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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诗音的嘴角有一丝难以看见的不满,任何一普通人也能听得出邢如若话里有话,所为的直来直往就是做事不经脑子罢了,不过林诗音还是不敢反驳,依然微笑着道:“既然如若姐姐已经知道是凌王殿下密令陈度种蛊,那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如今皇后执政,沈家的势力已然更加的强大,陈度付出这样的代价真的值吗?”
是啊,陈度付出这样的代价,真的值吗?
邢如若曾经无数次的在心中扪心自问,陈度究竟要干什么,但是突然经历了今天的事,他不得不觉得陈度高明,在陈度的这个巨大的棋盘之中,所有人都是棋子,哪怕是高高在上的皇上和皇后娘娘,
如果今天皇后真的失手处斩了沈言,那么陈度和凌王显然是最大的赢家。皇后亲征不过是暂时的,而沈家势力被削弱将会是永久的。只是他唯一算漏的一步,就是神捕司的刘峰有如此的智慧,想到了先帝御赐邢家的丹书铁券。
按理来说邢如若本来不应该出现在朝堂之上,或者说她根本就没有机会出现在朝堂之上,因为皇后娘娘的懿旨之中已经明言‘沈家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沈府!’这其中当然也包括邢如若,如果有了丹书铁券则不同,见丹书铁券如见先帝,如此邢如若出入沈府全然不是神捕司的失职。他既摆脱了抗旨不遵的责任,又在沈言乃至沈家人的心中留下了一个大大的人情。也就是说,陈度和沈言斗得如火如荼,而旁边的这个年轻人什么都没干,只是三言两语便成为了最大的赢家!如今想想,这个默默无闻的江湖人,谋略丝毫不在沈言与陈度之下!
邢如若思及此处,已经想不到陈度下一步的打算,她虽然认为陈度不可能只有这一手,但是凭现在的蛛丝马迹,他也很难察觉,他怎么也没想到,陈度的真正目的,其实是沈家势力最大的皇后娘娘!
因此陈度才做出了一副玩命的姿态,朝堂之上没有杀得了沈言,那就暗地里再杀一次,但是他又不能亲自出手,尹亮和高熲再厉害,断也不是沈言的对手。因此他用调虎离山计支走了沈言,他知道明护和沈言两个人一起长大,从小铜墙铁壁,感情深厚!他又深知明护的脾气秉性,沈言不在身边,谁的话他都不会听!如果沈言最亲的兄弟在自己人的手上,那沈言难免会分心,首尾难顾,介时再杀沈言,易如反掌。
可是他没想到,又是邢如若暗中一语的提醒,让这个本已经一败涂地的沈言再一次崛起,而且给了自己一记沉重的耳光。
邢如若看了看林诗音滴溜溜转动的大眼睛,目光竟然变得极是冷淡,“值得与不值得,又有谁能真正拿捏的准呢?达到目的就是值,达不到目的,就是不值!一切都是赌注而已!如今陈度坐庄,无论他要玩多大的我们都必须奉陪到底,因为现在,我们已然没有退路!”
林诗音的面目冷硬沉默了片刻,缓缓道:“姐姐的意识,我有些不明白,既然是赌注的话,关心的当然是赢得多少,冰山一角是赢,盆满钵满也是赢,既然都是赢。那么陈度应该明白,自他叫嚣皇后娘娘执政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输了沈家一局,要想赢回去,便只能在下一局下更大的注。可是今日一事,陈度杀人灭口,皇后娘娘已然有戒心,陈度还会有机会吗?”
“陈度的机会没了,我们的机会就来了!今日之事他的狐狸尾巴已经漏了出来,就是再想藏也藏不住了,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一如既往,硬着头皮走下去!只要他稍稍露出破绽,沈言就会让他身败名裂!”
林诗音摇了摇头,显然还是不明白!不过迟早有一天他是会明白,邢如若也只不过是把她当成一个倾诉的对象,至少要比对牛弹琴好!
“告诉秦臻,祭雨大典之后的第三日,陈度一定会派人去鼓楼争夺祭雨宝珠,让他相机行事,务必得手!”
“第三日?为什么是最后一日?陈度夺珠的时间是我们不知道的啊?应该让秦臻每天坚守才对啊?万一错过了时间,再下手可就难如登天了!”
林诗音歪头瞅了邢如若半晌,内心以为眼前这个大了自己几岁的姐姐一定是个妖怪,不然怎么会连时间都算的如此之准!
