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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特里莎修女是主教大人派来的。”那个同为黄种人的年轻修女不动声色的说道。
主教大人派来的?下面那些听她这么一说,脸上都露出了一种惊讶的表情来。
他们天主教当然有自己的体系,什么主教、大主教、红衣主教的。
只是这年轻修女所说的主教大人着实有点远,因为那位名字叫作约翰的主教大人却是远在上海呢!
时下,那个大日本帝国把中国的东三省占了都将之名字改为满洲国了。
那么,远在天边的上海大主教竟然还能把自己手下的人派到这边陲之地来,这事着实让人惊讶!
“这件事情光你宣布是不行的,我们要见一下院长嬷嬷!”先前提出异议的那个高鼻蓝眼的修女再次说道。
这件事她肯定要提出异议的。
谁都明白,院长嬷嬷那真的就是一个老太太,那种中国话里“老太太过年儿——一年儿不如一年儿”的老太太。
那万一哪天院长嬷嬷被神召唤走了,那么这个修道院又由谁来做主呢?
谁都能想明白,新来的这个修女现在只是主持日常工作。
可是,那等老嬷嬷突然一“走”,那人家不就名正言顺的扶正了吗?
院长嬷嬷不管是哪里人,那也是西方人,她的接班人也理所应当是高鼻蓝眼白皮肤的白种人。
可问题是这位特里莎修女长的那还是蛮漂亮蛮清秀的,可问题她是黄种人!
“特里莎”这个名字那自然是西方的。
可是换皮却换不了瓤儿,她就是一个黄种人嘛!
西方人主导的天主教修道院,现在弄来了一个黄皮肤黑眼睛黑头发的黄种人修女来主持日常事务。
这修事,至少是让她这个西方修女想不通的!
听下面的异国修女这么说,站在前边的那个年轻的修女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让人察觉的不满,咋就你这么多事呢?
她正想再说点什么,这时候房门开了,屋外的寒气里走进了两个人来。
“院长嬷嬷!”那些修女一看进来的两个人中有一个正是她们的院长嬷嬷,于是忙施礼道。
只是,和那院长嬷嬷一起进来的却是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很年轻,也只有二十多岁的样子,长的倒也周正。
只是他那脸上冷冷的表情却是给这些修女一副生人勿近的感觉,就仿佛他身上带了一股比外面的天儿还要冷的寒气!
“咳咳。”老态龙钟的院长嬷嬷未说先咳。
一直相当于她的伺女的那个年轻修女忙靠了过来,轻轻给这位嬷嬷轻轻捶了几下后背。
“她只是替约翰主教来视察一下咱们的修道院,三五天就走了。”院长嬷嬷这样解释道。
哦,原来如此。
院长嬷嬷这么一说,下面那个高鼻蓝眼的修女自然也就没啥可说的了。
院长嬷嬷老了,但可没糊涂,她的话自然是可信的。
“还有,我身边这位是圣光明骑士,他是护送特、特里莎修女来的。”她又一指那个始终面无表情的同样很是年轻的特里莎修女道。
只不过,那位特里莎修女见院子嬷嬷来了,却是已经把脸扭向屋角的一盏金色的圣杯了。
她进屋后大多时候是盯着地个圣杯看的,就好象那个圣杯并不是外面漆了层黄铜粉的杯子,反而真的是纯金制造一般。
所以院长嬷嬷却是连这个暂时接替自己工作的人连个正脸儿都没有看到!
院长嬷嬷不由得在心里叹了口气。
她年轻时便到哈尔滨,这个号称“东方莫斯科”的地方来宣传神的旨意,那汉语自然早就过关了。
此时她心中所感叹的却是中国人的一句老话,叫作“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我身边的这位,咳、咳。”老嬷嬷再次说道。
修女们的目光便又都转到了那个长相那还是相当帅气只是脸色比空气还冷的年轻男子身上。
“他不光是圣光明骑士他还是位医生,他怀疑我的病有传染性。
所以这几天要给我治疗一下,你们没事就不要进我那个院子了。”院长嬷嬷再次说道。
下面站着的修女们齐齐应了声“是”,可是心中却更是诧异无比。
啥叫你的病有传染性,说白了不就是你有传染病吗?哎玛,这个似乎好吓人啊!
