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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天恨海鸳鸯梦-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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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餐露宿,居无定所,啥时候才是个头啊!爷爷会越来越老了,你会越来越大了。要是有一天爷爷死了,你可咋办?”

    “爷爷有一身的好本事,是不会死的,子薰不让爷爷死的!”鞠子薰眼圈儿发红了。

    老者伸手慈爱地抚摸着小女孩儿的头说:“好孩子,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谁也躲不过,这就是每个人一生下来就被注定了的命!要是爷爷有一天了,你会——回——回去吗?”

    “他们找不到我,我自然是不会回去的,我也不想回到那些坏蛋身边去的!可是,他们还会找到我们的是吗?我们这样躲藏着,可你的家人他们会——?”

    “我们安全他们就安全。”

    鞠子薰郑重地点了点头,有两颗晶莹的泪珠在她粉嫩的脸蛋上滚落滑下。

    老者给她擦泪道:“要记住,做人要分清善恶,善可行,恶必忌。还要记住,眼泪是永远改变自己命运的,无论时候都是需要勇敢坚强的面对一切,这是走出黑暗迎接光明的唯一希望。有耐心,有期待,未来才会属于你。要始终坚信,邪恶是压不倒正义的,我们一路上耳闻目睹,是侵略是战争害死了多少无辜的生命,这是灭绝人性的,发动侵略战争的人罪不可恕。在这个世界上是有国家、种族、穷富、尊卑、贵贱之分的,但生命都是相同的,都是宝贵的,都是值得珍惜的,需要互相尊重,不该有歧视和杀戮,这样才能够享受到生命的幸福!懂吗?”

    “我懂!爷爷,我记住了。”

    “爷爷之所以要带你四处走走看看,不只是逃避,而是让你看清楚是日本人给中国人带来了什么样的灾难,这一点上你要分清和明白?”

    “我知道!”鞠子薰点着头。

    老者的脸上荡起了欣慰的微笑。

    小黄猴子吱吱叫了两声。

    鞠子薰说:“阿黄也饿了。”

    “一会儿就有吃的了。”

    “我把我的一半儿饭给它吃。”

    老者没说话,喟然长叹一声。

    别人是看不见他的眼睛的。请:

感动 二 346() 
这一老一少的一番对话,倒是没藏着掖着,但这些没头没脑的话让听见的人感觉是稀里糊涂。

    但在苗运昌听来,认为其中必有隐情这一老一少爷孙俩颠沛流离的浪迹与江湖谋生,在这躲灾逃难中隐藏着不平凡的故事,他好奇的想知道其中原因。他端起屠龙客倒好的酒,放在鼻子下闻了闻,然后喝了一口品味了下,就不禁赞美道:

    “好酒,有家乡的味道!”

    酒好不怕巷子深,的确是如此。在这简街陋巷里,正是因为闻到了这缥缈缠绵的熟悉酒香,才进了这家不起眼的宋氏小酒馆。

    “大哥,什么家乡的味道?”屠龙客端着酒杯问。

    “我在家的时候,经常喝这林家酿制的酒所以因为喜欢养成了习惯,对别的酒倒不感兴趣了。”

    “是啊,我在家里喝的是雅儿酿的米酒,喝时间长了也成了习惯。”

    “有时间我一定要到坝上铺去品尝雅儿妹妹酿的米酒。”

    “我随时恭候大驾光临寒舍的。”

    “兄弟,别跟我客气,我觉得你这个人仗义忠交,也有好感,是朋友当以诚相待,就不要客气了,再客气就显得见外了。”

    “好的。”屠龙客压低声音说:“大哥,你看那爷孙俩只是耍猴卖艺的吗?”

    “不会这么简单,就那杆烟袋来看,就是他的兵器。依我看,他不但是个练家子,而且还是个高手,可从那小姑娘的功夫就能看出来了。在这一老一少的爷孙两个人的身上,一定会有着传奇般的故事。”

    “你看另外那两个人呢?”

    “看其样子,也不是普通人。不是市井波皮无赖,就是官府贵门的人,不过更像是山贼草寇。”

    “我发现他们两个一直在注意着我俩,我还觉得他们的身上藏着硬家伙。”

    “正是这样。”苗运昌戴着墨镜,就是方便观察,可以从直视和侧视的角度去观察别人,不容易引起怀疑。

    “你看——?”

    “我们没必要招惹他们。”

    苗运昌说着,在凳子上欠了欠身,礼貌的对那位老者说:“老人家,如若赏脸,能不能一起喝几杯?”

