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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连忙摆手,坚决不肯上马,汤正宗走上前笑道:“贤侄,大家都有这个心,你就再给我们孝和乡争一次脸吧!”
李延庆眼几个蛮力十足的同乡后生拖上马,他只得带着哀求的语气对汤正宗道:“世伯,这匹马且留着吧!等我考上举人,一定会跨马游街,满足大家的心愿!”
汤正宗知道他脸皮薄,便叫住了几名后生,呵呵笑着对众人道:“庆哥儿说得也有道理,跨马游街应该留着举人时庆祝,现在还早了一点,我们祝贺完就回去吧!让庆哥儿抓紧时间温习。”
这时,一名后生嘟囔道:“万一举人没考上怎么办?”
他话音刚落,立刻被一堆拳头淹没了.......
乌鸦嘴狗嘴王八嘴,这个时候,最恨的就是不知趣的人说出扫兴的话来。
.......
终于把热情洋溢的乡亲们送走,李延庆觉得自己简直比考了县试还累,足足折腾了近大半个时辰,最后给每个长者写一幅字,才让他们满意离去。
李延庆满头大汗地走进院子,王贵将满满一大麻袋钱扔在他面前,“这是大伙儿给你的奖励,实在太重了,我扛不动!”
就在这时,大门鼓乐声再次响起,李延庆惊得头都差点竖起来了,怎么又回来了?
这次进来的却是几名衙役,一个敲锣,一人吹喇叭,还有一人抱着大红的喜状,后面跟着一名县吏。
县吏走进院子笑道:“李延庆是哪位?”
“我就是!”李延庆连忙走上前。
“恭喜小官人高中榜,在下田懿,县里文吏,奉蒋知县之令给小官人送来奖励。”
说着,他让衙役送上喜状,又奉上一个沉甸甸的红纸包,“这是纹银二十两,是县里给榜的奖励,甲榜者都有,其他人只是略少一点。”
“多谢!”既然是县里的奖励,李延庆也毫不客气收下了。
但几名衙却在眼巴巴地呢!几双眼睛里分明已经伸出手来,李延庆连忙从大麻袋里抓了几大把钱塞给衙役,又找到一块碎银子,大概二两重,塞给了县吏,众人皆大欢喜。
县吏笑眯眯道:“今天晚上酉时正,蒋知县在庆福楼宴请甲榜前十小官人务必参加。”
“一定准时到!”
县吏和衙役笑呵呵走了,王贵这才满脸懊恼道:“早知道科举这么风光,我就该和你一起参加县试,现在后悔已经晚了,哎!失去了去庆福楼喝鹿血的机会。”
李延庆拍了拍他的后背,笑眯眯道:“知县是不会请你喝鹿血的,不过我可以请你,明天晚上我请客,咱们一醉方休!”
.......
入夜,李延庆喝得酩酊大醉,被两个衙役扶了回来,岳飞和汤怀连忙接过他,扶进了院子,喜鹊和菊嫂更是惊得手足无措,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她们从未见过小主人喝得这么烂醉如泥。
“菊嫂去烧热汤,喜鹊,你快去点一碗浓茶!”汤怀经验丰富,指挥两人烧水点茶,两人连忙答应,慌慌张张去了。
王贵把两名衙役送走,走回来埋怨道:“明天还说和我一醉方休,今天自己就喝醉了。”
李延庆斜睨大门一眼,见两衙役已走,立刻精神一振,恢复了正常,笑道:“我当然说话算数,明天陪你喝醉酒。”
“原来你是——”
众人这才知道李延庆原来在装醉,都笑着给了他几拳,“臭小子还骗我们!”
“我才没骗你们呢!我在骗大刀知县,还是知县呢?居然抱着酒坛子敬酒,不喝不给他面子,一上来每人要先喝三大碗庆功酒,然后才开始吃菜喝酒,他奶奶的,喝一碗我就倒下了。”
众人都笑了起来,岳飞关心地问道:“那你岂不是什么都没吃?”
“是啊!肚子还饿呢,菊嫂,给我蒸几个包子。”
“知道了,小官人稍等一等!”
李延庆和众人说笑几句,便回自己房了,他晚上还要熬夜背书,喝醉了酒怎么行。
他刚坐下喝了口热茶,王贵便神神秘秘跑了进来,“老李,给你说件事。”
“说什么?”
