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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如此,曹操还是推行了屯田制,用军屯和民屯生产的粮食物资自给自足,显然经过了兖州那一场危机之后,曹操不会再把身家性命完全交托在当地大族手上。
张绣于之南阳郡来说,也是一个外来人,他叔父张济乃是董卓部下,一个西凉人带着西凉兵杀到了荆州一个郡!本来就是一件很不和谐的事情,如果怀柔安抚,和当地大族通婚,凭借西凉兵的悍勇和当地姻亲关系张绣也许有一天能成为南阳郡真正的主人。
可是现在,他在曹操几度征伐之下狗急跳墙,居然玩起坚壁清野的战术,这沿路空荡荡的庄园已经证明了张绣“征用”了庄园里的物资,这还罢了,居然把人也赶走了,现在可是春天,你把庄园里种田的人都赶走了,错过了插秧的季节今年这庄园注定没有收成,或许庄园主人在南阳某个县城还有存粮,可是绝对养不活庄园的佃农了,结果就是人力资源会流失到出得起工钱的大族那里。
可以说这些个庄园主人是损失惨重了,或许就此家道中落也说不定。
这种事情一旦开了头,消息会像瘟疫一样散开,以后张绣在南阳郡征粮可没有那么容易了,除非他用武力强征,但这是恶心循环,强征的结果就是逼迫大族们迁移,你张绣顶破天也就是万余人,看得住南阳所有县城的大族吗?大家卷铺盖一走,无论是去豫州还是荆州,只要有人、有钱、有种子,哪里不能活?总好过带在南阳郡被弄个家破人亡。
过不了多久,张绣就会面临没粮可征的状态。
可以说现在这个情况,就算曹操不打,张绣在南阳郡也呆不久了,无非两个下场,一、投靠别人。二、换一个无主的地方待着。
这时曹操正在一旁和众将监督民夫扎营,郭嘉看到曹丕望着一个离穰城不远的空庄园摇头,随即问道:“公子为何脸有不屑之色。”
“吾以为张绣战与不战,皆无法在此地立足了。”
郭嘉是绝顶的聪明人,看曹丕望着空庄园摇头,又说出这话,哪还不懂他意思,眼中有赞赏之色:“公子是明时势之人。”
第四十八章 鬼谋()
曹军的军士在离穰城五百步的地方列阵以待,民夫则在一千步的地方安营扎寨。穰城的城头上竖着长方形的旄旌还有正方形绣着“张”字的大旗。
旄旌指的是用牦牛尾巴装饰的旗子,这不是任何人都能用的,只有全军最高统帅才能竖这个旗子,无论是己方或者敌方,在杀红眼的时候最注意的就是对方和自己军中的旄旌是不是依然耸立,如果还在,那就继续杀,如果不在,那大多数将士一瞬间就会崩溃,因为旄旌不在意味着自己的主帅完蛋了。
无论你是将军还是士兵,当你浑身浴血的时候,己方一杆耸立的旄旌就是你精神的支柱,而对方耸立的旄旌则是你前进的动力,后世里都说率先斩地方主将者赏万金,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为的就是要自己的将士朝着旄旌冲去。反之,对方旄旌倒下你或许会精神大振,己方旄旌倒下你就会心神皆丧。
现在穰城上竖着旄旌和张字大旗,无他,那就意味着主帅张绣就在城中。从曹丕所在的位置朝穰城城头看去,甚至可以看到城头上影影绰绰的人头,显然张绣军队在严阵以待。
现在曹丕有点好奇的就是,既然曹操要利用在安众在安众的古墓取胜,那现在攻城想必不会有任何意义。如果攻下来了如何击破刘表和张绣的联军呢?于是曹丕开口对身边郭嘉问道:“既然要在安众求胜,此时攻城不是徒耗人力么?到最后还不是要把张绣大军诱出城来,在安众击溃?”
要是曹丕,现在会选择截断穰城的交通,让其变成一个孤城,仗着粮多,耗着,耗到刘表援军来,然后撤退,张绣必然会出城追击,因为这是很好的前后夹击机会。等到了安众利用古墓的四通八达,施展惑敌的计策击破张、刘联军。
郭嘉笑了笑,不答反问:“公子可还记得去年我军在宛城那一败?”
