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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核心区域听到这样的号角声,足以令人感觉惊诧莫名。
莽古尔泰道:“清河那边发什么疯,又有东江兵出现?”
皇太极面沉如水,摇头道:“还不清楚,但定然有大事发生!”
他们是从下游绕道回来,前后追击赶出来几十里,回程时精神放松,并未着急赶路,不料在此时居然又发生大事,号角声声,绵延数十里。
大量的人和马汇集在一起,沿河而上,到处是打着火把奔跑的人群,不少牛录额真和甲喇额真都不明就里,还好看到莽古尔泰与皇太极的旗号,各旗下的牛录都汇集在大旗之下,皇太极下令他们分散戒备,遇敌则吹号而战。
整个清河附近的牛录官庄和驻军都骚动起来,皇太极脸色凝重,自入抚顺关夺沈阳和辽阳以来,这一片地方一直是核心区域,原本以为东江镇兵渡河而来只是一次偶发事件,现在看来,核心区域也并不保险,敌人简直就是想来则来,想走便走,视防御为无物。此事过后,理应梳理太子河一带的防御,最好把宽甸一带的敌兵再撵一撵。
皇太极遇大事能有静气,在疾驰狂奔的同时,还在思索和考虑着下一步的举措。
……
各位,还有几天这个月就结束了,能支持一把的就支持一把吧,本月还是相当努力的。
嗯,事实上每个月都很努力。
第一千五百四十章 号角()
莽古尔泰等人就没有这么从容了,眼前的乱象自后金立国之后就没有过,连番大战都是老汗率领下很有章法的行动,在广宁大战之前,就算准了明国那边经略和巡抚不和,上下离心,必定大胜,并且在打起来之前就有游击孙得功等人暗中投诚,仗还没打就锁住了胜局。
辽西一战也是如此,看清楚了孙承宗走后辽西乱象频生,上下不和,武将不欲效死,必获大胜。
只有萨尔浒一战时,八旗上下有些惶恐害怕,有不少人胆怯,但也没有如眼前这般的混乱的局面。
所有人打马狂奔,都是一头雾水,直到塘马出现为止。
“所有兵马俱往汤池去!”
背插小旗的塘马一路狂奔策马而来,沿途用建州女真话和蒙语狂吼着。
莽古尔泰挥手令塘马过来,喝道:“可是老汗下令?”
“是岳托贝勒和萨哈廉贝勒,还有阿巴泰贝子,六阿哥,十四阿哥,十五阿哥。”
塘马肯定漏报了不少人,比如代善就在汤池里休息,居然没有把这个大贝勒给报上来,可见代善要么受了伤,要么就是塘马在一片混乱里没有想到居然把大贝勒给漏报了。
莽古尔泰目光一凝,气息如野兽一般狞厉起来,他在马上俯身看着跪在地下的塘马,喝斥道:“老汗在哪,为什么不是老汗下令?”
“事起突然,我等在外就接到诸贝勒,贝子,阿哥们的命令,并非老汗之汗谕。”
莽古尔泰大怒,抽刀下马,准备把这个塘马斩首。
皇太极止住暴怒的莽古尔泰,说道:“五哥冷静,必有大变。”
他转头对在身边侍立的白甲侍卫道:“鳌拜,多带人手至沈阳和辽阳处传我令谕,调集我旗下所有白甲护兵前来汤池,不得有误。”
鳌拜是费英东的侄子,年方弱冠,武艺当然过人,但论实际的水准肯定还不够格当白甲,皇太极用他是看中了费英东身后的人脉,这方面,皇太极一向做的很好。
“叫人通知屯布禄,爱巴济。”莽古尔泰也对自己的护卫令道:“急速飞驰到沈阳和辽阳,召我的旗下白甲前来!”
正白和正蓝两旗加起来五十三个牛录,每牛录平均有十五到二十个左右的白甲,两个大贝勒关键之时没想着召集全旗的甲兵和旗丁,那样太耗费时间。白甲们日常不承担劳役,不会被派出去放马和打渔,日常多半在城中和城外郊区驻守,召集起来相对方便。
有八百人左右的白甲,在没有多少兵马的汤池才能占据优势。
莽古尔泰这时也冷静下来,尽管他和皇太极暗中有一些不和,彼此性格上不相投,他也觉得老八没有表现出来的那样大度,不过最少老八在眼下是最好的选择,任何变故都可能导致不可测的结果。
“我再派人通知阿敏。”莽古尔泰道:“现在两红旗不一定靠的住了。”
皇太极点头同意,原本两红旗就是站在自己这边的,但现在汤池那边事起突然,岳托好象成了主事的人,代善不知去向,更没有老汗的消息。如果两红旗在岳托的主持下倒向多尔衮三兄弟,虽然阿济格不在汤池,有多铎和多尔衮在,还有跟随的护兵多半是两黄旗的人,加上两红旗的态度诡异,自己等人贸然前去很可能要面对不可测的结果。
也有很大可能屁事没有,但皇太极岂是把自己放在险境,或是把自身安危交给别人摆布的那种人?
