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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碧水就是如此,只是一个任琴老宰割的肉菜罢了。
琴老心中起了怜悯之心,这孩子年纪轻轻,心中却有着如此多的痛苦之事。他究竟发生过什么,能让一个人痛苦若此?这般做是不是有些太残忍了呢?
光幕之外,珞夕突然间停住身子,手中红剑抖落在地,发疯般的尖叫。面目扭曲,泪水不断下淌,痛苦到了极点。身上来自地狱的气息汹涌澎湃,如滔滔江水般滚滚袭向四方。
流沙小胖看着刚刚还在要杀他们的珞夕突然变成这样,一时间不知所措。流沙感觉到那气息的扩散,若是被其他精灵族众知晓,即便是碧水的女人,那恐怕也不好办……
猎风也感觉到了不对劲,他担心的却不是流沙担心的,他担心的是碧水和珞夕同时也最担心的。
流沙拼出全力,原地设下一个“随约长留”阵,将珞夕散发开来的气息留在阵中。若是平时,估计流沙还能将其留住,可是此时珞夕不知为何,与之前比起,更加的狂暴,就那股威压便可以让流沙他们抵挡不住。
猎风不是不想出手,只是因为自己有着重要任务在身。妖帝曾说:除了王碧水受到极度危险,否则,绝对不能暴露自己身份。所以猎风决不能出手相助,即便那是王碧水的女人。
也幸好有小胖的支援,这才让流沙的阵不至于瞬间崩塌。
琴老心中的怜悯之心稍纵即逝,为了整个精灵族,一个再痛苦的小孩子又怎样?微一闭眼,左手在蓝色水晶琴弦上朝着碧水轻轻一拨,一道月牙如闪电般窜入碧水的身体之中。
第122章 琴不离情()
金色的光芒从碧水身上散发开来,犹如一道祥云。周边的光幕被这金芒一震,竟剧烈抖动了起来,好像随时都会崩碎一样。
琴老心中微惊,却也早已意料到了。若是没一点实力,流沙他们压根就不会找他,就是要这样子,才有打下去的兴趣。这样的“王碧水”才是琴老心中希望的。
就在琴老续弹“万语不及离殇”时,一道金色的光芒从碧水手上射出,冲入上空,转而冲击在地面。声如震雷,破日惊天。巨大的声响瞬间扩散开来,琴老的“万语不及离殇”厦那间被破。
啪的一声清脆响声,蓝色水晶琴弦竟然被崩断了两根。
这是琴老也没有想到的事情,这才明白自己可能太过低估这个年轻孩子的实力了,难怪流沙他们会找上他。
那金色光芒之中横竖直齐的,那是……
古金十字架!当年人族张轩远的古金十字架!
这孩子是有多么幸运的遭遇?照他这般发展下去,前程无量。琴老这才突然感觉自己心中竟生出了丝丝嫉妒之情,有种想要辣手摧花的打算,先杀之而安乐!
琴老腿上蓝色水晶琴在他的抚摸之下,化成了丝丝光华流转在他的指尖。此时这般看过去,那双枯瘦纤长的手指异常的精彩灿烂。指尖的每一次跳跃,都发出天籁般的琴声,和之前的不同,这次的如高山流水般悠扬,如荒北大漠般宏旷。
此时的碧水已经从深深的心痛中挣脱出来,却陷入了深深的伤痛之中,身上的痛楚让其有些难以应付。
古金十字架立在原地,不断的发乎嗡鸣声,一时间那琴声却也和普通琴声无异,碧水忍痛倒也落得清闲,扶着古金十字架安逸的站在原地,静静聆听这动人的琴声。
琴老已经完全静不下了,此曲一出,碧水本应该是琴声中被斩成碎片。却看着碧水如此轻松的站在原地,非但没事,反而好像悠闲的紧。
琴声骤变,一道凌厉无比的琴声传入碧水的耳朵,说不出的刺耳难听。心跳突然好像变了节奏,突然停顿了一下,说不出的难受,就好像突然死了一遍。
古金十字架嗡鸣之声更浓,琴声却依旧。
这是琴老的心弦之弹,也称死亡之声。通过一系列的爆音直接攻入对方心弦,让其心跳错乱到停止,其过程说不出的难受痛苦。本来琴老是不愿用出这一招的,此曲弹后,伤敌六成,自伤四成。此曲对己身也有着很大的伤害。
