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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苏军俘虏-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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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秀沉着脸说,“我没有什么顾虑,我只是想你们有你们的家规,我有我自己的尊严。咱们谁也不要霸蛮谁。”

    黄书记有点沉不住气了,说,“我就搞不懂,你又没得与水书记困觉,为何要害怕检查?”

    玉秀说,“你们是人,我也是人,你们有你们的想法,我有我自己的意愿,干嘛非要听你们摆布?”

    晚上,父母也开始给玉秀做工作。父亲说,“虽说黄书记家做事有些傲慢,但人家毕竟是干部家庭,有权势,条件好。再说在队里劳动好辛苦,不如当教师那样轻松好过。依我和你妈的意思,你就随了他们家,去医院做个检查也无妨。”

    母亲也说,“黄书记年纪轻轻,前途远大,你与他成了一家,咱们家也算有了依靠。我与你父亲都是农民,没得本事,不能改变你的命运。不如你就答应了他们家。”

    玉秀问父母,“现在是他们家求咱,还是咱们在巴结他们家?”

    父亲想了想,说,“当然是他们家求咱。”

    玉秀说,“有他们家这样求亲的吗?”

    母亲说,“是呀?”

    玉秀又说,“他们家求咱,还要我去医院做检查,这是什么逻辑?难道我们家比他们家要低人一等?”接着,她生气地说,“我去公社和县文化馆排练演出也是公社和大队同意的,可他却把我的大队广播员给换了,让我回生产队,又以安排民办教师为名,逼我与他处对象。我见过那么多求亲找对象的,还从没见到他这样的做法。”

    父母听着玉秀的话,沉默好久,也就不再劝说玉秀了。农村人虽然穷,没得权势,但对千年留下的一些风俗习惯还是很在意的。他们晓得如果婚前家里不能为女儿作主,婚后,女儿就会受欺辱。

    在以后的一个来月里,黄书记再也没有来过。玉秀也没有再去大队部,感觉这事也就到此为止了。可是,一天晚上,黄书记的母亲突然来了,带了好些东西,说是来看望玉秀。黄母不到五十岁,白白胖胖,一副笑脸,说话好是利索,一开口就跟玉秀母亲攀亲。然后说,“我家黄伢子好固执呢,好多人给他介绍城里有工作的妹子,可是他就是不见,硬是喜欢当农民的秀妹子,所以,我们当老人也只能随着他,现在我们已经改变了主意,不让秀妹子去医院检查了。”

    黄母走后,父母好是欢喜,说黄家总算放下了身段。可玉秀却说,“好象他们家对我们开了恩一样,这种家庭我不喜欢。”不管父母怎么劝,玉秀就是不同意。父母没办法,就对玉秀说,“你这是自毁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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岭上开遍映山红34。恋人的哥哥() 
岭上开遍映山红(中篇)张宝同2016。1。2

    陈杰离开茶岭大队有一年多了。玉秀给他写过三四封信,却一直未见他回信。这让玉秀很是纳闷,非常恼火。不管怎样,他总该给她回封信吧!可是,他为什么不回信呢?经过长时间的反复考虑,她决定应该彻底搞清这个原因。这样,她就可以彻底死心了。

    她从箱子里找出那张陈杰送她的唱片。这张唱片不是陈杰哥哥从文化馆借的,而是陈杰专门买来送她的。自从陈杰走后,她几乎没再听过唱片,现在,她离开了广播室,就是想听也听不成了,所以,她决定把这张唱片还给陈杰哥哥,以便让陈杰晓得她对他的态度。当然,她真正的目的还是借还唱片之机,向陈杰哥哥打听陈杰的情况。

    清河公社是离红花最近的一个乡镇,一共有三十里路,但从茶岭走到红花山下,就可以搭班车。于是,她把自己收拾了一下,把唱片装进花书包里。

    这时,母亲进到了她的屋里,用央求的口气对她说,“高家提媒的人都来过好些趟了,你再不回话,你爹可是要发躁了。”

    玉秀没好气地说,“他发么子躁?我的事不用你们操心。”

    母亲坐在她的床边,诱劝着她说,“高宝林在电力局工作。你跟着他,莫要再当农民了,也让我们省省心吧。”

    玉秀心正烦,说,“好了,这事过几天再说。”说着,早饭也没吃,就出了门。

    那个高宝林过去就与她是同学,在学校时,她就不喜欢他,可现在他进城当了工人,就把尾巴翘在了天上,死乞白赖地缠着她,不停地派媒人来说亲,简直能把人烦死。本来,她是想一口回绝的,但是,她怕父亲发火,因为父亲一心想攀上高家这门亲。

    走到九队村前时,玉秀看见穿着一身新身和新鞋的春梅,就笑着问,“你为何穿得贼新?”春梅强作欢颜说,“秀妹子,我要出嫁了,到时你来参加婚礼。”

    玉秀说,“当然了,是和春华吧?”