    那老者说:“酒是好东西,但我怕喝了它误事,就不打扰了,谢谢!”

    这时那个少女托着托盘走了过来,把一个大盘子放在了苗运昌他们的桌子上,盘子里是六个馒头。她看着苗运昌,颇有好奇地看了两眼,然后是那只鹰和那条狗,并且是羞涩地莞尔一笑。

    “两位慢用。”

    苗运昌和屠龙客点点头。

    一阵脂粉香风飘过,她来到爷孙俩的桌前,把一个盛了一整只的熏鸡放下,对鞠子薰赞了句:“小妹妹的功夫好棒!”

    “算不得什么,雕虫小技,何足挂齿。”鞠子薰倒懂得谦虚了。她从兜子里取出了一个手绢,擦了擦手就抓起了熏鸡很惬意地闻了闻,撕了一个大腿递给了老者。

    “爷爷,好香的,吃吧!”

    老者接过说:“你也吃,打打牙祭。”

    在他可见的面部是僵硬而无表情的,衰老之中分明写着一份沉甸甸的沧桑感。关于一个男人坎坷挫折的不平凡故事,往往会写进瞳孔里和心里。可那个斗笠始终是没摘下,所以别人看不清他的庐山真面目。在他的后脑梳有一条不长的辫子,而头发呈黑、白、黄三种颜色,就这不伦不类的头型,是不明、不清、不民的,与这三个朝代格格不入,这就增加了别人的好奇心。尤其是在隐约中可见,他的左眼上还戴了个眼罩,估计这只眼已盲。就这个大概年逾六旬的老人,充满了神秘感。他是不敢还是不愿以真面目示人?其尊容是慈眉善目还是丑陋狰狞?刚才对孙女的一番语重心长叮嘱教导,是和蔼可亲的,令听见的人感动。

    少女冰花是宋掌柜的千金,也担起了店小二的任务,她说:“你们的面条得等一会儿。”

    鞠子薰“嗯”了一声,就顾着大口小口的吃起了熏鸡来,吃的是津津有味。

    苗运昌见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儿那份解馋的吃相,心里高兴,真是个天真无邪的可爱小姑娘!

    宋掌柜的在给一高一矮的那两个人那桌上菜,他是有意不让女儿接近两个老色鬼。

    宋冰花看着阿黄问:“这猴子不吃东西吗?”

    “等一会儿吃面条。”

    鞠子薰说着从黄布兜子里取出一个瓶子来递给宋冰花说:“麻烦姐姐把它灌满水,凉水就行。”

    “好的。”宋冰花拿了瓶子走了。

    屠龙客看着宋冰花婀娜多姿的背影说:“宋小姐都成跑堂的了。”

    苗运昌没说什么,却拿起了一个熟乎乎的白面馒头丢给了追风,追风张嘴把馒头接住,就趴下来吃了起来,由于过熟,它还是谨慎着两口就将一个馒头报销了。刚才它见安琪儿吃牛肉时就眼馋地哼哼了,一个馒头是难以满足它的胃口的。

    猴子阿黄看着追风在吃馒头,就着急地吱吱叫了起来。

    苗运昌又拿起了一个馒头,对黄猴阿黄说:“阿黄,接着!”

    馒头抛起飞过,阿黄腾空一跃,把馒头接住,就蹲下来对馒头观赏起来,似无从下口一样。

    鞠子薰对苗运昌微微一笑,因为刚才她在墨镜的后面看到的是,躲藏着的一双深邃而忧悒的眼睛,虽说是在含蓄的微笑中但依然不失他的冷傲,那是一双充满男人魅力的眼睛,所以她喜欢。正是因为对苗运昌有好感,她才愿意接受这份友好的施舍,就对阿黄说:“别顾着吃,还不谢谢人家?”

    阿黄就把馒头叼在嘴里,朝着苗运昌作了两个揖。

    鞠子薰拍了下阿黄的头说:“吃吧!”

    阿黄就开始吃了起来。

    苗运昌又赏给了追风一个馒头。

    他和屠龙客边吃边喝地唠起了家常,便问起了他家里的情况。

    这一问可好,屠龙客就愁眉苦脸唉声叹气了起来,眉头拧成了疙瘩,他说:“大哥,就是你不问,我也要向你说的。我身处困境,不知如何是好,想问你有什么办法解决,我是——”

    “有什么为难的事,说吧!”

