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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一晚大头是十一点走的,凌晨四点多钟才回来,背着一个大包,里面有他父母的遗像,几件衣服和户口本等证件。另外还有不少钱和粮票,都是当初那些佛爷给他上的贡,居然还有五六块手表,两三个金戒指,原来大头回家收拾东西去了。
大头指着这些钱和粮票手表金戒指对老鬼说:“随便拿,都是你的,这次花了你不少钱!”老鬼摇说:“钱我还有不少,你不用给我,我只想说你一句,凡事三思而行!”
大头把眼前的那些财物往老鬼面前一推说:“你不要劝我了,该怎么做我心里清楚,这些手表你给卖了咱俩当路费,金戒指和钱你先收着,我要是回不来了就全给你,一会儿你下去给我买点吃的,晚上我还出去。!
老鬼无奈的下去买吃的了,回来时看见大头正在打磨一把大号的刮刀,看见老鬼回来大头把刀擦了擦收好,狼吞虎咽的吃了一通就上床睡觉去了。
就这样过了三天,有一天凌晨三点多钟大头偷偷摸摸的回来了,一进来就把老鬼给叫醒了,老鬼一睁眼吓了一跳。只见大头一脸杀气,上身衣服全是血,还被撕的破破烂烂的。
大头说:“我办完事了,你的自行车我给卖了换车票了,咱俩今早五点半的火车,赶紧收拾东西上路!”老鬼一看这架势二话不说赶紧起床收拾,俩人迅速的溜出旅店直奔火车站。
上了火车找到了座位,大头搞得居然还是卧铺票,俩人坐下后大头还不踏实,俩眼四处扫描看着来往的旅客,左手袖子里藏着那把锋利的大号刮刀,随时可以迅速的拔出来。
老鬼心里也不踏实,刚才大头的样子他全看在眼里,知道这弄不好可能会杀了人,要不杂这么紧张,平时这大头可是大大咧咧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那类人,现在居然紧张成这样,看来事不小。
‘呜’的一声火车缓缓的启动了,大头终于松了口气,再看看周围稀稀拉拉的旅客,脸色比刚上车时好多了。老鬼也松了口气,从包里掏出一瓶二锅头,和一大包花生米外加一包豆腐干,准备喝两口镇静一下。这几天老鬼一直就做着随时开溜的准备,东西早都准备的差不多了,今早大头一招呼几乎是拎包就走。
大头看见二锅头立刻拿过来开盖就‘咕咚!咕咚!两大口下肚,然后哈了口气,在点上根烟狠抽两口,老鬼在他对面坐着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
终于大头对老鬼说了实话:“我把那个狼爷给捅死了!”老鬼心里早有准备但还是吃了一惊,这真杀人了!
大头一边抽着烟一边像是自言自语的把事情经过跟老鬼说了。原来大头除了头一天是回家收拾东西,后几天就全是给自已报仇去了。头一个大头就找上了那个晚上在家门口围攻他的红卫兵头子。
那个红卫兵头子晚上送一个女的回家,在路上就被大头给盯上了,一路跟到那个女的家门口,看着那个女的和那个红卫兵头子笑嘻嘻的亲热了一下就进家了,那个红卫兵头子美滋滋晕乎乎的转身没走多远就被大头在一个没人的地方堵住了。
大头右手掏出刮刀,左手一把卡住他的脖子,然后把他按到一颗大树上,雪亮的刮刀在这个红卫兵头子眼前晃动着问他:“你怎么知道我家地址的,谁告诉你的?”这个红卫兵头子还挺硬气,翻着白眼说:“孙子!牛逼你捅死我……”话没说完就听‘噗’的一声,大头一刮刀就扎在他大腿上,这还没叫出来声来就被大头把嘴捂住了。
大头瞪着血红的眼睛问他:“说不说?”然后松开捂住他嘴的手,这喘了口气说:“行!你狠,我……”话没说完嘴又被捂住,紧接着大头‘噗’的一刮刀又扎在他另一条腿上,这疼的浑身直哆嗦眼泪都留出来了。
大头松开捂住他的嘴的手,然后把刮刀抵在他的胸膛上冷冷的说:“看来你是真不知道了。”说完就要用力捅,结果这家伙马上带着哭音说:“我说,我全说!是一个叫四海的佛爷告诉我们你住哪的。”
一听这话大头松开这红卫兵头子,后退了几步,这家伙双腿一软‘扑通!’就瘫在了地上。大头用刮刀指着他的鼻子说:“想活命的话这几天别出门,别让我看见你,听见了吗?”这看着大头手里那把还在往下滴血的大号刮刀,惊恐的点了点头。
大头甩了甩刮刀上的血,在这家伙身上擦了擦,然后扭头就走,红卫兵头子坐在地上的这个看着大头远去的身影,不由得低声的哭了起来,不是疼得,而是羞耻,刚才他的手就握在腰里的刀把上,可是看着大头那血红的眼睛他没有勇气拔出来!
