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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此时忽然前方的马匹传来了几声嘶鸣,马车队一下停了下来。
云阳公主急忙打开车窗帘,询问道:“张任,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张任此时急忙骑马到了裴逸的马车旁说:“启禀公主、君侯,前方有骑兵仪仗拦路,旌旗上写的是‘桓’字!”
裴逸疑惑地嘀咕道:“难道是桓豁刺史?”
但是云阳公主却脸色一沉,冷冷地吐出了一个名字:“桓温……”
“桓温?”裴逸惊讶道:“权倾朝野的大司马?桓豁刺史的哥哥。他怎么会拦我们的车驾?”
云阳公主有点恼怒的说:“我忘了,桓温这个老贼现在就是屯兵在宣城赭圻城。这下麻烦了。”
就在他们纠结的时候,远处的骑兵仪仗的队长已经骑马到了裴逸的车驾旁。他骑在高头大马上,看着车内的人,言语中带着一丝傲慢说:“你们谁是裴逸?”
裴逸刚想回答,云阳公主就把裴逸一拦,然后指着这个骑兵队长,带着怒色说:“张任,把这狗东西给我拉下去打三十军棍!”
98。第98章 公主之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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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内容开始……>; 张任愣了一下,但是看着云阳公主坚定的眼神,只好一把把那个人拉下了马。此时那个队长挣脱着喊道:“裴逸!你们敢!我乃桓公的人!桓公可是加了殊礼,位在诸侯王之上的,你们打狗也要看主人!”
云阳公主厉声说道:“那是桓温,不是你这个狗东西。见到朝廷封的湘乡侯,你竟然不下马行礼,难道你也加了殊礼了?给我打!”
队长喊道:“你个疯女人,你敢!你当你是谁?这里轮不到你一个疯女人说话。”
云阳公主不屑地瞪了一眼这个骑兵队长说:“我乃大晋云阳公主,你敢说我是疯女人,本公主告诉你,就是桓温,他也不敢对本公主说三道四,你倒胆子不小。大家可都听到了,忤逆犯上。来人,给本公主割了他口条,挖了他的一对招子!”
裴逸此时一脸尴尬,虽然云阳公主现在突然发难,很是霸气,可是为什么要说黑话?立刻掉价了喂。
“公……公……公主!”顿时骑兵队长吓得目瞪口呆,没有人告诉他随行的人员中会有公主啊:“公主饶命!公主饶命!”
张任带着士兵拽着吱呀乱叫的骑兵队长就要动手,此时桓温骑兵仪仗的副队长,急忙冲了过来,跪下说道:“请公主殿下、裴君侯赎罪,蒯校尉是无心之失,属下恳求二位看在蒯校尉为我大晋五次负伤的功劳下,饶过他吧。”
云阳公主此时瞪了一眼那个蒯校尉,冷冷地说:“那就看在为我大晋流血的份上,杖责30,拉下去跟本公主狠狠打!”
随后就是蒯校尉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听的桓温的骑兵仪仗的每一个人都胆战心惊,仿佛都打在自己的身上一样。
云阳公主随后漠不关心的问道:“说,桓温那家伙叫你们来干什么?”
那家伙?裴逸此时内心为云阳捏一把汗,桓温可是权臣,要篡你们司马家的皇位的,云阳这小丫头倒是口无遮拦,真不怕出事。
那个副队长始终不敢抬头,只是单膝跪地禀报说:“桓公让我等请裴君侯前往敬亭山一叙。”
“知道了,你先退下吧,我和裴侯商量一下。”
看到桓温的人退下以后,原本拉着脸的云阳公主顿时笑逐颜开,激动地紧握双拳说:“怎么样?怎么样?有没有很霸气?”
“呃……霸气侧露!”裴逸流着竖起大拇指说:“不过云阳,你这么得罪桓温,我觉得不太明智。万一他报复你们怎么办?”
“他报复我?他敢!我就是看桓温那个老贼的狗腿子不顺眼。看看刚才的那个狐假虎威的表情,不打他个桃花满天开,就不知道这天下是我们司马家的,不是他们桓家的。这感觉真是太爽了,平时父王老是怕这个桓温,何必呢?明明我们是老大,今天我就要为我父王出这口恶气!”
