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军司方面和张瀚是一样的看法,俄罗斯商道开启获利,台湾的贸易获利,加上东虏和北虏的利润,各方加起来有数百万以上时,和裕升才能承担与朝廷反脸的代价。
否则的话,一旦生变,最少要损失三百万以上,这个代价和裕升现在承受不起。
马超人兄弟,李大用,蒋大临李国宾等人最担心的也就是这一点。
“大人可去晨跑?”
赶到住所时,孙敬亭见吴齐和周瑞还有蒋义等人都在门外,不觉有些奇怪。
“半夜到了紧急塘报。”吴齐道:“大人连夜召了王长福等人到沙盘室研究军情,已经熬了半夜了。”
“是何紧急军情?”孙敬亭心中先是一紧,后来想到如果是重大军情,张瀚不可能不召自己和李慎明等人来参加会议,又是稍稍放心。
“这个……”吴齐犹豫片刻,见孙敬亭的从人离的稍远,应该听不到他和孙敬亭的谈话,观察过后,这才回答道:“是铳骑兵团的塘报,他们和东虏大战了一场,以三千多人对其四千余人,东虏以步对骑,铳骑兵以骑
(本章未完,请翻页)兵冲阵,敌阵巍然不动,遂失战机,虽有火铳轮发,效果不如东虏强弓劲箭,是役我军战死五百余人,伤者众多,东虏估计战死在二百多人左右,所幸的是杀死的白甲较多,接近百人,大人说,光是杀死这么多白甲,这仗并不算输。”
孙敬亭初闻铳骑兵冲阵失利,损失远大过东虏时,眼前竟是一黑,差点就摔倒在地上。
李庄上下所有人都有一种信念,张瀚所创的所有兵种都是无敌的强悍,小规模战斗可能会偶有失利,但大军集结与敌人会战就绝对没有战败的可能。
吴齐这些侍从们可能也是有这样的感觉,所以气氛凝重,人人都十分紧张。
“文澜,情况怎样?”
孙敬亭的身份无需通传,吴齐直接便领他进了签押房。
王长福等人正在抽烟喝茶来提神,各人都是两眼熬的通红。
张瀚的神色倒是很爽朗的样子,并没有因为这次战事不利而沮丧。
他看孙敬亭一脸焦急的样子,因笑着道:“若是大明关宁军以三千对四千东虏还打死近百白甲精锐,恐怕朝廷上上下下不知道高兴的成啥样子,在我们这里,反而各人都一副倒霉模样,这凭什么?”
孙敬亭苦笑道:“你倒是什么时候都能诙谐的起来!”
张瀚正色道:“我并非诙谐,说的是事实。我们和北虏打了不到两年,真正的会战只有两次,集宁堡一次我们是守,过小黑河口一役我们是攻,榆林一役我们是以少击多。但说来说去,我们这支军队也就打了几次大仗,其余都是千人左右的小规模战事。我们的对手又是最弱的北虏,大伙儿就志得意满,骄傲的不行,把我们当天下第一强军了?要我说,这一次给大伙儿提提醒也好,叫大伙知道,我们商团军只是成立几年的新军,虽然是越打越强,但距离真正的一流位置,还差着火候呢。”
孙敬亭还是有些接受不了的样子,说道:“我以为商团军花了这么大的代价,应该强过北虏和东虏的。”
“哼。”张瀚冷哼一声,说道:“已经打的很不错了!铳骑兵能和比自己多的对手打成这样,还是拜东虏领兵者谨慎,不愿以骑兵对冲造成的结果,以步对骑,虽然能胜,却不易扩大战果。如果是换了更老辣的莽古尔泰,阿巴泰,或是皇太极领军,我怕铳骑兵能回来一千人就很不错了。东虏可能最多再多死三百人而已!”
