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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很关键的问题。
“是——”
“你果然是日本人!”柳杏梅不等隹恒说话,看着花蕊说了句。
“人心险恶!人心险恶!哈哈——”花蕊为此震撼而叹,她看了眼焦恒,忽然呵呵苦笑了起来,这就是她与之私奔的男人,在危难之际自保出卖她的男人!她说:“到了现在,我也没必要隐瞒了,我的确是日本人,名字是樱花舞子,我是应征来中国随军做慰安妇的,我虽是日本人,但我从没害过中国人,我也恨这侵略战争,因为我也是受害者,不堪终日忍受同胞蹂躏的侮辱,找机逃跑出了军营。没想到又遭到了拐卖妇女的人贩子卖进了妓院,后来认识了嫖客焦恒。在他的花言巧语下,从平泉县我和他一路私奔到了这里,躲过了鸨娘的下令追杀。寄人篱下,无房无地,生活,他就开始撺掇着,他赌我娼,这才——你不仁我不义,休要怪我。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姓焦的,枉我跟你生活了好几年,你的良心真的是被狗给吃了!我也说了吧,是他勾结了两个不明来历的匪寇,设计绑架了伍家的两个少爷,企图诈取钱财。”
人们听了更是震惊。
焦恒喊道:“你胡说!别听她的,这是她临死还要拉上一个垫背的。”
“我是听你喝醉了时说的,说要发大财了,有金条可拿。”
焦恒和樱花舞子立时反目成仇了。
“我说的么,没有家贼引不来外鬼。就冲你如此卑鄙无耻,不但没功反而有过,更是罪不可赦。你这不但是害她,而且也是害了全村许多的人!日本人是可恨,那是对侵略者的恨,日本人也不完全都是坏人。”柳杏梅对焦恒怒责道,她晃动了下手里的猎枪,真想给他一颗子弹尝尝。
焦恒知道,现在柳杏梅说出的话是有份量的,他吓的魂儿都飞了。他辩解道:“我是被逼的,他们威胁我,根本没有害两个少爷的心。我是在山上遇到了那两个坏人的,那两个人说,和平村是块肥肉,早就被他们扫盘子给盯上了,只是人手少,明抢明夺怕是不容易得逞,才出了这个主意,我撒谎说山上有鸟窝,骗两个少爷——”
柳杏梅问:“那两个人究竟是什么人?来自什么地方?”
焦恒说:“我没敢问,问了他们也不会说的,肯定不是啥好人就是了。”
焦恒说:“我是被逼的,根本没有害两个少爷的心。”
蒋则义眯缝着眼睛怒问:“那你还丧良心这么做?”
荣才能孬问:“他们把你给放了,回来一说,大家也好早做防备,再说也没有什么威胁你的,你怎么不——?”
廖道通说:“就是!”
“我——”焦恒为难的不好说出口。
“快说!”穆有仁喝了声。
焦恒吓的一哆嗦说:““他们说事成之后,我也会分到好处的。是我该死,起了贪心!”
让柳杏梅想到了郝强的话,他在山上放羊时遇到了一个与他长相相同的一个人,乃至让他怀疑是他失散多年的一奶同胞弟弟郝壮。看来他们见到的是同一个人,世上竟有这样巧合的事?
焦恒说完,就连连扇了自己几个耳光。
这时的伍进祈和伍进禧从地上爬了起来,不顾上的疼痛,一瘸一点的冲上前,对焦恒拳打脚踢了起来,因为伍欢伍乐是他们的儿子。
“你个骗子,没人性的东西!”
“死孩子哭瞎眼的钱你也想花!”
在这哥俩的怒骂下,倒在地上打焦恒一手抱头一手护裆,他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
没人拦着。
这哥俩觉得解气解恨了,又乖乖的回到原处跪下。
冯勉和赵敏笛像两个金刚一样,把瘫痪在地如一团烂泥的焦恒提拎起来。他东摇西晃的像个酩酊大醉之人,鼻青脸肿的,与俊美小白脸模样判若俩人,嘴斜眼歪的。
此时的焦恒,自知再劫难逃,面如死灰,魂不附体,人似木雕泥塑一般。
倘若不是柳杏梅及时救了伍欢伍乐,那后果真的是不堪设想。
柳杏梅问恢复了真实姓名的樱花舞子:“你认识犬养三郎,不仅认识,而且关系还不一般,是吗?”