四海绰号圣手佛,善使一把小刮胡刀片,经常在公交线上做活。今天收获不小,在大1路上‘收’了份大礼,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点了点钱,乐的俩眼都没了,正琢磨去那个圈子家刷夜呢,忽然一个身影站在了他面前。
四海抬头一看顿时就吓呆了,大头一脸杀气站在他面前,一双血红的眼睛紧盯着他。四海二话不说‘扑通!’就跪在大头面前了,然后把身上所有财物都掏出来,双手捧着递给大头。
大头看都不看那些钱一眼,冷冷的问:“谁让你出卖我的?”四海立刻如同竹筒子倒豆子般的全招了,原来那天大头被狼爷手下暴打一顿给扔到大街上后,狼爷说了一句:“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大头留不得,他不是和那帮联动的红卫兵打的挺热闹吗,就让他接着打。”说完就把四海叫过来交待了几句,四海原本不想干,但狼爷对四海说:“你可以不干,但是别人会干,你就没用了!”
这话从狼爷嘴里说出来,听到四海的耳朵里这意思可就变了,这四海听着直哆嗦,只得一咬牙硬着头皮去了。后来听说大头在家门口被围攻受了重伤,生死不明,当时四海将近一星期没敢出门,这段时间没听到大头的消息,估计不是跑了就是死了,而且狼爷也对手下人交代了,看见大头直接办了,四海这才敢出门做活。
大头面无表情的问四海说:‘我要找狼爷,他在哪?’四海马上老实交代:“狼爷最近新认识个圈子,盘靓活好,狼爷最近晚上都在那过夜。”大头仔细问清楚了地址和那个圈子的名字后对四海说:“七天之内我再见找你,你死定了!”说完转身就走。四海是又惊又喜,喜的是没想到大头这么容易就放过了自已,惊的是大头肯定是去找狼爷报仇去了,这俩人自已谁都得罪不起,干脆消失跑路吧,风平浪静再回来。
大头之所以没动四海是怕惊动了狼爷,这四海现在都是狼爷的人,有点动静就会惊动狼爷,那时恐怕狼爷就会有所准备就不好办了,但现在正是时候。
按照四海给的地址大头骑车找到了那个圈子家,居然还是个独门独院。在附近蹲了两天,第三天晚上十点左右终于看见狼爷和五六个顽主骑着车来到了这个圈子家,狼爷进去后那五六个顽主就嘻嘻哈哈的蹬车走了。
大头看了看周围没啥动静,就溜到门前听了听动静,里面狼爷正和那个圈子调笑着呢,大头想了半天都没想出个好主意怎么进去,干脆来明的吧,于是大头伸手‘梆!梆!’,一边掐着自已脖子一边喊着着那个圈子的名字,这样那个狼爷就听不出自已的声音了,在说本来就见过一面,估计那狼爷也记不住自已的声音。
里面的调笑声马上就停了,就听狼爷怒骂道:“哪来的****,滚!”大头也回骂道:“你是哪个****东西在这充爷!”就听里面屋门一响,紧接着就听见狼爷骂骂咧咧的快步走到门前‘哗啦’的一声打开院门骂道:“你个不长眼的……”刚骂道一半就停住了,一把大号刮刀深深的扎进了狼爷的胸口。
狼爷惊愕的看着自已胸口的这把刮刀,在看看怒目圆睁的大头,双手抓着大头的衣襟,身子却慢慢的往下滑。大头猛地拔出刮刀,鲜血立刻喷出,溅了大头一头一脸一身甚至嘴里,大头慢慢品着嘴里的鲜血,又腥又咸,但是却让大头感到兴奋和刺激,紧接着大头狠狠一脚把狼爷踹了出去,狼爷被大头一脚揣出去三四米远,仰面朝天瞪在院子里,胸口的献血就象喷泉一样喷出老高。
大头转身磴上自行车就跑,身后传来那个圈子的惊叫声“杀人了,杀人了!救命啊!”听着这声音大头赶紧的加快了蹬车速度,过不了多久,可能也就是天亮,这北京城的顽主就全都得知道这事了,再不走恐怕自已下场也好不了。
大头对老鬼讲完这些后,看着逐渐加速的火车和轮廓逐渐模糊的北京,双眼逐渐湿润了,这一走不知何时才回来,也许几年也许几十年也许是永远!大头的手用力抓起面前的二锅头一仰头‘咕咚!咕咚!’的全都喝干净了,然后看着手里的空酒瓶念叨着:“一醉解千愁!一醉解千愁!”说完一扔酒瓶子,一头躺在卧铺上睡着了。
老鬼看着卧铺上鼾声大起的大头苦笑道:“你到是一醉解千愁了,我他妈的还得看行李!这年头佛爷多!”
