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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才谈的上稍有信心。
那个时候应该就是朝廷也没有下定决心和没有力量的时候,张瀚在新平堡看似只带着几十人回来,可是原本和记在新平堡就有数千人之多,朝廷也摸不准这几千人到底能不能打,是不是商团军的伪装,以赖同心那千多人的驻军,恐怕还不够和记镖师一上午打的。不等卢象升等人编练新军完毕,朝廷拿什么去对付张瀚?等九边诸将调集?军令一下,头晚那些军头们接到命令,第二天早晨张瀚就能大摇大摆的离开,等大军赶到时,张瀚已经在青城吃晚饭了。
张瀚的半年的时间考虑,是对卢象升个人能力的尊重。
未等孙敬亭再多说什么,一旁的田季堂已经忍耐不住,当下上前抢话道:“未知台湾行军司方面,两次运送银两过来,数字是多少?”
看着久闻大名的田黑脸,李平之和何斌等人都是忍不住莞尔一笑。
孙敬亭和一侧的梁兴都是忍不住笑起来,梁兴道:“老田你也容人家缓口气,哪有这样上来就急着问人要银子的。”
田季堂不以为然的道:“台湾行军司不是和记的?南边的人能过来效力,南边的银子也能过来,这一次大仗打完,此前的预算是够的,还是有一百来万的赤字。底下要分郡,要分批遣散察部牧民,各处要安置,要修路修城,明年开春要修各处屯堡,开垦大量田亩,军工司已经全面增产,还得准备编练新军,这么多银子,你梁兴变给我?”
梁兴被田季堂喷的满脸唾沫,李平之和何斌等人看的目瞪口呆,这时众人才明白田黑脸是咋回事,为什么从北方军司调到南方的,一提起田季堂都是一脸不可言说的模样,这时才叫众人明白了其过人的风彩。
李平之忍住笑,正色道:“连续两次运银,第一回是六十五万两,第二次是四十六万两……”
“好,好的很了。”田季堂原本板着的脸立刻转了颜色,露出由衷的欢喜之色。
田季堂直接转头向孙敬亭,说道:“银子得赶紧运进来,有一部份直接用银锭,一多部份抓紧熔成银币,还得到青城那边熔,时间上要抓紧,可不能断了将士的月饷,这责任我实在是担不起。”
孙敬亭听了也只是一笑,身为财务人员,叫苦连天是常态,他才不相信田季堂手头没有准备好的银币,最少两个月的饷银是早就备好了,什么银子能断,官吏将士的月俸是绝对不可能断掉的,这事关整个军司稳定的大局,说难听点,田季堂拿脑袋来抵也不够数。要真的是出了月饷断掉的事,就算孙敬亭也得辞职下台,不够资格再当和记的大当家。
和记与大明最明显的区分就是财税收入充足的同时,又有相当专业的大批的财务专家。田季堂的水平,放在户部秒杀所有人。倒不是大明所有尖顶的人才都在和记,而是户部从根子上来说就不是一个财务部门,更多的象是大型的仓库管理机构,对赋税征收,从收入到支出,根本没有一个完整的计划,更谈不上全国性的支配地位。相比宋时的三司使,明的财务制度混乱而低效,户部真正掌握的国家赋税只占明帝国全部收入的百分之十二,而南北两京户部的责任重,专业性人才少,能把事情做好才是奇怪的事。以进士出身入户部,对具体事务基本上是两眼一抹黑的状态,少有专精人才。真正的部务又掌握在世代不能升迁的吏员手中,一团糟糕的情形当然不可避免。而和记体制出色不说,财务人员皆是从晋商中出名的人才中选取,或是经过专门的财税方面的培训和学习,晋商在这个时代原本就是商人群体中最出色的一群,在其中又选取出名的管帐人员进入和记的财税部门,与大明户部相比,从专业水平来说,甩一百条街也是比较谦虚的说法。
专业人员,专业机构,专业的管理方式,带来的就是完全不同的成果。
田季堂管理下的财税部门成绩相当出众,多次受到张瀚的点名表扬。
台湾行军司由于情况特殊,过于遥远,虽然财务部门有专司在台,但主要日常管理是依靠台湾行军司,所以田季堂对台湾那边的情形也不是很了解,这也是距离带来的通信困难,就算有陆路通道,通一次消息也要很久,而且台湾情况变化很快,贸易的风险性也大,沉几艘船整个季度就白干了,所以也没有办法提前编制收入报表。