这时张瀚看着在场的军官们,厉声道:“谁也不要做出垂头丧气的样子,等周耀过来,你们就知道东虏是什么成色了。萨尔浒之战,大明动员的十余万大军皆是辽镇和宣大蓟镇精锐,还有西南川兵也是南兵劲旅,十几万战兵对全旗不过六万丁的东虏,一战尽墨!辽阳和沈阳之战也是,六万辽兵守沈阳,六万人守辽阳,两万浙兵和川兵沿河来援,又是十几万劲旅,结果数日内被八旗兵横扫!你们说商团军很强,但也要看到,东虏从老奴兴起时
(本章未完,请翻页)就在打仗,到如今会战在二十万人以上的大规模的战事已经打了好几回了,咱们和人家比,差着也就是一点儿的火候而已。”
王长福这时道:“可忧者原本就是铳骑兵失利的原因……东虏弓箭犀利,骑铳威力远远不及。而以枪骑兵硬破步阵或是对冲,打一场就折损一场大量的将士,所以我心中十分忧虑。但大人稍加点拔,骑兵改制而练,方向便是有了,大伙儿心中也就定了神,会议过后,我们要安抚军心士气,总的大略方向,便是会议中所说和大人现在所言。”
众多军官皆是点头,这时张瀚挥挥手,所有军官站起来行室内军礼,他们的军靴碰了一下,发出整齐的响声,然后鱼贯而退。
这时李慎明也赶了过来,和王长福一起留下商量善后的事。
“尚义行军司已经命他们在左屯卫待命。”张瀚手头有最新的消息汇总,他道:“底下的事就是要改铳骑兵整个体系,事实证明,对北虏有效的手段,对东虏无用。往下去,有猎骑兵在草原上就足以制住北虏不敢动弹,铳骑兵还是以针对东虏为主了。”
“军法的事怎办?”李慎明有些不安的道:“将士初败,人心思定。如果此时……”
“设军法司的意义就是要告诉大伙儿,任何情况下始终以军法为最重。”张瀚对孙敬亭道:“军令照发,所有此前的处置照旧,抓免的免,该抓的就抓。”
李慎明阴着脸道:“你不怕军前生变?将士初败,死伤颇重,再有军法司前去抓人,激愤之下出什么事,倒不是害怕什么,就怕引发不好的舆论。”
张瀚有些不耐烦的道:“这事我不理会,原则就是申明军纪律法之重,然后就是要处理好军心士气,两者何为重,何为轻,军法司的人要自己搞清楚和处理好,我不能事事都抓在手里亲自处理,那样得把我累死。”
军官们都离开之后,张李孙三人的面色就更加阴沉起来。
李慎明道:“东虏看来是感觉出味道不对来了。”
“那是他们毕竟没有蠢到家。”张瀚笑着道:“一年百多万金银流出,他们辛苦抢来的银子又转手给了咱们,他们图什么?”
孙敬亭道:“他们只要粮食和布匹,只要他们还要布,咱们就有利可图,损失并不是太大。”
李慎明点头道:“没错,那些值钱的货色和杂货都是咱们转的二把手,倒腾来的利润空间有限的很。粮食和布匹,时间越长咱们自产的比例就越高,这样算起来,损失有限的很。”
“就算这样……”孙敬亭一脸苦涩的道:“今年往后去最少损失三四十万,这又是一个大坑!”
“孝征兄放心。”张瀚道:“这个坑小的很,咱们总能迈的过去。”
张瀚脸上露出冷厉之色,他道:“东虏现在坑了我们这一下,不算什么,将来我们给他们挖的坑,可是要坑死他们的!”
(本章完)
第九百一十四章 气息()
卢四在青城渡过了一段很悠闲和幸福的时光,到了夏至过后,卢四接到了军司的最新命令,他的婚假结束了,卢四将和一个中队的枪骑兵一起,到尚义堡和开平之间的几百里长的线路上去剿匪。
入夏前不久,赵、荣感觉自己时日无多,主持了孙女和卢四的婚礼。
赵、荣他在这几次蒙古对和裕升的战争中判断失误,使赵家失了先机,损失极大,比起张子铭等青城汉商趁势而起,趁机扩大家族产业的决断相比,赵、荣的决定使赵家几乎完全失去了在草原汉商中的影响力,同时家产也缩水了接近一半……这是纳产免祸,赵家在交割产业的事情上做的还是很爽快的,因为关系到整个家族的性命,是生死存亡的要事。
经过几个月的沉淀分化,汉商们重新找回定位,张子铭等汉商负责和裕升在草原上的贸易买卖,不论是汉人还是北虏,仍然要过日子买东西,和裕升已经完成了在草原上的垄断商家的布局,以前有马市时,沿边几十个大小军堡都向北虏做买卖,一次马市的规模可能就是十几万两白银,现在马市断绝,北虏在与和裕升的战事中损失十分惨重,但战争停止了,大小部落都要舔着伤口继续生活下去,牧民们还是需要内地运过来的茶砖,布匹,药材,各种杂货,还有最重要的粮食。
