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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遗憾,不能亲自送阿离出阁。”
“这次我从北韩赶回来参加阿离的婚礼,结束后干脆也不回河西了,直接跟二哥去安宁看看嫂子和侄儿,再返回北韩。”楚正平思量了一番,拍着大腿说道。
说完,又看向楚正和问:“三哥可要跟着一起前去?”
楚正和想也未想便笑着点头:“这是自然,咱们兄弟几人先去安宁,见过嫂子和侄儿后,你忙就回北韩去,我再折返回家中。”
“哈哈哈哈……好,就这么定了。”见两个兄弟如此热情,楚正阳也开怀起来。
楚清小院中,头日被几个婶娘拉着说了许多夫妻之道的楚清,只是小歇了一会,就被人从床上挖起来,择时沐浴更衣,坐在梳妆台前,都有些昏昏欲睡。
她从未知道,结个婚会如此麻烦。
“一梳梳到白发齐眉,二梳梳到……”
身后,内务府选出来的与楚清八字相配的八位命妇,分列两旁,为楚清梳头的是一位银发熠熠,面色红润的命妇之首。
据说,她一生多子多孙,夫妻和睦,家庭美满,是一位命中有福的人。
由她来为楚清梳头,也是希望这福气能度一些到楚清身上,让楚清和赵晟颢的婚姻幸福美满。
命妇们口中念念有词,都是古老流传下来吉祥祝福的话语。可惜,楚清却一个字都听不懂,脑子里满是梳头的命妇那不断重复的话。
楚清的几位丫鬟,也是一脸喜气,待在一旁手里捧着嫁衣,凤冠之物,听从命妇们的吩咐。
几位婶娘则是在院外调度,做着最后的检查。比如说那些一眼望不到头的嫁妆,送嫁的奴仆等等。
总之,大家都各司其职,想要将今日的婚礼办到最好。
终于完成梳头的流程,接着又会铰面,上妆,换衣等等。
一道道繁琐的流程,基本上已经把楚清折腾得麻木了。最可怜的是,在洞房之前,她是不能有进食的,望着那些金灿灿的头饰,楚清十分担心她会饿得承受不住那不菲的重量而昏倒。
辰时
銮仪卫从皇城出发,前来迎亲。
二十名八字能够给予王妃福气的内侍,抬着红绸裹着的彩轿,向楚家而去。
皇室的婚礼中,有女子能够嫁入皇家,是对女子及家族莫大的荣幸,新郎不需要像民间婚礼一样骑着高头大马亲自去迎接。
可是,在步军统帅清理出来的迎亲道路上,赵晟颢却一身红装新衣,俊美得令天地失色的坐在白马上,带着王府亲卫,等着銮仪卫,要一起前去迎接楚清。
福禄寿喜四人,也脱去了以往的黑衣,换上了喜庆的衣服,守在赵晟颢身后,四匹黑马更加凸显了赵晟颢身下的白马。
锣鼓开道,彩带飘扬,鞭炮作响……
近千人的迎亲队伍浩浩荡荡,从建宁都城的皇城来到外城,一路上引来无数百姓围观,声势浩大,场面宏伟。
“嘿嘿,逍遥王娶亲,没想到此刻却没有了平日里的纨绔模样。”
人群中传来百姓们的议论声。
“没有了纨绔样子的逍遥王,也是一个令人垂涎的美男子啊!”某女花痴般的看着那骑着白马,意气风发的男子。
身边传来不屑的轻哼:“逍遥王本来就容貌不凡,若不是他实在是太纨绔,不知道多少女子自愿入府侍寝了。”
“唉!早知道如此风光的出嫁,我也愿意嫁给逍遥王。”又有女子羡慕嫉妒的感慨。
“别做梦了,逍遥王虽然纨绔,也不是谁想嫁就能嫁的。”
议论声,纷纷扰扰,大都围绕这今日这喜事展开。
踮足张望的人群中,有一队人显得格外显眼,在他们身边三尺内,都无人敢轻易踏入,似一道无形的环将他们与周围的人群隔离开来。
“主子。”有人策马上前,对那全身裹在黑色斗篷里,看不清相貌的人恭敬非常。
斗篷下,那双冷冽中掺杂杀意的眸光,紧紧的盯着赵晟颢的背影,双唇紧抿成线,在属下们的静默等待中,许久,才缓缓的道了一句:“走。”
