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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顶无奈了,自己明明骂他脑残而已,怎么就和狗过不去了!?就这智商,斗嘴都斗的无趣。
“哪只耳朵听见我骂你了?我是说你脑残!我什么时候骂你是狗了?我是说你连我家大黄都不如!
对不住啊,我错了,你这哪是脑残啊,你是压根就没长脑子,或者脑子里装的都是浆糊?就这你还好意思说自己是书院的精英?还有脸满哪嚷嚷自己是大明未来的股肱之臣?股肱要是都你这样的,大明离亡国也就不远了!”
周大公子这回彻底懵逼了,气得浑身直打摆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从小到大身边的人哪个不夸赞他的聪慧,谁谁都说他未来的成就一定会胜过乃父,前途不可限量,骤然之间被朱顶一顿大骂,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你才是狗,你全家才是狗,你这等贱民连狗都不如,我……,看我今天不扒了你的狗皮!”
朱顶气笑了,这货怎么就和狗过不去了?他也不急着调理什么周大公子了,而是玩味的转头看向身边的十三太监。
十三太监无奈的叹了口气,小孩子的事儿,他本不想掺和,奈何有人作死,骂朱顶也就算了,可是他家里的人却不是能随便骂的,不知者不罪对皇家而言,就是句屁话。
他刚准备出手,可是却被朱顶一把拉住:“十三,你都这么大岁数了,怎么就不能稳重点?他非要当狗,你还跟他对咬不成?”
十三一咬牙,心说这小子真不是东西,拐弯抹角骂自己是狗呢这是,这算是替刘伯温报复自己?
朱顶拉住要出去“狗咬狗”的十三太监,满是无奈的说道:
“今天在书院这样圣洁的地方,我就不和你这个满口污言秽语乱咬人的家伙一般见识了。你不是要对诗文吗?看你这脑子不好用,我就不难为你了,咱来点简单的,对对子。
听好上联,我记性不好,可就只说一遍。
脑残是病没得治。”
说完他又顿了顿,满是同情的看了看周大公子,说道:“节哀顺变吧。”
第七十六章 露出马脚()
全场寂静,所有的生员都在用一种看精神病的眼神,看着朱顶,他一定是疯了!
这个时候,他们甚至还没有从那句“股肱要都是你这样,大明离亡国就不远了”的声音里回过神来,至于朱顶羞辱周大公子的那些话,已经不重要了。
仅仅那句“离亡国不远。”就够治朱顶一个大不敬的重罪!
众人不自觉的悄悄倒退了几步,好像离朱顶这个疯子再近一些,都会沾染上他的罪孽,除了周大公子。
周大公子在笑,笑得酣畅淋漓,他已经把自己所有的愤怒都汇聚在笑声里,不这样做不能少解他心里的愤懑,他在嘲笑朱顶的上联。
“不学无术之辈就是不学无术之辈,你这也能成对?本公子今天就不计前嫌的教育教育你,对子是要讲究平仄相合,词句看似简单又要合辙大道,你这个是什么东西?这也配叫做上联?书院的脸都叫你丢光了!”
他是痛快了,可是刚刚还站在他身边的人,又下意识的远离了他一步,包括他那个当院监的族叔和指使他的易广远,所有人都想看傻子一样的看着他。
现在的重点,已经不是那个似是而非的上联,而是朱顶那句惊世骇俗的诅咒大明之言,有一点朱顶没注意到,如今大明的股肱之臣论其出身,还真的就和周大公子差不多。
周大公子他爹原来是朱元璋的一个亲卫,因为读过几年书,这才下放扬州为官,深究起来,大明朝真正执掌重权的那一小圈子,还真的就和周大公子他老爹是一种人,大多在根子上就是纯种的泥腿子。
朱顶这不是在辱骂开国元勋,不是在诅咒大明国运,那是什么?就这一句话,抄家灭族都不会有人替他叫屈!
当所有人都反应过来朱顶这一句话的严重性之后,就只有一个人还傻咧咧的在那扣一些细枝末节,还以那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去反击自己的对手,却放着神兵利器于不顾,那他不是傻子是什么?
