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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少君登上了客船,看到那三十余名原本静寂无声的孩子们,突然大声诵读起来。
“欲言国之老少,请先言人之老少。老年人常思既往,少年人常思将来。惟思既往也,故生留恋心;惟思将来也,故生希望心。惟留恋也,故保守;惟希望也,故进取。惟保守也,故永旧;惟进取也,故日新。惟思既往也,事事皆其所已经者,故惟知照例;惟思将来也,事事皆其所未经者,故常敢破格……”
年轻而又稚嫩的声音朗朗而言,清越如鹤,直穿晴空。段少君呆呆地看着这些孩子大声吟诵着,一如心声。
“这是……”身边的护卫一脸吃惊地看着,倾听着。
“这是《华夏少年说》,我在昨天教会他们的,作为临别的礼物,没想到……”段少君用力地吸了吸鼻子,强挤出了一丝笑容道。
大师兄鉴音与小师兄鉴安皆站在一旁,看着这群孩子,倾听着这震人心魂的自强之音。内心里边充满了震撼与激昂,还有深深的感动。
“你小师弟,很了不起。日后,必成大器。”大师兄看着那渐行渐远的客船,悠悠地长叹了一声,缓缓言道,语气,却是那样的坚定与不容置疑。
“嗯,我也相信。”小师兄鉴安点了点头,认同地道。“只是,此去京师,艰险莫测,不知道小师弟是一鸣惊人,还会众矢之的……可惜师尊远在江南,难以引以为援……”
“这倒无妨,少君虽说经常不着调……但是,临机应变是他的长项,眼珠子一转,浑身坏水直流的家伙,呵呵,这话可是师尊亲口说的。”大师兄笑容显得那样的温暖与怀念。“我真的十分好奇,他会在帝国的中心,会闹出什么样的状况来,真是期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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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那些孩子们回到了学堂,大师兄鉴音这才往医馆赶去,方至医馆门外,就瞧见师尊在站门外晃晃悠悠的拔弄着佛珠,一副心神不属的模样。
看到了大师兄鉴音后,梦惑方丈紧走了两步,似乎觉得不妥,又刻意地慢了下来。“那臭小子走了?”
看到师尊如此作派,大师兄鉴音努力地忍住笑意点了点头。“是的,已经离开兰亭了。”
“哦,嗯,走了也好,省得成日惹人生气。”梦惑方丈几不可查地轻叹了一声,旋及闷哼道。“那臭小子离开的时候,没说什么吗?”
“当然说了不少的话,他身为弟子,却不能近孝膝前,只能告罪了。还希望师尊您能够好好的保重身体,千万珍重……”
梦惑方丈老眼微红,吸了吸鼻子:“那小子总算是有点良心,为师这也算没白疼他一场。”
大师兄恭敬地一礼后笑道。“师尊瞧您这话说的,其实小师弟是不擅于表达罢了,在他的心里边,对师尊您可是推崇倍至的,在弟子跟前,可是说过不少对师尊您的好话,认为师尊您乃是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的治世之能臣。若非你,占天下税赋三成的江南不知道会糜烂成什么模样……”
梦惑方丈不由得一脸动容,甚至忘记了装腔作势地拔弄佛珠。“他真是这么说的?”
