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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刀锋崩裂,人仰马翻,让人牙酸的金铁交鸣声不断传来,人们可以看到一副奇景,人和马都被撞飞到半空,骑士注定摔死,马匹也撞的筋骨断折,甚至是头颅粉碎。
标准的三速冲击是要把马速提到一秒二十米,这样的高速撞击加上马和骑士的重量,所披的铁甲,每匹马的冲撞力都足可将对面的敌的撞的粉身碎骨。
闷哼声,骨骼的碎裂脆响,人和马飞向半空又摔落到地上的巨大声响,这些几乎盖住了所有的金铁交鸣和喊杀声。
卢四终于亲手斩杀了一个敌人,他看到敌人的皮肤被自己厚实而狭长锋锐的马刀划开,鲜血猛然一下子迸出来,然后那人看到伤口猛然扩大,大到叫他心生绝望……那人的前胸衣服被如纸牌一样的划开,然后是胸前皮肤开了一道可以伸进拳头的大口子,鲜血如泉涌般的喷出来,那个圆脸的北虏满是绝望的看了卢四一眼,卢四感觉身上一阵发寒,他知道自己这辈子也忘不了这个人的眼神,接着他就看到对方如一袋死沉的番薯,沉甸甸的从马上翻落了下去。
还没有回过神来,又有一个合适的目标进入视线,卢四再次挥刀,这一次没有算准距离,只是斩下了对方的胳膊,他看着半条胳膊甩着血珠在半空飞舞,心里已经比刚刚安稳的多了。
第六百九十章 洗白()
第二次冲阵过后因为北虏已经崩溃,最高指挥下令骑队自由追击,并且可以使用短铳,弩,弓箭,或是投掷武器。
枪骑兵是不限制骑士购买和使用自己心仪的武器,只要起到效果就可以。
在各色武器的追击下,大量北虏被击落下马,然后被杀死。
地面上到处是尸体,人和马的都有,绵延五六里外才慢慢稀疏。
当然大部份北虏还是逃走了,不过卢四明显的听到他们发出了悲泣声。
“多谢军士长夸赞。”卢四勉强回应。
“小子,多来几次你就适应啦。”老钟误会了卢四脸上表情的含意,拍着他的肩膀宽慰着。
“重新列队,报数!”
有几个枪骑兵正在地上戳刺着那些垂死的北虏,这样其实不是心理变态,而是帮着这些人解脱。
和裕升当然有军医,不过也不可能把精力用在这些垂死的重伤北虏身上,轻伤的还有救治价值,可以弄到铜矿当苦工去,重伤的就算了。
听到列队的命令,枪骑兵们赶紧重新上马,卢四和老钟也翻到马身上,众人先找自己的伍,然后是队,然后是中队,然后是连队。
这时卢四才发觉队列稀稀拉拉的,自己身边的伙伴都是刚刚隔着两三位的位置,只有老钟的位置不变。
他看到枪骑兵的队列更稀疏了,一百多人的枪骑兵最少损失了二三十人。
老钟仿佛看到他的目光,这一次他没有咧嘴,而是一脸正色的道:“小子,这很正常,就算北虏是一群野马,咱们这样撞过去也会死人的。你们要记得两次冲阵活下来的经验,这会叫你们活过以后的冲锋,光凭蛮劲直接冲阵是活不久的。”
在铜号声中队伍集结起来,接着一骑塘马过来传令,团指挥的命令是叫他们去配合其它的部队扫荡那些不远处的牧区,用肉眼可见那里的人们还在逃难,还有很多人没有逃掉。
“命令是,”一脸络腮胡子的连指挥大声道:“杀死所有高于车辕的人,不论男妇老少。另外保护羊群和马群,不要伤了和惊了它们。”
这个命令叫卢四感觉有些难受,新兵们的表现多半和和他一样,每人眼中都有一些迷茫。
老钟用力拍着卢四的肩膀,咧着嘴露出满嘴黄牙的笑道:“小子,想想北虏对咱们汉人做过的事,他们打草谷时是不是满地狼烟,到处烧杀抢掠,这是复仇,复仇的味道最好了。”
“你他娘的哪是汉人?”一个汉人军士长在不远处听到了,大声笑骂着。
老钟笑道:“我心里当自己是汉人,不成?”
