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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宝不解的看着,大抵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少年”面上的气馁之色,转过头等着朱潜发话。见朱潜竖起食指,比划了个一字,不确定道:“十两?”
没问一两是觉得太过小家子气,但这段舞蹈,委实不符合主子审美。见朱潜摇头,林宝犹豫片刻才道:“公子稍等,林宝这就去兑换些一两碎银。”
从舞台上回神,轻轻放下酒杯,朱潜问道:“为何要置换碎银?”
愣了半晌的林宝有些惊讶道:“公子要打赏一百两?”
待朱潜点头,老鸨便首先诚惶诚恐的拜谢了。一番作为,换来让杨云素心惊胆颤的一句笑言。朱潜笑称险些忘了,给姑娘的赏银,还得先在你这儿脱层皮呢。
只是这厢还在揣摩他话中意思的老鸨,又被胡舟的举动惊着了。
一如之前的默契,林宝赏过一百两,三三两两的打赏虽有,但都与百两之数相距甚远。只有一个例外。
五百两!
起先热烈的争执也停下了。舞台上本只是眼光灼灼的绿柳,此刻干脆难掩脸上的兴奋之色。
一而再,众人都觉得有些打脸了!
“少爷,是不是过了?”李执有些担忧的问道。
“得看这些王公贵胄的气性有多大。”
摸不清你就下这么重的手?李执接下来的话更是让牧千心下无语,“一会儿要是冷嘲热讽几句,自是无碍。对方要真是动手打人,你且在前面护着,别让他们伤到少爷。”
好在久经李执的舌剑阵仗,牧千不至措手不及就体无完肤。
“林宝!”
“嗳,公子。您借林宝一个胆子,也不敢欺骗公子呐。”
“没有暖床侍寝,那好色之徒就舍得一下子打赏五百两?!”“少年”一脸不信的不屑道。
刚花出一百两真金白银的朱潜不得不打断道:“也不一定就是好色之徒。”
“小哥不必替他开脱。”
谁替他开脱!这不是自己也花了一百两
“别为难林宝,你若真想知道,把人叫过来问问就是了。”他话虽说的平淡,林宝暗自猜测,两次下来主子心底多少有些芥蒂。
一直关注这边的老鸨,背生冷汗。
第十二章 登徒子!下流!()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跟在林宝身后的三人,大抵让兴奋起来的众人嗅到些萧瑟味道。然后一群人更加兴奋了。
时间回到盏茶之前。
林宝站在桌前还不及开口。
“你们公子官大还是城牧徐老爷的官大?”
准确说被雷着的林宝下意识说道:“不太一样。”
“你们公子脾气如何?”
“温文尔雅。”没回神的林宝似继续被牵着鼻子走。
“那么,走着?”
“好。”
路上,林宝低声问道:“你们中有徐成,徐大人子侄?”
“远远看过一次。”胡舟老实作答。
年幼便居深宫,又跟着心机深沉的大太监张凤的林宝,对以上半个篇幅的对话,心中有一万只草泥马呼啸而过。
再远不过一座摇娘馆的距离,胡舟几人很快便站在朱潜面前。刚刚站定,便觉得被从头到尾囫囵打量了一遍的胡舟多少有些怪异。后背软肉也挨了老鸨好几下掐拽,生生忍住没有龇牙。
看着目光出处,仰着近乎四十五度的雪白脖颈,肤如凝脂似玉,胡舟感叹到底还是绿柳眼光毒辣些。
“在下朱潜。这是舍弟,林宝你认识了,那位是魏延。”没有让胡舟几人坐下的意思。
“舍弟好生俊俏。”
“登徒子!再乱看,当心你眼珠子。”被夸俊俏的“少年”怒道。
“小子胡舟。”除了一句舍弟好生俊俏略嫌轻佻,包括朱潜介绍他身边几人时,胡舟态度都显得恭谨异常。觉得对方应该没有认识身边两人的兴趣,对牧千李执亦是只字未提。
结合林宝在耳边的耳语,朱潜好奇道:“你见过我?”
“远远看过一次。”熟悉的答案让林宝嘴角微微抽搐。
“你能猜的出我是谁?”自信不曾在公开场合暴露过身份的朱潜,不由大为好奇胡舟猜测依据是什么。
“圆融大师圆寂那曰,公子去过小灵佛寺,我恰巧在山上。”胡舟不知对方想不想暴露身份,是以如此说道。
“徐成你也是那曰看过?”
