工艺已经较为发达,但在普通老百姓的眼里,能产粮的田地才是生存的根本。

    陈耀祖当然不一样。

    他可是从后世发达的商业社会过来的人,那些水田他又不可能亲自去耕作,与其与民争利,还不如把目光盯上更有价值的工业生存和商业。

    关于这点他也懒得跟袁二解释,他说道:“水田先不做安排,我留着另有打算。”

    这些水田陈耀祖暂时确实没法动,因为这些水田之前文炳荣全部租给了张老汉这样的佃户。按照大明的规矩,就算这些水田现在已经归陈耀祖了,那也得延续以前的租约。

    张老汉此时已经听呆了。

    从陈耀祖刚才和袁二的对话中,他大致明白了上合村将迎来新的变化,而主人就是眼前的这位公子。

    相对于他女儿的婚事而言,他现在更关心的是这些水田,因为这是他一家几口生存的根本,如果这些地真被陈耀祖收回去了的话,那他家就得另寻活路了。

    于是张老汉紧张地问道:“陈公子,这些水田会放租吗?租金会变吗?”

    陈耀祖笑了笑,摸出了一两银子,先把里正打发走了,然后又转向了张老汉。

    确实该跟张老汉谈谈亲事了。

第85章 可怜张老汉() 
等里正走后,陈耀祖询问起张老汉来:“张老伯,上次跟你提过的亲事还有效吗?”

    张老汉大喜,连忙说:“有效,有效。”

    对于这门亲事,张老汉自然是极其满意的。

    自从上次陈耀祖提过之后,张老汉便托人打听了一番,对于陈青云的底细基本上摸了个清清楚楚。

    虽然说陈青云现在只是一个军户,年龄也偏大,但他的人品、口碑都非常好,而且还是文武双全,再加上在城里还有产业……

    确实,与普通老百姓相比,陈青云的条件还算是不错的,因此张家父女都对这么亲事很满意,就等陈家上门来提亲了。

    满意就好!

    陈耀祖又笑着问道:“老伯,你想要什么聘礼?”

    他问得这么直接,这下可让张老汉不知该如何回答了。

    “随意就好。”憋了半天,张老汉才憋出了这么一句。

    既然要成为自家亲戚了,陈耀祖怎么能随意呢!于是他盘问起张老汉的家境来。

    “老汉家原本有几分旱地和五亩水田,家境还算殷实,后来为给儿子娶亲,水田典押给了文炳荣……”

    这又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原来,张老汉一家迁到这里来之后,原本分了五亩和一些旱地,精耕细作之后,除了养活自己一家之外,把剩余的粮食变卖了之后,还能有些积蓄。

    三年前,家里用积蓄新修缮了房屋,准备给长大成人的儿子娶亲。

    不过因为积蓄不足,张老汉便以水田做抵押,咬牙向文家借了五两银子,准备给儿子当聘礼办喜事。

    当时和文府约好的是月息五分,秋后粮食收成后变卖粮食连本带利一起还。

    张老汉算了算,五亩水田一季收成下来约能收10到12石大米,刨去留下来给自家吃的和交税的,应该还能卖个六七两银子,还清文府的本息绰绰有余,于是便咬牙借了这笔高利贷。

    谁知道,庄稼快到收成的时候,一夜之间,却莫名其妙地被糟蹋光了,导致他当即颗粒无收。

    于是悲剧发生了。

    利滚利之下,那五亩水田很快就变成了文府的资产。

    不得已,生存,张老汉只好反过来向文府租了三亩水田,以供自家食用。

    自此,张老汉就成文府的佃户。

    陈耀祖粗略算了一下,按照明朝的度量衡,一石粮约合150多斤,每亩水田一季约能产2石大米,一年两季,如此一算下来,张老汉所租赁的三亩水田,一年下来应该能收稻谷12石左右,大概也就是1500斤大米的样子。

    按照张老汉的说法,每亩水田每年要向文炳荣交租2石大米,也就是约合年粮食总产的一半。

    按理说,这个地租基本上还算是合理的,但如此一算,张老汉一家每年的粮食就只剩下六石左右也就是八九百斤了,他们一家人够吃吗?