老兵们的神色都是跃跃欲试,他们对这种事最喜欢了。
不远处,团军政官聂磊派出塘马,阻止要即将要杀戮的军人。
“团指挥,”聂磊无视周耀冰冷的目光,他道:“这些烧杀的事,去年你和部下能做,今年的枪骑兵团不能做。军人要有荣誉感,不能使他们成为野兽。”
周耀冷笑道:“野兽?去年就是我带着这些野兽获得了惊天动地的战绩。”
“没有人敢否定团指挥的战绩。”聂磊态度诚恳的道:“就象今天的事,上头肯定也是赞同团指挥的。我的意思就是要找一批合适的人来做这样的事,不需要强悍的武力,但轻装上阵,火力强劲,又都是一群恶棍。我们的新军将士都是各地的良家子,军队就是要纯粹些,周指挥去年不也是把一群野兽驯服成军人了吗?”
“想做事,又怕手脏么……”周耀脸上露出十足的嘲讽神色,但他没有反对,而是吩咐塘马去取消此前的命令。
“现在我得再找一些恶棍了。”周耀还是有一些嘲讽的语气,但明眼人都看的出来他很欣赏聂磊,他指着眼前的牧场道:“不过男丁还是要搜出来,全送到铜矿,妇孺也送到各军堡去做杂活,毡包烧掉,牛羊马匹抢光,怎么样,我的好军政官,这些事儿纯粹的军人能做不能做?”
“能做。”聂磊很爽快的道:“前提是指挥今晚给大伙儿加餐,相信大伙儿会更开心。”
“你倒是抓着一切机会给将士们争福利啊。”周耀眼中终于有了一些柔和的光芒,眼前的军政军叫他感觉钦佩,不愧是军政司专门配给他的好伙计,不添麻烦,必要时的反对意见确实管用,平时管理军政事情也叫他省了不少心。而且他的建议点醒了周耀,自己确实是一把用来干脏活的刀,但他已经可以慢慢洗白自己,只要他愿意。
不管怎样,周耀也想当一个出色的统帅荣归故里,而不是一个有名的屠夫。
然而该做的事还是得做,周耀眼眸又渐渐转冷,他已经在寻思找一些能做脏活和适合做脏活的人,成立一个依附于枪骑兵团的的做战单位了。
一旁的灌木从里,几个护兵搀扶着俄木布洪回来了,这个小胖子嘴角还有刚呕吐过的痕迹。不管怎样,看着自己族人被屠杀绝不是好的体验,眼前的一切对一个少年来说实在是太残酷了。
“小子,怎么样了?”
聂磊扶着军帽飞跑过去,扶着俄木布洪好一阵拍,他的好心起了反效果,蒙古小胖子反而更强烈的呕吐了起来。
“没事了,没事了……”
又吐了一阵,俄木布洪终于平静了下来。但他又看到了新的残酷场景,大量的骑兵涌入不远处的牧场,在蔚蓝的天空之下,他们在尽情的奔驰和杀戮。
在这些骑兵身后是大片的尸体,随便扫一眼俄木布洪都看的出来最少死了好几百人,三百多枪骑兵的两轮冲击把北虏厚实的阵列两次打穿,敢于和枪骑兵正面做战的他们死伤十分惨重,在俄木布洪眼前是十分凄惨的景像,他又一次感受到了和裕升的强大和不可力敌,在他往后几十年的生涯里,今天的场景无数次提醒着他:第一条,千万不要和胸甲枪骑兵正面力拼。第二条,抱紧张瀚的大腿,绝不与和裕升反目成仇。
更凄惨的场面很快出现在了俄木布江眼前,骑兵们越过一个个矮小的山丘,冲入毡包群中,一个骑兵腰背挺直的坐在马上,他的火枪瞄准了一个十来岁的蒙古少年,那个少年十分倔强,手中的骑弓向冲过来的骑兵射着弓箭,一个妇人正在焦急的劝说着什么——
先发两章,看情形继续。
这两天打赏的朋友很多,就不一一致谢了,但你们每个名字我都看在眼里,对你们万分感谢,真的
第六百九十一章 改变()
所有人都对眼前的战果感到满意,羊群最少过三万头,正在吃草长膘的时候,看起来很肥壮,马匹还有些瘦,但数量很多,应该也有过千,牛的数量最少,但也有好几百头。
这是一笔不菲的财富,特别是耕牛和马匹,比羊要金贵的多,牛价早就涨了,就算和裕升去年弄到不少牛,耕牛的数字仍然严重不足,想想看这一年要开出几十万亩地,这是最低的目标,就知道需要的耕牛数字有多大。
因为和裕升的大量购买,连大同宣府一带的牛价都涨起来,甚至影响到了京师。
“好好照料。”周耀指派了整整三个连队负责照管这些牛羊,军政司的人会在几天后赶到,军队把牛羊移交出去,记录下数字,大功一件就到手了。
