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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耳他岛上,引擎的轰鸣声震耳欲聋,飞速旋转的螺旋桨在地面扬起无数的尘土。
陈道和加兰德站在卢卡机场的跑道边,看着部下们驾驶飞机一架接着一架离地升空。
十五架JU…87斯图卡俯冲轰炸机和十五架FI…167鱼雷攻击机在空中会合,编成了两个机群作为第一攻击波向东飞去。
站在不停晃动起伏的舰桥里,坎宁安上将透过窗户看到周围的海面随着炮弹爆炸溅起的无数水柱、水花,在蓝色的海水中呈现一片片耀眼的白色;
大团大团的黑烟在笼罩战舰的头顶上,使天空变得暗淡无光;暴风雨般的枪炮声更激起水手们一阵阵的狂喊乱叫。
他还看到大约1海里外的地方,有一架箭鱼鱼雷攻击机燃着大火,呼啸着栽入大海,随后又溅起巨大的水花和波纹。
战场上纷乱异常,坎宁安上将的内心却异常的平静,作为一名服役四十多年的老“水手”,他已经不像年轻时那么易于冲动,一听说有要参加战斗就激动的夜不能寐。
战斗已经进行了大约一个小时,坎宁安一直在冷静的观察局势,有条不紊地下达一道道命令,直到一个机群的出现,才让坎宁安的心躁动起来。
坎宁安起初看到这个由三十架左右飞机组成的机群并没有慌乱,地中海舰队不是第一次与意大利海军进行大规模海战,也不是第一次遭到意大利空军的轰炸。
然而当天空响起刺耳的尖啸声时,坎宁安原本古井无波的脸上终于闪出一丝情绪的波动。
坎宁安翻着眼睛向天空看去,那个机群在天空中分成两队,其中一队飞机高高拉起,随后以几乎垂直于海面的角度发起俯冲,诡异的啸声犹如一堵无形的气墙一般压向海面,给英军水手心中平添无数恐慌。
而另一队飞机则截然相反,它们无声无息地贴近海面,拉成一道斜线扑向海面上的英军舰船,机身正下方悬挂着浑圆滚粗的鱼雷。
俯冲轰炸机!还有鱼雷攻击机!他们是德国人,不是意大利人,坎宁安此时已经彻底失去了平静。
意大利空军是没有俯冲轰炸机和鱼雷机的,能做出这种进攻的只可能是德国人。
德国人吓不倒坎宁安,炸弹与鱼雷同样也不可能。
真正让坎宁安陷入恐慌的是德国空军的反应速度。
坎宁安迅速在脑海中勾勒出一张无形的海图,德国人的飞机从西面飞来,很可能是来自一百五十公里外的西西里岛或是马耳他岛。
意大利舰队遭到了袭击,最先出现在战场的不是意大利空军,而是德国空军,这说明了什么?
答案只有一个,德国空军早已经做好了准备等待地中海舰队的出现,而且他们是空中攻击的主力。
没有理由意大利舰队遭到攻击不优先通知本国空军,却去召唤德国空军。
这场战斗是一个圈套,一个针对地中海舰队的圈套。以假情报引诱地中海舰队出击,然后利用意大利海军缠住自己,再利用埋伏好了的德国空军进行致命一击,肯定是这样。
得出这个恐怖的推论,坎宁安头顶大沿帽的缝隙里流下了滚烫的汗水。
电光火石之间,天空中俯冲而下的斯图卡扔下了一串串航空炸弹,贴着海面而来FI…167鱼雷机地将一枚枚粗壮的鱼雷投入海水,即使是英军舰船上疯狂的防空炮火也无法阻拦。
付出三架鱼雷机被击落的代价,德军海军航空兵投下了十二条鱼雷,却无一命中。
英军舰船上的炮火打乱了它们的阵型,让一颗颗鱼雷散乱着冲向英军舰队,随后被英军舰船躲过,或是被俯射的防空炮火在水中引爆。
与鱼雷机相比,斯图卡们的战果则要好看的多。
“隆。。。。。。”地一声巨响,一个前所未有的粗大水柱出现在厌战号战列舰的右舷,成吨的海水打在厌战号的前甲板上,免费为厌战号清洗了一次甲板。
1000公斤炸弹,只有1000公斤炸弹才能掀起这么大的水柱,坎宁安扫了一眼那个距离厌战号只有一百多米远的水柱,瞬间得出一个恐怖的结论。