“天启六年夏季我们大规模重新发放平安状,七月一个月,有一百多艘海船经过,这个月的纯收入光是平安状就过五十万两。”李平之对田季堂道:“八月和九月两个月收入也差不多,加上生丝瓷器的贸易收入,到年底时我们估计能收入三百万两以上。不过台湾那边经济压力也还是有,主要是我们造船和招收工人的动作加强了,另外移民的人数也多了,所以到年底之前,我们最多只能送这两次银子,到明年夏季之前,再送百万过来应无问题。”
何斌插话道:“如果白糖销售很顺利,对日本的贸易明年会翻一倍,明年茶叶也会销售,只是茶山规模还不大,我们在加大移民的速度,三年之后,期望茶叶收入也能顶上来。那时候,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田季堂很注意的听着,他当然也知道台湾那边送了不少糖过来,预计是想打开北方市场。和江南一带富裕的人不同,北方的百姓能吃的起糖的人少之又少。江南毕竟富裕,也有吃糖的传统,所以糖类有一定市场。和记如果大规模猛然倾销,对江南的小业主会有极大的冲击,也会引起当地糖类市场相关人员的相当大的不满。对江南采取逐渐加大力度扩大市场的办法,打掉大的经销商,将市场慢慢抢过来,使中小商人都销售和记的糖就可以了。
对北方,则是以倾销为主,一下子就把白糖和红糖的市场全抢下来。北方原本产糖就少,几近于无,市场也小。和记的糖采用低价倾销的办法,加上强悍的物流水平和各地遍布的商号,可以在几个月内就把市场完全占领。
倒是唯一的顾虑就是和记担心台湾那边榨糖的速度会跟不上,这会影响下一步的销售,也会影响和记的信誉。
“这个问题不大。”李平之道:“榨糖要的人力我们足够,甘蔗田在大幅度的增加,收成肯定够,现在我们储的量也够多。只是在年内要同时满足北方市场和打开南方,再维持对日本的销量,恐怕还是要军司再支持一批牛过去,驴子也成。”
榨糖工坊是需要畜力的,十几个人加两头牛,可以轮班倒的不停榨糖出来,只要甘蔗的储量够就行。
第一千五百九十二章 黑潮()
“牛我们也不是很够。”孙敬亭说道:“开春之后我们在新占地方要大量开垦兴殖,耕地要大量的耕牛,北虏养牛原本就不够,不及放马和养羊的数量。不过无论如何,我们要想办法腾出一两千头牛出来,从海路运送过去。”
孙敬亭从去过台湾之后态度就是有较大的转变,对台湾从怀疑到毫无保留的支持。
李平之和何斌赶紧先谢了两句,孙敬亭道:“不必如此,台湾难道不是和记的,台湾难道不归我管?”
“这倒也是。”
“是我们想差了。”
两个行军司的高职文官都笑起来,这时他们隐隐有些醒悟,为什么军司要推动南北大规模的官吏将士交流,时间久了,离心力就自然而然的会起来,北方也会派出相当多的高职文官和将官去台湾任职一段时间,彼此间更容易接纳对方,会真正当成一家人。
如果时间久了不进行人员交流,或是只单向交流,那么很容易的就会出现离心力,这对和记的未来来说也是充满了不确定性,并不是好事。
“我听说张大人决定放缓吸引北地流民?”李平之问了一个自己很关心的问题,他道:“我们台湾对人力的需求相当大,如果军司有这方面的考虑,我要恳请千万收回。”
“不会考虑台湾放慢。”孙敬亭道:“北地放慢或是不收是不欲再刺激朝廷了。套部地方土地肥沃沃野千里,吸引百万人垦荒不是难事。整个陕北几百万人都到草原上,我们也安顿得下来。可是真把陕北甘肃弄几百万过来,那地方几个府就都跑空了,地方官能忍,朝廷也不能忍。台湾那边接收的是辽东流民,不移走就得饿死,朝廷也不能说不准,福建有郑军门配合,两广地方也是有出海讨生活的传承,台湾行军司的移民,五年内再移十万人以上都是可行,政事堂乐见其成,并且会尽量帮忙。”
“如此甚好。”李平之拱手而拜,说道:“来此之前常政事最担心的就是这样,如果没有影响就最好。”
何斌道:“张大人在新平堡内,常政事也是忧心的很……”
“我想张大人会有私信给他。”孙敬亭不以为意,说道:“你们放心便是。”
众人说了半天的话,梁兴才又道:“军队是不是南下?”
