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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人虽然是长大了,可我的童心却依然存在。”
常发虽是戴着老羊皮帽子,但他那张已显成熟的脸因贪玩而冻得紫青蓝靛,不仅这样,看上去还被故弄的跟绘画似的,别外崭新的衣服上也是脏了吧唧嗄巴溜是。他看着柳杏梅就咧嘴呲牙地嘻嘻一笑问:
“怎么没让振坤叔和你一起玩?”
“他——你听到谁家遇到雪灾了吗?”
柳杏梅看到了常发几颗里出外进的牙齿,她曾在跟陶振坤说起时说过:挺好的一个孩子,却给长糟践了!
“没有啊!”
“哦!”
柳杏梅见常发的裤子像是要掉下去,随时都有不雅状况曝光的可能,就说:
“看你甩裆尿裤的,裤子都是要掉到腚眼门子了,咋也不把裤子往上提拉提拉,跟个下蛋包似的,不利不索的,那也得劲是咋得?”
常发也不摘掉戴着的棉手闷子去重新系一下裤带,而只是用两个胳膊腕子把腰两边的棉裤往上撸了撸,如此简单还是得依赖胯骨轴形成了防止朝下随意出溜的一道阻碍屏障,他嘿嘿一笑说:
“婶儿,那我回去了,太晚了要被爹娘骂的,不过奶奶是我的挡箭牌。”
“那你快回去吧。”
常发一溜小跑地进了自家的院子里去了,他的那裤子随时都有掉下的
“危险”性。没有人家遇到雪灾,那么陶振坤他?柳杏梅想去找他,这念头刚一萌生,却见黑虎回来了,在它的嘴上又噙着一只野兔。黑虎来到了她跟前,将那只死兔子放下。她蹲下身去,抚摸了下黑虎的头说了句:
“有时候你要比人还听话呢,那个家伙究竟跑哪里去了!他不能带你去打猎了,那你自己倒也玩的快活。他去了这么长时间还没回来,你带我去找他好吗?”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黑虎朝远处叫了两声。她转头瞧去,就见一个人正沿着雪路大步流星地走来,不是陶振坤还会是谁,只是他头上没有了狐狸皮帽子,手里也没了铁锨,连手套也没了。她的心在喜悦里又是一酸楚,也不怕冻手了,就抓了把雪在手里,站起身来,就站在小道的中间,刚要发怒的质问。没想到在保持一定距离下的陶振坤却看了看那个雪人后,见柳杏梅有如此闲情逸致,自然爹是没事的了,一时心血来潮,就用黄梅戏的腔调说:
“大姐,因何挡住我的去路?”
柳杏梅一怔,但也学了其腔调说:
“大路朝天,各走半边,因何说是我挡了你的去路了呢?”
“这——”
“你是蛤蟆什么人?”
“地球人。”
“从何而来?”
“从中国来。”
“干啥去?”
“回家找老婆去。”
“你老婆长啥样子?”
陶振坤一本正经道:
“据说是花容月貌,仙女下凡一般。”
柳杏梅笑容可掬,柔媚地问道:
“她叫啥名字?”
陶振坤直言不讳地说:
“人送绰‘泼妇’者便是。”
柳杏梅顿时绷起了脸,嘟起了嘴巴,两眼嗔怒地瞪着陶振坤,几乎是咬牙切齿。
“愚夫!”
陶振坤装疯卖傻道:
“你怎知我的绰?不才小生正是。”
“可恶!”
“难道不加‘可爱’吗?”
“死不要脸的,就别臭美了!”
陶振坤也不介意,就又明知故问道:
“大姐,可婚配否?”
柳杏梅就忍住了气,调侃道:
“奴家已许嫁愚夫了。”
“他可曾是你的心上人?”
“只因父母之命,没有媒妁之言,又不曾谈情说爱过,何谈心上人?!”
“现在你可喜欢上他了吗?”
“嫁鸡随鸡飞,嫁狗随狗走,现如今已经是木已成舟了,就认命吧!”
“我对你一见钟情,成了我的心仪女子,你若愿意,倒不如我们就私奔了吧?”
“那你媳妇呢?”
“有了新欢何谈旧爱!”
“你可是个薄情郎呀!”