令下而动。他身后的人掉转马头,分开道路,让斗篷里的男子先行离开。
一行人与迎亲的队伍背道而驰,朝着北城门而去。
吉时已到,二十名内侍抬着的彩轿,在鞭炮声中,落在中堂里等待王妃盛装嫁服出阁,进入其中。
楚清的小院早已经万事俱备,凤鸾金钗,大红嫁衣,珠帘瑕光中,楚清款款走到楚正阳身前,屈膝跪下。
这一跪,是她心甘情愿,也是感激楚正阳对她的关心和照顾。
“阿离,快快起来。”楚正阳扶起楚清,看着姿容绝色,仪态万千,风华绝代的女儿,心中感慨不已。
“爹爹,女儿今日嫁做他人妇,却依然还是爹爹和母亲的女儿。”楚清声音里,难得的带着呜咽声。
“好好好孩子!”楚正阳眸光唏嘘,泪光点点,不舍的看着楚清。
“吉时已到,王妃莫要耽搁了。”身边有命妇来提醒。
楚清轻点颌首,再次向楚正阳盈盈一拜后,被几位命妇搀扶着向中堂的彩轿而去。
上轿下帘,楚清端坐在彩轿中,随着起轿声,才在心中升起一丝忐忑。
成亲,还真是她前世今生,大姑娘上轿头一回,说不紧张那真是骗人的。
灯笼十六,火炬二十,陪嫁的丫鬟和仆人,纷纷骑上裹着红绸的大马,跟在彩轿之后。数都数不清的嫁妆延绵不断,此刻才真正彰显了楚清这个九溟商号大东家的财力。
彩轿出门,门外等候已久的赵晟颢不由得挺直了腰杆,勾魂夺魄的眸子,死死的钉在了彩轿之上。
灼热的眸光,似乎想要烧穿帘帐,看到里面的人儿。
可惜,此刻的他还不能与新娘相见,尽管心中焦急,也只能继续忍耐。
迎亲队伍吹奏着喜庆的乐曲,锣鼓震天。
王府仪仗队在前方开路,领着风光八面的一对新人返回逍遥王府举行仪式。
二十名内侍共抬的彩轿,后面一眼望不到头的嫁妆,引得围观的人群中议论之声更甚。
“天!二十名内侍的彩轿,这是皇后才有的规格吧!”
人群中,不乏有见识者。
“皇上宠爱逍遥王,看来在爱屋及乌之下这新娶的王妃也很得恩宠啊!”
“这种事,真是羡慕不来的。下辈子投个好胎吧。”
“啧啧,逍遥王娶的这媳妇也厉害啊!九溟商号的大东家,南楚的女财神,你瞅瞅这些嫁妆,恐怕十辈子不做事,都不愁吃喝了吧!”
“嘿嘿,纨绔配商女,倒也是绝配!”有人幸灾乐祸,语带讽刺。
“兄台,你若是不懂商女为何意,就不要乱说。这商女自古以来,指的便是烟花之地,靠卖声色为生的女子。你这样形容逍遥王的王妃,不怕掉脑袋么?”
有人听到这讥讽之言后,当面反驳。
那被反驳之人,也只能讪讪的缩了缩脖子,不再开口。
羡慕声,嫉妒声,揶揄声,不屑声……众生百态,应有尽有。
楚清的彩轿,跟着赵晟颢向逍遥王府缓慢而行,建宁都城的百姓们都陷入对这次盛世婚礼的感慨中,一行黑骑黑衣的人,已经策马狂奔,直接冲出了北门,没有片刻停歇一路向北。
马蹄下,烟尘四起,蹄声如雷。
尘沙逐渐隐匿了这群人的视线,也消失在城门外。
足足奔行了近十里,来到一处突起的丘陵上,当先一人狠勒马缰,引得身下的马匹一阵嘶鸣,前蹄高抬。
前蹄落地,身后的人也勒住了马匹,安静的守在那当先一人的身后。
那人抬手,拉下斗篷的帽子,露出一张刚毅而英挺的俊脸,正是北韩的皇帝,高枳佑。
这一日,楚清大婚。
这一日,他要返回北韩,继续他的计划。
出发的前一夜,他曾想过是否要掳了楚清一起返回北韩。但那样做之后,将会引来南楚的疯狂追杀,提前将楚韩两国的战争。
打仗,他不怕。
可现在还没有到时候,所以他忍了下来。
充满了力量的铁拳,紧紧的攥着缰绳,手上的青筋乍现,代表了此刻高枳佑心中的不平静。
冷冽的鹰眸中,折射出复杂的情绪,深深的望着建宁都城的方向。
许久,他才将眸中的情绪收敛,拉着缰绳调整马头,向北方继续出发。身后的下属紧紧跟随,不敢有一丝一毫的耽搁。
建宁都城皇城内
彩轿绕城一周,在行礼吉时前,被抬进了王府之中。
