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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以不尊重那些自以为是的才子佳人,但是他不能不尊重自己的祖宗。
不管朱顶有过怎样的经历,曾登上过曾样的高峰,他都无法允许自己数典忘祖。这是作为一个人,起码的守则。
他是根红苗正的华夏人,可不是倭国人那种,连自己祖宗是谁都搞不清楚的龌龊人种。
“是的孩子,我醒了,不敢再贪睡了,因为你要学的还有很多,而我的时间却很少。”
智者的话让朱顶一阵纠结,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接智者的话头。
尊重归尊重,尊重不代表他就要无条件的接受智者给他的任务,而且很显然,这个任务不轻松不说还有******倾向!
好在,智者并没有继续那种话题,而是好奇的问道:
“你这是要治疗它,还是要杀掉它吃肉?”
智者不理会茫然看着它的朱顶,继续说道:“你对食物的**,是我在智慧族群中所仅见。”
朱顶一阵脸红,心说吃货的世界您老不可能懂!
“有智慧的生命,我可下不去嘴,它的生理体征让我觉得很奇怪,按理说在那样的药物之下,它早就应该出现康复的迹象了,可是现在它的伤口却明显的恶化,这样下去它熬不了几天。”
智者有些欣喜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么说,你真的懂得疗伤?”
朱顶不无得意的说道:“智者,现在外面的世界叫这种技艺作医术,晚辈不才,略懂一些。”
孩儿这种矫情的自称,哪怕是对着老祖宗也别想让朱顶喊出口。
智者宽慰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了几声,再开口时竟然对着朱顶有着强烈的信心。
“太好了,原来它的伤势只能听天由命,现在看来有救了。
能不能告诉我这个老不死的,你准备怎么做?”
朱顶开始认真的洗涤着手中的轩辕剑,没有火源更没有热水,只能尽量的对手术用具进行消毒,好在这几天他也在那些大大小小的石板上,发现了不少可以消炎退烧的草药。
“它伤口附近的皮肉都已经坏死,我准备把这些坏死的部分割掉,然后对伤口进行缝合,希望这样可以对它有帮助,而且万幸的是,虽然已经几乎形成了贯穿伤,但是它的内脏是无碍的,不然在这样的条件下,我也同样束手无策。”
朱顶边说着,边向死死压着璈狠的黑色老虎点头致意,这就准备动手。
“等等,孩子,你这样可是会伤到自己的。”
朱顶微笑的回道:“晚辈早就有安排了,这位老虎正在按着璈狠。”
智者的声音继续回荡:“我感受的到,但是白虎的力量远远不足以控制住挣扎的璈狠,而且它们之所以强大是因为智慧,而不是力量。”
朱顶瞪大了眼睛,看着听从智者吩咐逐渐远去的黑不溜秋的老虎,怎么都无法把它和圣兽之白虎联系在一起。
仿佛感受到朱顶的疑惑,智者的声音缓缓响起:
“它是这一代白虎的族长,我们都称呼它为黑瑰,它可是一只母老虎,脾气也不大好,你别惹它,白虎之所以叫白虎,是因为有圣兽称呼的那一代族长,毛发颜色是纯白的,仅此而已,白虎一族本身就有好多种不同的颜色。”
关于神话传说里的那点儿破事,朱顶已经无力吐槽。
“圣兽五族你已经见过了四支,可惜龙族没有迁来这里,它们曾经是人族最好的伙伴。”
朱顶深深吸了口气,有点儿傻眼。
朱雀凤凰他见到了,虽然已经不能再被称呼为智慧生物,但是其优雅和威严已经足矣让朱顶折服,那只大乌龟是玄武,那只黑了吧唧的老虎是白虎,这些朱顶也可以勉强认同,毕竟长相方面还是大差不差的不是。
可麒麟呢?那种传说中集龙头、鹿角、狮眼、虎背、熊腰、蛇鳞、马蹄、牛尾于一身的瑞兽,长得就和中华田园犬一样?就一条脏了吧唧的土狗!?
朱顶觉得自己这幅,本以为已经很硬朗的小心肝,这会儿直颤悠……
就在朱顶纠结的时候,黑色的白虎族长黑瑰阁下,已经领着两头长得奇形怪状的生物来到了这间不大的小石屋,二话不说就把璈狠的四肢和头颅狠狠按住。
万事俱备,开始干活吧。
朱顶小心地掐着纤薄的剑身,用一小段儿剑刃切割着坏死的肌肤,情况要比他想象中的严重得多,直到第三剑割下之后,璈狠才开始明显的挣扎,而第四剑才开始有血液流动。
这四剑就已经划下了将近三斤的苍白肉块,这还只是四个伤口中的一个!
