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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都没有这种打算,第二处,是要6上杜绝红毛筑堡,或是打破他们的堡垒,这事儿,主要靠的是炮兵,你说咱们巴巴的去,根本不能挥所长,这是为什么?那天你和成方说过话后我就动了心思,问了问十三山的情形,那边才真正需要咱们这样的人。老温,咱们俩都明白,大人将来肯定要立国称帝,就现在的地盘还不够,不过那是迟早的事,不在这时候努力上进,人家到时候不是公就是侯,咱们就弄个世袭指挥?那也太他娘的对不起后人了。”
温忠一直在沉吟,半天过后,才道:“我省得了。”
秃头了解这个伙伴,他点点头,面露满意之色。
……
“下雨了。”
黄玉安抬了下头,脸上感觉到一阵冰冷。
“操。”另一个军医官老段骂道:“好歹出正月了,咱大同虽冷,不过不象这样又潮又冷的,他娘的这鬼地方。”
近来招兵并不纳入正经的和裕升军队序列,动作也很迟缓,合格的新兵只是做简单的体检和登记,然后安排吃住,等那边训练的新兵离开后,这些再次招募的进入营地居住和训练,黄玉安他们不象前一阵那样忙碌,人也轻松很多。
随军的军医官和助手有十几人,外科和骨科军医居多,也有少量的内科医生,黄玉安这样的以小儿科见长的医生只有一位,好在一通百通,黄玉安每天抱着医书不放,也跟着学习骨科的基础,他人很聪明,放下身段学习就学的很快。
老段是团级军医,也是晋东有名的骨科和外科医生,世代行医的医生世家出身,四十左右的年纪,身体瘦长,人象根竹竿,精神很好,成天精力充沛的样子,医生世家肯定是读书的,老段考过好多次秀才试,一直没有成功,只得安心行医,他天份很高,三十出头就成为名医,三年前被张瀚派人持重金礼聘到李庄,李庄已经俨然成为晋、陕、豫和北直隶各地的名医汇集地,李庄的军医院规模之大令普通的医生很难想象,老段考虑再三,银子的诱惑加上到李庄和优秀同行交流的想法夹杂着,他上了和裕升的船,然后就没有下来。
老段骂了几句,又看了看北边,接着中气十足的骂道:“狗日的当军官的果然心黑啊,眼看要上船还要练,下雨了还练,就算穿油衣也难受啊……叫人跑一趟炊兵队,熬几锅姜汤,一会不管上船的还是留下的,一人打一壶姜汤喝着。”
有人答应一声,赶紧小跑着去了,老段这狗脾气,走的稍慢就要挨骂。
天气不好,风突然变大了,天空是晦暗的灰黑色,似乎有大片的黑云压过来,而海面上大风呼啸,海浪似乎打的很大,整个海面失去了平静,一个接一个的浪头看不到边,整个海上好象突然多出了几千上万个岩石堆,几乎数不清楚有多少个浪头。
黄玉安也忍不住打了个寒战,雨点虽然不大,但小雨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人站在雨地里很快衣袍就湿透了,他赶紧披上了油衣挡雨,气温很低,加上岛屿上湿寒,海风呼啸,站在户外的滋味可想而知。
每天和裕升训练时都会站着很多闲人旁观,今天就几乎看不到了,虽然不久之后就会上船,但看热闹的人还是不多,毕竟在这样的天气里,就算躲在窝棚里也比在雨地里强。
然而和裕升的新军还在训练。
鼓点声不停,在鼓声中新军将士们在雨中不停的来回变换着阵形,他们已经穿上了油衣,衣袍还是湿了不少,然而并不能更换,也不能躲雨,军士们同样站在雨地里,大呼小叫的指挥,各小队,中队,连,大队,层层的军官们也一样站在雨地里,他们不象军士一样大呼小叫,但军官们随时会下达指令给各级军士,由军士长带着军士们执行。
整个三支余人的队伍排成了长长的横阵,然后变成纵队,行进,停止,立正,休息,再前行,再从纵队变横队……黄玉安看了好久,心里有一种特别异样的感觉。