裴逸无奈地说:“小不忍则乱大谋,不过桓温也不至于为这么点小事和你一个小丫头计较。你以后可别这么冲动了。”
裴逸知道现在司马氏是在生死存亡之秋,云阳公主一定要谨慎。
虽然自己对于司马家和桓家的争权夺利并不感兴趣。但是裴逸打心里还是不喜欢桓温这样的权臣,谋逆这一点也是裴逸很反感的。而且为富不仁、谋害自己的杨、蔡两家背后,正是桓温的支持,所以裴逸并无好感。
而司马家的云阳公主虽然调皮捣蛋一点,但终究是朋友,不会害自己。而且褚太后也帮自己救了自己的族人,裴小小可是因为裴逸的母亲回来的这个消息,高兴了好几天,也再没有偷偷哭过。至少冲裴小小的面子,裴逸如果非要选边站,定然会选司马氏。
“他本来就不会和我计较的。”云阳公主看着裴逸担心的表情,于是只好说:“好了啦,我以后不会了啦。谨遵无耻败类的唠叨。不过你要赴约吗?”
裴逸耸了耸肩说:“要不然呢?不去只怕我日后小命难保啊。”
“我罩你啊!”云阳公主自豪地拍了一下胸口说:“放心,只要有本公主在,桓温绝对不敢拿你怎么样。而且太皇太后最喜欢我了呢,她一定不会坐视不理的。”
“得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怕褚太后也难罩住我啊。”裴逸可是知道后面的事情,第三次北伐失败后,桓温要废晋帝司马奕立威,褚太后可是毫无办法,只能被迫顺从。褚太后最后连皇帝都罩不住,怎么罩自己这么一个小小的湘乡侯。
云阳公主有点担心的说:“无耻败类,你真的要去?你还是别去了吧,你就说你现在受了重伤,不方便见客。相信我,跟桓温沾边的,没有好事情发生,我认识的好多人,都是死在桓温的刀下的。”
此时裴小小一听,也紧张抓住了裴逸的手说:“少主,我觉得云阳说得对,你现在也不能见风,还是婉拒吧。想想之前的伏击,我怕就是桓温策划的。”
裴逸握着裴小小温暖的芊芊细手,笑着说:“别担心,桓温现在不敢把我怎么样。他想要杀我的话,不会亲自出面见我的。别忘了,我是桓豁刺史的救命恩人,邓遐的大哥,荆州的救星,想当面对付我?就算桓温有这贼心,他也没这个贼胆。”
“既然这样,那我也去!”云阳公主说道:“这样我也放心,我一定要把你安全送到建康。”
“别,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你要是跟着我去,我反而就危险了。”裴逸笑着说:“桓温最忌讳你们司马家,要是看见我和司马家太亲密,只怕他就真的会下杀心了。小小,你陪我去就行了。云阳,你留守在马车上。”
“可是……”
“没有可是了。”裴逸打断了云阳公主的话,然后开始穿上厚厚的绒袍,准备下车:“云阳,别太想我喔。”
云阳公主一听,傲娇的撇过头说:“哼!谁会想你一个无耻败类!去吧去吧,死了我会给你收尸的!”
换了一辆小一点的马车,裴逸和裴小小跟着桓温的骑兵队朝着敬亭山前行。一路上的景色都如同仙境,若幻若梦。古朴的石坊立在敬亭山的石阶前,当到了马车不能前行的地方,裴逸不得不在裴小小的搀扶下,踩着石阶上山。或许背后的箭伤剧痛无比,但是裴逸却被周围灵秀的景色和荡涤心肺的空气所陶醉。
踏着幽静的古道,这里只有鸟鸣与花香。虽然没有现代的敬亭山上那么多建筑和寺庙,但是却透露出另一种原始的美。
过了一会,裴逸就看到了越来越多的士兵把守在道路两旁,他们都目不转睛,只是威严的站在道路两旁,也不在乎眼前来的是谁。
一座石亭已然映入眼帘,带着青苔的石亭牌匾上用楷书写着“敬亭”二字,或许敬亭山的的命就是因为这座敬亭吧。而在敬亭中,有一个人已经坐在了亭子中。
99。第99章 敬亭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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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内容开始……>; 游云滚青翠,古老的石亭下,裴逸远远打量着坐在亭中的那个穿着粗布素衫,两鬓有点斑白的中年人,看来他就是桓温了。桓温虽然已经年过半百,但是依旧样貌伟岸英俊,可是说是一个老帅哥了,无形中给了裴逸一种好感,难道自己也是颜控?
桓温听到裴逸到了的声音后,便也起身相迎:“久闻裴侯大名,今日有幸得见,实乃鄙人幸会。”
裴逸也作揖而拜说:“桓公之名,威震八方,见到桓公,晚辈三生有幸。”
桓温此时走了过来,从另一边搀扶住了裴逸,关心地问:“刚才听闻君侯路上遇刺,不知可否要紧?”