府中早已在宽敞的院子里,按照礼仪摆满了一百六十六席,宴请宾客。
赵琮与乔皇后,长公主等人也早已在正堂中坐于高位,代表着男方的亲属出席。
皇室子弟,文武百官,都出现在此,见证逍遥王的婚礼。
另外八位挑选出来的命妇,也早已经等待在彩轿旁,扶着楚清下轿。
头盖下,人影憧憧,看不真切,楚清只能任由命妇搀扶着行走。
迎娶皇后的依仗规格,皇上皇后亲自证婚,满朝文武的道贺……
无论哪一条,都让今日的楚清成为了焦点中的焦点。
行礼的过程中,楚清耳朵里,只有着喜娘的声音,心情忐忑中完成自己人生中最重要的仪式。从这一刻开始,她便是赵晟颢的妻子,有名有份的妻子。
繁琐的礼节,楚清一样接着一样的完成。
等到终于听到‘礼成’二字的时候,她已经有些力竭的被命妇们送入了洞房,去完成她与赵晟颢之间的最后仪式。
新房中
被布置得一新的寝殿,到处都是一片喜庆之色。
殿中,几名丫鬟垂首而立,披着龙凤帐的大床上,楚清端坐着。嫁衣铺展,裙摆延绵,远远望去,好似一朵盛放的牡丹。
十六位命妇,分两行而立,掩唇轻笑间不时有喜色流出。
喜娘站在门口,手中系帕摇晃,笑靥如花的对门外之人吆喝:“王爷快来行礼,莫要错过了时辰。”
“王爷到——!”
随着一声高亢的声音,洞房里的人纷纷跪地接驾。
红色的袍角从门外闪入,赵晟颢高大欣长的身形进入了洞房之中。一进来,他的眼睛便落在了坐在金雕玉镶的大床上的楚清。
“都起来吧。”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酒气,赵晟颢目不斜视的朝着床边而去,神情庄严中带着紧张的坐在楚清身边。
淡淡的酒气,顺着空气飘入了楚清的鼻中,让她知道,赵晟颢之前在外面定是让人灌了几杯。
扑面而来的阳刚气息,让盖头下的娇颜泛出娇羞,眼眸低垂,长长德尔睫毛微微颤抖。
喜娘拿着扎着红花的喜秤,双手恭敬的递给赵晟颢,笑容满面的道:“王爷,快快揭开王妃的盖头。”
此时的赵晟颢,也如同一个懵懂青涩的少年般,手指轻颤的接过喜秤,将其中细的一头,缓缓的伸向盖头下。
他一生中,还未试过如此的紧张,指尖传来无法控制的轻颤,让他陌生。
清儿,等了那么久,终于等到这一天,从此你我便是真正的夫妻了。
心口涌出无尽的甜蜜,让赵晟颢的脑海中不断浮现两人相识,相知,相爱的一幕幕,手中的喜秤颤抖得更厉害。
这般局促的样子,让在旁的命妇们眼带笑意,抿唇微笑不语。
而隔着头盖的楚清,看着盖头下露出的一截秤杆,也是心情激动,放在腿上的双手,也不由自主的攥紧了嫁衣。
深深的吸了口气,赵晟颢稳住手中的喜秤,用力一挑,大红的盖头飞落,在半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露出了楚清的惊世容颜。
金光璀璨下,肌肤如珍珠般晶莹无暇。精心勾勒的妆容,将楚清的美展现到了极致。青丝绾成鬓,褪去了以往少女的青涩,多了几分娇媚的韵味。
一时间,看呆了赵晟颢,也看呆了洞房里的所有人。
身边男子灼热的视线,让楚清心中越发的羞涩,忍不住将头埋得更深。以往的从容和淡定,早已经化为乌有。
此刻的她,如同其他女子一般,只有着对婚姻的惶惶不安,对身份转变的心中忐忑。
“王爷,王爷?”回过神来的喜娘,轻声叫唤赵晟颢。
吉时耽误不得,这仪式可是还没走完呢。
呼唤声,让赵晟颢一怔,眸光木讷的转向喜娘。这番笨拙的样子,惹得楚清心中好笑,却也因此减缓了些内心的紧张。
侍女端来合卺酒,金色的圆盘上,放着两杯银色的酒杯。
酒杯里,清澈的液体轻微摇晃,散发出淡淡的酒香。
喜娘接过圆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