    陈耀祖又算了一下。

    张老汉家现在有老两口、儿子、媳妇、女儿等一共五口人,平均算下来,每人每年的口粮才180斤左右的大米,这明显是不够吃的,还得补充其它粗粮,或者有其它收入来源才行。

    看来,失去了土地的张老汉一家是过得相当艰难的,万一要是遇上灾荒年,那非得饿肚子不可。

    难怪明末那么多人造反,失去土地的农民实在是太多了一点!

    张老汉此时还在喋喋不休地说道:“我左思右想,觉得当时糟践粮食的事肯定是文府派人干的!”

    陈耀祖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还用说吗!这就是典型的巧取豪夺,文炳荣这样的事不知道干了多少,否则的话,他那么多的田产怎么来呢?

    这就是明朝官绅阶层对下层老百姓的盘剥,文炳荣在上合村把这一点做到了极致。

    陈耀祖试探性地问道:“那你怎么不去官府告他?”

    张老汉回道:“我敢吗?文炳荣和县衙的人好得穿一条裤子,能告赢才怪。以前也有人告过,可不仅没告赢,反而被文炳荣派家丁将人打了个半死!”

    当张老汉说起这些的时候,还非常的愤愤不平。

    陈耀祖又叹了一口气。

    其实这也是在他意料中的事。

    不管是在哪个朝代,巧取豪夺的背后就是官绅勾结、官商勾结、官官相护,在这样的情况下,吃亏的往往就是普通老百姓,文炳荣既然和官府走得那么近,他不把这层关系充分利用上才怪!

    而张老汉之所以迫不及待地想把女儿嫁给自家老陈,除了看老陈人才不错之外,大概也想为自家找个靠山,以免以后再受欺负。

    想了想,陈耀祖说道:“那聘礼就定为纹银一百两、水田五亩如何?”

    张老汉惊叫道:“太多了太多了!”

    在张老汉看来,他之所以答应这门亲事,一来是看女儿也很情愿,二来,确实也想给自家找个有力点的靠山。在彩礼方面他确实没有多做期望。

    按照当时的风俗,大户人家买一个使唤丫头只需四五两银子,娶个乡下姑娘做小妾也不过是花费二三十两聘礼,现在陈耀祖一口气就给出了一百两,还加上了五亩水田,怎能叫张老汉不嫌多?

    要知道,光是这五亩水田,现在花上百两银子也未必能买到。

    对于自家未来的亲戚,陈耀祖当然不会小气,能保证他们能过得富足殷实是最起码的,因此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张老汉欣喜。

    他唯一不明白的地方是,这位公子为啥可以帮陈大人做主?

    于是他问了出来。

    陈耀祖这下有点尴尬了,不知该怎么作答。

    在一边听得热闹的袁二出来解围了:“这位就是陈大人家的公子。”

    张老汉惊得口呆目瞪。

    儿子替老子续弦,这在古往今来也是奇事啊!

    张老汉更没想到的是,自己一不小心竟然攀了这么大的一门亲事,连文府都将成为未来女婿家的私产,这得有多大的家底啊。

    难怪陈家公子聘礼给得如此大方!

    张老汉意识到,自家的好日子真的要来了。

    正当他惊喜交加之时,一位村民远远地跑了过来,大喊道:“张老汉,你快回家,你儿子被人打了!”

第86章 罗教的踪迹() 
张喜地是张老汉的儿子,今年刚刚20出头。

    在失去了自家的土地之后,与老实巴交的张老汉不一样,年轻的张喜地彻底恨上了文炳荣一伙,他不愿意再跟父亲去帮文府卖苦力,于是进了新安县城,在鱼市码头找了一份雇工的活计。

    这份工作还算不错,每个月还能攒下一两左右的银子来弥补家用。

    张喜地干得很卖力,他希望因此能招老板喜欢,给他涨点工资,他好多积攒一点钱。

    在家里出了变故之后,张喜地一直有一个愿望。

    家里的地是因为帮他娶亲弄没的,他希望自己能多赚点钱,有朝一日能帮家里把地买回来。

    谁知道,今天又不幸遭了横祸,莫名其妙地就让人打了。

    这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被打之后,没法干活了不说,估计还会拖累家里,张喜地感到很绝望,他开始恨这个喝穷人血的社会。