“是的,他是我的初恋情人。”
在场的人一阵唏嘘不已,有的人恍然大悟,凡是记住那天犬养三郎被押往山上时,他用日语所说的那番莫名其妙打的话,其实是有意说给这个樱花舞子听的,这是合情合理最有逻辑性的解释了。
“你们能在这里见上最后一面,应该感谢陶振坤的。可因为他的死,你对我俩产生了仇恨。你在伍家的三个小姐嫁人那天,偷着用毛笔写了字,是想把他一个日本人的死消息传递出去,以达到报仇的目的,这是最合理的解释,是吧?”
“所以也引起了你的怀疑。”
“没错!你知道犬养三郎的真实身份吗?”
“他是个学地质学的,分手时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没想到他也来了中国!”
“看来你真是被蒙在鼓里了!”
“你知道他的身份?快告诉我!”
“他成了日本关东军的一个中将,被派往平泉县来执行任务的。”
“他——他参了军?”
“而且军衔还不小呢!”
“你是怎么知道的?”
“从姬婕妤那里听到的。”,。请:
坑葬 一 337()
樱花舞子仰天长叹一声,潸然泪下说:“他——他——作为一个军人,保家卫国是件光荣的事,可站在侵略者的角度来看,就是个刽子手。该死的战争,该死的杀戮!我虽是日本人,但却没有参与到战争里面,是热爱和平的,只是以逃避的方式来到了这里,却也选错了生存方式。日本虽然是个侵略者,但是很多受到伤害的百姓也是无辜的。在我的心里也是强烈反对战争的,为什么全世界人民不能和平相处呢?!对于我的无耻行为,我深感抱歉,在这里我要诚恳地说一声:‘对不起’!
“我们估计,他是来这龙骨山上寻找矿藏的,要掠夺我们的矿产,运回你们的日本。不巧与他的随从走散,正好遇上了陶振坤,该他倒霉!”
她们两个人当面锣对面鼓的对话,对别人听来如讲天书,都在惊讶不已后才幡然醒悟。
到了这时,一切真相大白。
樱花舞子看着柳杏梅,很是激动,幽幽凄楚地说:“你让我见识到了中国伟大的女性形象,恩怨分明,明辨是非,只可惜——不知两国之间这种仇恨要延续多久?!一个没有希望的人活着,是没有意义的。就成全我吧?谢谢!”
“你的不幸我很理解,值得同情!”
“谢谢你这个时候还会为我求情!我喜欢陶振宗,因为他们长得很像,可他偏偏人是你。我也活够了,死对我来说是种解脱,活着对我来说已经是毫无意义可言的了!在这里请允许我说一句表达歉意的话,我也讨厌侵略战争,这不仅仅是伤害了中国人,而且也伤害了日本人自己。忏悔不该是我这个无辜的日本女性,而是帝国的掌权者!”
陶振宗在人群中听了这话,感到脊梁骨都在冒寒气。而柳杏梅听了,也是很尴尬,显得无奈又辜。
这个樱花舞子,在临死前说出这话,究竟是还抱有什么目的吗?揭露陶振宗的秘密柳杏梅处于被动的令人猜测其作风。
是圈套?是诅咒?
“所以我仇恨侵略者!”柳杏梅说。
“刚才听见像是张启没有死,是真的吗?”
“他只是没断气,或许还有救,我想告诉你这件事呢!”
“谢天谢地,没死就好,我们只是失手误伤了他,没想要他的命,不然罪孽更更了!”
樱花舞子之所以持刀要对柳杏梅行凶,不仅是要为犬养三郎报仇,也是对因柳杏梅的存在不会爱她的陶振宗进行报复。犬养三郎的命虽说不是葬送在陶振坤之手,但也是因为被他抓获的间接关系而引起的,还有加上柳杏梅的一番话才注定了她情人的死亡。她想报仇,曾经觉得想以美人计色…诱勾引陶振坤上钩儿,最后还是放弃了,何况陶振坤是个妻管严又是有个她所不及的美艳娇娃般的老婆,对一个会武艺的彪形大汉心存畏惧,不敢下手。如今陶振坤打工在外,就想让柳杏梅做替死鬼,可柳杏梅又岂是容易对付的人!因为出事了,现在闹出了人命,自知大难临头,想跑简直是不可能的,她想就是临死前也要完成这个报仇的心愿。
突然间不料“祸起萧墙”、“东窗事发”,焦恒用力推了张启一下,竟酿大祸,出了如此大事所期盼的希望化作了梦幻泡影!