“弟子不打诳语。”大师兄鉴音看到师尊的表情,轻轻地叹息了一声,点了点头。看到梦惑方丈这副样子,便知道,小师弟这句恰如其份的马屁,实在是拍得梦惑方丈飘飘欲仙。
呃,不对,而是恰如其份地描写出了梦惑方丈的这一生。昔日,身为堂堂亲王殿下,手握大权,却为民请命,因天子嗜杀,愤而离京。
而今,虽身处江南,投身于佛门之地,可是,却仍旧时时刻刻担忧着大唐帝国的未来。
梦惑方丈嘴皮子有些哆嗦,甚至双目之中,隐隐有泪光闪现。这一刻,他才发现,原本段少君那小子,真不愧是自己看中的衣钵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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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0章 这个蠢货他要干嘛?()
他真的很明白自己,得到这样的弟子,能够看到他成长起来,梦惑方丈真的很想看一看,这个总是出乎所有人意表的弟子,能够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来。
“好一个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为师还真不知道该夸这小子马屁拍得好,还是该骂他不务正业,尽想些歪门邪道的事。也罢,为师再想想办法,让我那侄儿再京中多走动下,至少别让这臭小子连科举这一关都过不去才是。”梦惑方丈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要以权谋私。
“其实,师弟昨日授课之时,尚有一篇文章说与诸位济慈学堂的学子,方才弟子回来之后,先去那里,拿来了原文,还请师尊一览。”大师兄伸手入怀,拿出了一张宣纸递到了梦惑方丈的跟前。
方丈接过眯眼一看,便看到了那仍旧师法工整,但是笔力犹显稚嫩的书法所写下的华夏少年说
“这个这个臭小子,这个蠢蛋,不,蠢货他这是要干嘛”梦惑方丈读罢此篇文章,既欣慰,又心疼,既兴奋,又气愤。
这样的绝世好文,绝对可以流传千古的文章,这小子不拿到科举场上显摆,居然就这么随随便便的教给了自己的学生,然后拍屁股直接闪人。
这是什么这是,这简直没把梦惑方丈给气的三尸神暴跳,恨不得让大师兄鉴音把段少君捉回兰亭暴打一顿以泄心头之恨。嗯,顺便再让这臭小子再作一篇,无论如何也不能比这一篇差得太多的文章,那样,自己在暗从操作的话,段少君就算是中不了状元,怎么也能够拿个榜眼或者是探花。
这样一来,也才配得上他堂堂梦惑大师的弟子的身份嘛。可是现在呢现在这篇文章已经随着那三十几个孩子的大声诵读,已经让无辜的路人与旅人听到了。
“师尊,您别发火,对身体可不好,这个,既然被宣扬出去,其实也不是什么太坏的事情吧”大师兄鉴音头疼得厉害,没有想到,师尊只要一提及小师弟有关的事情,总是会这么陡然精神失常那么一小会。
嗯,这样的师徒关系既让人羡慕,又让人庆幸,大师兄可不希望师尊每天冲自己横眉毛瞪眼睛的,怕也就小师弟那种我行我素的厚脸皮才能够顶得住,并且还能泰然处之。
“唉那个臭小子,又扔了个烂摊子给我,想把佛爷我气死才甘心是不是,那个混球罢了,鉴音,你替为师去如此如此,这般这般”梦惑方丈朝着北方悻悻地又瞪了一眼之后,这才低声朝着大师兄小声地吩咐道。
“阿嚏咦真是奇怪,明明太阳这么晒,浑身都快冒油汗,怎么还感觉到热呢”段少君不解地揉了揉鼻子,翻了个白眼,继续靠在那张摆在阳光低下的躺椅上享受温暖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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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百年后,无数的学者仍旧在争论着,伟大的女王陛下最忠诚的战友,最忠实的臣子,最亲爱的丈夫段少君,也就是忠亲王殿下曾经流传下来的诸多鸿篇巨著中的华夏少年说的写作时间,写作的地点,以及当时的社会背景。
华夏少年说最早的版本应该是出现在我们三韩省,那时候,伟大的亲王殿下正处于人生中最为艰难的时刻,是我们三韩省的百姓,无私地帮助了亲王殿下,令亲王殿下深受感动,最终写下了这样一篇鸿篇巨著。
根据我们倭省历史研究所的详细考证,确定华夏少年说是我们伟大的亲王殿下,在尚未发迹之前,曾经跟随船队来到过倭省,看到了当时疮痍满目,民不聊生,心生怜意,为挽救生存在倭省上的无数贫苦百姓,作出了巨大的贡献,并且,在一次慈善发布会上,对着一位少年,也就是如今我们倭省籍的最著名的将军织田信长的曾曾曾祖父,说出了这样一番话,当时的一名倭省籍学者深受震动,记录了下来,而这名学者,就是我们倭省籍最著名的表演艺术家苍老师的曾曾曾曾祖父苍井满。