邢如若轻叹一口气,摇了摇头道:“祭雨宝珠非比一般宝物,长林军必须昼夜坚守,而陈度每天都会派人去打扰长林军轮换卫士的休息,最后一日是长林军将士最精疲力尽的时候,也是守卫最松懈的时候,更是陈度最容易得手的时候。他一定会在那个时间动手,你让秦臻做好准备,必求一击而中!”
“是,诗音这就去办!”
“恩!快去吧!平时办事机灵点,一定要察言观色,想你这种毛毛愣愣的样子,以后难免要吃亏!”
林诗音也不知道是听见还是没听见,只是点了点头,便以俊俏的轻功飞出沈府了!
今夜的乌云格外的沉重,不过残月还是在云间若隐若现,照耀在沈家荷塘边上上刚刚抽芽的杨柳之上,竟然有一种不一样的意蕴:
杨柳岸,晓风残月!
第五十一章。生死兄弟(求收藏 求推荐)()
东山武圣庙,依山傍水而建,庙院环境清幽,整体以灰色调为主,青砖黑瓦,没有绚丽的色彩,显得沉重而端庄。
高熲坐在离二门不远的已经搭好的高台之上,而身受重伤的明护已经被押到了院落中央,时间将至正午,骄阳似火,晒得在场的人心绪烦躁。
“原来长林军的上将军,也不过是个弃手足如敝履的贪生怕死之徒!”高熲似乎已经意识到沈言的到来,故意放话道。
“好了伤疤忘了疼!三年前我饶你一命,你今日为何要恩将仇报,害我兄弟!”
在一般的人眼中,此时沈言神色如常,只有极少数人才能能看到沈言眼底轻轻闪过的一抹幽深。
“恩将仇报?”千面郎君高熲的唇边,淡淡的浮起了一个冷笑:“我长你几岁,扬名比你早!你虽然放了我,但是我也成就了你,当年我太过轻敌,低估了你‘疾风斩’的威力。自此之后,江湖上便很少再提起我千面郎君,他们口中声声都是那个‘一斩破千面’的沈言。直到有一天我知道你是朝廷的人,你便更加的令我深恶痛绝,多少江湖之士死在了朝廷人的手中!你竟然与他们为伍,同流合污!你让我怎么能原谅你?”
沈言的脸上流动着邪魅的笑容,“所以你就行此下流的手段,以我兄弟要挟我,逼我就范?我知道你非泛泛之辈,平常行事冷静睿智,可是这样卑鄙下流,轻重不分的手段,是不是有损千面郎君的江湖盛名?”
“纯粹!”高熲拍手道:“将军的演出很纯粹!三年之前我已经身败名裂,那我现在还需要在乎这些吗?如果不是你,我又怎么会走上杀手这条道路?买家让我们杀谁我们就杀谁,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就是我们一贯尊奉的法则!”
“好!”沈言语声如冰,面色如雪,“三年了,想必高兄的武功已经高绝到一定的地步!今日幸会,特来赐教!”
与此凌冽语声出唇的同时,沈言高挑的身影飞跃而起,手中长剑一剑光寒,直直的刺向高熲的喉咙。
这一下场面瞬间急促猝,周围之人都有些发呆。还未来的及反应,两个人已经交手了数招,虽然一用剑一用刀,但其招式凌厉,劲风微卷,已让人呼吸停滞。
片刻之间,又是几十招的来来回回。沈言纵身后撤,如同他攻击时一般毫无征兆的撤离出了战团,用力握了握手中的宝剑,直到宁定了身形,飘扬的袍脚才再一次的落下。
高熲的唇边,淡淡的浮起一抹冷笑。
沈言是个执着的人,更加的重情重义。三年的光阴,已经足以把一个碌碌无为的登徒子变成一个武林高手,尤其高熲已然是行走江湖的老前辈,自己是踩着他才有的名声。只不过今天来,必要的准备还是做了的,但是沈言若想从高熲的手中找出破绽,最后将其击败,只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精彩精彩!”瞬间的沉寂之后,尹亮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击掌赞叹道:“两位虽然只拆了数十招,却是各有精妙,幻彩芬呈,刀法和剑法都令人叹为观止,在下今天可真是大开眼界啊!”
高熲阴阳怪气的道:“我当是谁啊,原来是江湖盛名的‘采花蜂’,陈公公是对我不放心吗?那就烦劳你回去告诉他,今天我与沈言是私人恩怨,任何人都不许插手!谁若拦我,我先杀谁!”