    “在我们坝上铺,有近百户人家,可以说是个大村子了。村子里有个恶霸地主叫鄂冲洲,他家有良田上百顷,家大业大,在县城里还有买卖店铺,还开了煤窖。这个人为富不仁,欺男霸女,恶贯满盈,坏事做绝。家里养了二十多个看家护院的家丁,个个都有一身的武动艺,还都有枪。树大招风,这几年里,就有两拨土匪打过他们家的主意,结果都是惨败而归,因为高墙大院的难以进去。鄂冲洲他是色鬼一个,娶了一妻五妾,乃不知足。儿子鄂多斯是县城里的警察局局长,也是个无恶不做的家伙,我在小时候给他当过书童。我爹在我六岁那年就在煤窖因坍塌被砸死了,死一个平民百姓在他们眼里,就像是死了一只小鸡小鸭一样,不当回事,也没有抚恤费。我娘那时也在鄂家做仆人,后来不久不知道是为什么我娘她上吊死了,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我想弄明白我娘是为啥死的,可别人都是遮遮掩掩的不敢说。我陪着鄂多斯这个少爷做书童五年,他大我五岁,后来他大了也不用教书先生了,先是去县城里读书,后来就去了南京上了大学。回来就进了警察局工作,不两年就当上了局长,这不是说他年轻有为,而是有钱能使鬼推磨。他彻底投靠了日本人,效忠于满洲国的统治,当了日本人的忠实走狗,残害了好多不肯屈服日本人的中国人,多次动用了血腥镇压,像他这种忘了祖宗的人该死!后来我总算是在管家罗焕保嘴里略知了我娘的死因,那是那天他喝多了说漏了嘴,我娘是被鄂冲洲这个色鬼给——给——一天夜里,我拿了把刀子想偷偷摸进他的卧室杀了他给娘报仇,却被发现了,结果被打个半死,被赶出了鄂家,没让我蹲监坐狱就不错了。这几年里我和妹妹雅儿相依为命,除了打猎还得种地。地亩都是鄂家的,以前村民有自家的地,后来都被这恶霸巧取豪夺的给霸占了,都成了为他打工的佃户,他收租子。年头不好时,村民交不起租子,就全变成利滚利的往上涨价,弄得是民不聊生、苦不堪言。别说是没钱打官司告状了,就是有,可人家有钱有势的,谁能拿他有办法!我家欠了租子还不起,年过六十的鄂冲洲见雅儿长得有姿色,也不嫌弃她哑巴,扬言交不了租子就要用她抵债,纳她为妾,我——”

    苗运昌虽说对屠龙客这些话听的不算太是明白,但也足以让他勃然大怒了,他“啪”地拍了下桌子,气愤道:“岂有此理,会有这等事,还没王法了呢!”

    正一手托着托盘一手提着灌满水的瓶子走来的宋冰花,见苗运昌拍桌子愤怒,就吓了一跳。她把水瓶子放在爷孙俩的桌上,又把托盘上的两大碗面条放下。就转身对苗运昌问:“客官,怎么了,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苗运昌摇头说:“姑娘别怕,没事的。”

    “你们的鹰狗猴要喝水吗?”

    苗运昌又说:“待会儿再说,谢谢!”

    “不客气。”

    这时有两个男孩子说说笑笑的跑了进来。

    宋冰花对两个弟弟说:“你俩惹爹生气了,我看你俩是要找挨打!”

    这哥儿俩也不理姐姐的话。

    “鹰,狗,猴,咱家酒馆要——”

    “好玩!我——”;!

盗马 一 347() 
两个少爷兄弟眉开眼笑。

    鹰,威武霸气;狗,忠诚善良;猴,乖巧伶俐。

    鞠子薰对两个虎头虎脑的少年没理睬。

    宋掌柜一见两个贪玩的儿子,就气不打一处来,也不顾虑有客人在场了,破口大骂道:“你们两个小兔崽子,又上哪儿逛洋灯去了?学校放了两天假,不知道学习,也不知道搭把手干活,中午晚上干脆都别吃饭了!我们辛辛苦苦忙忙碌碌,挣钱还不是你们,现在有多少人家能供得起孩子读书的?你们两个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都是你娘给惯的!”

    爹这劈头盖脸一顿臭骂无疑是给了两个少年当头棒喝。

    招财撇了撇嘴。

    进宝吐了吐舌。

    爷孙俩却低头吃着碗里的面条。老者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鞠子薰却在偷着笑。

    “你没人家有福气,快吃吧!”

    “知足者常乐。”

    “就知道会说!”

    “顺其自然就好。”

    “难得你想得开,年纪虽小,倒是懂事。”

    “我要是不开心,爷爷岂不是就更不高兴了。”鞠子薰嘿嘿一笑。

    老者没再说话,却对碗里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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