“弄五十头……不,一百头羊出来。”周耀又吩咐道:“煮羊肉,喝羊汤。”
这一下所有人都欢呼起来。
天黑之前,战场基本打扫干净了,该烧的毡包都烧光了,枪骑兵们自己携带着帐篷,随行的轻便马车里装着不少油布帐篷,质量不比牧民辛苦搭起来的毡包差,最少防风防雨没有问题,至于狼群,几千人在这里,狼没有蠢笨到打这些充满血腥气和杀气的军人的主意。
炊事辎兵们没有用炊车做饭,他们在一个土坡前挖了几十个灶眼,放上大铁锅,抽调了一些枪骑兵过来帮忙,众人有说有笑的杀羊剥皮,皮子当然要尽可能的完整,一件整羊皮的袄子也要卖二两银子一件,绝不能浪费。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气和肉香气混杂的味道,卢四感觉自己简直一点胃口也没有。因为已经打完了仗,骑兵们都脱了铁甲,有人还留着内里的锁甲或是棉甲,以防突发情况,更多的人脱掉了所有的披甲,只穿着军袄或是干脆脱到只留下里衬。
肉煮好后,骑士们开始用铁罐子打了肉和汤,分食起来。
老钟一屁股坐在卢四边上,一边大口喝汤吃肉,一边道:“小子,赶紧吃赶紧喝,不然你怎么回复体力。”
他又狠狠咬了一大口,眉开眼笑的道:“他娘的,去年在草原吃了半年多羊肉,心说这辈子再也不吃了,现在吃起来感觉还是很香,人真是贱皮子。”
卢四摇头道:“实在有些吃不下……”
话音未落,老钟一巴掌扇在他脸上,用力很大,打出啪的一声巨响。
四周的骑兵们都看到了,老兵们还在吃喝,新兵们都望着这边。
“我不知道你小子怎么得的勋章,”老钟打完了又坐下喝汤,卢四摸着脸颊一脸茫然,老钟淡淡的道:“要想不替你那块勋章丢脸,就赶紧给我吃喝起来。当兵的不仅要能打能杀,还得能吃,吃不下,下一仗你就挥不动刀,你要么现在就说退伍回家种地,要么就他娘的给我狠操起来。”
卢四没有说话,端起自己的罐子,大口吃喝起来。
“哼,”老钟满意的哼了一声,接着嘀咕道:“周大牛这狗日的,以老子对他的了解,下一仗准定还是派我们去。”
天黑之前,大半的骑兵都获准休息,同时要派出两个连的骑兵往前方戒备搜索,派出的骑兵将整夜不眠不休,直到一两天后有轮替的连队派出去接替他们。
这一片牧场是十分重要的大牧场,白天战斗时的北虏还有很多残部逃走,他们满怀愤恨和怨气,可想而知不会退的很远,应该会抓住一切机会试图袭扰枪骑兵,派出去的连队必定会在困倦疲惫和体力消耗中再面临骑兵游击骚扰战的困扰。
果然在将近天黑时,塘马送来了新的军令,两个在白天奋战过的连队被派出了夜巡任务,他们的任务时间将维持到明天晚上,所有人都面色凝重,这意味着到明天天黑前他们不会有任何休息的机会,最多可以有几次短休,更多的时间将会用来巡逻和战斗。
这里距离西套地区也近,很有可能套部蒙古会过来一些生力军,敢战的北虏披甲精锐和大量的牧民。
一旦遭遇就只有相机而动,敌人数量过多的话就得可耻的撤退了。
短短时间,连续做战,疲惫状态下行军,撤退或是逃跑,甚至是逃命。
两个连队指挥一个是马贼出身,他是一脸的无所谓,这种强度的做战当然比训练要辛苦的多,但身为马贼,这样的事经历多了,他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另外一位却是在李庄的军官学校出来,当然也经历过多次实战,他感觉周耀做的有些过份,但军令就是军令,这个连队指挥打算在战后向军法司投诉,请求开军法合议庭讨论周耀的指挥,当然不管结果怎样,这个连指挥是没有办法在枪骑兵团呆下去了。
暮色之中,略嫌疲惫的枪骑兵们翻身上马了,他们打着火把行进,灰色的军袍和红色的军裤之下是长长的黑暗,战马倒是换过了,精神抖擞,马蹄翻飞,战马忍不住小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