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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在第二天,就在赵星拱纠结要不要去县衙“告密”以便让他们早些准备的时候,对方竟然找上了门来,让他始料未及。
同行的自然还有那个让赵星拱十分讨厌的林大娘,在早间时分,赵寡妇还没有推着小车出去卖豆腐的时候,将她堵在了家门口。
赵星拱出门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场景:林大娘在滔滔不绝地说些什么,他的娘亲安安静静守在一旁并不说话,而那位穿着寻常服饰的县令白大人却是一边点头一边微笑,骚包得很。
白大人乃是孙老虎落草为寇后的第三任县令,他走马上任时老虎帮和青狼帮已经颇具规模,完全不是他一个小小县令能奈何的,上报朝廷数次,但当时北地剑拔弩张,大战在即,朝廷哪里有多余的兵力来围剿这些四处流窜的匪盗,他又从师爷蔡智处听说了孙老虎被逼杀人的原委,也不敢将其逼得太很,一拖再拖,便拖了这许多年。好在孙老虎梁焕成等几个大当家都是识趣之人,他不招惹对方,对方也不至于敢在地方官脑袋上作威作福,虽然浣溪县的治安差了些,但这些年来,匪盗与官府的关系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他这个县令做得也算是悠然自在,既然做不出政绩,那便给自己找些乐子吧。
白大人生性好色,夜夜求|欢不止,奈何原本也是一介书生,由于纵欲无度,身体每况愈下,如今虽然才过不惑之年,却是面黄肌瘦,没得半点父母官的浩然正气,反而给人猥琐之感。白大人共纳了七房小妾,有的是从州城里带回的妓女,也有的是从穷苦人家里买来的,至于其中有没有做过什么手脚,便只有天知道了。
这年头,做任何事情终究讲究个名正言顺,白大人虽是浣溪县令,但有孙老虎的例子在前,做事也并非肆无忌惮,比如说他看上赵寡妇有些年头,却迟迟没有得手,因为乡亲们都在瞧着,有些时候官员身份反而是个累赘。他最羡慕的是青狼帮的刘柴山,看上哪个婆娘直接掳了回山寨,这才是大丈夫所为,人间美事啊。
于是我们的县令大人终于按耐不住自己内心的**,授意自己的信服蔡师爷用各种方法给赵寡妇施加压力,今日便是下最后通牒来的。
“赵氏啊,我听闻你家赵星拱变作正常了,是也不是?”
“回、回大人话,小儿确实已与其他孩子一般无二。”
“赵氏贤良淑德,在县城里有口皆碑,辛辛苦苦将儿子拉扯大,着实不易,既然他已经恢复正常,你也该为自己的事情操心了。”
“大人妾身,妾身只求星拱将来能有些出息,至于其他事情,妾身既然已经嫁做人妇,便不做考虑了”
“这样啊”
话说到这里,县令大人对赵寡妇点头微笑,似是在赞赏她的忠贞,而站在一旁的林大娘却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一丝邪火,知道这位县令大人的心情十分不美好,她和赵寡妇一同卖菜许多年,若论阶级感情还是有的,赶忙为她圆场。
“赵寡妇,白大人也是为了你好不是,你贞烈贤良县里人都晓得,牌坊自然会给你立起来,大人如此说法,也是为了你好,乡亲们也想你能再找一个好的人家——县令大人那,赵寡妇是一时迷了心窍,不明白您的良苦用心,待我再好好开导她一番,定能皆大欢喜——”
县令大人是给了林大娘好处费的,听闻她这般说法,自然满意得很:“如此甚好——”
“不用了!”
白大人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一声轻喝打断,三人回头,见是赵星拱走了过来。
林大娘见到是他便一阵头痛,这个小崽子每每与她针锋相对,说话不留情面,此时县令大人在此,若是对方说了什么大不敬的话,她可吃罪不起,赶忙上前拦住他:“呦,这不是赵寡妇家的小子吗,长得可真俊那,今天不用去私塾吗,走吧,林大娘给你买糖吃——”
“滚开。”说了一大堆,无非是想将赵星拱支开,只是后者完全没有理会,径直越过了她庞大的身躯,走到白大人前,青日里林大娘时常和赵星拱对骂,但这样的赵星拱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本能地觉得事情有些不妙。
赵星拱行了一礼:“小子见过县令大人。”
此时县令大人正想着以后能将赵寡妇迎进家门,此时自然要给她儿子一个好印象,不由微微一笑,做出慈祥模样:“贤侄不必多礼——啊——”
白大人躺在地上,捂着自己受伤的脸,惊恐地望着摩拳擦掌的赵星拱,一脸不可思议的神色,刚才他刚一低头,对方一拳打在他的脸上,直接便将他打飞了出去。白大人心中万分不解,为何对方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殴打朝廷命官,他不想活了吗?