“今天秦亮父母都来了,接秦亮回家,结果你猜怎样?”
李延庆用尺子敲了他的头一下,“痛痛快快说,别象便秘一样,一点点出来。”
王贵捂住头笑道:“结果他父母为你吵架了。”
“为我?”李延庆愕然,“为什么?”
王贵笑得一脸暧昧道:“你忘了,年初社日相亲那件事?”
李延庆当然知道,社日相亲的那对夫妻就是秦亮的父母,那个长得纤细高挑的小娘子正是秦亮的妹妹秦萱儿,听说那次相亲不久,秦张两家便订了亲,或许这才是门当户对吧!
王贵见李延庆不肯猜谜,便忍不住笑道:“秦亮爹爹听说你考中的榜,就一直埋怨秦亮娘,说妇道人家眼光短浅,把好好的金龟婿给放跑了,秦亮娘忍无可忍,就反驳说当初是他自己决定的,现在却怪别人,最后夫妻二人吵了起来,我们听着呢!”
“张显听到没有?”李延庆急问道。
这才是他关心的事情,这件事若被张显听见,会影响两人交情的,秦亮的妹妹长什么模样他都忘记了,和他八竿子打不着,为个不相干的女孩丢了好朋友,那才难以接受。
“显小子,就去他三叔家了,估计会直接回家。”
李延庆长长松了口气,张显就好。
“老李,你真意?假如秦家和张家退婚,你会不会....”
王贵还没有说完,便被李延庆一脚踢了个趔趄,“第一,教训你不要无事生事;第二,我的婚事我自己做主,用不着你小子跑来瞎操心。”
李延庆不再理睬他,又开始背诵桌上的《宋刑统》。
“诸盗园陵内草木者徒二年半,若盗他人墓茔内树者杖一百。
诸盗官私马牛而杀者徒二年半。”
.......请:
第一百零六章 安阳赶考()
书到用时方恨少,时间也是,它就像一掬清水,不管你双手捧得再紧,它也会从你的指缝里无声无息流走。..
转眼间,离科举解试的十一月初八只有一个月了,按照惯例,他们必须提前一个月去州府办理准考事宜,州府也会考虑到路途艰难等特殊情况,略略放宽几天,但最晚也要提前二十五天办理考试手续,这是铁律,一般州府会提前二十天锁院。
李延庆昏天黑地地背了近一个月,总算将极为繁琐晦涩的《宋刑统》背完了一遍,剩下的时间他准备再背一遍,再朝案例,差不多就到大考之时了,至于诗考,要么,要么就只能放弃,毕竟诗考占的很小。
李延庆还有一个侥幸,这次加考刑律和诗只是提前了数月才通知,不仅自己仓促准备,别的士子也一样,这叫水落船低,大家都一样,最后录取总分必然降低。
不过李延庆是县试榜,在解试时也会占便宜,虽然县试考试成绩不带入解试,但对考官的影响很大。
比如两个考生在最后考试时成绩差不多,不相上下,这时主考官就要参考县试成绩,一个是县试甲榜,一个是县试乙榜,那么肯定是县试甲板者被录取,主考官会认为他成绩稳定,而县试乙榜考生则是常挥,未必真的有水平。
这也是甲榜和乙榜最现实的待遇差别。
和李延庆一样紧张的还是岳飞王贵和汤怀三人,他们是明年初考武举解试,周侗加大了训练强度,使他们没日没夜地练习,骑射和枪法是他们训练的重中之重。
不过武举解试的骑射比较简单,没有左右开弓,也没有移动靶,用五斗骑弓在五十步外骑马射五箭,五射三中就算合格。
就算如此,王贵和汤怀还是略有欠缺,周侗对他们压力最大,每天将他们训练得象狗一样疲惫万分。
这天一早,李延庆来到了县学,他马上就出去安阳县了,要特来和师傅告别。
校场上,岳飞等人正在纵马疾奔射箭,周侗则站在高台上,目光严厉地注视着每个学生的动作,除了李延庆外,其余十一人都要参加明年初的武举解试,给周侗也带来了不小的压力。
李延庆快步走上高台,恭恭敬敬行礼道:“学生参见师傅!”
周侗他,目光变得柔和起来,笑问道:“岳飞说你今天出,怎么还没有走?”