“没准赵大宝说得不错啊,这个家伙没准真的有什么脑残的病。”这是在场所有人的心声。
书院的门口极为安静,所有的生员都看着朱顶和周大公子无所言语,原本就安排好的附和之人,这时候自然不会傻啦吧唧的跳出来捧臭脚,这事儿已经不是欺负一个乡巴佬那么简单了,瞎掺和进去是真的会要命的。
周大公子的人缘看来也着实不怎么样,不管平时和他如何亲近的人,这个时候,竟然没有一个出言提醒,都害怕沾染上这件事,都怕再和周大公子有什么粘连。
鹿鸣书院设立之初,就是大明如今三方势力年轻一代的逐鹿战场,可以说完完全全的就是一个微缩小朝堂,平日里看似和洽的关系,其实是有层层的利益纽带,尤其是对朱顶的班级而言,这种角逐就更为复杂。
为什么易广远会那样记恨方老头儿?就是因为那天考较的时候,他被方老头儿说成是故意卖弄学识,再加上白无愁的优异表现,这开学之后的第一次大比,他是实实在在的输了一城。这个时候失了先机,就代表着自己所代表的易家输了一招,这已经被自己的那些恨不得代替自己的兄弟们,作为把柄开始在家族里搞风搞雨了,他能不恨?
有时候,他也会暗自庆幸,不知道当今天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竟然没有选拔出一个优秀的人物来和他们一起参加这场角逐,不然的话,自己的处境或许更加难堪吧。
于是,他更加的谨小慎微起来,甚至开始有意识的观察起身边的人,那些是可以拉拢过来收为己用,那些需要小心防范,而父亲在扬州盐运司官居要害,叔叔又是新任明州锦衣卫千户的周大公子,自然就成为他的重点拉拢对象。
可是现在,这个个白痴却在这个时候跳了出来,这让易广远偷偷的抹了把冷汗。
与他类似,那些为着自己和自己家族考虑的生员们,又有哪个愿意在以后的日子里,被这个猪一样的队友坑上一把?
说出大逆之言的朱顶自然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但是他周大公子今后,也是再也别想走进书院的核心圈子。
这个已经被一众生员在心里划清界限,甚至被自己族叔抛弃的公子哥,还在那里咄咄逼人,更是准备找几个平时关系好的朋友,以及之前就商量好迎合他的那些人,出来烘托一下自己狠抓朱顶错漏的气氛,然而他一回头,就见那些人一个个离他远远的,用一种他很熟悉的眼神看着他。
那原本,就是他看向朱顶的眼神。
“啪啪啪”
朱顶在他的身后鼓起掌来,鄙夷的看着这些生员和周大公子说道:“你看,你的马脚露出来了,他们都不和你玩儿了,真是大明未来的好臣子啊,真该标榜青史啊,这心胸,这气度,小生佩服!”
“唰唰”
包括周大公子在内的所有人,又齐齐的向后退了几大步,看向朱顶的眼神已经不再是看疯子那样,而是变成了像是在看一个将死之人。
“小少爷,开玩笑要有个尺度,刘老匹夫就是这么教你的?家中长辈岂是你能轻辱的?”
朱顶回过头,就见一只在他身后的十三太监,面色极为不善的看着他,脸色铁青,一直以来和他说话的那些敬语也全然不见,这是动了真怒!
朱顶不再理会那些学子,虚心的向十三太监问道:“您老人家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辱及家中长辈了?”
十三太监面上更气,如果朱顶是一个一般的百姓,恐怕他早就一巴掌把他拍死以解心头之气。
“小少爷,家主母对你一向疼爱有加,这些年若不是他多般回护,你以为你能在凤阳镇安闲这么多年?你以为你现在可以在明州城胡乱搞这些小动作?你就是这样报答她的?”
朱顶这下更是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了,家主母?马皇后?自己什么时候有不尊敬她的意思了?好像所有人都知道,只有自己不知道?哪句话说错了?
“小子真不清楚哪里犯了错,还请老人家指点。”朱顶恭敬的对十三太监行了一礼,认真的说道。
十三太监脚步微动,利落的让开朱顶的礼敬,不敢相信的问道:“你真不知道那件事?”
朱顶恼羞成怒,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对十三愤愤道:“我知道什么了我就知道,我哪错了你直说行吗?我改!”