第54章 铜板手()
老鬼讲完这些后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哈了一口酒气说:“后来我和大头到了新疆找到了他哥,我在新疆住了一段时间,大头他哥也认我这个兄弟,一直想让我就扎根在新疆得了,我这人心野,在哪都呆不住,老想到处跑,所以呆了一段时间就又去了西安,这个大头就是莎莎的父亲从此就算是在新疆扎根落户了,结婚的时候我还特意的跑回新疆参加婚礼了呢,这莎莎长得和他母亲年轻的时候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老驴听完老鬼这段往事也深有感触的点了点头说:“这个新街口的小混蛋我上学的时候也听说过,都过去多少年了,现在还有人能记得他,也算是个人物了,要是不被人捅死现在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
我问老鬼:“你见过那个小混蛋和那个狼爷吗?”老鬼说:“小混蛋我见过几面,当时感觉也没什么,真看不出来他实际上那么有名,那个狼爷其实也没死,我也是听当初一个上山下乡的北京知青说的,当时狼爷被大头一刀扎成了血气胸,差点就死了,在医院躺了一个多月,出来后就跟疯了似的找大头算账,可惜没过多久就赶上了北京严打,又折进去了,好像是死缓吧,这辈子算是监狱的人了。”
我们一听全笑了,这狼爷真倒霉啊,何必呢。老驴也笑着说:“听说当初扎死小混蛋那些人里有的牺牲在对越自卫反击战里了,有的越过界跑到金三角去了,还有的扎根边疆结婚生子,还有的现在混起来了,我知道的就有一个在广州开了一家大酒楼的就是当初那些人里的一个。”
二建突然问老鬼:“平常你可是吝啬的要命,今怎么舍得出血了?”我一听马上反应过来了,立刻问老鬼:“你今天带钱了吗?我们几个可是就带着一张嘴来了!”老鬼哭笑不得的说:“我在你们心中就这形象啊,确实是我要请饭,不过事也有一件,只能求二建帮忙了?”
我‘咳’一声对二建说:“你听见没有,我说这老黄鼠狼没安好心吧,原来是给鸡拜年来了!“二建点头说:“对!黄鼠狼给鸡拜年没……,你丫才是‘鸡’呢!”二建扭头骂我道,老驴一直在忍着笑,这回终于忍不住了,‘哈哈哈!’的大笑起来了。
二建气哼哼的把手里的大雪茄往嘴里一放,翘着个二郎腿说:“我说那个谁谁谁啊,要帮忙没问题,好说!咱们谁跟谁啊,先把咱这根雪茄给点上,今咱忘带火了。”
出乎意料的是那个莎莎马上拿起桌上的大火柴,然后站到二建面前‘次拉!’的一声划着了火柴,然后放到二建的雪茄烟下,二建立刻就愣住了,这时那个莎莎柔声说:“建哥,您抽烟。”二建马上醒悟了赶快紧嘬几口把雪茄吸着了。那个莎莎熄灭火柴后对二建说:“建哥您一定要帮忙,有人老想欺负我,我这人生地不熟的……。”还没说完眼圈就红了。
看着楚楚可怜的莎莎二建马上表态:“别伤心,有事跟哥哥我说,谁敢欺负你,我给他丫撅吧撅吧回炉重投胎去!今这饭我请啊,谁跟我抢我跟谁急!”
我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二建这幅嘴脸真是无奈,怎么这就这么没出息呢,平时老说我一见了方芳就没骨头了,可现在他这德行我看还不如我呢!这时老驴坏笑着说:“那我就不客气了。”说完扯着驴嗓吼道:“服务员,在给加俩菜!”我顿时无语了,没他妈好人了!
莎莎好像找到了救星一样,赶紧详细的把事情细说一下。原来在六月份的时候,莎莎学校放假,利用这个时间莎莎勤工俭学在附近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