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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延庆在涌金门遇刺的消息顿时传遍了全城,令朝野一片哗然,赵构勃然大怒,当即罢免了临安府尹张浩的官职,又把上将军王渊叫来臭骂一顿,责令他三天之内抓到幕后凶手,一万多士兵出动,王渊亲自率军在临安府挨家挨户搜查,闹得鸡飞狗跳。
李延庆已经回到了船上,他心中多少有点后怕,如果不是刺客判断失误,或者说如果不是因为他临时换了马车,八支毒弩射进马车,自己真的凶多吉少了。
李延庆负手在船舱里来回踱步,思虑这次刺杀的各种可能性,首先太上皇赵佶,自己从宫中离去时坐的是第一辆马车,出宫后,两辆马车才交换了前后顺序,宫中有人通知了刺客,所以刺客才会认定自己在第一辆马车内,而没有兵分两路。
第二个可能性是赵构,他也想除掉自己,但又怕自己手下造反,不能在宫中下手,所以借刺客之手,然后再栽赃给太上皇或者其他什么人。
第三个可能性是自己的敌人,比如从前被自己灭的外戚、西夏余党甚至金国刺客等等,自己在京城遇刺便可以挑起宋朝内乱。
李延庆思来想去,他还是觉得第三种可能性最大。
首先赵佶要杀自己,他一定要十拿九稳,不会用城门野刺这种成功率不高的手段,他一定会在皇宫或者府宅内动手,而且他杀了自己后就要立刻发动兵变,可苗傅等人都还没有回来,这时刺杀自己对他们太仓促了,基本上可以排除赵佶。
其次是赵构,虽然想到了赵构刺杀自己的种种可能性,但直觉告诉李延庆,现在他和赵构之间还远没有到翻脸刺杀的程度,赵构的皇位依然不稳,金兵在北方的威胁依然没有减弱,他还需要自己帮他稳固皇位。
况且自己已把儿子带进京了,赵构就有了质子这个选项,他没必要选择刺杀这个后果严重的极端选项。
想来想去,还是仇人刺杀自己的可能性最大,尤其是被自己灭掉的几家外戚,他们在宫中有眼线,知道自己出宫时坐的是第一辆马车,如果是西夏余孽和金国刺杀自己,他们不可能目标明确,一定会分兵刺杀。
这时,李延庆若有所感,一转身,只见扈青儿站在门口,李延庆笑问道:“那刺客招供了吗?”
扈青儿黯然摇头,”他死了!“
她忽然冲向李延庆,紧紧抱住他的腰,将脸贴在他的胸膛上,泪水汹涌而出,李延庆轻轻抚摸她的头发,笑道:“我的命很硬,能刺杀我的人现在还没有出生呢!”
“夫郎,我们回去吧!你已经述职结束,这里不安全。”扈青儿哽咽着声音道。
李延庆摇摇头,“现在暂时还不能回去,刺杀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那会是谁干的?赵佶那个狗贼吗?“
李延庆摇摇头,“虽然赵佶也想杀我,但这次还真不是他干的,我怀疑是对我恨之入骨的外戚,他们买凶杀人可能性最大。”
“我一定要亲手剥了他们的皮!”扈青儿咬牙切齿道。
这时,李延庆忽然有所悟,应该不是外戚,这些外戚是赵佶拉拢的重点对象,他们会听从赵佶的部署,不会在这时候打草惊蛇,坏赵佶的事情,而西夏王公贵族刚被送来临安,还没有安置好,这时候他们应该还没有心思刺杀自己。
那么真正的刺客就呼之欲出了,一定是金国,刺杀自己,挑起宋朝内乱,使宋朝无暇北伐,以减轻他们在草原上的战略压力。
这时,船舱外有亲兵禀报,“启禀都统,天子派人来了。”
“是谁来了?”李延庆问道。
“是宦官康公公!”
“请他到客舱稍坐,我马上就来!”
李延庆吻了吻扈青儿的红唇,笑道:“去看看璞儿,晚上到我这里来。”
扈青儿俏脸一红,轻轻点头,转身快步出去了。
李延庆又沉思片刻,便离开船舱,来到了客舱内。
宦官康履正负手在客舱内来回踱步,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他来见李延庆有两个目的,第一是向李延庆解释清楚,刺客和天子无关,第二是希望李延庆继续留下来参加册立太子大典,不要一怒而走。
这时,李延庆走进船舱笑道:“康公公是几时回京城的?”
