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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枭士-第1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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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是基于对未来的恐惧,梁师成一定要将这个关键的位子拿到手中,

    但天子寿辰已经连续办了十届,已经演变成天子揽财的一个绝妙借口,所谓办出新意,无非是揽更多财宝。

    就在梁师成冥思苦想之时,门口传来侍卫禀报,“太师,福安衙内有急事求见!”

    梁师成一怔,长子极少出宫,他居然在上午出宫来找自己,必然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梁师成连忙道:“快让他进来!”

    片刻,梁福安匆匆走进书房,跪下给父亲行一礼,急声道:“父亲,出大事了!”

    “我知道肯定出大事了,但出了什么大事?”

    “启禀父亲,杨戬死了!”

    “啊!”

    这个消息令梁师成又惊又喜,杨戬的防卫极为严密,他本来就对李延庆不抱太大的希望,没想到李延庆真的将杨戬干掉,他一时心花怒放。

    “这消失可是真的?”

    “绝对是真,孩儿在御书房看到了郓州送来的八百里加急快报,杨戬被人一箭射死。”

    梁师成长长松了口气,他想起一事,又连忙问道:“凶手抓到了吗?是谁干的?”

    “启禀父亲,快报上说,杨戬当时率军和梁山乱匪激战,结果被宋江一箭射死,箭杆上刻有梁山宋江的名字。”

    梁师成一下子愣住了,怎么会这样?居然死在梁山乱匪手中,不是应该死在嘉王派出的刺客手上吗?

    梁师成一时不明所以,要负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这时,梁福安也有点糊涂了,这难道不是令人欣喜万分的好事情吗?父亲怎么变得有了心思。

    他小心翼翼问道:“父亲,杨戬被杀有什么不妥吗?”

    这时,梁师成已经渐渐理清了思路,他低低叹息一声,“此人年纪轻轻,怎么会如此厉害?”

    不用说,一定是李延庆挑起了梁山和杨戬的战争,在混战中一箭射杀了杨戬,还栽赃给了宋江,说不定栾廷玉也死在他手上。

    “福安,你觉得这个结果如何?”

    梁福安极为精明,他忽然隐隐猜到,恐怕杨戬的死和父亲有关,堂堂的太傅,怎么会轻易死在一群乱匪手中?

    他沉思片刻道:“其实这样做好,大家都知道父亲和杨戬有隙,杨戬若莫名其妙死去,父亲的嫌疑倒是最大,死在乱匪手中,至少和父亲无关了。”

    梁师成也意识到自己之前的策略有瑕疵,嘉王和杨戬并没有什么仇恨,相反,杨戬是反太子之人,栽赃给嘉王,恐怕天子并不相信,反而会怀疑是太子所为。

    梁师成暗出一身冷汗,他现在才意识到自己考虑事情不周,也多亏李延庆找到了梁山宋江这个替罪羊。

    从这件事上,他可以看出李延庆对嘉王并不忠心,如果他忠心于嘉王,嘉王绝对不会允许李延庆射杀杨戬。

    “此人将来在关键时刻说不定还有大用。”梁师成暗暗思忖道。

    。。。。。。。。。

    李延庆返回京城稍微绕了原路,他渡过黄河,从黄河对岸的大名府南下,再次渡过黄河开封府,五天后才返回京城。

    进城时天已经黑了,他赶在城门关闭之前进了城,直接来到太学自己的宿舍,这次郓州之行他足足耗费了半个月的时间,再有十天就是弓马大赛了,他心中多少有点沮丧,这半个月他完全可以让自己的骑射再上一个台阶,他却白白把时间浪费了。

    李延庆推了一下门,见门是从里面反锁,估计喜鹊在,他便敲了敲门,片刻,院子里传来喜鹊的声音,“是谁啊?”

    “是我!”李延庆无精打采地回应一声,他忽然感觉自己饿得快要抽筋了。

    “啊!小官人回来了。”

    房门吱嘎一声开了,露出喜鹊异常惊喜的小脸,“小官人怎么回来了?”

    “你希望我晚点回来?”李延庆笑问道。

    “没有!没有!怎么会呢?”

    喜鹊连忙打开院门,李延庆扛着马袋走进院子,他的马已经寄存到马棚了。

    “有什么吃的没有,我快饿死了。”

    “还有几个包子,我今天买的,有点凉了,我热一热。”

    “不用热了,端给我吧!”