朱顶用早已经准备好的石针和一种类似于羊肠线的植物纤维丝,将松松垮垮没有多少韧性的皮肉缝合到一起,再用自己调制的草药浆对着缝合好的伤口涂抹均匀,最后用璈狠的毛和一种有消炎作用的肥大叶片包扎好,一个伤口的处理就这样完成。
再如此三次,总算完成了全部工作的朱顶擦了擦额间浓密的汗水,心情没有放轻松,反而更加沉重起来,这头璈狠的命应该能救下来,可是更大的问题摆在了眼前。
看着手里纹理错乱的肉块,朱顶猜到了智者口中的智慧种族末路是怎么一回事。
也知道了为什么凤凰一族会消亡在历史的烟云间。
朱顶想起了自己在最开始的世界看过的一部教育片,讲述的是近亲之间交合所诞生的后代会发生哪些变异,那上面介绍,严重的同源血脉之间的链接,会造成基因链的变异,会影响智商以及身体,几代甚至十几代之后,后代中有十万分之一的概率,会产生一个远超于前辈的优异而强大个体。
但是剩余的十万分之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必然都是“残次品”,而这头璈狠,就是这样的“残次品”,它所继承的基因链已经遭到了严重的破坏和变异,最直接的表现就是,它的血肉已经没有明显的纹理,失去了它该有的韧性,再生机能也很不健全。
如果所有的上古智慧种族都是近亲联姻,那么智者所说的末路的确已经到来。
朱顶双眼无神的扫向这个几乎封闭的世界,意识到他所看到和担心的,几乎是必然。
兀的一缕灵光在朱顶脑中闪现,他放下所有的沉重心情,几乎是跳跃起来喊叫道:“智者,您能送我去下面的地面上吗?”
上古诸族的死活和朱顶没有直接的关系,他只是出自善心的同情,可如果能救活炎帝这位老祖宗,那可太有成就感了!
第三十一章 全民动员来挖坑()
朱顶徜徉在独特的绿茵之间,手里拿着一个铁锹一样的石条,有一下没一下的照着土壤湿润、花草丰茂的地方乱戳。
那种在外界随处可见的、红红的、长长的神奇生物,在这里却像是娇羞的新娘一样,任门外的迎亲队伍如何气急败坏,就是不肯推开那扇并不牢固的柴门。
“电梯”夸父同学百无聊赖的坐在朱顶不远的地方,就像是一座不矮的小山一样,将本就不多的光线挡的严严实实,即便朱顶商量也好,咒骂也罢,他就是无动于衷,颇有任你狂风暴雨,我自屹然不动的气势。
说来也是,朱顶的声音传到他耳朵里未必要比蚊子振翅大上多少,何况天生智力不高的夸父就算听到了也听不懂不是。
中华田园犬一样的麒麟就和大黄一样没溜儿,把夸父召唤过来之后就不知道跑哪儿野去了。
智者又睡着了,已经变得毫无光泽的肉球上,更是生出的老年斑一样的斑驳,而且它的身材也比朱顶刚见它的时候缩水了很多,它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弱、老化着。
正如智者所言,它的时间快到了,而朱顶的办法却是毫无根据的碰运气。寄希望于与貔貅神奇再生体质有一拼的那种小东西。
黑色的白虎黑瑰,好奇的看着朱顶费力吧唧的挖着地面,歪着脑袋想了半晌,然后就用两只锋利的前爪在地上一阵猛抓,那模样真的不大像老虎,而更像一只大黑猫在掩埋着排泄物……
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让湿润的细土在空中飞扬,没怎么留意它的朱顶终于中标了,一片裹夹着草根的土屑劈头盖脑的向着朱顶杀来,一个呼吸不到就把他变成了一个标准的黑黄色雕塑,而他那张正开合着斥责夸父的嘴,自然也没能辛免。
“噗,噗,咦!?”
朱顶带着恶心的把嘴里泥土吐出,正准备与那头还在专心致志挥洒着土雨的母老虎理论理论,却感觉到自己的唇边有一条软绵绵的事物挂着,伸手抓在手里定睛一瞧,随后兴奋的大叫:“可算逮着你了!”