裴逸看到桓温竟然亲自过来搀扶自己,也是有一点意外,这就是传说中的礼贤下士吗?
“多谢桓公关心,晚辈九死一生,好在苟全了一条性命。”
“真是一帮狂徒,鄙人定当查出凶手,严惩不贷。”
“多谢桓公惦念。”
在裴小小和桓温的共同搀扶下,裴逸尴尬地走到了敬亭中坐下。本来裴逸在路上已经想了几百种见面时的样子,但是现在情况是自己完全没想到了。
这个桓温给人的初感觉还挺好,先不说穿的比裴逸都简朴,光是称呼都是“鄙人”和“君侯”,毫无大家平时所说的权臣的傲慢。或许真的只是手底下的人如此吧。裴逸此时心里也不太抵触桓温了。
桓温命人在亭子周围支起了粗布的帷帐,来阻挡山中的微风对裴逸身体的侵蚀。很快一壶清茶便煮于席间,一缕水雾之气悄然而升。裴逸此时身体极为寒冷虚弱,饮下一口什么作料都没放的清茶,终于获得一丝暖意。不过桌子上没有别的食物。只有一小碟黑黑的干茶果。
裴逸知道一些桓温的事情,史书上说他为人勤俭节约,每日只吃七个干茶果。就目前看来,史书说得是没错:“听说桓公勤俭,每宴只吃七个干茶果而已,今日一见,晚辈钦佩不已。”
对于裴逸来说,该拍的马匹还是要拍的。
桓温托起粗布长袖,拿起一枚茶果吃了一口说:“实则只是鄙人喜欢这茶果的味道而已。比起路边的乞丐、田间的佃农和其他饱受战乱之苦的难民,鄙人过得太奢侈了。”
“桓公廉洁,实乃大晋之福。咳咳……”
桓温此时听到裴逸的咳嗽声,急忙倒了一点热茶递上说:“君侯感觉可好?”
“不碍事,已无大碍,就是一路马车颠簸,难得出来透透气,有点激动了。”说着裴逸就端起了热茶继续喝了起来。这山上凉意十足,而且晋朝的天气和现代的江南地区也不一样,似乎要阴冷了许多。
“君侯为鄙人之弟桓豁,排除了瘴疫,又为我南阳大营,阻止了瘟疫。桓豁、邓遐和习凿齿他们都对君侯赞不绝口。所以鄙人也是对君侯神交已久,故而相邀。如今看到如此少年英才,真是百姓之福。听邓遐说,君侯文韬武略,天文地理,奇技淫巧,岐黄之术无所不通,有姜尚、张良之才。不知君侯将来有何打算?是打算投身行伍,还是运筹朝堂,亦或者救济天下?”
裴逸其实自己也不知道,他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念想,快点把自己的黄金从汉水里打捞出来,建康可是有一大票南渡的族人在等着他呢。
“实不相瞒,晚辈并无大志,只是想挣得些许家财,让母亲颐养天年,家人衣食无忧即可。至于其他,都无所谓。”
“哦?听闻河东裴氏遭到胡人灭门,让鄙人扼腕叹息,却不知令堂仍然健在,真乃大幸,鄙人即可擢人备上厚礼相送。君侯以尽孝为第一要任,鄙人佩服。只是这乱世之下,正当是建功立业之时,君侯蕴大才,如此岂不可惜?君侯岂不闻,如今想要真正的国泰民安,不能够一统天下,实乃空谈。”
“桓公说得没错,晚辈也有此观点,一个偏安一隅的国家,是不可能或得长久的稳定的,只有建立一个大一统的帝国,百姓才能真正脱离战乱之苦。”
桓温捋了一下胡须,哈哈大笑说:“能与君侯有如此相同的观点,鄙人也是深感荣幸啊。不过君侯认为,如今我们应当如何一统山河?”
裴逸想了想历史上那些一统天下的帝王的事迹,于是简单地说:“选贤任能,提拔寒士,均田定簿,打击兼并,精兵简政,奖励军功,改革税制,中央集权。”
桓温不断地点了点头说:“恩……恩……恩,的确如此,这三十二个字,字字珠玑。看来君侯更像是有为相之才啊。若能得君侯,鄙人乃是如同文王得姜尚,刘邦得萧何啊。”
“桓公过奖了,晚辈也只会空谈,比不上那些名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