十三太监一怔,才又想起朱顶一直是在凤阳镇长大,那件事就算是传回老家,也不可能有什么不长眼的议论纷纷,他不知道,倒也是情理之中,可是他话里怎么会有那么几个字?
“既然你不知道,‘那露出马脚’又从何来?”
朱顶一愣,这哪和哪啊,不就一句话吗,依稀记得好像和马有关,怎么还和马皇后联系到一起了?
“我哪知道这句话哪来的,感觉合适就说出来了啊!”
十三太监又怒道:“告诉某家这话从哪听来的,某家去教教他们涨涨记性!”
朱顶无奈一叹,问道:“您老就开开恩,告诉我,我哪说错了行不?”
可是还不等十三太监回答,就听见身后不远处传来一声大喝:
“犯了死罪还在这里强行辩白!赵大宝,你罪犯滔天,还不束手就擒?”
朱顶回过头,就见不远处的锦衣卫卫所里,已经涌出的十几个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而对着他大喊大叫那人,他也远远的见过,正是新任明州城锦衣卫千户周箜。
“叔叔,快把他抓起来,他刚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辱骂皇后娘娘!”周大公子对着锦衣卫方向,跳脚喊道。
第七十七章 读书人的心()
朱顶回身看了看威风凛凛的锦衣卫,真是没想明白怎么自己几句话就罪犯滔天了?没听说过大明朝因为随便和人吵个架就被判刑的啊!
朱顶斜眼看了一下,还在那像个小丑一样叫嚣的周大公子,有个当锦衣卫千户的叔叔很威风?
朱顶瞥了一眼还是一脸气呼呼的十三太监,对于这个从开始就让他厌烦的老尾巴,愈加的讨厌起来,不就是说错了句话吗,不分场合不分地点的和自己捣乱,他这算是哪头的?
他转过身,抬头看向已经来到他近前的周箜,朗声问道:“敢问大人,学生犯了哪家王法,竟然当得起罪犯滔天之名?”
周箜眉头一皱,朱顶一不行礼,二不认罪,让他心中就是一阵厌烦,可是这毕竟是在书院的门口,明里暗里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看着他们锦衣卫,所以必须处理的有条有理,最主要的是要站住一个理字,也定然不可能像以往一样,深夜闯进罪犯的家里抓人那样粗暴。
正因为这样,又是刚刚接手明州锦衣卫,他生怕出现什么岔子,所以才屈尊降贵的亲自率队出面处理,再有十天,奉旨都督海事的燕王殿下就要抵达明州,这段时间,是万万不能出什么问题的。
燕王殿下虽非马皇后亲生,却是娘娘一手带大,与太子殿下感情也很是深厚,在这小小的明州城,在圣贤之地的书院门口,有一个黄口小儿光天化日之下嘲讽一国国母,他不得不慎重,生怕这件事的背后,有什么未知敌人伸出来的手。
周箜低垂眼,扫了扫还不到自己一半高的朱顶,很不耐烦的呵斥道:
“你算是什么身份,见本官全无礼敬不说,竟然还自称学生?你是有功名在身,还是我明州官学的生员?不要以为你在书院读了几天书就算是个人物,书院虽是圣上指派,也可应考院试、乡试,但是书院却不是官学,你又哪里来的底气在本官面前自称学生?”
朱顶面上不变,心下却了然,这人绝对是来挑刺的,就是来给自己侄子找场子的。
可是这一次他却大错特错了,一个周大公子还不至于让周箜冒着丢饭碗的风险来撑腰,朱顶不知道,洪武元年因为他不经意的那句“露马脚”而死了多少人。
朱顶的双手成揖,歪歪扭扭的对着周箜晃荡两下,脑袋也象征性的低了两低,旋即便抬起头直视问道:“草民的错漏,但是草民有一事不解,周大人你今天来到这里,是公事还是私事?”
周箜眼神更加凶狠起来,他已经没了什么耐性:“缉拿你这个辱没国母的匪类,自然是公事。”
朱顶一昂脸:“周大人可别给草民乱扣帽子,我对皇后娘娘可是尊敬的紧,早晚遥祝她老人家身体圣安是从不敢忘的,我这老家人就可以作证!倒是周大人,既然您今天来这里是为了公事,那我倒要问问您,刚才那句叫他叔叔抓我的话,可是草民听错了?”
周箜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