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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将要到达城门的时候,三支队伍的发令兵纷纷挥舞了一下蓝色的小旗,骑士们立身取弓,箭搭弦上,三波箭雨落下,高州城内还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动静,马不停歇人不勒缰,在一阵喊杀声中骑兵门冲进了城内。
“将军!手下们都四处探查过了,并没有发现任何敌人的踪影!”
“将军!城内的谷仓里一粒粮食都没有!”
“将军!”
一连串的报告让沐英听的直皱眉,先前他们在荒野行军时就是一个北元人都看不见,现在到了高州城更是如此,事情竟然透着一丝丝诡异。
按照之前在古北口他们被北元人烧粮来开,北元朝廷应该是知道他们有大军来犯,可现在竟然丝毫未阻,还白白让了一座空城于他们。
“去后方中军报告这里的情况,就说先锋营以攻下高州城,但城中空无一人,请元帅决断。”
“大帅,事情就是这样的,我们将军正在等大帅的下一步打算。”沐英的传令兵传讯到此,正带着大军缓缓前行的徐达听后沉思许久。
传令兵等了许久之后才听到命令:“命沐英留下一千人守城,剩下的都给我变成探马,能散多广散多广,在天黑之前回复报信!”
传令兵听命而去,徐达又吩咐道:“传令下去,命大军加快速度,全力赶往高州城,今夜我们要留宿在那里!”
“诺!”
沐英正站在城墙上观望四方的时候,徐达的中军可算是感到了城下,大军忙着安营扎寨,这小小的高州城可装不下二十万北伐军卒。
只能把粮草辎重屯放于内,剩下的人在高州城两端的土坡上扎起了大营。而张枫他们还兼着护卫粮草的职责,也就随着一起入了城。
高州城,城墙低矮,城池窄小,在大名人的眼里这根本算不上一个完善的城池,也就是土堡之类的小要塞。
没有砖石砌成的围墙,没有木材建造的房屋,只有清一色的土黄。城墙是沙土垒成的,房屋是挖开地下在上面矮矮的建了一层土盖子,这就是北元人的城池,简陋到不能再简陋,刻着确实附近最大的贸易集市,往来的商旅门都在这里变卖货物。
而今却不知怎么变成了一座空城,正好作为大军囤粮之所。徐达仔细的观察着地图,距离他们和东路军约定的好的宁城汇合点已经走出了大半的路程,眼下他们这里主力部队竟然一路上丝毫没有遇到抵抗,越是这样徐达的心里越是不安,总觉得有什么阴谋在里面。
其实高州城被拿下是在徐达的计算之内,毕竟这城易攻难守,而且北元人擅长野战,守城对于他们来说不亚于砍断了马腿,自断臂膀,现在徐达最担心的还是东路军那里千万不要出现什么岔子。
这时,一个牧民打扮的人却一路直通进入了徐达的中军大帐,在亮出一块腰牌以后,徐达的亲卫们都纷纷退出了帐内。
“国公爷!我们收到了情报”这汉子在徐达耳边轻声嘀咕起来,徐达先是紧皱着眉头,而后又渐渐的放松下来,起身冲着这牧民行了行了一礼,那汉子倒也心安理得的受着而后拱手拜别。
“来人!传众将帐中议事!”
“指挥使大人,徐元帅说命令众将中军议事,我等去是不去?”唐云手下的一员千户开口说道。
“都说了要叫我将军,这里是军营,不是咱们燕山卫的大营,再说了为什么不去,徐大元帅都说了是众将,难道老夫就不是他手下的将军了吗?尔等留守,待本将军去去就回。”唐云依旧笑呵呵去往中军大帐听命。
北伐西路军所有在职的将军此刻全都聚集在了徐达的帐内,而在唐云掀开帘子进来时候众将都带着异样的眼光看着他,他却丝毫不在意,反倒是慢悠悠的站到了众将下首的位置。帐内的将军纷纷觉得这唐指挥使是个懂事礼的人物,知道自己这次只不过是给燕王殿下凑一份军功而已。
眼见众将到齐以后,徐达才缓缓地开口:“令胡光卸下大军督粮官一职,转交于唐云负责,另把高州城作为我大军囤粮之所唐将军麾下负责守备运粮之务,其余将官各为本职,回去整军待命,我大军申时起行赶往宁城。”
众将听后全都疑惑不解,之前还下令说今日在高州城歇息一晚而后加紧赶路于东路军汇合,可没想到元帅为何突然变了主意。
尤其是被下了官职的胡光更是摸不着头脑,虽然这督粮官他也太想做,总在后面负责后勤处理杂物,他身为武将早就厌烦了,可元帅也不至于交给这唐云老儿吧,就在胡光想要争辩的时候,他看见徐达严厉的目光盯着自己,到嘴边的话也只能咽到肚子里去。
而突然被安排重任的唐云也糊涂起来,本来他以为此次也就是随着北伐大军走个过场,给燕王殿下混混资历,抓一些军功到手就行了,他都准备好一路无战事的打算了。
可没想到徐达给他来了这一出,按照徐达和燕王殿下的约定,他们只要在营中一天就要听徐达任何的命令,现在既然如此了也只好认命了。
“其他人都散了吧,唐将军留下,本帅有事情嘱托。”徐达淡淡的说道。
一众将官纷纷拱手退下,留下唐云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等着徐达所说的嘱托。
“唐兄可是诧异我为何与你们这么重要的职责?”