厌战号侥幸躲过一劫,在它右前方一公里左右的地方,马来亚号战列舰上则是另一番景象。
这条高大威猛的战舰舰尾主炮塔边的甲板上赫然出现了一个足有五六米左右的大洞,豁口处弯曲的钢板呈不规则的锯齿状向下翻转。
洞口里面,一枚椭圆形PC…1000型穿甲炸弹倾斜着肥胖的身躯镶嵌在钢板里,尾部圆形的风扇嗖嗖转动,发出慑人心魄的啸声。
片刻后,风扇的转动戛然而止,一道耀眼的火光自甲板的豁口处冲天而起,中间夹杂着无数的钢板碎屑和残肢断臂。
强大的冲击波让马来亚号战列舰近二百米长的身躯在海面上打了一个冷颤,船上几乎所有幸存的船员都一个跟头摔倒在地。
马来亚号战列舰尾部的每一个缝隙中都闪耀出炽热的火光,无尽的黑烟随着烈焰钻出船体飞上天空,随后汇聚成巨大的烟柱遮蔽了阳光。
金属扭曲发出的吱吱嘎嘎的声和弹药殉爆的轰鸣声响成一片,水手们凄惨的哀嚎声被淹没其中。
带着不甘与对死亡的恐惧,马来亚号战列舰的船身渐渐向左侧倾斜,速度之快已经远远超出了损管队员的能力范围。侥幸逃到甲板上的船员见势不妙纷纷扔下救生艇和救生圈,然后一跃而下。。。。。。
在望远镜里看着马来亚号战列舰上地狱般的场景,坎宁安清楚地知道,马来亚号完了。
“撤退,马上撤退。”坎宁安声嘶力竭地对身边的参谋们喊道。
。。。。。。
马耳他岛上,加兰德拿着一份电报对陈道气急败坏地大喊道:“那群白痴的意大利人,为什么不早说他们遭到舰载机的攻击。要不是我们的飞行员看见英国人的飞机,我们到现在还不知道战场附近有英国人的航空母舰。”
“航空母舰!”陈道一愣。
“对,是航空母舰,附近至少有一艘航空母舰,我们的飞行员看到他们的舰载机了。”
“那还等什么?马上派侦察机去找,一定要干掉它。”陈道喊道。
“等等,你干什么去?”陈道叫住掉头就走的加兰德。
“上厕所。”加兰德头也不回地喊道。
二十分钟后,在陈道的目瞪口呆中,一架HE…100D1型战斗机从机场跑道上滑过,加兰德坐在机舱里潇洒地向陈道挥了挥手,露出一脸得意的微笑。
“有种你别回来。”陈道指着冲天而起的战机跳着脚怒吼道。
第166章 911风云之追杀()
加兰德赶到战场时,恰好看到战场上触目惊心的一幕。
海面上遍布大大小小的各型战舰,战列舰在两万多米的距离上用巨大的舰炮对轰,驱逐舰巡洋舰则冲到一万米甚至只有几千米的距离上进行炮击,并不不停释放鱼雷。
射失落水的炮弹在蔚蓝的海面上制造出无数大大小小的白色喷泉,舰炮发射时冒出的黑色硝烟和赤色的火焰点缀其中。
一艘巨大的战舰侧躺在海面上,带着冲天而起的火光与浓烟急速下沉,在海面上带起一道巨大的漩涡。
漩涡旁边无数来不及逃脱的救生艇和船员挣扎哭喊着被巨大的吸力卷入海底。
数以吨级的蔚蓝海水从四面八方奔腾而下,填平了漩涡,也填平了英军水手的埋骨之地。
从高空望去,战场仿佛歌德在《浮士德》中描绘的炼狱一般恐怖。
加兰德听说战场附近有英国人的航空母舰出现,脑袋一热干了一次擅离职守的勾当。
当他亲自驾机率领十一架HE…100D1型战斗机赶到战场时脑袋已经恢复了清醒。
他没有率领部下直接进入战场,反而分成了六个双机编队在战场附近兜起了圈子,寻找他们要找的航空母舰。
海面上打得火热,天空也不甘寂寞。
来自马耳他岛德国海军航空兵的第二攻击波、第三攻击波,还有来自西西里岛和塔兰托军港附近机场的德国空军第二航空队的俯冲轰炸机编队已经遮蔽了战场的天空。
二百余架JU…88、JU…87俯冲轰炸机和FI…167鱼雷攻击机一波接着一波,以雷霆万钧之势扑向海面的皇家海军。
航空炸弹冰雹一样砸向海面的英军军舰,一条条鱼雷带着一道道恐怖的涟漪冲向目标。