就算老汗无事,因为命令不准而迟疑不至,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罪名,此前皇太极和莽古尔泰是奉命而出,遭遇变故而产生怀疑,最多算是迟延耽误,了不起罚一些牛羊,面子上难看些,难道命在顷刻的老汗还能把两个和硕贝勒罢免?
“最迟明日午前我二人的白甲都会赶到。”皇太极下马坐在道边,令人脱掉靴子,他半躺下,舒舒服服的对莽古尔泰道:“在此之前,我们等消息吧。”
……
天亮之前的时光并不好熬,皇太极摆出一副镇静的模样,其实一直不能进入睡眠。
号角声不停,大股的兵马似乎一直往太子河一带追击,还有不少兵马渡过太子河,往更南的方向追过去了。
很快就会进入女真和东江的僵持地带,皇太极并未感觉可以把这一股逃敌全歼。既然东江兵先大张声势吸引了驻军追杀,然后又派小股兵前来突袭,后来的必定是精锐中的精锐,很有可能是毛文龙和诸将的内丁,这些人也必定熟悉地形,恐怕会很难将其追杀干净。
现在要搞清楚的就是汤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为什么没有大汗谕令,为什么是岳托而不是代善主事,要知道皇太极和莽古尔泰就算在汤池,二哥代善出身高贵,实力强劲,又曾经被任为继承人,不是被皇太极等人阴了一下,代善就是当之无愧的汗位继承者。
当然也是当初努尔哈赤自己决定的结果,代善已经掌两红旗,年高望众,自少年青年时起兵追随,屡立战功,在八旗里实力相当的强劲。
如果再久在储位,两黄旗的贵族大将必定会与代善勾连,这样时间久了,努尔哈赤自己都难保权势。
还好代善性格不似褚英那么强势,否则很难说会不会变成第二个褚英。
代善被废储位,从此女真不再有“太子”,然后就是皇太极成为众望所归,在有议政头衔的和硕额真之中是当之无愧的一个。
代善本人也认可了这个决定,并且放任萨哈廉和岳托与皇太极交好,虽然代善本人自恃身份向来对皇太极不假辞色,但其诸子与皇太极的交好还是说明了一切,最少在现在这个阶段,两红旗肯定支持皇太极。
这是事变之前的状态,诡异的一夜过去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是没有揭晓,一直到天明之后也没有第二骑塘马出现。
还好鳌拜等人的动作相当迅速,很快白甲纛章京图赖率正白旗的三百多白甲赶至,还有杨古利,巩阿岱,穆克谭等皇太极的心腹将领随白甲一起赶至,他们也各带自己牛录下的精锐,在一夜之间凑起了五百多人的精锐兵马。
接着正蓝旗的屯布禄与爱巴济也率白甲和自己牛录下的精兵赶至,与皇太极所部合兵一起,凑起了一千多人的兵马。
此前皇太极和莽古尔泰身边只有几十个护兵,所领兵马是两黄旗下的护卫和牛录中抽调出来的马甲和步甲,原本就是随行护卫老汗的护兵,他们只会依老汗之命行事,接下来会听命各牛录的本主,他们的牛录额真只会听自己的主子的话,也就是多铎和多尔衮,阿济格三兄弟的话。
这也是皇太极和莽古尔泰不敢随意折返的原因所在。
如果发生政变,出了大事,自己所去之处没有一点儿过的去的武力,那就是轻率鲁莽之举了。
此时道路上赶赴汤泉的人极多,很多都是各旗的亲贵将领,人们看到皇太极的旗号都是自觉跟随前来,到辰时前后,贝勒济尔哈郎和满达海,博洛,尼堪等人俱是赶到,阿敏等一些亲贵驻所较远,一时不能赶至。
济尔哈郎在镶蓝旗下,有自己七个牛录,他也带着一百多白甲和护兵前来,见到皇太极,这个三十出头的贝勒便大声道:“八哥,不管发生何事,我一定站在你身边。”
皇太极心生感动,却道:“此时不要说这些,我们往汤池赶吧!”