什么传染病呢?
痨病(肺结核)?还是麻疯病?哎玛,好可怕!那这几天是不能去院长嬷嬷的院子了。
院长嬷嬷的那个院子还是很大的。
修女们在修道院中自然不可能什么也不做,说打座念经念佛修辟谷那是中国修士们才做的事。
修女们日常也是有工作的,说做弥撒传经布道那就不提了,平时她们还是做些烤面包、裁缝、刺绣、圣画之类的活的。
那么看来这几天这些活是不用她们干了。
“特里莎修女你跟我来一下,我有话要跟你说。”院长嬷嬷再次说道。
院长嬷嬷再次叫那个特里莎道。
“好的,院长嬷嬷。”特里莎应了一声,转身便往屋外去了。
只是就在这个特里莎在把脸转过来的时候,老态龙钟的院长嬷嬷看她的眼神却有点变了。
她咋就觉得这个特里莎好眼熟呢!
而那个特里莎看向那老嬷嬷的眼神里却也多出了一丝调皮的眼色。
“kinfe?”院长嬷嬷用她那老迈而又有些含糊的语音诧异的说了一声。
然后,她虽颤颤微微却很急迫坚决的也跟着就出门去了。
伺候她的那个年轻修女,还有那个所谓的圣光明骑士自然也跟了出去,屋子里只留下了那些面色奇怪的修女。
老院长这是肿么了,她光是得了传染病吗?她不是精神上也出了点问题。
她平白无故说了个“knife”又是什么意思?
(注:knife,英语里“小刀”的意思。)
第1020章 little knife 的旧地重游(二)()
“knife!”一间到屋子里,院长嬷嬷瞪着眼前那个被叫作“特里莎”的修女道。
“no,雷头奈夫!”特里莎修女也瞪着她好看的圆眼睛却是很执拗的说道。
“no,knife!”院长嬷嬷却同样执拗。
“no,雷头奈夫!”特里莎修女却是依旧坚持自己的说法。
“knife!咳,咳。”院长嬷嬷再次喊了一声奈夫,却终究由于老迈而克儿克儿的咳嗽了起来。
“好吧,看在你岁数大的份儿上你赢了!”特里莎举起双手投降了。
可是随即她举起的双手又落了下来,她已是给院长嬷嬷轻轻的捶起后背来了。
一老一少两个女人就这样终止了关于名字的掐架。
院长喊“knife”,那“knife!”在英语里是小刀的意思。
可是特里莎最早在这个修道院里混生活的时候,她听院长嬷嬷说“knife”这个词儿是“刀”的意思
于是,特里莎便想,“奈夫”既然是“刀”,那我是小刀,那我就是“小奈夫”!
有同样在修道院里的孩子也不知道听哪个修女说的,英语里的“小”叫“雷头”。
于是特里莎便自称是“雷头奈夫”了!
可是以教导那些野孩子为己任的院长嬷嬷又怎么能同意她这种叫法。
knife本身就是小刀,你又在前面加了一个“小”,那你岂不是成了“小小刀”,这是病句嘛!
于是,当年她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便为了前面的那个“雷头”是否应当加上而掐。
只是两个人掐来掐去,却谁也说服不了谁,直到那个叫“小刀”的野孩子遇到了贵人竟然去奉天上学了!
“落魄凤凰不如鸡”的反义词就是“鸡窝里飞出了金凤凰”,特里莎,当然了,那时候她叫小刀。
于是,小刀就成了那支金凤凰,她也就成了院长嬷嬷教育孤儿院那些野孩子奋发励志逆袭成功的正面教材。
可是等到日本人占了东三省后,院长嬷嬷却已是很少举小刀为例子了,这一切只因为孤儿院里的野孩子已是变得越来越少了。
为什么野孩子越来越少了,那是因为院长嬷嬷办的这个孤儿院基本已经收不到善款了。
试想,那些真心做慈善的有钱人哪个会等着日本人来盘剥他们,所以在九一八之后他们一看情况不妙那就携带着金银细软回关里了。
孤儿院没有了经济来源,那些野孩子连稀粥都喝不上了便都跑到大街上找吃的。
可是,日本人哪惯着这事儿?