忽然变脸的赵星拱居高临下地看着白大人讽刺道:“是不是很奇怪?奇怪我为什么敢打你,为什么敢这样和你说话?可我就是打你了,怎么着?找人来抓我?呵呵,三日之后就要死了的家伙,还是赶快回家宠信你的小妾去吧。”
第四十四章 前兆(求收藏!求推荐!)()
这两天浣溪县城内很不平静,放佛一股暗流在水下涌动,搅得人心惶惶,让人没有办法按下心来做事。私塾已经停课了,因为学生家长都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在这个时候出门,夫子等几位先生也没有任何办法。
街上的行人已然变得很少,即使白天也是一片萧条景象,偶尔秋风吹过,带来几片枯黄的叶子落在街上,再无人打扫。
偶尔有出门的行人,若是遇到相熟的,也不会说话,最多是停下来使几个眼色,那意思却再明白不过。
“你听说那个消息了吗?”
“听说了。”
“那你还敢在外面乱跑。”
“不乱跑了,回家,马上回家!”
两人挤眉弄眼,片刻后各自向家的方向飞奔而去,眼神里满是惊慌,放佛在大街上多待一会儿便会丧命一般。
往日热闹的小茶馆里也很少有人光顾,说书的人不在,即便来了人,坐不多一会儿也便走了,老板望着空荡荡的大街,无奈地叹息。
小二哥是外乡人,吃住都在店里,见生意如此惨淡,愁容满面,担忧道:“掌柜的,你说那消息,是真的吗。”
老掌柜摇摇头:“我也不清楚,看城里的样子,想来应该是真的吧。”
小二哥闻言,本就黝黑的五官瞬间纠结在了一起:“是真的啊唉,青狼帮和老虎帮,为什么要来攻打浣溪县呢”
时间回到一天之前,赵星拱一拳将县令白大人打翻在地,后来又照着他的屁股上踢了几脚,县令大人想要还手,但整日养尊处优的他怎会是赵星拱的对手,三下五除二便又被放倒在地,多亏赵寡妇和林大娘拦着,白大人才得以屁滚尿流的跑回了县衙。
光天化日殴打朝廷命官,按县令大人的想法,就算不能判斩立决也一定要流三千里,后来一想自己没有这个权力,那最不济也要关他个三年五载,让那个不识好歹的小子在大牢里吃尽苦头,方才能解他心头之恨。
叫来蔡师爷之后,原本想与他商议商议对策,如何给赵星拱定罪,没想到对方却表情木讷心不在焉,让他一阵恼火。
“蔡师爷,你今日怎么了,本老爷被人打了,你就这般不上心吗?”
蔡师爷一肚子坏水,是县令大人的智囊,其实平时他对蔡师爷十分有礼,只是今日被打成了猪头,难免火气大了一些。
不料蔡师爷却没有想象中的那样诚惶诚恐,尝试着问道:“大人,您听说那个消息了吗?”
白大人正在气头上,没好气道:“什么消息。”
“就是就是老虎帮和青狼帮要来攻打浣溪县衙的消息——”
哗啦一声,县令大人一屁股从椅子上摔了下来,似是触动了被赵星拱打的伤处,顿时呲牙咧嘴,蔡师爷赶忙上前将他扶起,他顾不上自己的邋遢形象,抓着蔡师爷的领子惊恐道:“你刚才说什么?!”
蔡师爷自知失言,犹豫道:“今日清晨我出门遛鸟,听见城中的百姓都在低声说着话,似乎很怕别人听见,我指使衙差抓了两个,一问才知道,他们不知从哪里听说,听说——”
“听说什么?!”
“他们听说,青狼帮和老虎帮要来攻打县衙门”
县令白大人听到蔡师爷这般说法,扔了他的衣领,颓丧地坐回到座位上,脑子在一瞬间变得空白:“他、他们为何要来攻打我衙门,难道,难道他们不知道这是在造反吗?”