莽古尔泰斜眼看了济尔哈郎一眼,心中却是对皇太极有些羡慕。
济尔哈郎也是左右阿敏态度的关键之处,阿敏和济尔哈郎都是舒尔哈齐之子,与皇太极等人是堂兄弟的关系,舒尔哈齐早年与努尔哈赤一起起兵,其军事才能不在兄长之下,所以在八旗中有极为强大的实力。
努尔哈赤用长子褚英牵制,并且多次分旗,掠来的丁口多半补充给自己,先是黑旗和白旗,然后是黄旗红旗白旗黑旗,后来改黑旗为蓝旗,再分正镶两色,将一部分两旗,两旗分八旗,一直在努力削弱舒尔哈齐的权势,后来最终兄弟相争,舒尔哈齐败下阵来,并且没有保住性命,被努尔哈赤秘密、处死。
其子阿敏和济尔哈郎却安然无事,阿敏是因为一直效忠努尔哈赤,济尔哈郎无事则是因为其一直在努尔哈赤于佛阿拉的汗宫中生长,和皇太极等大汗诸子一起长大,并且济尔哈郎与皇太极的关系极为亲近,两人情谊极深,不止是在天命末期济尔哈郎一直坚定的站在皇太极一边,在崇德时皇太极暴崩而死之后,济尔哈郎其实也是支持太宗一脉,只是没有坚定的支持豪格,避免过于危害自家的安全。
如非济尔哈郎,顺治是无法继位,根本轮不着他,所以在顺治年间济尔哈郎去世之后,顺治最为悲痛,亲临济尔哈郎的府邸,哭嚎送行,然后停朝七日,封赠叔父和硕郑亲王,这是有清一代唯一的一例,也是亲王所能达到的顶峰。
多尔衮的皇父摄政王当然不算,其死后受到了严厉的清算,而济尔哈郎却是生前尊贵,死后哀荣,多尔衮和他根本不在一个级别上。
得到济尔哈郎的明确支持,说明镶蓝旗的变化不大。om
第一千五百四十一章 汗崩()
皇太极急速的盘算,阿巴泰在内的没有机会的兄弟向来中立,力量也小,可忽略不算。两红旗现在不能算,但也似乎不急急着算在反对派那边。
正蓝旗,镶蓝旗,还有自己的正白旗,杜度中立,镶白旗不会有太明确的立场,也就是说还是自己加上两蓝旗的三旗对两黄旗,胜算还是较大。
关键是汤池那边一片混乱,肯定不会有两黄旗的人急着纠结甲兵,自己则是和莽古尔泰聚集甲兵和诸多支持的亲贵赶过去,声势已经完全不同。
所有人开始往汤池赶路,人心惶惶,连夜集结甲兵的动作吓坏了大量的亲贵,很多人继承汗位无关的人原本是事不关已的态度,此时也是不可避免的牵扯了进来。
几位名臣的后人也不可避免的参与进来,图赖是费英东之子,还有扬古利和额亦都,何和礼等五大臣的诸多子侄也牵扯了进来。
其中不乏两黄旗的亲贵和重臣,他们的态度其实是并不反对皇太极继位,因为现在两黄旗的三个主子都不是合格的大汗人选,在无可选择的前提下,为了整个八旗和后金的国运考虑,睿智英明行事大度有章法的四贝勒继承汗位无疑是最佳选择。
而如果出现不该有的变故,他们何去何从也是极难判断和决择的事情。因为怀着种种疑虑,担心,害怕的情绪,往汤池的队伍拖的老长,除了坚定的跟随皇太极的一千多人之外,更多的人拉成了长长的队伍,大多数人心存犹疑,最担心的就是不可测的变化带来最坏的恶果:内战。
一旦八旗内战,被打的匍匐在内的明军就会有喘息的机会,四面八方的敌人会蜂拥而来。后金的国力太弱了,有限的粮食和铁器储备都是抢来的,战马原本有科尔沁的补充,现在只能依靠自己来放牧,由于国力不足,放牧战马增加牧群的速度十分缓慢。
一直到天聪年间,皇太极还以春季打猎导致战马疲瘦而治莽古尔泰这个大贝勒的罪,可想而知后金对战马的珍惜和重视程度了。
这还是在皇太极整合了整个蒙古的前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