英军水手们没有坐以待毙,二十毫米机关炮、四十毫米博福斯高炮的炮弹在天空中爆出无数朵白色的“棉花糖”,不时有飞机被命中,带着浓烟和火焰一头扎进大海,跳伞的飞行员随后在天空中张开出一朵朵洁白的伞花。
为了保命,英军炮手们表现的很英勇,无奈却抵挡不住蜂拥而至的德军战机。
继马来亚号战列舰之后,君权号战列舰成为德军轰炸机的下一个战果。
亲眼看到马来亚号战列舰沉入海底,无能为力的君权号战列舰只能一边按照坎宁安的命令释放烟雾干扰敌人视线,一边调转船头边打边撤。
仿佛是受到刚刚沉没的马来亚号的激励,君权号神威大发,在调转船头后第一次齐射中,舰尾主炮的一发381毫米炮弹便在22000米的距离上命中加富尔伯爵号战列舰舰尾靠近螺旋桨的位置,造成加富尔伯爵号螺旋桨停转,瘫痪在了海面上。
没等君权号战列舰的船员们享受重创敌人带来的喜悦,一声怒吼从舰船的舰桥里发出,通过传声筒传到了军舰的每一个角落。
“注意左舷,有鱼雷机。”
君权号战列舰舰长菲利普上校已准确地测定了这架敌机的位置,并迅速地用手指出飞机的方向。
舰桥上的成员都能看见一架飞机出现在左舷舰首距离海平面上很近的地方,而且速度来得很快。
这是一架他们不认识型号的鱼雷轰炸机,离君权号战列舰大约不到2500码,仍然以高速向他们飞来。舰桥里一片慌乱气氛,乘员们用各种传声筒呼喊着警报信号。
没有一个炮手看到左舷飞来的敌机,在战斗指挥室前面的两门二十毫米厄利孔高射炮位上,八名炮手全神贯注地盯着头顶的俯冲轰炸机,用手中的高炮乒乒乓乓地进行炮击,试图赶走这些会发出恐怖尖啸的死神。
直到大副从防浪屏后面向前探出身子对他们破口大骂,八名炮手才如梦方醒,掉头看向左舷,寻找大副所说的目标。
等炮手们找到那架鱼雷机,却惊恐地发现飞机离他们只有大约1500多码了。
“你们在看什么?开火,快开火。”大副喊道。
一秒钟过去了,或许两秒钟,这些炮手似乎还不知所措。然后突然醒悟过来!
他们慌乱着将原本指向天空的炮口放平,对着紧贴海面的敌机开炮。
一门炮、两门炮,随着震耳欲聋的断断续续的爆炸声,越来越多的防空炮都将炮口转向左舷,密集的炮弹在海面上打出一排排白色的水柱,宛如一道墙壁一般拦在敌机的正前方。
那架鱼雷机见势不妙丢下了一条鱼雷,随后身子一轻尖叫着在海面兜了一个圈子,摇摇晃晃地飞出火网。
菲利普上校随即发出左满舵的命令,君权号战列舰立刻向一个被人拨动的指针般向左舷转去,巨大的船身右侧高高翘起,在海面荡起巨大波澜,将船身转到了与鱼雷发射相平行的方向。
看着从船身左侧一百多米远的海面一晃而过的鱼雷,自菲利普上校以下近千名船员齐齐松了一口气。
“注意右舷,注意右舷,有两架敌机。”一个撕心裂肺的声音在舰桥里响了起来。
没等菲利普上校回过神来,那个声音接着喊道:“天啊,他们投弹了,他们投弹了。”
菲利普上校见状急忙命令手下再次急转弯,但为时已晚,一枚鱼雷擦着君权号战列舰的舰首滑过海面,另一枚鱼雷命中舰尾右侧。
一股强烈的震动迅速沿着君权号巨大的舰体传到舰桥,菲利普上校脚下一个趔趄几乎摔倒在地。
菲利普上校在幕僚的搀扶下重新站稳身子,随即让各部门上报损失情况。
没过多久,机电长发来报告,战舰的右侧螺旋桨被炸坏,钢板碎片卡住了舵机,舵舱大进水。
菲利普上校此时已经发觉脚下的战舰航速锐减,巨大的舰身变得愈加的笨重。
巨大的战列舰永远是德军战机的首选目标,受了伤的战列舰无异于向德军战机高呼向我开炮。
对君权号战列舰“痛打落水狗”般的轮番袭击随之开始。
数以百计的航空炸弹和炮弹从四面八方飞向君权号战列舰,爆炸的冲击波和弹片无情地将甲板上的建筑一一摧毁,无数水手死于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