不知不觉间,他在这个军队里已经呆了近两个月时间,军医也接受过简单的军事训练,不过并不严格,只是叫他们知道军中的规矩,不会不小心触犯军规,如此而已。如果有军医愿意接受系统的体能训练,军队也十分欢迎,毕竟军医的体能顶的住的话,在战场上可以做更多的事。
黄玉安自己都没觉,他在冰天雪地的辽东岛屿上已经渐渐适应,他的脸不再老是冻的疼,不再总是低头走路,十几天的军训和两个月的军营生活已经改变了他,他的体格变棒,意志更加坚定,走路的步伐和以前完全不同,腰板挺直,吃饭也很快,说话声音又大又急……在两个月前,他还是一个没事研究魏碑和金文,喜欢写字画画看杂书的秀才,两个月下来,黄玉安身上已经有了明显的军人的气息了。
“玉安,”老段走过来道:“一会儿你也去喝酒姜汤,你第一拨走。”
“哦,好的。”黄玉安有些意外,军医也会分成两部份,跟随到台湾的人数较多,毕竟皮岛上除了冻伤和感冒一类的疾病外,没有生时疫的可能,而台湾那边地处热带,天寒地冻的天气一下子转成温润,甚至过不多久就是炎热,这种气候的变幻对人原本就是不小的挑战,何况以北至南,北人到南方不适应水土,台湾又是未开的地区,疫病原本就多,特别是疟疾等传染病。
老段拍拍手,又对其余几个定下来先期赴台的军医道:“总之你们就算把医书翻烂了,也得牢记那些治疟疾的方子,到了台湾,别的不管,他们原本也有些医生,在福建找的,我们的军医任事不理,专门试验治疟疾的成方,不管怎么试怎么改,把各个方子搭着用,浪费多少药材军司都报销,但一定要找到根治,或是抑治疟疾的办法,这是最要紧的事情,关系我们开垦兴植台湾的大业,这是我临行时张大人把我到叫签押房,特别叮嘱交代的大事。这件事,抵得上一次野战功勋,你们做成了,我也有功,大家都沾光!”
这也是极为提气的鼓励,谁都知道和裕升最重军人待遇,野战勋劳也是第一等的大功,这一次军司把总级都是分得大量的土地,折成田皮又入了股在新成立的公司,如果军医能在这件事情上真的立功,那可就真是赚大了。
所有人,包括黄玉安在内,各人在这样恶劣的天气里精神都是很好,军医们精神抖擞的答道:“放心,我等到了台湾,必定竭尽全力来做此事。”
黄玉安又厚着脸找老段借了几本他珍藏的医书,放在自己的随军包裹里,和裕升的这种袋子有近一人高,用皮子和油布混合制成,穿着带子可以背在后背,也可以斜挎在肩膀上,可以把各人的被褥和一些私人物品,包括换洗的军服都装在袋子里,每个袋子外缝着名牌,开拔时各部收拢了一起运走,减少了很多负担,黄玉安把自己的医书等物放在袋子里,看着辎兵们把这些东西放在车上,一路运到岸边。
雨还在下,北边临近港口的营区里一个个连队在分别做着各种训练,新兵也是6续入伍的,最早一批已经开始做一些复杂阵列训练,并且开始加大体能训练的力度,新加入没几天的就还是继续走圈,进行纵队训练。
第六百零三章 上船()
除了战兵外,营区还招募了一个连队的辎兵,考虑到到台湾后不会立刻有大的战事,战兵也要做辎兵的事,辎兵人数并不多,仅够现在营区使用就够了。
现在大半的辎兵和水手们混在一起,搬运着早就堆积在一起的各种随军物资,这些物资多半是随第一艘船运过来的,被整整齐齐的码放在一起,现在被搬运上船。
大船已经收了主帆,只留下侧帆用来顺应风力,船只在涌动的波涛下不停的晃动着,还好风浪并未大到影响装船的地步。
到了午时,虽然小雨未停,和裕升这边的动静还是吸引了不少东江镇的将士来看,黄玉安赶到炊兵队的驻地,拿出自己的缸子打姜汤喝,大棚下有不少士兵在排队喝汤,人们脸上露出惬意的笑容,看着东江镇的人在一旁观看,这些辽民出身的士兵们脸上露出复杂的表情。
到这时众人才反应过来,一会儿装船完毕就是人员上船,而自己就真要抛弃辽东故土,前往南边数千里外的海岛上了。