蔡师爷毕竟吃的是出主意的饭,脑子比县令大人灵光一些:“大人先不必恐慌,只是几个市井小民在传的流言,当不得真。”
“对,对,一定是假的,当不得真。”白大人瞬间找回了主心骨:“蔡师爷,你率衙役们去抓人,把那些人抓起来,全都给我抓起来,问问到底是谁在造谣!”
“大人,此事万万不可,原本流言的范围并不广,还在可控的范围之内,若是派衙差去捉人,便坐实了这件事情,到时候引起大面积恐慌,那我们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县令大人不擅长处理这样的情况,一脸迷茫:“那你说该怎么办,我们去征调州府的军队?”、
蔡师爷坚定摇头:“这样没有证据的的事情根本不可能调动州军,何况调用军队入驻县城乃是大事,手续繁琐,若真如他们所说,孙老虎和梁焕成两日之后便要攻打县衙,时间上无论如何是来不及的。”
县令大人沮丧道:“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蔡师爷,你可要帮我啊。”
蔡师爷想了想,俯身在县令大人耳边:“大人不必惊慌,不妨如此这般”
便是这样,县令大人想要处理赵星拱的事情便拖了下来,当天的下午,那件事情已经传得满城风雨,便是连私塾里的小孩子们也都开始讨论起来。
刘方瑞趁着下课时分走到赵星拱桌前:“你听说了吧,那件事情。”
赵星拱当然听说了,甚至比他们知道的时间还要早,但他想不通的是,若是那位公子真的有心攻打县衙,定然会严格保密才是,发生今日这等状况,无论县令信是不信,自然会加强戒备,甚至是向外求援,无形之中给他增加了许多困难和压力,那位公子便没有算到这一层?亦或这本就是他故意放出的消息?
小孙龙被绑架的事情被夫子压了下来,在私塾之中没有人会去讨论,更没有人知道孙龙便是两日之后要攻打浣溪县衙的孙老虎的儿子,孙老虎那边也没有消息传来,让赵星拱有些纳闷,即便这样,那位公子仍然没有改变计划的打算,看来出现这样的情况的确是对方一手操纵的。
他到底想要做什么呢?带着这样的疑问,赵星拱放课之后没有直接回去,而是来到了李瘸子家,打算和他咨询一下,毕竟对方是老江湖,这些小把戏定然瞒不过他的眼睛,但一番叫喊之后,却发现李瘸子并不在家。
通常每天这个时候李瘸子应该在家喝酒才对,他在浣溪县能说话的人不少,能交心的人却没有,这个时候出去,是酒喝完了吗,自己明明前几天刚给他打过的
赵星拱不疑有他,便在门口坐了下来,等李瘸子回来,忽闻屋内传来一声异动,赵星拱回身一看,原来是先前搭救的人在昏迷中做了噩梦,两只手不停地舞动着,似是要醒来了。
第四十五章 前兆(2)(求收藏求推荐!)()
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
李瘸子迎着夕阳坐在河边,他一条腿蜷起,一条腿耷拉在河岸之下,拐杖摆在身旁,手中拿着的是那个跟随了他十几年的酒壶,傍晚金黄色的阳光洒在他的脸上,安详而又亲切。
河对岸,一个儒生打扮的中年人负手而立,由于逆着光线,看不清他的面容,只隐隐约约看到他穿的是一身长袍。
那人双眼微眯,望着李瘸子,虽然表情不变,眸子里的寒意却挥之不去,李瘸子似没有注意到对方一般,酒水入口之后,长长地哈了一口气,显得十分享受。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儒生打扮的中年人开口,听那声音,竟是那位公子身边的木先生,言谈之间,似乎是李瘸子的老相识。
李瘸子闻言挑眉,呵呵一笑:“你这话说的便没有道理,你能在这里,我为什么不能。”
木先生不再说话,他望着李瘸子,思考对方来浣溪县的目的,那日梁焕成等人铩羽而归,据说是被一个嗜酒的瘸子打败,他便有所警惕,今日一见,果然是他。木先生和那位公子在此谋划两年有余,这是他们最后一次机会,不容有失,如果对方忽然出现李瘸子这样一位强大的外援,事情很可能会功亏一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