“我是五天前赶回来,事情太多,我都瘦了十几斤。”
寒暄两句,康履便直奔主题,“天子听说了殿下遇刺之事,他也同样震怒,已经罢免了临安府尹,并责令军方三天内找出凶手,请殿下相信,天子比谁都期盼殿下平安无事。”
李延庆点点头,“我不会对天子多疑,其实我也猜到了刺客是谁。”
“是谁?”康履急问道。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金国,他们才是真正希望我被刺杀,挑起宋朝内部混乱。”
“啊!原来如此,我要立刻回去向天子禀报。”
停一下康履又道:“听说殿下抓到一个刺客活口?”
李延庆摇摇头,“他重伤不治,已经死了,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那有点可惜了。”
康履心中遗憾,他又试探着问道:“殿下不会立刻回去吧!”
李延庆微微一笑,“太子册立大典还没有开始,我们怎么能回去?请转告官家,我会顾全大局,不会做出头脑发热之事。“
康履顿时松了口气,起身笑道:“那我就立刻回去向天子汇报了。”
李延庆也没有挽留康履,他知道对方就是为自己的表态而来,他康履一定心急如焚要回去汇报。
李延庆将他送出船舱,忽然又想起一事,对康履道:“不要因为刺杀的事情就丢掉了之前的警惕,请官家一定要盯住苗傅,我怀疑他会提前潜逃回来。”
“我明白了,我一定会转告天子!”
康履抱拳行一礼,转身匆匆下船去了。
这时,李延庆忽然有一种强烈的不安,他立刻令道:“速令张顺来见我!”
。。。。。。。。。。。
‘砰!’一只茶杯被狠狠摔在地上,砸得粉碎,
赵佶气得暴跳如雷,大吼道:“是谁干的,给朕查出来,朕要亲手宰了他!”
赵佶怎么能不生气,刺杀李延庆事情导致了很多意外事件发生,如果刺杀成功倒也罢了,偏偏刺杀失败,打草惊蛇,让自己还怎么刺杀李延庆?
但最让赵佶愤怒的不是刺杀事件本身,而是苗傅不在,王渊亲自接手守城军队挨家挨户搜查,这就无形中又把军队接管过去了,失去城内的数万军队,他赵佶还搞什么兵变?
黄潜善和汪伯彦战战兢兢,汪伯彦道:“微臣已经去问过几家外戚,肯定不是他们所为,他们都表示,没有太上皇陛下的命令,他不会擅自行动。”
“陛下,会不会是。。。。。。是官家所为?”黄潜善小声道。
赵佶缓缓坐下,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细细一想,还真有这个可能,不过他就不怕李延庆怀疑,一怒返回京兆府吗?
“不对!”
赵佶心念一转,忽然道:“他是利用这件事正大光明夺回城内军权,他表面上说不在乎,但实际上却在暗中行动,他知道我们在皇宫内有内应。”
黄潜善和汪伯彦也有点慌了,不管刺客是不是赵构派出,但这件事都被赵构利用了,夺取了城内军权。
赵佶沉思片刻又问道:“苗傅什么时候回来?”
“今天晚上就能赶回来。”
赵佶负手走了几步,他终于当机立断道:“这件事拖则生变,不管赵构是不是有意夺权,我们都不能再拖下去,今天晚上就行动。”
第九百八十二章 惊魂之变(上)()
入夜,一番恩爱后,李延庆搂着扈青儿沉沉睡去,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在外面响起,顿时将扈青儿惊醒,只听有亲兵在门口禀报,“都统,有急事!”
扈青儿连忙将李延庆推醒,李延庆问道:“什么事情?”
“启禀都统,曹府来人了,好像是你的岳丈,说有紧急事情。”
李延庆连忙披上衣服,扈青儿也穿上了衣服,李延庆这才走到外间问道:”有说什么事情吗?“
“具体没说,只说有紧急大事。“
“现在人在哪里?”
“在客舱等候。”
李延庆回来打了个招呼,这才急匆匆向客舱走去,一进客舱,只见岳父正焦急地来回踱步,一脸焦虑,李延庆走进客舱问道:“岳父,出了什么事?”
曹选回头看见李延庆,连忙上前拉住他急声道:“老爷子出事了!”
