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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当然不会是西夏提供,西夏都要灭国了,自己还没有足够的兵甲抵抗宋军,这应该是李延庆提供给草原,只有他拥有大量缴获的兵器,也只有他才做得出这种事情。
这个调查结果令完颜斜也恼火万分,但同时也充满了警惕,李延庆明显是想借草原民族之手削弱金国,拖住金兵。
只可惜金国内部把草原看得比宋朝重要,竟然否决了自己撤军的建议,一心一意要征服漠北草原,这令完颜斜也心中十分郁闷。
“不知都元帅找卑职。。。。。。。”郭药师见完颜斜也有点走神,便小声提醒他道。
完颜斜也点点头,“最近南面局势不妙啊!”
“卑职也听说了,好像临安发生了宫廷政变,赵佶重新复位了。”
“那已经是过去的消息,最新消息是,李延庆镇压了宫廷政变,被封为监国摄政王,两岁的幼儿登基为帝。”
郭药师一下子愣住了,李延庆居然当了监国摄政王,这可不妙啊!
“都元帅,这对我们不是好消息啊!”
完颜斜也微微叹息一声,“岂止是不好消息,完全就是一个噩耗,我怀疑他一旦稳固权力后就会撕毁停战协议,大举北攻。”
“如果是这样,都元帅有必要提醒刘豫!”
“我已经派人去提醒他了,说实话,他最近很让我失望。”
郭药师不敢随意接口,只得耐心听下去,完颜斜也继续道:“这次李延庆能击败赵佶的军队,根本原因是他从京兆调来三万精锐骑兵,他们对付江南宋军就如摧枯拉朽一般,而这支骑兵竟然是从中原借道南下,刘豫就让他们这样穿过中原腹地,没有任何阻拦,甚至不给我汇报。”
完颜斜也说到最后,心中怒火又升腾起来,他望着郭药师道:“你给我解释一下,他这样做是什么意思?”
郭药师愣住了,叫自己来就是问这件事吗?刘豫和自己可没有什么瓜葛啊!
“这个。。。。。卑职和刘豫没有什么接触,不知他是怎么考虑的。”
完颜斜也意识到自己的口气太严厉了,便缓和口气道:“我不是在怪你,而是想听听你的想法,等会儿我还要问你别的事情。”
郭药师这才放下心,他想了想道:“卑职感觉,刘豫很畏惧李延庆,生怕惹恼李延庆,才会这样言听计从。”
“你说得一点没错,问题就在这里,我们居然找一个软骨头来坐镇中原,还指望他和宋军作战,看来我得换人了!”
郭药师知道完颜斜也说得是气话,如果换人,那就直接逼反了刘豫,那才叫得不偿失。
完颜斜也发了一通牢骚,这才把话题转到正事上,“前些日子,李延庆派来一名官员和我交涉,要求我们交出李云贵,否则就是视同我们撕毁停战协议,你觉得他究竟是什么意思?是怕李云贵复辟西夏,还是在故意找茬挑衅我们?”
郭药师半响说不出话来,这不就是张觉事件的重演吗?不同的是双方完全反过来了,真是滑稽啊!
当然,李云贵是唯一逃到金国的西夏皇族,李延庆确实也有防止他复辟的意思,但郭药师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他沉吟半响道:“卑职觉得,李延庆是在为撕毁停战协议找借口,李云贵对他其实是可有可无,西夏已经消失,如果金国帮助李云贵复辟,还不如自己直接占领西夏之地。”
“说得有道理,我也认为李延庆的真正目的是找借口撕毁停战协议,可现在的问题是,李云贵对我也没有半点价值。”
郭药师明白完颜斜也的意思,他是想把李云贵交给宋军,看来完颜斜也还是有点当局者迷啊!
郭药师便小心翼翼提醒道:“若把李云贵交出去,就怕朝廷那边会对都元帅不利。”
完颜斜也半晌没有说话,良久,他点点头,“我知道了!”