人们不知道说什么是好,有些人神色激动,更多的人还是一脸淡然,经过建虏入侵,生死间逃亡千里,又在皮岛苦苦捱活,所谓故土难离这样的话也算不得什么了,逃亡的辽民,不仅有在皮岛等沿岸各岛上的,也有很多人在朝鲜地界避难,数万人乘登莱来船到山东登莱避难,要真是故土难离,他们也不会走上逃亡之路了。
“黄先生,我这里避雨好,先生来这里。”
“先生好。”
“见过先生,我家小弟前日感染风寒,多谢先生开方子熬药。”
这些新军将士都认得黄玉安,见他过来,各人纷纷向黄玉安行军礼致意,他们行军礼时还有些不自然,动作生疏,神态有些扭捏,不管怎样,这些人还是习惯打躬,或是如辽镇军人那样打千行礼,要么就是下跪,在被严厉斥责多次之后,这些新军将士才习惯了用军礼向人致意问好。
黄玉安向人一一点头还礼,身为军医,他在礼节上就不那么讲究了,从一个研习杂学被人瞧不起的秀才,转身成为一名军医,黄玉安原本心里还有些别扭,如果不是被债务所逼,他是肯定不会走上这条路的,不过现在黄玉安的心思早就变了,赚银子很多不提,军营里呆着也舒服,除了难免辛劳,各种条件都很不错,从来没有餐风露宿过,吃的比在家里还好,加上眼前受到的尊敬爱戴,心理上的满足也很要紧。
卢大带着自己的一队人小跑过来,地上有些泥浆,各人的衣袍下摆都有些脏湿,到了长棚下,各人取了腰间悬挂的铁壶,开始排队打姜汤。
卢大原本也是炊兵,后来是炊兵队官,然后通过战兵训练考核成了战兵军士,再又成了战兵旗队级军士长,现在更是直接统带一个连队的新兵,这一切都是在被北虏围攻的过程中自然发生,在辎兵中补充战兵,甚至是军士和军官,这也是和裕升既定的章程。
“见过黄先生。”
卢大也要自己打汤,好在可以排在排头,用铁壶装了汤之后,手拿在铁柄上端着铁壶,卢大一边吹着热气,一边过来向黄玉安行礼问好。
“你今天走不走?”都是从大同过来,一路千里长途,又在这辽东海岛上朝夕共处,以前不熟也成了熟人,黄玉安看着卢大,也是一脸关切。
卢大咧嘴一笑,说道:“走,我是第一大队的,我们大队今天多半都走。”
黄玉安撇嘴道:“第四团,一二三大队,每大队一二三四五六七十连队,每连一二三中队,每中队一二三小队,还真是省事啊。”
卢大哈哈一笑,说道:“好教先生知道,咱们就算学了几个月的字,仍然是觉得这样的名字省心省力,好记,往上写军报时也省了不少笔墨。不象先生此前是秀才相公,不怕用笔。”
“这倒也是。”黄玉安点点头,思忖道:“这样说我就是随你们一大队一起走了。”
卢大喜道:“黄先生医术高明,我等要仰仗先生了。”
黄玉安脸微微一红,他擅长的是小儿科,最近天寒,新兵家属中有不少幼、童和小儿生病,他治好了好几个,名声一下子传扬开来,其实在外科和骨科他还没入门,在内科上也就是刚入门而已。
正不知道怎么说时,黄玉安看到老段在远处招手,他赶紧道:“卢大你们在此,我还有事要做。”
“是,先生。”卢大语气满是崇敬的答应着。
等部下们喝完姜汤,用清水洗净铁壶,卢大在雨中立正,大声道:“一会本连在队头,所有人都给我打起精神来,不要叫东江镇的人看笑话。上船不能乱,你们的家人不会同船,但肯定一起走,各人都放心。心里要牢记军纪,违犯军纪的定定重罚不饶!”
毛永诗和毛永杰还是站在围观的人群中,他们披着斗篷,再加一层油衣,铁盔上还是不停的落下雨滴,打的他们的脸庞冰冷,下巴的胡须也被水濡湿了,感觉十分难受。
毛有俊已经奉命回铁山了,没有在这里和他们一起观看。
各人也不知道为什么,越看和裕升的训练营就越感觉东西很多,看似简单的一切都有着其中的道理。
毛永诗最想不明白的就是,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原本一团散沙,来自辽东各地的这些辽民就被和裕升拢在了一起,大半的人都能令行禁止,看起来就有了兵样子,而且和东江镇的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