那些野孩子上了大街就被军警宪特以妨害治安的罪名给抓了起来。
院长嬷嫲在知道了这件事后还特意以自己第三国人的身份找警察厅抗议过,可是那又如何?
日本人不想因为院长嬷嬷的身份引起外交上的麻烦来,但是人家抓野孩子那你一个老嬷嬷岂能管得着?
最后那些野孩子的去向便成了谜,没有人知道那些野孩子被日本人给弄哪去了。
街面上有传言说是那些小孩子被日本人弄去当童工了。
也有的说是日本人嫌他们日本人的个子长的太矮。
说是那些小孩子被送到日本等养大了之后却是要和日本女人在一起吹灯拔蜡睡觉觉好生孩子,从而让日本人进行人种改良!
甚至还有传言说是日本人把那些小孩子弄走是做人体实验去了。
只是,头两个传言也就罢了。
当第三个传言一出来之后,日本人却是军警宪特全部出动,将散播这种“谣言”的人抓了几个直接就砍头了!
至此,自然再也没有人去管那些野孩子的去向了,而那些野孩子的去向也归究成了个谜!
院长嬷嬷在哈尔滨以修道院的名义办孤儿院的时候还是在中年。
她以天主的名义自然救助了许多流浪在街头的野孩子,可是那批野孩子的失踪让刀子黯然神伤了很久。
从那以后她不断的缩小孤儿院的规模,到了现在那个就在这修道院中的孤儿院里一共只剩下不到十个孤儿了。
可是,由于粮食来源的缺乏,就是这十个孤儿和他们修道院这十来个修女却也一直在过着半饥半饱的生活。
而这还是因为有好心人替他们在日伪那里给说了好话,他们那集中供热网没有被日伪给掐了。
否则,等待他们的命运也只能是两种了,要么就是在这寒冬里冻饿而死,要么也只能是孩子送人修女“还俗”了!
被孤儿院救助过的无数的野孩子要么成人走向了那纷乱的社会,要么就已夭折,终是不知所踪了。
不过,此时让院长嬷嬷激动的却是,她记忆最深的那个小刀却回来了,尽管回来的方式很另类。
只因为这个所谓的特里莎修女却正是她当年一口一个“knife”叫着的“小刀”,也就是周让!
雷鸣进哈尔滨警察厅里去救人了,雷鸣小队其他人员自然是负责在外面接应。
在雷鸣的作战方案之一,如果他从警察厅里救人出来,他们小队的人自然是要对他进行分段接应的。
只是雷鸣却始终没有从警察厅里冲出来,没有人知道雷鸣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们也绝不会在警察厅外面苦等!
这里可是中心城市,警察厅外的小北风他们一见雷鸣没能从那大楼里冲出来,就按作战方案之二开始撤退了。
于雷鸣小队来讲,哈尔滨那就是一座完全陌生的城市。
不过,好在肖铁匠和他和一些徒弟也已经不打在这城市中混生活了,他们也想打鬼子。
于是有了肖铁匠他们这些向导,雷鸣小队各部在与日伪军进行了短暂的交火后终于是成功的撤到了道外区。
只是撤到了这里他们却发现他们这些人真的已是处于日伪军的重重包围之中了,原方案已经实现不了了。
周让灵机一动便带着队伍就摸进了这个修道院。
所有人都知道,就是生活在城市中的老住户究其一生也不大可能走遍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这就象肖铁匠对哈尔滨警察厅所在的山街那一带很熟,但是对靠近江边的道外地区却也所知有限。
而周让也是如此,周让对道外区很熟,可是对市中心的南岗一带却很茫然。
说一个人一辈子也不能完全熟悉自己所在的城市,并不是说他没时间在有生之年走完这座城市,而是说他没事跑到和自己没有关系的地方做什么?
周让当年带着自己的小弟在道外区里和各种势力打架斗殴,她才不会去南岗呢!
那里有警察有军队,自己一个道外的地头蛇跑那里去干嘛?没事找削吗?
而肖铁匠也同样如此。
他是工人,他要挣钱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