看着徐达似笑非笑的表情,唐云也没有遮掩“正是,我卫所士卒尽皆新兵入伍,这是元帅早就知道的事情,那为何还命我担任督粮官一职,这样恐有负将军的重托啊。”
“不然!我知道我那个女婿燕王给你们增添的军械里面有什么,而我正是需要这批东西来帮我完成一件事,不知唐兄可否应允?”徐达说道朱棣的时候好似嘲笑一般,好像在说自己这个女婿小气一样。
“不知元帅所说何物?”唐云打着哈哈,他可不想暴露出来。
“还用本帅说的更明白些吗,你们后运过来的那些粮草军械里面,其中有几车东西别以为本帅不知道那是什么,你们的王爷殿下不就指望着它们来给自己挣军功立威吗。”
徐达说完这番话唐云就变了神色,看来他们的这些小动作都在人家元帅的眼皮子低下,人家只是不想计较,现在是看在燕王的面子上才求于你才跟你和和气气的说,不然早就拉走充作军备了。
知道情势的唐云当即躬身说道:“既然元帅有所需求,那在下自然竭尽全力,只是不知元帅所托何事?”
“你附耳过来,我细细说与你听”徐达招呼着唐云,显得神神秘秘的
第78章 地道()
过了不久,唐云一脸严肃的从徐达的大帐中走了出来,此时的他额头微微带着一些汗水,不由得回头深深的看了一眼背后的中军大帐。
现在他明白为什么两人年岁相差不多,却一个是当今圣上的眼前红人,京城勋贵之首位尊魏国公,而他却只能在燕王麾下当一个小小的亲卫指挥使。
唐云摇了摇头,好似感叹一般的回到自己卫所的大营离去布置任务去了,应徐大元帅所说,今夜当又一场大戏
申时整装,接近酉时大军的尾巴才离开高州城,除燕山中护卫留守囤粮所在以外,其余人马尽皆奔赴大宁城。当然,徐达特意给唐云留下了百十来匹好马用来传递军报,这些马自然是强过唐云他们本身所带的马匹。
这让一众千户们欣喜过旺,趁着这些马还归他们所属的时候,赶紧骑上出城策马奔驰去了,而孟然这个哑巴再一次当起了马倌的职务,只不过这一次是给明军养马,不在是奴隶,不在是囚犯,而是有着正当身份的杨骂人,
当然,一同留下的还有自认为倒霉透顶的徐盛徐侍卫,他觉得自家老爷抛弃了他,中伤了他脆弱的心灵,说好的会有杀敌等着他,看管这野人只是顺带的,怎么现在这家伙留在这养马,他堂堂国公爷侍卫长竟然要跟着留在这。
满腔怨气的徐盛不能埋怨自己的老爷,只能把气撒在孟然身上,一会上去踹一脚,一会给他一拳,都怪这家伙非要给自己写什么名字,自己也是的,军中会写字的也不差他一个,怎么自己就偏偏把这事当成好事告诉了元帅,这下好了把,留在这破土城里跟着混蛋一起养马,真他娘的倒霉
而孟然已经从一个黑漆漆的野人洗涮干净了,换上明军制式的衣服,披散开来的头发也扎了起来,就像一根马尾挂在脑后,袖子上的衣服挽了起来,露出洗掉泥垢的皮肤,虽然有些干燥发黄,但这是草原上风吹日晒的正常现象。
若是回到中原南方雨润修养,再加上孟然这俊俏的面容,保准又是个受姑娘欢迎的青年俊杰,看着他的容貌,徐盛都忍不住羡慕起来,还酸溜溜的说什么军卒长着这张脸都是浪费了。
说着脚下有忍不住踢了孟然的屁股一下,孟然倒也不在意,对他来说四周都是同种血脉的人是很亲切的一件事,再说了徐盛又不会真的用力,跟在奴隶时被自己的主人打差得远了。