    就在悲愤和绝望中,张喜地迎来了陈耀祖等人。

    亲戚家出事,陈耀祖碰上了自然不能不管,于是他带着袁二跟上了张老汉。

    张老汉的家就在上合村的东部,离文府不算近也不算太远。

    可以看得出来,如果不是没了田地,张老汉一家确实还算是过得很殷实。

    就以他家来说,这是一座砖瓦结构的三合小院,和陈耀祖家在县城的那栋差不多。如果是放在新安县城,这栋房子起码值个五六十两银子。

    不过张老汉一家现在很忧伤,因为张喜地现在躺到了自家床上,嘴角还带有血迹。

    陈耀祖又一次见到了他未来的后妈张喜娥。

    不过在见到陈耀祖之后,张喜娥慌忙见了个礼,就赶紧回避了。

    比较尴尬的见面。

    张喜地的妻子是一位还算端庄的乡下妇人,现在正在床边抹着眼泪。

    张喜地现在的样子确实有点凄惨,一看就是遭过毒打的模样。

    “怎么回事?”陈耀祖先问了起来。

    张老汉的妻子是一位老实巴交的农妇,看着陈耀祖有点迷糊。

    “这位是陈公子,上次跟你们说过的陈大人家的公子。”

    张家人心里有数了,连忙也跟陈耀祖见了个礼。

    回答问题的是含泪的张喜地媳妇:“具体还不清楚,喜地是工友送回来的,据说是罗教的人的。”

    罗教?

    在这个年代罗教就已经开始涉足了广东吗?

    陈耀祖稍稍有些吃惊。

    他又问道:“那送他的工友人呢?”

    “刚刚走了,说是要回城。”

    陈耀祖想了想,吩咐袁二道:“你骑马追上那些工友,然后带他们在县城门口等我。另外,去北校场通知袁小姐她带着那帮小子,准备跟我去揍人!”

    袁二听从吩咐,立马出门了。

    很显然,陈公子是要帮自家出头了。张老汉有点担心地问道:“这样会不会把事情闹大啊?”

    张老汉这是担心惹上惹不起的麻烦。

    “放心吧,在新安只有别人怕我,没有我不敢惹的人!”陈耀祖相当的有底气。

    明朝大名鼎鼎的罗教,很多人可能惹不起,不过陈耀祖可不怕,他正缺一个立威和练兵的对象。

    敢把手伸进新安,还揍了陈耀祖未来的亲戚,这怎么行!

    陈耀祖又跟张老汉说道:“你找一辆牛车,把他送进县城的医馆医治。”

    一听这话,躺在床上哼哼唧唧的张喜地急了,他停止了呻吟,微弱地说道:“不用,我无大碍,躺几天就好了,别糟蹋银子。”

    陈耀祖又叹了一口气。

    他知道张喜地的想法。

    对于家境一般的老百姓来说,最怕的就是生病。

    生病不仅干不了活,还得花费不菲的银两,穷一点的家庭甚至看不起病,就只能在家里耗着。

    “放心吧,谁打你的,这汤药费谁出,我加倍给你找回来。”

    有了陈耀祖的承诺,张老汉先动了起来,出门去借牛车。

    这可是他唯一的儿子,他可不想因为银子而耽误了儿子的病情。

    再说,等陈家下聘之后,他家很快就不缺银子了。

    半个多小时之后,陈耀祖带着张老汉等又回到了新安县城,袁二、袁咏怡已经带着那帮小子等在城门口了,后面还跟着几个军油子。

    那帮混小子们都很兴奋。

    看来,一连训练了这么多天,他们都有些憋坏了。

    “你先带着张老伯他们去医馆给他医治。”

    陈耀祖掏出了几两银子递给了候着的袁二,又指了指躺在牛车上的张喜地。

    袁二干这些事情自然是非常熟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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