“不管怎么说,你很无辜!”
“无所谓了,这就是我的宿命吧!”樱花舞子转过了头,在人群中发现了躲躲闪闪的陶振宗,就在她唇角跌落了一丝苦笑。在她冷漠忧伤的眼神里擒获了一张张与她有不正当关系的面孔,而对方的目光胆怯的在慌乱中不敢与她碰撞。就会让她的一颗心在抽搐中感觉到被撕裂的疼痛。她恨死了这些薄情寡义的男人,在寻欢作乐时的甜言蜜语是多么的娓娓动听,可在大难临头时,一个个的连求情的勇气都没有了!她想到就是做鬼也要诅咒他们,无情无义的男人!另外,也注意到了以往爱前蹿后跳的侏儒朱乐,他躲藏在人群的后面,显得魂不守舍又蔫头耷拉脑,他的这种表现是反常的。她见到梅香的表情是抑郁的,失去了以前的光彩,而且是知道她最近不读书了,此时仿佛能够揣测出什么端倪来。难道说她在家家婚宴上的教唆怂恿已得到了实现?她这个将死之人是见不到后来结果的了!可现在淡漠的她,不再想把世上的恩怨仇恨带入结束生命的最后一刻里,那样会死不瞑目的。
她回过头来,轻轻喟叹一声,对柳杏梅深深地鞠了一躬,又对伍老太爷鞠了个躬,什么也没说,然后转身主动朝外面走去。
她的从容不惧,显得很悲壮很多人都动了怜悯之心!
人心都是肉长的,能有几个是铁石心肠的?何况她的身世充满了不幸的传奇色彩。一些事情不都是心甘情愿去做的,是迫不得已而为之!
在这个柔弱女子的身上,焦恒扮演了衣冠禽兽的角色,使其不幸交织重叠,才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持枪而立的几个年轻人,在看着伍老太爷,等候发施令才会有所行动。
伍老太爷是握有生杀大权的决策者,这个时候的这个耄耋之年老人,他犹豫了下,挥了挥手里的戒杖,艰难又果断地说了句:“见利忘义,乱其伦…理,没有道德,伤风败俗,可耻可恨,罪不可恕!”
站立不稳的焦恒在哭着喊:“老太爷你老人家开恩,饶我一命吧!”
“最该死的人就是你!”赵敏笛在焦恒的上踹了一脚。
于是,两个被判了死刑的人被押出了伍家大院。
孩子王常发挥了下手里的木刀,高喊着:“让这俩狗男女葬身地狱谷,死了也有作伴的了!”
几个男孩子就欢呼麻雀跃了起来,跟随在后面。
而大人们却沉默了起来,有的人也开始陆续往外走。
李思恩却站在那里没敢挪步,在等候发落。
杀人的决定,不会给他带来威严和荣耀感的。伍老太爷以拐杖和戒杖拄地,支撑着疲惫的高大身体。他的炯炯目光变得朦胧了,胡须在抖动。在他的这一生里,是不会想到自己会杀人的,却从犬养三郎身上开了先例!
柳杏梅的眼睛里潮湿了,心在揪痛。
“姐,这——?”
“就算她活着,可心却死了!”
哀莫大于心死。
梅香的心颤了颤,就有晶莹的泪珠滚落。
依然跪在那里的伍欢和伍乐,却在同时看着梅香的背影,牵动着两个少年的心。自从梅香没来上学后,他俩就失魂落魄了!
其中的朱乐随着人流涌出,他觉得人多的地方他才是安全的。他之所以去而复返的出现,是怕别人对他的反常举动产生的怀疑,可他却再也不能像从前那样厚脸皮了,看似没心没肺的任性而为,他再也做不到成别人开心的笑料了!
在他回看来看时,发现提枪拎刀的柳杏梅和梅香已经是站在了伍家的大门外。此时他不仅畏惧那枪刀,幸亏黑虎没跟着,在仙女河畔死里逃生的一幕仍让他心有余悸。
犯下的罪恶,是无法求得原谅的,更是无法拒绝别人的仇恨和报复,他的这条小命儿不知道何时就被神不知鬼不觉的交代了!
柳杏梅抓住了梅香的手,感觉到她的手在颤抖。
看着仇恨的人在面前,却不能杀之解恨,的确是件非常难受的事情!
朱乐最是清醒的知道,柳杏梅即有菩萨心肠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