完颜斜也慢慢走到窗前,他眼中有一种掩饰不住的焦虑,他刚刚也想起了张觉事件,这才短短几年,形势就开始逆转了,如果朝廷再不结束征服漠北草原,是要犯下重大战略失误的。
想到这,完颜斜也心急如焚,他决定明天就赶去上京会宁府见狼主。
。。。。。。。。。
时间流逝,转眼到了次年三月,年初时由百官投票,改年号为宋兴,摄政王李延庆颁布大赦令,天下各地,凡重罪以下人犯皆可赦免,同时颁布了并籍令,取消乐籍、匠籍等特殊户籍,一律并为良籍。
大赦令是常事,大家感受不深,但并籍令却使天下人震动,褒贬皆有,尤其乐籍和匠籍从业者一片欢呼。
如果说大赦令和并籍令只是对少数人有影响,那么改革榷卖制度,取消免役钱,暂停商税,却对天下百姓影响至深。
改革榷卖制度是恢复了从前榷卖专营所,取消各地官府经营榷卖,堵住了各地官员以权谋私、坑害百姓的制度漏洞,这是去年就要实施的一项改革,只是宫廷政变使这项改革没有推行下去,到李延庆手中,蕴酿了数月后终于推行了。
改革茶酒盐榷卖制度最大的好处就是榷卖收入直接归中央朝廷,打击了官商勾结的黑幕,大大增加朝廷财政收入,同时降低了专卖品的源头价格,使物价得以降低,使百姓得到实惠。
另外,取消免役钱则是新朝廷给天下百姓的一项福利,极大降低了百姓的税赋负担,使天下百姓感激涕零。
两项改革立杆见影,宋朝各地的经济开始迅速恢复,尤其暂停商税后,各地商业开始蓬勃发展,临安城在短短几个月中开始走向繁荣,新开出的店铺比去年增加五成。
三月初,洞庭湖造反的钟相杨幺被岳飞率军彻底镇压,使长江水路恢复了通畅,更加促进了长江航运业的繁荣。
第九百九十九章 故人清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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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午,临安涌金门的清风茶楼内茶客满座,而二楼靠船窗处坐了几名文士,他们一边喝茶,一边谈论时局。
“我看李延庆还是有魄力,懂得放水养鱼,光看暂停商税这一块,就像一阵春雨,商业迅速繁荣起来,清风茶楼已经是第五家了,要是从前,谁会舍得放弃商税?”
“免役钱也是,元丰改制时就说要取消,讨论了七八十年,谁都没有勇气取消,到了李延庆执政,说取消就取消了,每年两千多万贯的税收没有了,换做其他人还真没有这么大的勇气。”
这时,另一名中年文士摇摇头道:“你们都没有说到根子上,为什么李延庆敢取消而以前不敢取消,难道不怕朝廷喝西北风吗?”
几名文士都笑道:“愿听杨兄高论!”
中年文士显然是名官员,比较了解情况,他捋须笑道:“说起来和金国还有点关系,倒不是要赞扬金国,而是金国引发的大宋危机倒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大宋的三冗弊端,冗兵、冗官、冗费,大家都知道吧!以前朝廷养了一百四十多万大军,每年光军俸就是五六千万贯,现在还有多少军队?西军三十万,岳都统那边五万,韩都统和刘都统那边十万,河东路那边五万,这就五十万,加上京城十万,也就六十万大军,差不多去掉一大半。”
“说得对!我们喝一杯。”
众人喝了一杯酒,中年男子又捋须道:“冗费大家都明白,皇宫外戚的开销,以前那位太上皇花天酒地,一个花石纲就把咱们江南掏空了,现在这一块基本上没有开销了,每年至少省下几千万贯,这两个大头一省,朝廷开支就轻松多了,李延庆当然有本钱来改革。”
“说得不错!”众人纷纷鼓掌,连其他茶客也跟着鼓掌起来。
“老杨,再说说冗官!”