“可我对你是真心诚意的。”
“既然如此,私奔就私奔,凡正是你情我愿的事,有何不可的。”
陶振坤完全是一副喜上眉梢的神色,张开了双臂,在恭迎着美人儿的投怀送抱。柳杏梅好似一只展开翅膀飞向他的小鸟。这是男欢女爱的一番场景。在两个人的眼眸里,酝酿出了温馨的柔情,彼此的心里涌起一股缱绻情愫如涟漪荡漾开来。就在几步之遥下,不料想柳杏梅把手一扬,她手里的雪以变成了球状则像暗器一般径直射向了陶振坤的面门。他是领教过她笤帚疙瘩暗器,虽没到名山古刹拜尼姑或道士师学艺过,但不失准头仿佛是来自天赋。陶振坤欣喜之下何曾防备暗算呢,就见那
“暗器”闪着寒光扑面而来,惊愕中不敢怠慢,一时间是手忙脚乱,本能的把头一歪躲避,那雪球几乎是
“嗖”地一下擦着他耳朵飞了过去。柳杏梅得心应手的著名暗器应该是笤帚疙瘩;不过两样打出去都有些发飘;所以两次表演的都很难取得佳绩。他不由地佯装怒道:
“真是最毒不过妇人心,你这可是在谋害亲夫呀?!”
柳杏梅不肯罢手,弯腰抓雪来掷,真是左右开弓,那势头简直是要让陶振坤防不胜防,而且是离的又不远,他只好拿出浑身解数来左躲右闪,其姿态像是很从容潇洒的就躲过了。见发发不中,最后柳杏梅有些气馁了,气急败坏道:
“你再躲!”
她把手中最后一枚
“暗器”扔出,直奔陶振坤的面门而去。这次陶振坤为讨美人欢欣,没有躲闪那雪球结结实实的在脸上开了花。柳杏梅也没想到他这回没躲闪,以那让她惊讶的敏捷来看,是根本无法打中的。让她怀疑的是,看上去是很蠢笨的陶振坤怎么会是如此的灵巧呢?她是不知道,陶振坤其实是有武艺在身的。黑虎在一边观战,倒也显得很安静,大概它也是有些累了。柳杏梅有些发愣地望着他,然后默默地走近他。伸手去擦他那脸上的雪迹,嘴里还嗔怪着:
“傻瓜,你咋不躲呀?”
“再躲不就是惹你不高兴了吗?!”
“不怕把你打个乌眼青呀·”
“这雪又不瓷实;打不重的。”
陶振坤拉起她的手放到嘴边哈了两口暖气,握住了说:
“傻丫头,你咋没戴手套?”
“给忘了。”
陶振坤顿时心生怜爱之情,把她拥入了怀里。柳杏梅喃喃地问:
“你说我们这是爱情吗?”
“我想应该是吧。”
感情是可以培养的,对这对冤家对头来说,可以说是先结婚后恋爱了。
“我想也是吧。”
美好的爱情往往都是在书本中看到的,现实生活中的爱情往往是乏味的。
“梅子,今生有你相伴,夫复何求,我愿足矣!”
“那你还吃着碗里的惦记着盆里的呢!”
柳杏梅的话里带着酸溜溜的醋意。
“别说这扫兴的话。”
“那你去了这么长时间做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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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话 二 130()
就算是此时此刻柳杏梅心里有着浪漫温馨的感受,可是还不会忘记追问陶振坤出去这么长时间究竟干了什么。
“说起来还多亏你提醒了,苗家几乎是房屋都被大雪封盖住了,人躲在里面虽然没有生命危险,可却是无法出来!”
“那——那么邻居就没有发现吗?”
“你有所不知,那房子是运昌哥的,跟前没有邻居,地势也高,凡正是你没去过才不知道,是我在雪里挖了一条长洞才通向了房门。”
柳杏梅对这话半信半疑,就问:“你的铁锨、帽子和手闷子呢?”
“都交给嫂子了,在我要走时那雪洞就坍塌了下来,她得清理之后才能进屋。”
“竟会有这种事?”
“难道我还编撰不成!”