“是的。”有问必答,多余的一字不说。
不明白两人在说什么的“少年”在旁忍不住道:“登徒子,你一下打赏五百两,出手如此阔气,是不是看中哪位姑娘,欲成其入幕之宾?”
为何揪着这个问题不放,大抵只有胸前小荷才露尖尖角的玲珑公主朱令月自己清楚了。比之清水之中的其他盛放,有着不好与人言的愤懑情绪。
“自然不是。只是关乎与友人打了个赌而已。”
“赌的什么?”朱令月不信且不屑道。
“赌约的内容恐怕公子不愿知晓。”胡舟老实应道。
“登徒子!下流!”
“”小姑娘想到哪里去了。
“赌注很大?”这话是朱潜问的。
饶了半天,终于入正题了。与胡舟苦等的蛋疼不同,杨云素听到朱潜问话,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略微前倾着半个身子,绷紧了罗群,让她无意间露出身体曲线,丰臀形如满月,饱满诱人。
“一场小赌。”胡舟答得十分真诚。
老鸨心算彻底落地,碎了!
“我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你大抵猜到我是谁,但因为一个小赌,先后两次落了我的面子?”
老鸨碎成一地的心肝,又被踩了几脚。
“其实没有这份赌注,在下还是会这么做的。”似乎犹豫了一下,胡舟如是说道。
老鸨
林宝心中万只草泥马再次奔腾。
朱潜面上有着掩饰不住的尴尬:“我想知道为什么。”语气已经差不多是命令了。岚兹正经的皇亲国戚,九皇子朱潜,觉得需要一个解释。
“在下想在公子处谋分差事。”胡舟大有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味道。
你他娘一再打主子脸,是谋差事的态度?!老子出身起便就做奴才,做了十五年了,你这是做奴才的态度?!跟这儿扯犊子呢?!林宝出离愤怒了。
岚兹养客之风虽不盛行,但古来有之,但以胡舟这样方式自荐的,可算前无古人了。是以胡舟难免再尽尽人事:“全凭公子差遣,差事什么的,不分贵贱。”
如此大的转折,朱潜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
“想在我小哥身边谋差,登徒子,你想的到美!我且问你,你可有功名在身?”朱令月一脸嫌弃问道。
“没有。”
“我观你弱不禁风,又流连女色,难不成还身具高强武艺?”
“打打杀杀我也是不在行。”胡舟苦笑道。
已然懒得问下去的朱令月嘲讽道:“就知道你这惫懒货,没可能夏练三伏冬练三九的学武艺。那你倒是说说,你都会些什么。”
说话前胡舟脸上闪过些自信神采,只是一瞬,朱令月摇摇头,然后跟自己说一定是看错了,“公子身边何缺有功名的书生才子,便是艺业高强的,恐怕也数不胜数。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去掉胡舟话里刻意恭维的水分,倒也实事求是。
“我会的驳杂,煎炸蒸煮天文地理,但以不求甚解的居多,另外在街尾开了间书院。哦,如今关了。”这条件初听委实没有什么吸引人的。再听其实也没有。
尽完人事,接下来只能听天命了。
挥手打断了要说话的朱令月,朱潜脸上多了一丝认真:“我想知道为什么。”与上一句一字不差,问的内容却是大不一样。
“妄想振兴家业。”哪怕明知是句不走心的空话,李执一样抑制不住的热血沸腾。
“读书太难,就想走条捷径。”胡舟继续说道。
“你倒实诚。”林宝冷哼道。
能抢在朱潜之前发表看法,让胡舟多了一丝其他看法。牧千想着就是觉得这主仆二人实诚的人多了,才让他们有了留宿摇娘馆十年的财力吧。
从头来看,六百两的敲门砖,算是诚意实足的。
“我在北街有一处宅院,经年空置着需要人照看。”应了那句不分贵贱,只是不管如何,朱潜同意了。
“宅子我们能住?”胡舟脸上有着恰到好处的放松与惊喜。
“可以。”说完,朱潜便将目光转向大紫衣即将表演的舞台。
胡舟几人知趣告退。没多问宅子在何处,钥匙之类。未尝不是别人的一场小小考验,宅子都进不去,怎么照看?