人形电梯夸父同学在母老虎黑瑰一声长嚎之后,又履行起自己的职责,把一人一虎送上了平台,而后再一次坐在地上,看着远处那颗新移植的“烟花树”发呆。
朱顶激动的把手里那个神奇的生物放在智者的身体上,那是一条红色的长条形生物,那是地球上最古老原始的生物之一,它们有着极其强悍的生命力,即使把它们从中剖断,它们也能够在很短的时间里再次生长痊愈,成为两个全新的个体。
这是一条蚯蚓,自然界生命力最强大的生物之一,最主要的是,它们有着无与伦比的分裂再生能力。
朱顶失望了,他眼巴巴的盯着那只悠闲的,在智者那泛着苍白的身体上爬动的蚯蚓,已经一炷香时间,但是,那只蚯蚓没有如他所期望的那样,神奇的融化在智者那具貔貅的身体上,除了给这具干燥的身体留下几道水印以外,再也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朱顶目光黯淡自嘲的笑了笑,神话里的终究只是神话,只是人类编出来骗自己的故事,智者的讲述,山谷里的一切无一不在向朱顶证明着,那些神神道道的故事,不过是虚假的。
朱顶的希望,其实还是建立在对那些玄之又玄的故事上,而以此为基础的期望,最终也只能坍塌破灭。
救不了,他谁都救不了。
上古遗族的基因已经破败到无可修补的地步,就算以二十一世纪的科技再发展上几百年,也只能束手无策;更遑论在这个年代!而且他也只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大大菜鸟。
智者的死亡是生物走向的必然,正如智者自己所说,没有什么是可以永垂不朽,区别只是时间长短,一个生命可以延续几千年的时间,本身就是一段奇迹,不可能再奢求更多。
朱顶突然觉得自己很疲惫,老姑奶奶的离世、凤阳镇的刺杀、兄弟的离去、亲人的背叛和离开,最后是崖壁的炮轰,他以为他终于摆脱了命运的囹圄,摆脱成为帝王的桎梏,在短暂的生命还没结束之前,杀杀人、报报仇,或者也可以跳跳舞,去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情。
他是如此自负,也有资格自负,他有那样的自信,在短时间里就可以积蓄出足够的力量,去帮他做那些事情,因为在他看来,亡命之徒是任何时代都不缺少和容易聚集的一个群体——钱他会赚、所谓的武功秘籍他更是大把,这些都对那些人有着致命的诱惑。
这个世界已经对他不择手段,他当然不介意对这个世界不择手段。何况,这又不是他的世界,他不爱。
可是现在,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小六子离开人世之后,他再一次被那种令他极度恐慌的无力感所包裹,有些事情,终究不是人力可以扭转。
他对这个世界无爱,但是不管哪个世界,炎帝这种足够被捧上神坛的仁者,都是他的先祖,这是无可争议的事实。
人可以不爱别人,不爱自己,但不能不爱祖宗。
可是朱顶已经尽力了,想靠一条小小的蚯蚓,就救活一个已经耗尽生命力的伟人,那本就是如天方夜潭一样的荒诞。
“或许,那个鱼饵真的啪叽一下融化在肉球上,我更会觉得很扯淡吧……”
一股不太浓烈却极具冲击力的恶臭,不知道什么时候在石屋里飘散开来,那仿佛一具尸体在污浊的泥沼里发酵了千年的气味,让朱顶感到阵阵的恶心,几乎就要控制不了食道的括约肌,张嘴吐出来。
这些天已经睡成了一条名副其实的死狗的大黄,难受的把鼻子在干草上擦来擦去,极不情愿的睁开眼睛,迷茫的扫视,看到朱顶之后一阵兴奋的窜起,又因为虚弱而险些摔倒。
大黄里倒歪斜的跑到朱顶身边,来不及献上自己最欣喜的舌头和唾液为主人洗脸,就急不可待的咬住朱顶的衣角,把他向洞外拉扯。
黑瑰自然不会比朱顶好上多少,事实上嗅觉要比人类强大太多的它,早就已经干呕起来,只是这种变故发生在智者身上,让它不得不谨慎并且看向朱顶的眼神已经露出了凶芒。
那条起初显得很悠闲的蚯蚓,早就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