李延庆一惊,“老爷子出了什么事?”
“黄昏时他散步时,心脏忽然剧烈疼痛,晕厥过去了,情况非常严重。”
李延庆知道曹老爷子一直有心脏病,经常心口疼痛,但到临安后还从来没有犯过,其实这种情况最危险,一直不犯病当然好,可一旦犯病,情况就会严重。
“现在严重到什么程度?”
曹选目光黯然,低声道:“已经到弥留之际了,就想再见见你。”
李延庆心中一痛,连忙道:“好!我去换身衣服,这就走。”
李延庆赶回自己船舱,正好遇到扈青儿出来,他对扈青儿道:“曹老爷子不行了,我要赶去见最后一面,你把璞儿也带上,我们马上就走。”
扈青儿转身便走,走几步她又建议道:“把那个孩子也带上吧!”
扈青儿所指的另一个孩子是李璞的替身,无论身材和相貌都很像李璞,是一名党项贵族和汉人女奴生下的孩子,在攻下兴庆府后发现这名孩子,王贵当时还以为李璞被人拐到西夏了。
“可以,你安排一下。”
按照这次进京原则,只要李璞进城,这个替身都必须跟着,将来这个替身就会留在京城当质子。
两辆马车很快准备好了,这次进城由一百五十名亲兵和五十名女护卫跟随,一共两百人,严密保护李延庆,甚至车顶上也蹲了一名轻功高明的亲兵。
此时已是一更时分,城门早已关闭,不过涉及到李延庆的事情都会视为特殊情况开城门,所以曹选才能出城。
队伍顺利进了城,沿着御街疾行,街上的行人已不多,马车一路畅通无阻,很快便抵达了曹府,长子曹俨连忙出来迎接,此时曹俨已经升为工部尚书,再向上走一步就可能入相了。
李延庆从马车里出来,问道:“现在情况怎么样?”
曹俨摇头,“已经不行了,医生说熬不过今晚,我们已经在准备后事了。”
“倒底是怎么回事?”李延庆着实奇怪,好好的,怎么会突然犯病了。
曹俨咬了一下嘴唇道:“我们猜测,老爷子可能听到了你被刺杀的消息,一时承受不住。”
李延庆说不出话,刚才还说自己被刺一事没什么后患,后患在这里呢!
这时,老五曹致跑出来,“老爷子醒来,要见延庆!”
李延庆来不及多说,拉着儿子便向内宅走去。
。。。。。。。。。。。
殿前都指挥王渊这些天有了一个新欢,是临安第二大茶楼虎跑楼的头牌茶妓,叫做寇冰儿,长得沉鱼落雁,雪肌玉肤,和王渊一见钟情,王渊特地租了一栋别宅,把她养了起来。
这几天晚上,他天天都在别宅内度过,享京了美人的如水温柔,令他沉溺其中,不能自拔,昨天天子赵构召见,他就在别宅和寇冰儿共眠。
不过今天王渊身上有任务,要搜查刺客,他不能在别宅久呆,只能抓紧时间赶来和美姬温存一番。
寇冰儿确实长得极为狐媚,人家都喜欢学识渊博的才子,但唯独她喜欢王渊这个五大三粗的壮汉,令人想不通,也让王渊受宠若惊。
王渊快步走进内宅,只见美人寇冰儿正坐在桌前沏茶,他急冲上前便抱住美人求欢,寇冰儿却推开他娇声道:“还没喝奴家的茶,就想上奴家的身,坏了规矩可不行!”
这是寇冰儿定下的规矩,王渊要碰她的身子,必须要先喝她点的茶汤,她是茶妓,可不是下等的馆娼。
王渊虽然不喜欢饮茶,但为讨美人欢心,他每次都是欣然从命,此时他见桌上有一杯刚刚点好热茶,茶面上还冒着白沫,和平时喝的茶没什么区别。
他便端起茶碗一饮而尽,随手放下茶碗,一把抱起寇冰儿,往寝房里跑去,急不可耐道:“美人,我们开始了。”
此时,寇冰儿眼中闪过一道杀机,待王渊脱去衣服,她又笑道:“奴家去洗一下,马上就来,官人稍等。”
不等王渊抓住她,她便起身下床,向外屋去了,走到门口还回眸向王渊嫣然一笑,王渊顿时没了脾气,只得挥挥手道:“快去!快去!我心急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