琴声声声波动击打在碧水心弦之上,虽然难受,但因着古金十字架的嗡鸣声扰乱着,却也不是立马就要致命。
“老头,刚开始倒还蛮好听,不过现在你这琴声,就是小屁孩也能弹出来,一点感情都没有,你还自称琴老?丢不丢人?”碧水忍住难受,就是嘴硬,想要气一气琴老。
听到碧水这话的琴老琴声一滞,目光失神。这话,曾经有一个女子也这样说过。
“大哥,你天天在这弹,可是弹的这是什么啊?一点感情都没有,还弹什么琴?丢不丢人啊。”声音非常好听,却有些无力。一语将男子给怔在当场,琴声骤停。
年轻时的琴老俊俏好看,风度翩翩,终日坐在桥头弹着一架长琴,他原名叫做苏琴。来往的行人基本上都会给出一点钱,让他衣食无忧。因为琴艺出色,即便是架普通的长琴,却也得到大家的认可,纷纷说其弹的好听。有时候一些过客更是一齐坐在桥头,静静听上一曲之后方才依依不舍的离开。这让年轻的琴老异常的自豪骄傲,感觉自己就是天生为琴而生,为音乐而活的。
可以今天却奇迹般的出现了这么一个女子,她是第一个这般站在他面前说他弹得不好的。自傲的他心中觉得好笑,同时也想看看她到底想要干嘛。
“哦?那姑娘你应该是琴中行家咯?”苏琴手指开始继续跳动,琴声随之而出。
“那倒不是,我不会弹琴。”女子长得清秀,脸色看上去有些苍白,微带这一丝潮红,有些羞愧。但随即直了直了腰,显然没有这样直腰的习惯。“但是我会赏音,琴弹得好不好,我一下便能听出来。”
“哦?那不是挺厉害的嘛。”琴老无语,不想理会这么一个有病的女子。
“谢谢,其实我只是会听而已。你的琴声中缺失了感情,你这般根本不会有什么大的作为。”女子倒没听出苏琴话中意思,继续劝说。
“谢谢,姑娘,日正当午,你该回家吃饭了。”苏琴看了看阳光,实在想开口赶她走,但是直言驱逐不是一个雅士的作为,应当委婉的说出。
女子此时也听出苏琴话中的意思,哼了一声转身便走了。再也没有出现过。
三个月后,精灵族十年一度的“音法大会”。音法大会不只是用音乐来作为赏听,更是用来比拼,是其中杀伐之术的拼杀。但因为是大会,所以点到即止。
苏琴以其出色的本领过关斩将,杀到了决赛。可是最后一场竟输了,输的很彻底,输的很直接。
对方出于友好态度,笑着说了声:“你的确很强,但是,你的琴中缺少了一样最重要的东西。”说完便走了,苏琴也不便多问。
回来后的苏琴开始拼命思考,开始回想过去的一切,企图从过去翻出什么启发。脑海中却出现了在桥头那姑娘动听的话语,一道闪电劈在心头,难道她真的会赏音?
回到那座桥头,他拼命的寻找那女子。凭着他在那里的名气,很快便找到了那女子。
原来女子名叫落红,她的家就在桥边,来到落红家中,苏琴表明身份来由。落红的父母想起女儿便哭的伤心,慢慢说来。
这才知晓,落红本来就有着大病,不能出门。自从苏琴来到桥头后,琴声让落红心情大好,病情也有所缓解。她整日坐在靠近桥头的窗前,苏琴在,她便也在。可是那天也不知为何,竟然会偷偷跑了出去,就是去桥头见了苏琴。回家之后病情迅速恶化,第三天便离开了。
女子临走前说若有琴师过来找她,便给他女子留下的一封信。苏琴颤抖着手,接过信来。
信中只题着四字——琴不离情。
第123章 未完的结局()
苏琴问了落红的坟墓所在,要去祭拜一下。拿着信,失魂落魄的朝着落红的坟地奔去,一路上拼命的思考着落红父母说的话。
心痛的快要无法呼吸,那好听的声音,那清秀的面庞。原来当时在桥头的那个背影,竟成了他最后一次见到她。那一次,虽然也是第一次相见。
看到丛林边上的那一座孤零零的新坟,苏琴再也无法抑制,心中的悲伤肆意蔓延。
虽说只有一次见面,也算是缘分。苏琴拿出琴,靠着墓碑,看着琴弦,一时间竟不知从何弹起。突然间,他感觉,眼前的这架琴对于他来说,竟是如此的陌生。女子说的“琴不离情”,究竟是何物?