中年文士沉吟一下道:“冗官这块比较难办,要精政改革就得打破太祖定下的制度,现在李延庆因为推行榷卖改革得罪不少地方官,所以在改革官员制度上朝廷和地方都抵制得比较厉害,我估计会慢慢改,我听到一个传闻,可能会从裁减闲官上着手,象节度使、团练、刺史之类都要裁掉,还有六曹和六部合并,然后增加实权官的收入,应该是这个思路。”
众人都没有说话了,改革官场其实涉及每一个人的切身利益,实在太敏感,大家都不好随意表态。
就在几个文士的隔壁坐着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看起来像夫妻二人,男的年约四十岁,女的稍微年轻一点,看起来都是饱学之士,他们一直在默默听着隔壁的谈话,这时,女子低声道:“明诚,我还是去找找他吧!他不是那种寡恩之人。”
这对夫妻正是赵明诚和妻子李清照,赵明诚原任青州知事,金兵杀来后,他们夫妻二人南逃到江南,家产被金兵和乱匪抢掠殆尽,赵明诚最初任江宁通判,因为犯事被罢免,就在去年宫廷政变后,他拿出全部财产打点了黄潜善,被任命为徽州知事,但李延庆拨乱反正,重建大统,赵明诚便因为出任伪官而再次被罢免。
夫妻二人的财物都捐了官,又没有了收入,靠变卖李清照的细软首饰为生,入不敷出,日子过得十分窘迫,今天是赵明诚的生日,李清照便卖掉最后一根银钗,请丈夫来喝茶庆祝,正好听到隔壁几个文人在闲聊,勾起了赵明诚的伤感。
赵明诚摇摇头,“他不是不知道我是徽州知事,却批准将我罢免,他若念旧情就不会这样狠绝了,而且我们就在他身边,他也没有来找过我们,求他有什么用?”
李清照沉吟一下道:“话也不能这样说,他罢免你是原则问题,不会因为你是熟人就留情,我们寄居陋室,他也未必知道,说不定他也曾找过我们,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我想他既然肯娶师师为妻,十年不弃,就说明他不是薄情寡义之人,至少他会看在师师的面上帮我们一下。”
赵明诚叹口气道:“那你去吧!我实在没有勇气去求他。”
“好!我今天就去找他。”
夫妻二人又商议片刻,便起身离去了。
。。。。。。。。
李延庆因为妻儿还没有从京兆来京,他暂时住在以前自己的旧宅内,并没有给自己置办王府,其实他的旧宅也不算小,占地十亩,修高了围墙,又挂上了晋王府的牌匾,四周空地修建为亲兵营,门外有士兵站岗,倒也颇有气势,而且也显得他很节俭,赢得了很好的名声。
黄昏时分,李延庆的马车在数百骑兵护卫下,缓缓停在了府宅大门前,李延庆从马车里出来,快步走进了府门。
“有没有什么事?”他把斗篷递给一名女护卫问道。
“下午传来消息,夫人他们明天上午抵达京城。”
“好!没有别的事了吧!”
女护卫犹豫一下道:“府门外有一个妇人在等你,已经等了大半个时辰了,她不肯进府,说是你的故人。”
李延庆一怔,他没看见有人啊!
他连忙快步走到大门前,果然见对面墙边站着一个女人,衣裙破旧,容颜颇为憔悴,他再细看,顿时吃了一惊,这女子不是李清照吗?
李延庆连忙走上前,果然是李清照,他惊讶问道:“大姐怎么在这里?”
李清照此时既高兴又伤感,高兴是李延庆还是认识自己,口称自己大姐,而伤感是李延庆变化太大,大得她完全认不出了,刚才李延庆走出马车时,她竟然不敢去相认,这还是当年那个单纯、充满朝气的少年郎吗?
李延庆也知道李清照为什么来找自己,一定是为赵明诚之事,他在原则上没有松口,但他却没有想到李清照竟然过得如此窘迫,寒酸、憔悴,身上已经看不见一件首饰,以她的清高,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她绝不会来找自己。
“有什么话我们进屋去说,跟我来!”
李清照默默点头,跟随李延庆进了王府,来到客堂坐下。
侍女给他们上了茶,李清照勉强笑了笑问道:“你的妻儿不在吗?”
“她们还在路上,大概明天到临安,大姐,你现在住在哪里?”
“我们也住在临安,租了两间小屋子,一间堆满了金石之物,另一间是我们夫妻住。”
“那靠什么生活呢?”
李清照摇摇头,“你没看我身上一件首饰都没有了吗?明诚想收些学生,可我们连场地都租不起,他只好给人抄书挣点小钱糊口度日。”
“为什么这样窘迫?明诚可是做了几年青州知事。”
“是我们糊涂,明诚求官心切,去找了黄潜善,原以为是故交,他肯帮忙找个差事,结果他把我们所有的钱财都勒索走了,才给明诚一个官职,可惜连第一个月的俸禄都没有领到,明诚就被罢免了。”
李延庆心中一阵歉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