曹丕闻言心中又想起了自己穿越的那个夜晚,浓浓血腥味,密集兵刃交击声,各种叱喝声。还有夹杂着之前曹丕中那些目睹曹军将士被劲箭贯穿而死、被环首刀劈成两半、被长毛洞穿身体而死的画面。顿时有点不寒而栗,点头道:“记忆犹新。”
“那一战出谋献策的是张绣麾下的谋士贾诩,在李榷郭汜占领长安之时此人已经官封宣义将军,是一个能人啊。。。。若是我们到了穰城之下,又不攻城,以贾诩之智,岂会不知我们诱敌之计,届时我军退走,他劝谏张绣不追击,我们这诱敌之计就无用武之地了。”郭嘉慢悠悠地说道。
“若是攻城未果,我军退走,贾诩难道就看不出这是诱敌之计么?”
“自然知晓。”
“既然知晓,贾诩一样会劝谏张绣,他就不会追击了吗?照我看来,追不追击,得看刘表军是不是已经到安众,张绣若知道刘表屯兵安众,他必然会追击,这样等若是前后夹击之势,我军只有三万军士,还带着六万民夫,这六万民夫没有甲胄、兵刃,又疏于战阵,被张绣一冲就乱,而刘表又在另一头夹击,加上他屯兵安众,切断了我军归路。乍看之下,前后夹击之势可以让我们受灭顶之灾,所以张绣就算明知我们是诱敌之计,一样会追来。”曹丕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他也知道贾诩是个什么人物,后来此人投靠曹操,虽然没有太活跃,但是在曹操平定关中和西凉一战中,贾诩一个计谋就让纵横西北的马超、韩遂在那一战中败北,说道智谋,此人绝对是上上之才。只不过就算睿智如他,在必胜的局势下也会上当吧?没人知道曹军还掌握着安众地下一个可以当做地道的巨大古墓,贾诩就算是神,也不会知道,所以当刘表援军到达安众,张绣必然会追,哪怕明知有风险,他也会追。
郭嘉闻言点了点头,笑道:“诚然、刘景升到了安众之后,张绣必然会追,只不过。。。。司空希望张绣是怒火攻心地追,这样一来利用古墓才能更显奇效。”
“怒火攻心的追?”曹丕听了一愣,难道攻一下城,张绣就会怒火攻心的追了吗?不至于这么幼稚吧?而且你攻城不下,别人还会得意吧?怎么会怒火攻心?但是他不打算再问下去,因为他看到了郭嘉苍白的脸上有一抹诡异的笑容,这笑容下面有很深的内容,曹丕觉得他很快就会知道答案。
六万民夫的工作效率是很快的,天黑之前,曹军扎营完毕,曹丕依旧住在曹操的中军大帐旁边,行军一日,曹丕也有些累了,所以和郭嘉谈话时产生的疑惑没有困扰他很久,没多久他就沉沉睡去。
次日曹丕是被擂鼓声吵醒的。这种急促的鼓点只证明一件事:曹军要攻城了,只不过当曹丕走出帐篷的时候却发现,曹军的军营很安静,而且军士的戈矛都整齐的在帐篷外面架成雨伞形,这只能说明这帐篷的军士还没起床。这样的景象在曹丕目之所及处比比皆是,完全没有攻城的紧迫感,就算是开拔前夕营中走动的人都比现在多。
营帐外此时走过五个虎卫营军士,这伍长正对曹丕行礼,曹丕随即问道:“这可是攻城的鼓点?”
“正是。”
“不知是哪一营攻城?”
“回公子,是从民夫营中挑出的一千死士,并无主将带领。”说完伍长继续巡逻去了。
民夫营死士?这是要消耗对方的弓矢和檑木么?这确实是一个好手段,后面让军士张弓瞄准,逼着民夫攻城,城破,活下来的不但可以得重赏,还能转军籍,既然前后都是死,民夫自然会奋勇向前,等守城的军士疲乏之际,守在后面的正规军士立即一拥而上,攻上城头。但是如果只有一千民夫做死士。。。。这不够啊!别人一通乱箭射下来,也就死得差不多了。而且现在军营的人都没起床,哪像是要攻城的模样?
曹丕疑惑之下看了一眼旁边的中军大帐,正好郭嘉从里面走出,见到曹丕,笑着见礼:“公子,有礼。”
“先生、有礼。”虽然心中疑惑,但是曹丕却不打算问出来,从昨天开始他就猜不透曹操和郭嘉意图了,一天一问,那不就是拉低自己智商?不言不语高深莫测不是更好么?