大唐帝国中央新闻社下属机构京师日报曾经如此评价:我们对于三韩省以及倭省人民对于伟大亲王殿下的忠诚与热爱表示由衷的感谢,但是,有一点,我们必须严正声音,华夏少年说乃是伟大的亲王殿下看到了当时帝国的江南民区,灾祸连连,民不聊生
对此,各小报记者纷纷涌向皇帝官邸,希望能够在亲王殿下诞辰五百周年暨女王殿下诞辰五百周年纪念大会之前,获得最新的第一手资料。
以便能够继续报道这位经历了数百年的风霜雪雨,却仍旧让世人耳熟能详的亲王殿下的各种八卦。甚至假借亲王殿下之名的自传,数百年来,就出版了不下百部。
而亲王殿下遗留下来的无数经典,一直流传至今,久盛不衰,甚至让无世无数碌碌无为的音乐家诗人家发明家政治家画家都在哀号,为什么我没有生在亲王殿下之前的时代,如今,所有人都只能活在他的阴影之下。
不过,现如今的段少君可没功夫理会,自然也不会考虑自己的厚颜无耻给这个世界带来了多大的影响,这货是穿越者,典型的狂点科技术的专业级作弊人员。
一路之上,段少君根本就没有心情去欣赏沿途的那些历史名城的风景。而是每天要么闲得蛋疼的闭目养神,要么就是继续努力地编写着外科以及医学的专利教材。当然还有一项无聊时的活动,那就是跟玄真道长那个老不要脸的吹牛打屁,相互抵毁。
当然,像段少君这样高尚的人,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岗岗的道德完人。几乎没有被攻击的弱点。所以,每每吹牛打屁的最后阶段,都以玄真道长败北而告终。
玄真道长是段少君的船抵达了扬州时窜上来的,而且还是喜气洋洋地窜了上来,就好像是刚刚从人贩子手里边逃出来的清纯小少女。又像是刚刚偷渡回到了非洲大草原的黑人。
一打听才知道,堂堂的真武山师叔祖,大唐帝国国师的师叔,这段时间的生活可谓是悲伤而又凄惨到了极点。
每天,都会含着一包眼泪,努力地洗着那厚厚的,一张又一张的尿布。按着他的小姨子兼现如今的娘子赵青荷所言。你是当爹的,你不洗谁洗有本事你来奶孩子。
奶孩子段少君在听到了玄真道长感慨万千的讲述之后,直接就笑得在那不停地捶着甲板。还是前段时间,梦惑方丈收到了玄真道长这位损友的求救信,无奈之下,在换取了玄真道长一定会努力干好护卫保镖工作之后,这才从旁劝说赵青荷让她姐夫去干点利国利民的事情。
虽然现如今赵青荷仍旧有些怨恨当今天子,但是,却也很清楚大势所趋。而且看在那两千两银子的孩子满月贺礼,以及一套位于京城内的小宅院份上,决定不再继续押着玄真道长洗尿布,让他去干点比较熟手的事。就是给段少君当护卫,披荆斩棘,遇水搭桥,遇山开路。
欣然尊夫人之命而往的,玄真道长此刻正躺在段少君特制的吊床上,手边,摆着一壶冰镇过的美酒,悠哉地晒着太阳。看得段少君只能一脸黑线地摇头不已。“我说道长,我真怀疑你是过来做事的还是来渡假的我就没见过你蹲我屁股后边干一干护卫的工作,倒是成日见你躺在我的吊床上挺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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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1章 前来要债的师叔祖()
“臭小子,说话好挺点,什么叫挺尸,道爷我这叫……嗯,反正道家的东西你是不懂的。”玄真道长不愧是经常拿算命当幌子骗人钱财的主,张嘴就信口忽悠。
“还有一点,道爷我是何等人物?跟你屁股后边转悠个啥?等你小子遇上武林高手,或者碰上美女刺客再喊道爷不迟。”
段少君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行了,你这老牛鼻子还是别废话了,听着让人堵心,对了船家,离京师应该不远了吧?”
“不远了,就也就是一天半的路途,今天晚上争取赶到我们会歇于距离洛阳只有一天的巩县歇息,明日一早继续向京师赶。”船老大呵呵一笑,扬起那张风吹日晒的红黑脸庞道。
“巩县?”躺在吊床上悠然自在的玄真道长先是一愣,旋及跳起了身来。“对对对,去巩县,我说少君,咱们去巩县休息,顺便上岸游玩一番如何?”
段少君转过了脸来,打量了这老货几眼:“你个老小子不会又在想什么歪点子吧?告诉你,我有钱,但是,绝对不会给你付嫖资,在这一点上,我可是谁的面子都不给。”
“你,你个臭小子,胡说什么呢?道爷我这么道貌岸仙风道骨,哪像那什么的人,船家你说是吧?”玄真道长恼羞成怒地瞪了段少君一眼怒道。
船家咧着个嘴哼哼哈哈两声之后直接闪人,看样子是个聪明人,知道不去参与这两个自己都惹不起的客人之间的争论。
段少君一脸鄙夷地道:“就你牛鼻子这副猥琐样,还仙风道骨,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