“高前辈行事,师兄自然放心,我尹亮不过是过来凑凑热闹,我知道两位素来有仇,自然不会趟入这摊浑水之中,只不过有一件事也请高前辈放在心上,如果前辈此次失利,那么江湖上与前辈有仇怨的,可就不止沈将军一人了,还请前辈自重!”
高熲眉睫方动,有些不耐烦的道:“废话一箩筐,还不快滚!”
尹亮没有想到高熲是如此的态度,他又不敢去惹高熲,若他此刻与高熲反目,沈言必会联合高熲攻击自己,到时任凭自己手段千万,也必然难逃一死,便只是一脸冷笑,低头行礼,退至一旁!
沈言瞟了一眼一旁极其虚弱的明护,内心有些着急。若是再迁延不决,明护恐怕要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但看高熲此刻的阵势,全然不像是要放松下来的意思!
其实江湖挑战,一向是武学交流和比试的一种普遍方式,跟寻仇和暗杀完全是两码事,所以沈言在三年之前打败高熲之后,并没有下杀心。如果在一场比赛中给予对方除必要以外的巨大伤害,这种行为一向是为人所不齿和抵制的。而明护之所以被绑来此地,皆是因为明护也在陈度交给高熲的暗杀名单之中,高熲又怕沈言爽约不来。这才迫不得已,出此下策!
高熲的话说的狠绝,那不过是说给沈言听得!看着两个人的行为,尹亮实在是有些困惑,当然也是有口难言。说实在话,杀手行事,我还讲什么江湖道义,当然是要以最快最狠的方式解决。可惜在这件事情的处理方式上,高熲显然与他天差地别,他深知自己没有显示这种气度的本钱,也不多问,只是在一旁静静的看着。
因为尹亮面对的两个人,一个是沈言,一个是高熲,两个都是在他武功之上的高手。
“如果高兄只是想找我挑战的话不妨直说,我沈言断断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只是现在我兄弟明护奄奄一息,我实不能权全力相抗,如果沈言还有几分薄面,可否斗胆请高兄给个面子,放了明护,让沈某带回去先行医治。再战的时间地点,全凭高兄定夺,可好?”
高熲的额头上冒出一层薄薄的冷汗,他有些后悔刚刚说出那样的话!如果明护真的被带走,那么陈度会放过自己吗?断断不会,但自己毕竟曾经在江湖之上叱咤一时,与诺言比起来,生命和银子又算的了什么呢?大不了将银子还给陈度就是了!
“好!”高熲淡淡一笑,面色宁静的站了起来,与沈言正面而立,道声:“是我高熲行了小人之事,在此先向沈兄道歉,三日后依然在此,再与沈兄一较高下,到时刀剑无眼,生死无情,沈兄可要做好有来无回的准备!放人!”
沈言长缉一礼,赶紧将身受重伤的明护背在背上,明护现在已经虚弱到了极点,没有一点力气说话,不过隐约朦胧中,他能感觉到沈言正在背他,外表满是伤痕的他内心之中还是强行的挤出一抹浅笑!
尹亮一惊,他没想到高熲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猝不及防的连忙道:“高前辈,拿人钱财,与人消灾!高前辈却要纵虎归山,作为杀手,废话说了一箩筐,却又不出手杀人是何道理啊?”
“尹亮!”高熲怒不可遏,断喝一声:“你愚蠢也就罢了,竟然把我带的和你一样愚蠢!我高熲是江湖之人,不是江湖蛀虫,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不过是我对外的说辞而已,这么多年,你见过我杀过几个手无寸铁的人?陈公公的银两,我会亲自派人,分文不少的给他送回去,你也不过是陈度手下的一条狗罢了?若是再敢胡言乱语,信不信我一掌毙了你!”
“哈哈哈哈!”尹亮一声冷笑,“我尹亮再不济,如今在江湖上还有些名头,倒是高大前辈,三年前一蹶不振,如今野鸡没名,草鞋没号,只能当个杀手存在,若说江湖蛀虫,前辈又比我好的了多少!”
第五十二章。螳螂捕蝉(求收藏 求推荐)()
这句话就如同一个炸雷一样,彻底的激怒了高颎。高颎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怒吼一声,提刀便向尹亮砍去!
与剑法的飘逸不同,刀式虽然看起来很笨拙。却也是力道十足。这一刀由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