“今日傍晚时分,请公子移步营外高岗之上,就可知张绣为何会急怒攻心了。”郭嘉一边说一边笑,显得无比诡异。
第四十九章 公子不够狠()
郭嘉说完之后跟曹丕作揖告别,随即不见了踪影,不一会,中军大帐的布幔再次掀开,曹操在两个身着明光铠的将领和十个虎卫营军士簇拥下走出,曹丕连忙行礼口称:“父亲。”
曹操对曹丕一笑,随即匆匆离开。但是在这一瞥眼之间,曹丕已经看到了曹操身后那两个身穿明光铠的将领面目,其中一人是膀大腰圆的许褚。另一人,则是久违的曹仁。
曹仁回来了啊!还以为他埋伏在安众作为奇袭部队,看来并非如此。曹丕现在更加看不懂曹操的用意了,或者是说看不懂郭嘉的用意。
鼓点的声音没有持续多久就安静下来。曹丕知道,区区一千死士,现在绝对死光了,也许他们连城墙都没有摸到。现在曹军的军营离穰城只有千步的距离,加上军营的纵深,曹丕所在的位置离穰城城墙最多一千五百步。他相信很快他会听到穰城城头上士兵欢呼的声音。
果然鼓点停止的二十秒内,穰城那边传来怪叫和欢呼的声音。那种狼嚎一样的怪叫一听就知道是西凉人。
一千民夫,就这样死绝了。
曹丕摇了摇头,心道还是傍晚再去看看吧。随即回到自己帐篷里,帐篷宽敞,曹丕在里面做了一些俯卧撑和平板支撑等简单的体格锻炼后有军士送来粟米饭而肉脯。吃过之后曹丕继续锻炼,累了就小睡一会。到了接近傍晚的时候,曹丕走出帐篷,却发现一队五人组的虎卫营军士已经在账外等候。
却听伍长问道:“公子可是要出营?”
“正是。”
“祭酒已经在营外等候多时。小仆这就护送公子前往。”伍长说外便带着四个军士护送曹丕出营。
路上时曹丕突然发觉这个伍长有些特别,一般军士都会自称“俺、我”之类的,因为军士大多粗鄙不文,对上官自称最多的就是俺、我这种寻常称呼。这伍长自称自己小仆,那说明是读过点书了,于是曹丕开口问道:“这位猛士,不知贵姓?家乡何处?”
“小仆姓任,乃司隶河南尹中牟人。”那伍长答道。
“哦汝谈吐好像是之人。为何会来军中当差?”这年头能够识字的人其实听高贵的,再差也能当个掾吏,犯不着来军队出生入死。兵荒马乱的,能识字都是知识分子。所以此人让曹丕有点好奇。
“无他,心慕卫、霍之风仪耳。”
卫、霍即指卫青和霍去病,曹丕闻言点头笑道:“可敬、可敬。”眼前这人绝对不超过二十岁,投笔从戎,绝对是热血少年。
谈话间,曹丕已经出了军营,春风中有一丝腥气,那是从穰城那边传来的血腥气。曹军扎营的地方地势比穰城略低,所以现在曹丕看不到城墙下的尸体,不过下风处,血腥气传来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一千人死在下面,没点味道那才奇怪。
任姓伍长带着曹丕走到了一处长满嫩草的高岗下,这高岗坡度不大,很容易攀爬,身披裘袍的郭嘉独自一人正坐在上方,吹风吹起了头上的巾帻和裘袍,颇有乘风而去的意境。
曹丕对任姓伍长摆摆手,自己爬上了高岗,来到郭嘉身边坐下,向前看去,却见穰城外五十步道两百步的距离内横七竖八地躺着一堆尸体,这些尸体身上穿着札甲,身边丢弃这戈矛,尸体周围和上面插满了箭矢,好像一片黑色的长草。在那片土地上的嫩草已经变成了黑绿相交的颜色,显然是被鲜血浸染的。
目光一转,曹丕发现不少高岗上都站着人,是曹军的人,只不过这群人不是身穿札甲的军士,而是裹着厚厚麻布的民夫,每个高岗上少则有十人,多则有三十人,也不知道他们站在上面做什么。
曹丕正想询问身边的郭嘉,郭嘉却伸手指了指左边。曹丕朝郭嘉手指的方向看去,却见一身明光铠的曹仁当先而出,身后一群穿着札甲的曹军压着一群衣衫褴褛的男女从一处比较高大的山岗后绕出来。
这群被押送的人全是是女子和老人,没一个孩童和壮年男子。却见曹仁领着军士把这批人押送到了穰城之下四百步的地方,离最近的攻城民夫死士尸体不足两百步。这群人大约有百来个。
“这些人是”曹丕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