    “好的,等我洗个手。”

    李延庆这才发现喜鹊满手通红,就像沾满了献血,他顿时吓了一跳,“你这是怎么回事?”

    “我正在研究一种新的胭脂。”

    “哦!”

    李延庆这才想起喜鹊可是宝妍斋的首席胭脂匠,他便笑道:“我忘记你会做胭脂了。”

    李延庆走进房间,见小桌上摆满了十几种胭脂,旁边还有几个钵盂,装满了不知什么东西。

    这时,喜鹊洗了手进来,从橱柜中端出一盘冷包子,李延庆饿极,拿起一个包子便啃,他一边大嚼,一边指钵盂含糊不清地问道:“这些是什么?”

    “牛髓啊!最好胭脂必须要用它来调和面脂,但牛髓市场上很少,价格很贵,张古老胭脂店也用不起,便用牛脂来替代,做出来的胭脂其实也不是最好,我就考虑用甘油来替代牛髓。”

    “甘油可以吗?”

    “目前看来是可以的,但究竟用多少量还不清楚,只有一次一次的反复尝试,我已经做了十几天了,已经快有结果了。”

    这时,李延庆忽然想起一事,连忙问道:“那三万贯钱,宫里付了吗?”

    “付了,前天才付给老爷,大家都高兴坏了,老爷专门请大家去庆功楼聚餐,可惜小官人当时。”

    喜鹊说到这,忽然一拍脑门,“小官人,有样东西是给你的。”

    她跑进里屋,吃力拖出一只铁皮箱子,“这是什么?”李延庆走上前问道。

    “我也不知道,你走的第二天我在院子里发现,上面纸条上写着给你,我就把它藏在床下。”

    “纸条呢?”

    喜鹊跑进屋去找纸条,李延庆拎了下这口铁皮箱子,至少重四五十斤,上面有一把小锁锁住。

    李延庆找来一把铁锤,‘当!’地将小锁敲掉,打开铁皮箱子,他顿时愣住了,铁皮箱子分为两格,大半格内全是整根金条,足有一百余根,一片金光灿灿。

    而另一小半格内则装满了明珠,均是是市场上最名贵的日本海珠,每一颗都有鸽卵大小。

    “小官人,我明明记得放在抽屉里,怎么找不到了。”

    “不用找了。”李延庆已经明白这是谁送给他的财富。

    他原本只是一句玩笑话,没想到栾廷玉竟然当真了。

第二百二十四章 弓马大赛 一() 
李延庆再没有去找梁师成,既然梁师成已经把钱如数支付给了父亲,那就表明他履行了承诺,他们之间达成了这个交易就算结束了。

    很显然,杨戬之死对于梁师成一样敏感,在这个关键时刻,梁师成一定非常谨慎,不会希望自己上门去找他。

    李延庆也将全部精力都投入到弓马大赛的准备中去了。

    三年一次的弓马大赛最早起源于王安石推行的保甲法改革,那时,检验保甲法的效果,朝廷每年令各州调挑选优秀保丁来京城举行以射箭为主的比武大赛。

    王安石改革失败后,比武大赛也随之取消,直到赵佶登基后,王安石的新法再次复兴,而此时,北方各地弓箭社蓬勃发展,赵佶便承接了当年的比武大赛,开始举行一年一度的各州弓箭大赛,一连举行了六次,最终因为耗费太大而停办。

    直到三年前,在童贯的倡议下,弓箭大赛再次复苏,不过已经改头换面,变成了军队内部的弓马大赛,每三年举办一次。

    参加人员只限于军队系统,再加上太学和国子学,包括禁军、地方厢军、乡兵、各州武学、最高武学、太学和国子学,大赛包括步弓和骑弓两项,各取前十名。

    三年前的第一届,太学和国子学只参加了步弓比赛,他们选不出能够进行骑射的士子,就算步弓他们也名落孙山,没有一人杀进百名以内,太学怎么可能和禁军、武学相比。

    不过今年太学倒是选出了十三名太学生参加弓马大赛,包括十名步射选手和三名骑射选手,除了李延庆外,其他十二名太学目前都在武学进行训练,太学的射圃只有五十步距离,而弓马大赛的距离最低也在八十步,太学暂时没有这个条件进行训练。

    次日一早,李延庆来到了太学勤思院,勤思院是太学的行政中心,包括学正在内的一干太学学官都在这里办公,李延庆回太学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销假。