“学生是特来向师父告别!”
“告别?”
周侗眉头一皱,有点不满道:“我只是放你一个月的假,你以为自己已经出师了吗?”
“没有,学生心里明白,但去安阳一个月,学生也需要向师傅告别,这是必不可少的礼节。”
这还差不多,周侗的脸色再度和缓,淡淡笑道:“你的骑射虽然出师,但力量和枪法却还差得远,尤其是枪法,完全靠熟练,我如果不领你进门,以后你靠自己也很难练好。”
“学生明白!”
周侗望着校场上岳飞王贵等十一名生员的苦练,他的目光露出一丝歉疚,叹口气道:“我之前没有告诉岳飞他们,去兵部武学深造还要考过武举解试,其实是我有私心,我想尽量说得容易一点,以便让他们下决心走武举之路。”
“学生能理解师傅的苦心。”
“你能理解?”周侗疑惑地延庆一眼。
“师傅以前就说过,在汤阴县学任教只能呆一年。”
周侗点点头,“你说得没错,我这次来汤阴任教是童太尉的安排,任期只有一年,我原以为只是来休养一年,却没想到遇到你们这几个好苗子,我一生教徒无数,你们几个算是我的关门弟子了。”
李延庆心中惭愧,他大部分精力都放在读书上,练武只有半年,师傅却把他视为关门弟子。
“学生没有能好好跟师傅练武。”
周侗却笑了起来,“我大宋是文官掌军,但最大的问题却是文官不懂军事,大宋有的是驰骋疆场的大将,却没有能运筹帷幄,指挥千军万马作战的文臣,这就是我对你的期待。”
说完,他目光极为锐利地注视着李延庆,仿佛李延庆的内心。
。。。。。。。。。
又和岳飞三人以及一众武科生员告别后,李延庆便急匆匆赶回到家里,张显还在等着他一起出呢!
家里已经收拾完毕,他和张显秦亮三人骑马前去安阳县,菊嫂和喜鹊则回乡下老宅住一段时间,喜鹊原本想和小官人一起去安阳县,李延庆却不答应,没见过赶考的士子还有带丫鬟,最多带书童,丫鬟不方便不说,若被考官知道了,铁定不会录取。
喜鹊只得依依不舍和李延庆告别,跟随菊嫂坐牛车回乡下了,李延庆带上行李,三人骑马向安阳县而去。
此时已是十月的深秋时节,按照公历也是十一月了,天高云淡,太阳明晃晃地挂在半空,却没有了几个月前的火燥,就像一个上了岁数的老人,虽然温和却缺少水分的滋润,空气里很干燥,风一起,到处尘土飞扬。
官道两边的粟谷也刚刚收割,田地里变得光秃秃一片,有不少孩童在地里寻找遗落的粟穗,远处汤水上的船只明显少了,还有两个月就是新年,奋斗了一年的船工和商人也到了收获季节,开始恋家,不再想出远门了。
官道上除了他们三人,还有几拨人和他们一样,也去安阳赶考的士子,虽然同是县学学子,李延庆却大都不认识。
进县学大半年来,他前期白天练武,晚上读书,后期更是几乎不去县学了,很少和县学其他生员打交道。
尤其到了最后两个月,其他生员都在千方百计找关系,打点门路,李延庆却整天闭门不出,在家刻苦攻读。
张显和秦亮却认识不少人,这时,他们经过两名骑马的士子身旁,张显认识他们,连忙上前去打招呼。
“张小弟,你太小了,才十二岁就去考解试,当心主考官以为你是来要糖吃的顽童!”
两名士子肆无忌惮地戏谑张显,目光却瞟向李延庆,他们与其说是在戏耍张显,还不如说是在针对李延庆。
李延庆不认识他们,但他们却个个认识李延庆,县试榜,年纪却是最小,着实令他们不服气。
张显脾气很好,笑眯眯解释道:“省试才有年龄限制,解试没有,再说我已通过县试,谁也不会说我是来捣乱。”
李延庆见他们两人的目光不太友善,带有一种挑衅,便淡然一笑,不理睬这两人,不多时张显骑马回来,对李延庆笑道:“这两个都是京城太学生,曾是我兄长的同窗。”
李延庆这才知道,原来这两名士子不是县学生员,而是太学生。
“他们好像不用参加县试吧!”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