和裕升在草原上有好几个行分司,每个分司下都有商务分司,由各个理事负责大片的北虏区域,其实就是在战争最激烈的时候,各处的买卖也没有彻底停掉,当战事基本结束后,那些被枪骑兵祸害的妻离子散的牧民们重新聚集起来,以草原民族特有的坚韧重新收拾家园,伤口可能要好多年才痊愈,但生活仍然得继续下去,各地的商队又重新出现在了草原各处。
当然和几年前相比,草原上已经没有哪股势力敢于公开针对和裕升的商队了,包括大明边境各个原本走私异常泛滥的地方,大型商行和中等商人走私的口子被完全扎死了,只有那种货郎式的最小规模的底层走私商人,在张瀚的授意默许下,仍有凭辛苦赚取微薄利润维持生活的机会。
各处的马贼原本已经被剿的差不多了,在连续多次的大战之后,不少牧民家园被毁,他们成为新马贼的主要来源。
九边的汉人也是草原马贼的来源之一,特别是这几年陕北甘肃一带的灾害严重,朝廷不仅没有赈济,还加大了辽饷的征收,军饷也时发时停,大量的汉民逃亡塞上,其中有一些好勇斗狠的逃犯,也有一些边军中的逃亡军人,这些人到草原上当然不可能是打猎放牧为生,他们的生存之道就是抢劫。
马贼是不害怕强权的,他们原本就是强权的挑战者,入夏之后,各地的马贼闹腾的越发厉害了,军司并没有过多的调动前方战兵,而是把后方的轮值辎兵和休假的战兵集结起来,组成一个个临时的中队和骑兵连,分散开来,在划定成方格状的草原上四处剿匪。
接到军令后卢四并不敢怠慢,军司限定是七天内报道,从青城到尚义堡策马疾驰的话也得四天左右功夫,也就是说他不能耽搁一点时间,路上遇到意外的话,很可能就会使他失期不至,罪虽不至于如秦法那样失期而斩,但也绝对会影响到卢四在军中的前程。
“张兄。
(本章未完,请翻页)”
“卢兄。”
两个枪骑兵都在马上行着军礼问好,两张脸都是二十不到的年龄,都是一样的英姿勃发。
不同的就是卢四眼神深处有一些抹不掉的倔强,而张彦升则多了一些精明。
两人中卢四是中队级军士长,他已经是枪骑兵中的老兵了,而且立过大功,受到最高等级的卓越级别的勋章奖励,这一点来说是是给卢四不小的仕途加成,他能成为军士长,并且得到了秋季过后到官校学习的入门券,当然是得益于那枚勋章不小的助力。
张彦升则已经是枪骑兵中队长了。
他年纪小,但入伍很早,而且也经历了多场大战,并且在侍从司干过一段时间,由于文化底子极好,在官校主要学习军事学和军官的技能,几个月就毕业出来,直接授给枪骑兵中队长的职务。
也有很多人说张彦升的提拔是因为其父的地位,这些流言不可避免的传到了张彦升的耳朵里头,为着证明自己,他也是提前结束了假期,正好轮到这一次的剿匪任务。
“希望我们配合愉快。”张彦升对卢四道:“我对卢兄是久闻大名了。”
卢四道:“我们应该还有连指挥,到时候我等听命行事,中队事务,当然是以张中队长下达军令,我身为军士长,负责执行,这一点上请张兄放心。”
两个不到二十的青年人都已经是经验老到,两人一本正经的商议军中事务时,态度都是十分严谨了。
张彦升闻言稍有不满,心道:都说这卢四的那块军中最高的勋章是捡来的,我看也差不多,一点儿锐气没有,上来就想着听命行事。我辈军人,服从当然是要的,但如果能自己作主,在草原上建立功业,岂不是更好吗?
两人披着灰色的斗篷来遮住阳光,骑马开始先往南方赶路。
沿途都是不再是荒芜枯寂的草原,而是大片大片的棉田,几乎是一眼看不到边,洁白的棉花几乎都垂在垄上,大量的被俘牧民和从内地招募来的民夫正在采摘棉花。
接近小黑河口的地方,两人都停住战马,看着当日的战场很久。
人们感觉战事已经过去很久,但在渡口处的战场上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