柳杏梅就伸手去捂住了陶振坤冻成紫红色的耳朵。
原来,陶振坤风风火火地赶奔苗家,有些地方的路是要蹚着深没膝盖的雪艰难而行的,到了之后才惊愕地发现苗家已被大雪封盖住了,只能看到了房檐的轮廓,可见雪有多深了。让他稍有放心的是,烟囱里在冒着袅袅腾腾的烟雾。他无计可施之下,担忧四口人被活活闷死在里面,别外还有驴狗鸡鸭,所以也顾不上再返回去找帮手,只好是从大门口处开始向里面挖掘,像老鼠盗洞一样,一锨锨把雪从里往外搬运。由于天气寒冷,被风席卷过的雪也比较结实,加上表层已冻结成半尺厚的冰状,所以不容易坍塌。这样的工程是需要费时费力的,通往门口的路要有十几米。
他不知用了多长时间,终于挖出了一条可以通向屋门的甬道,其宽窄及高度正好容纳一个体形高大魁梧的成年人进出。在这期间,他不顾个人安危,要是积雪坍塌,被埋在里面,其后果也是不堪设想的。就是在这寒冷之中,他也是挥汗如雨的了。总算是接近了房门,他用锨敲了敲,大声地问:
“里面听见了吗?”
“是振坤兄弟吗?”
“是振坤叔叔来了!”
屋里传出来了母子俩惊喜的声音。
“你们没事吧?”
“没事!”吴荷在里面用喜极而泣的声音在喊。
“别怕,你们再等等!”这下他终于可以放下心了。
里面老少四人都欣喜若狂起来,好像是终于得救了。另外,还可听清有鸡鸭的叫声,不止是这些,还有狗和驴的声音。
陶振坤听后笑了,认为不知是谁有这先见之明,老早将牲畜做了妥善安排,以便在这大雪天里减少了后顾之忧。他用锨又把属于门的部分扩大了下范围,还要把剩下的雪一锨锨运送出洞口外面。接下来,一扇屋门总算是可以推开了。
他进了屋,屋子里显得很灰暗,点着一盏油灯,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同时也可闻到粪尿的臭臊。果然,在外间屋有鸡鸭和狗驴,其中还有一口大肥猪呢,它们就占据了很大空间,灶膛里生着火。
首先,他冲着脸带泪痕的吴荷来了个微笑,那微笑里是可以给人送去安慰感的。
而此时吴荷见到了他,激动的竟然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振坤,还是你想着我们,不然——”苗汉翔有些哽咽。
“你要是不来,我们怕是要——”
“大爷,大娘,没事的。”陶振坤显得很轻松的样子。
“振坤叔!”旺旺一头扑入他的怀里,哭了。
陶振坤摸着他的头说:“哭鼻子可不像是个男子汉了。”
“你屋里坐!”
陶振坤跟着端起油灯的吴荷进了东屋,屋子里犹如处在夜间,那个形同锅盖的窗户显得与众不同,别出一格,不能说是曾经苗运昌独具匠心,而是村子里有一部分人家都这样,是防匪患之故。在这一点看上去,自然是与陶家截然不同了,因为陶其盛是个木匠,出于美观才把窗户制作的新颖别致一些,当然是比不得老伍家的了。
而在此时呢,那个看上去显得有些古怪的窗户却被用一根木棍支在炕上顶着个锅盖给遮挡了,为得是怕外面的雪拥破了窗户纸涌入屋里来。
“媳妇,快给振坤倒碗开水他暖和一下。”苗大娘吩咐。
陶振坤说:“不用,我站不下,出来已经老半天了,怕家里人惦记,这就得回去。这雪也不知道还下不下,你们要趁早把它清扫一下,要注意安全。”
“好,听你的。”吴荷泪莹莹地说。
“你爹的病咋样了?”苗汉翔问。
“还那样!”陶振坤简单地说了句就走出了里屋,到了‘追风’狗跟前,抚摸了下它的头,因为这狗就是黑虎的娘,以前是苗运昌的猎犬,所以他也是。
当他拎起门口的那张锨走出去时,旺旺也要跟着,却被爷爷一把拉住了说:“让你娘去送就行了。”
苗汉翔看了眼外面那个很长的雪洞,跟地道一样,不免为孙子担心才会制止。
“你们出去时要多加小心!”陶振坤回头叮嘱了句。
“嗯!”吴荷跟在后面答应了一声。她谨慎的尾随在陶振坤后面,战战兢兢地看着这个开凿出的洁白雪洞,真是不免有些提心吊胆,觉得骇然。
走出了雪洞,站在外面的天空下,吴荷长出了口气,像是个囚徒被释放了。
陶振坤站住了,看着她问:“被吓着了吧?”
“谁说不是呢!想出也出不来,真怕被憋死在屋里!总算是把你给盼来了,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