但这让一旁正在看马的张枫皱起了眉头,他不清楚两人的关系,也不知道孟然的身世,他只看见一个穿着高级军官衣服的人再踢一个马夫,这种欺弱的事情张枫不敢苟同,就要过去制止徐盛,其动作太快让跟他一起来看马的陈华都没反应过来。
“大人!这个马夫犯了什么错,至于要让你这般欺辱?刚才我在一旁看了有一会了,你已经踢了他足足十几脚,他一声不吭没有丝毫怨言,这都不能让你消气吗?”张枫本着军营规矩还是给徐盛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不过语气倒是硬实的很。
徐盛倒是觉得有意思,知道他身份的不回来管他,不知道他身份的看他身上这身衣服也不会来惹他,可没想到还真有这么一个胆大的出来说话。
仔细的扫视了一圈张枫,看着衣服是总旗的打扮,徐盛不由得笑了,他还真没想到一个总旗竟然敢质问起他来了。
当下也不在逗弄孟然了,转身面对着张枫脚下蓄力待发,他现在是真的要打人了。
张枫见对面的上官停下还以为自己的话起了作用,可没想到这人却转而盯上了自己,看徐盛那架势,俨然就是要对敌出手的意思,这杀伐之气是张枫初次所见,就连之前和他有过交手的吴求那也只是出手狠辣,并无压力。
而同营的柳升百户也没有眼前这人的气势之强,徐盛是什么人,魏国公徐达的家将头目,若没有真本事怎么会被徐达所看重,其杀人之数已不清楚,有怎会是年纪轻轻的柳升可以比拟的。
知道对面的大人要对自己动手,虽说气势被压制,但张枫也不是坐以待毙的人,在对方蓄力达到顶点之前,张枫决定率先出手,打破对方的压制,当即脚下发力,弹射而出。
这一幕可吓住了陈华,他可没想到张枫说出手就出手,本来他还向过来打打圆场,怎料两人说打就打,一点空闲都不留,焦急的陈华转念一想,还是去找自己的老上司帮忙吧,这件事他可处理不了。
徐盛也愣了一下,眼前这个小总旗胆子不止是大啊,现在看来是很大啊,明知自己军阶比他大,还敢先出手,勇气可嘉,是条汉子,徐盛倒是欣赏起了张枫。
可欣赏归欣赏,他下手可不马虎,该教训的还要教训,要让这小子知道军营里的规矩,拳头大的人才能有资格说话,不过想来七成力是够了,要是把这小子打伤了唐将军那边面上也不好看不是吗。
‘嘭’一声闷响,拳掌相交,张枫脸色不变,徐盛脸色大变!
飞在半空中的徐盛这个悔啊,对面这个虎小子竟然这么利害,早知道就下十成力了,现在好了,七成力道被人打飞出去,他怎么丢的起这个人,都这时候了,他竟然还想着丢人不丢人的事。
看着从自己头上飞过的徐盛,孟然长大了嘴巴,他真没想到张枫会因为自己的事和徐盛交手,更没想到的是徐盛竟然被一招就打飞了。
‘咣当,哗啦啦,刚刚搭建好的马棚就被徐盛撞翻了’本来还一脸淡定的张枫这也不淡定了,他是下了十成十的力道,因为他说过自出关以后不再手下留情,可谁知道对面这家伙这么不禁打,好歹也是个高级军官,怎么嗖的一下就飞了
慌张的张枫和孟然连忙过去找徐盛,扒了半天,终于是找到了徐盛的双脚,两人一顿忙活把他身上的东西都清理掉了,却发现徐盛一动不动的趴在那里。
这下张枫可真慌了,心想莫不是给打死了?赶紧过去想摸摸闭息,却看见徐盛贴在地上听着什么,若不是看他眼睛还在动,张枫还以为这人死不瞑目呢。
“大人!大人!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