“南下。”孙敬亭断然道:“枪骑兵团和我们一起缓缓南下,猎骑兵和龙骑兵先走,辎兵和他们一起动,提供后勤支持,也准备打开关门之后运送物资。”
一个副司官道:“借口呢,文宣方面要做舆论上的准备。”
孙敬亭道:“当然是朝廷封禁港口,断我和记物流,草原上供给困难,将士们找朝廷要说法……我们是大明团练么,打跨了北虏,朝廷理应供给粮饷还有犒赏!”
众人闻言均是大笑起来,很多人还是头一回见到孙敬亭如此洒脱自若的样子,数万大军南下,逼迫蓟镇关门,绝对是一件令大明朝堂震动的大事,而孙敬亭却是这样挥洒自如,似是根本不将下一步的反应和震动放在心上,李平之等人也是暗暗敬服,换作他们,恐怕未必有这样的胆魄。
也怪不得张瀚在离开之后将和记托付给此人,虽然军政各方面分开,但有孙敬亭这样的首领在,不仅能力充足,也有相当的人格魅力,同时在品性和关系上又值得充份信赖……从每个人的心理来说,对孙敬亭的信任还超过了李慎明等人,虽然他们也是和记的老人,和张瀚关系莫逆,但人们明显对孙敬亭更加的信任和尊重一些。
这就是人格魅力的加成,张瀚挑选的首任大掌柜,相当的合格。
军令一下,大军开始依次出营向前,相隔边境不到二百里,三天左右的距离,辎兵不需要带太多给养,只要带十五日的口粮,包括主食和肉类,还有蔬菜,罐头,油盐等类,另外就是军医和医护兵还有医疗器械随行,另外炮兵带随车弹药,总体来说还算是轻装前行。而且军人们知道多半打不起来,就算真打也是摧枯拉朽,现在的军人们都怀着对大明的一腔怨气,行动起来时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
绝大多数的商团军人都把家属接到了草原上,如果说此前还有对大明的眷恋与愧疚心理,现在则几乎是完全都没有了。
现在的龙骑兵团也几乎全部骑马步兵化了,人人都有马骑,当然不一定全是上等的战马,多半的士兵是骑着杂马。
草原上的马群虽多,也不是猛然一下能供应大量的军队。此前各蒙古部落都放牧马群,用来和大明交易也是他们放养马群的一部份,在草原连续几年的战争之下,很多部落朝不保夕,一片混乱,战马群的数量也大大降低。
和记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恢复各处的牧群,还不是以羊群为主,而是优先恢复放牧牛群和马群。
战马,耕牛,这才是和记最优先考虑和最需要的,羊群当然也重要,毛皮和肉类奶源都相当要紧,可是相对蒙古人把羊群当耕地的情形来说,和记有内地肉源补充,有大量养殖的猪和鸡,有在各水系放养的庞大鸭群,肉类来源比蒙古人要丰富的多,所以恢复羊群不是重中之重,相反,将来军队的规模会越来越大,包括辎兵车队在内都需要大量马匹,不管是挽马杂马战马,所需要的数量都会越来越大。
卢大富等人均是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场景,大片的龙骑兵先行,以连队旗为先导,几个先遣连队出发,四骑一纵队,很快汇集成了长长的纵队,接着大量的连队彼此靠拢,分成好几个大型的纵队,这时辎兵车队与骑队靠近,战马和挽马不停嘶鸣,车队发出辚辚车行声响,大车队也是一眼看不到边,中队旗,连旗,营旗,团队旗,到处是飘展的军旗,大量的灰袍军人迅速摆成了庞大的骑队,与大车队一起向南方开去。
人和马都是太多了,几乎一眼看不到边,马蹄踏动地面,隐隐有一种叫人目眩头晕的震颤感觉。
长期在海岛和海上的人哪见过这般庞大的骑队,几乎只能看到军旗,武器,还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