日出日落,仿佛在眨眼间。苏琴思考的忘记了时间,他连琴碰都不敢碰,他怕辜负了落红的期待。落红因自己而死,只为开导一个陌生的琴师。落红为他做的,这一生,却怎么也还不了……
终于,在第三天黄昏之际,残阳似血。空气中的悲伤似乎无处不在,黑暗来临前的恐惧,过往的伤心一幕幕划过脑海。
苏琴缓缓的闭上双眼,用心感受着一切。他的手终于抚上琴弦,第一个音出来了,紧接着第二个音……
琴声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似是道尽了天下间的伤心,弹出了天下间的沧桑。
天已渐渐黑了,老树枯藤已看不清切,昏鸦哀鸣,迟迟不肯安身。
琴声停止的那一瞬,天地间死一般的沉寂。过往的风都变得沉默,新坟之上竟然亮出了点点鬼火。
“落红,这一曲,我把它叫“长离恨”,是送给你的曲子。谢谢你的信,谢谢你出能现在我生命之中。谢谢你的情!”
……
“小子,你不觉得你这样说话很让我心酸吗?你懂什么?”琴老此时竟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极度的暴躁起来。发须飘然而起,双眼通红,指尖的光华正随着他暴躁的情绪而渐渐流逝。
“你什么都不懂,这话只能她来说,我欠她的太多,我的一切都是她给的。要不是她,就没有今天的琴老……”琴老的思绪突然乱了,开始说一些碧水听不懂的话语。
随机又突然安静起来。“我变成今天的琴老,也是为了她,一切都是为了她。”
碧水心中更纳闷,以琴老这般优雅之士,怎可能会因为这么一句话突然就发生这么大的情绪变化呢?到了他那个境界,情绪波动很难出现,更不可能出现这般巨大的落差。
琴老眼中光芒一闪,凌厉的目光扫视碧水,就好像两柄长剑划过一般生疼。被这目光扫过的碧水,竟然充满了心慌,不详的预感在心底蔓延。
一时间,琴老竟从刚开始那种文雅老头变成了一个疯老头的模样,披头散发,眼睛通红,看上去煞是可怖。只见琴老五指均匀分开自己的长须,朝外拉成弦状,左手开始探上胡须之上。碧水突然意识到了巨大的危险,古金十字架同样如此,金芒暴涨,架身的金色纹路更加深刻。一个金色的光球从十字架前散发出来,将碧水笼罩其中。
完全是古金十字架自己在动作,碧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琴老这疯狂般的进攻。
“自己小心,这老头心绪极度不稳定,此时他已经是在自杀了,只不过是拉上你做一个伴。”
张轩远的声音在碧水心底响起,这仿佛一记定心丸,让碧水心中没有那么慌了。可是张轩远的下一句便告诉了他,他想多了。
“以你现在的修为,运用古金十字架还无法当下这致命一击。你需要守护的是心,他的音杀术不只是对身体上造成伤害,更直接击溃心防。你凝神千万护住心神,不要被其从心中攻破全身。”
碧水凝神闭目,准备迎接琴老第一波攻击。
琴老的手在胡须上面弹动,却并没有发现丝毫的声响传出。碧水开始疑惑,可是方一分神。古金十字架开始摇摆,显然是受到了攻击。紧接着剧烈的疼痛从心中传来,和之前爆音造成的心痛完全不同。现在的是心脏突然剧烈波动,好像要爆炸了一般。
脑海一片空白,身体剧烈颤抖,整个人好像就要死了一样。即便是面对黑白双将也没有过这样痛苦,那个至少可以给一个轻松。
可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碧水手中的古金十字架被一股巨力冲击,差点就要脱手而去。金色的保护罩被瞬间瓦解,碧水那一瞬很清醒,只能在心中暗骂:奶奶的,这下死了……
在倒下的那一刻,他听见了张轩远的声音:碧水,永别了。
张轩远用出了他最后的一丝精神力,化作一道巨大的屏障护住了碧水的心弦。但是巨大的冲击还是让碧水昏死过去。
然而,琴老的攻击并没有停止,此时的攻击,至死方休。
光幕之外,天已经渐渐的黑了,雨还在下,但是和此地无关。珞夕身在光幕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