    李延庆刚走到门口便遇到了学录孙厉,学正一般由国子监官员兼任,并不主管具体事务,而太学的具体事务由两名学录负责。

    学录相当于副校长,一共有两人,一人主管教学,另一人则负责日常事务,孙厉便是负责事务的学录,李延庆得到童贯的名额太学上舍便是孙厉的安排。

    孙厉当然知道李延庆有童贯为后台,因此他对李延庆格外,也格外关心,李延庆的很多事情他都是睁只眼闭只眼,虽然太学自由,允许学生外出游学,但也不至于放任自流,它们也有一套规章制度。

    象李延庆几个月下江南是借口去应天书院游学一月,这种游学首先要有名额或者对方的邀请书,然后打申请,申请通过后才能出行,游学结束后拿着对方的游学证明才能回太学注销这次游学。

    但李延庆什么邀请书都没有,他就给孙厉写了一份书面申请,孙厉便当即签字同意了,回来后也没有应天书院的游学证明,这种严重的违规行为,要换成别的普通太学生,早就遭到太学的严厉处罚了,但在有背景的太学生面前,太学的规章制度没有约束力,孙厉也不过才从八品小官,他怎么可能和李延庆的背景对抗?

    况且李延庆去江南那次,嘉王还专门派人给孙厉打过招呼,李延庆回来后,孙厉哪里还敢多问?

    “延庆回来了?”孙厉呵呵笑道。

    李延庆连忙躬身施礼,“这半个月,给学录添麻烦了。”

    孙厉摆摆手,“没事!没事!你去曲阜拜祭圣人嘛!”

    李延庆这次去郓州找的借口是去曲阜拜祭圣人,这是每个太学必须要做的事情,一般是外舍生时就该做了,太学鼓励太学生去曲阜拜祭圣人,但如果实在没有经济条件,在京城文庙也可以,李延庆直接跳入太学上舍,他就缺了这一环。

    他这次的理由倒很充分,不过和上次一样,他也没有回执,无法证明他是否去了曲阜,孙厉显然也不想问他要什么回执,他将李延庆带到官房内,笑眯眯在李延庆的申请书上盖了章,填上回太学的日期,便算注销了这次曲阜申请。

    “怎么样,去曲阜感受很深吧?”孙厉笑问道。

    “确实感受很深,我已决定参加后年的科举,不知我的条件是否符合?”

    孙厉捋须笑道:“我早就替你考虑过了,你的条件完全符合,你不说我也会建议你后年参加科举,《三经新义》发解试和省试的难度一样,但省试的量要多一倍,没有时间给你准备草稿,所以这一块必须要非常熟练,省试主要是策论要求极高,你以后要在策论上多下点功夫,这个主要靠积累,光凭运气是远远不够的。”

    虽然这个孙厉为人圆滑,做事不太讲原则,但不可否认他眼光很准,李延庆目前最大的弱点就是策论积累不够,如果说发解试的策论是高考作文,那省试的策论就是大学毕业论文了,这和学生自身人生观的成熟有很大关系。

    “多谢学录的教诲!”

    李延庆虽然有很深的背景,但他依旧表现得很恭敬知礼,这一点让孙厉很满意,不像大胖子郑荣泰居然派个家丁来请假销假,着实让孙厉敢怒不敢言。

    孙厉又笑道:“十天后就是弓马大赛,希望你这十天抓紧时间好好准备,听说你的骑射不错,在太学生中很罕见,或许这一次太学的希望就寄托在你身上了。”

    “学录过奖了,学生只是略略学过一点骑射皮毛,和禁军中真正的骑射高手相差甚远,不过学生一定会尽力而为。”

    “太学对这种比赛本身也没有太高期望,本来我们也只是陪衬,别的事情都是我们压着武学,好不容易武学压我们一回,也无所谓了,你尽力而为便可。”

    李延庆消了假,便起身告辞而去

    武学操练场上,数十名武学士子和太学士子正在紧张地进行步射训练,武学请的教头是禁军金枪班首席教头徐宁,徐宁不仅在枪法上独步天下,他在箭法上也极为高明,在禁军众多教头中也仅次于周侗。

    上一届弓马大赛,武学取得了骄人的成绩,步射和骑射均有人杀入前十,打破了禁军的垄断,当然,这也是武学在策略上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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