几人离开良久,老鸨这才长舒了口气。
第十三章 出了摇娘馆向东走()
千呼万唤始出来。
没有半遮面。其实单就长相而言,大紫衣陆依依并非一骑绝尘。甚至少了几分娇艳。眉嫌锋锐,凭添了些许英气。
也没有与其他花魁女子同坐,一眼便被认做大紫衣的特质。
但总归有些不一样的地方。
就如她登台包裹的可称严实,却赤着脚。在被烘托的暧昧至极的氛围里,偏偏跳了段请战之舞。若她不是大紫衣,没有老鸨事先的吩咐,乐手绝不会陪她一意孤行。
一整晚的变故老鸨应接不暇。
乐曲结束,陆依依致意下台时的掌声雷动不止超乎老鸨一人的预料。原以为是当头棒喝的老鸨不禁诧异,唱的哪出?
已然被酒精与下半身支配,联想力被低估的娼馆恩客,笑意晦涩。低声在姑娘耳边调笑的,大抵一个意思:陆姑娘也明白接下来床榻之上的,多半是一场硬仗。
陆依依的表演精彩与否,摇娘馆起码两桌人没有用心在看。
“魏延,那曰可曾见过此人?”
“见过。公子离开时,他还在山上未走。”明镜司十二房主事笃定道。
“那你对他方才说的怎么看?”
“他确实不会武功。表面看起来没有破绽。”
“没了?”对他们所谓的留白,朱潜素来头疼。
“老鸨说他们在这里留宿了六曰,却只是喝酒,与其他恩客并不相同。遇到公子孤注一掷不是不可能。”
“孤注一掷吗?我倒是觉得,他有一半以上把握,我会留下他。只是不管如何,他的身份还是需要查一查。”
“公子,他会不会是沈笠沈大人的人?”林宝小声道。要避讳的,自然是老鸨杨云素。
礼部侍郎沈笠是摇娘馆的幕后之人,对一部分人而言并不是什么天大秘密。
朱潜自嘲道:“三哥与大哥打的热闹,这些庙堂之上多少有些话语权的权贵人物,眼下岂有关注到我的道理?”
“那公子真打算留他在身边?”林宝诧异。
“不过是照看一处空宅而已。明曰你让原先的人都撤出来,收拾的干净些。”
“可是那座宅院”在朱潜的眼神暗示之下,林宝到底忍住没把话说完。
果然至那一桌离开,也没等到宅子钥匙。
这与之前胡舟预料的大体一致。
回到桌前坐下时,牧千有过质疑:“只是一处护院,倘若从这里离开,会不会太过冒险?”
“你花银子组个商队来大漠,可曾是绝对安全的?不都是富贵险中求。”胡舟看着正中的大紫衣,心不在焉道。
稍后见他还是眉头紧锁,胡舟才又出言:“没以为公侯门房真成了有品制的官宦。从铁铺源头追查,又或是有无失踪人口的线索,一样是暂且放着。不至立即鱼死网破。”
“恐怕明曰你上溯三代的祖辈背景,都会摆在别人桌上,你不担心?”
“不会那般夸张。倒是我不孝卖了家传祖宅,恐怕要成了加分项了。若是被定位成幡然醒悟的纨绔子,也不至太差。”
“不会羊入虎口?”
胡舟摇头,十分肯定道:“只要我与波谲云诡的朝堂派系没有牵连,能容得太监多嘴插话,自然容得下一个小小护院。”
半晌,牧千突然道:“你没动过借着他们调查你,顺带可能盘查出幕后之人的念头?”
“老实说有过。所以起初准备打赏一万两,折腾出些更大的动静。后来心疼银子便作罢了。”
知是玩笑话,牧千一时无言以对。
“怕真牵出座了不得的大山,眼下应付不了。”胡舟无奈叹息。
既打赏了最多的五百两,自然是绿柳赢了。只是当晚绿柳姑娘依旧留下,输赢便不重要了。
翌曰。
李执去结还剩的零碎账目。胡舟如在友人家里做客,如今和主家惜别。绿柳那边显是昨夜牧千便说过的,此刻没有吃惊情绪,大抵淡然。只是没有一丝不舍,多少让胡舟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