    春梅摇了摇头说,“是农科一队的孟亮。”

    玉秀眉头一蹙,说,“怎么和他,为何不是春华?”因为她晓得春梅虽是漂亮妹子,但只有小学文化,所以,一直很仰慕高中毕业的春华。

    春梅有些伤感,说,“他当了教师,眼头高了,看不上我了。”

    玉秀说,“他只是个民办教师,翘么子尾巴?”

    春梅揉了揉眼睛说,“听说他与罗坪的花妹子定婚了,他们同在一所学校。”接着,她又问玉秀,“陈杰有音信吗?”

    玉秀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把眼睛朝向远方。

    春梅说,“男人有了本事,就没了德性,莫要指望他们。象你这样有文化,有貌相的妹子,要趁早给自己找个好去处,莫要把自己放在一棵树上吊死。”

    玉秀点了点头,叹着气说,“我们女人的命真是好苦。”

    春梅说,“越是好看的花,越是容易枯萎,这叫红颜薄命。”

    与春梅分手后,玉秀心头又多了一份伤感:过去说说笑笑,无忧无虑的姐妹们,一到了要出嫁的年龄,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从茶岭到红花山下的公路上要走十里路,然后再乘车走二十里路才能到达清河粮店。幸好她在罗江桥头碰到了一辆去县城的手扶拖拉机,就搭乘着手扶拖拉机一直到了清河粮店门口。

    陈杰哥哥已是粮店主任。他在办公室里接待了她。一见到她,就说,“你怎么瘦了好多,人也没得过去鲜亮了?”

    玉秀很想说,还不是因为陈杰,可是这话她不能说,就凄然一笑,说,“刚才坐的是手扶拖拉机,路上簸得好厉害,感觉不蛮舒服。”说着,从书包里拿出那张唱片,放在桌上,说,“这是陈杰的唱片,过去一直放在我那里,现在还给他。”

    陈杰哥哥说,“你喜欢听歌,我还有一些唱片,你拿去听好了。”

    玉秀摆了下手,说,“我不在大队广播站了,也不太听歌了。”

    陈杰哥哥问,“那你现在搞么子?”

    玉秀说,“我回生产队了。”

    陈杰哥哥一怔,说,“怎么回生产队了?”

    玉秀说,“我在县文化馆干了一个来月,等我从文化馆回来,大队书记换了人,所以,广播员也换了别人。”说着,她就问,“陈杰现在如何?”

    陈杰哥哥说,“他没得与你通信?”

    玉秀很伤感地摇了摇头。

    陈杰哥哥骂道,“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又说,“我还专门叮咛他,要给你去信。”

    玉秀说,“也许他学习好忙。”

    陈杰哥哥说,“他学习是好忙,也好用功,整个暑假都没回家。过年也只是在家里呆了三五天就回学校了。不过,再忙,写封信还是有时间的。要不,我写信问问他。”

    玉秀说,“不用了。我也是没事,只是顺便路过这里。”说着,便要离开。

    陈杰哥哥要留她吃饭,可她坚持要走。陈杰哥哥就要她等一下,可能是要拿东西送她,所以,等陈杰哥哥刚出办公室,她就象越狱一般,仓慌地跑掉了。

    她出了清河粮店,便往班车车站走去。在车站等了半小时,才上了车,一直乘车回到了红花山下。下了车,她抄近道往家走着。

    五月是一年之中最美的季节,抬眼朝前一望,整个山岭和平川都是绿油油一片。气温虽然有点热了,但凉风在无时无刻地吹动着,让人感觉蛮舒服。走在通往茶岭的小路上,玉秀还是有些失望和沮丧,鼓了好大的劲,跑了一整天,好象什么收获也没有。最让她伤心痛感的是陈杰哥哥见到她说的那句话:“你怎么瘦了好多,人也没得过去鲜亮了?”当时,她就想说:还不是让陈杰害的。

    本来,她的生活安宁又平静,可是,自从陈杰进入到她的生活中之后,她的生活就被搅乱了。陈杰就象是上天派来引诱她,欺骗她,然后再抛弃她的冤家,让她遭受如此大的灾难和痛苦,却又让她想恨又恨不起来。她不禁对着苍天在心中痛声喊着:陈杰啊,陈杰,你为什么要这样地折磨我?难道我对不起你吗?难道我没有把全部的爱都给了你吗?

    走到罗江堤坝分岔口时,她坐在了一棵大树下。在这棵树下,她曾和陈杰不止一次地吹着口琴,唱着那支《映山红》。陈杰曾对她说过,《映山红》表达着对亲人的深切思念和对未来的美好憧憬,如果我遇到这种情况,就要象冬子妈一样唱这首歌。当时,玉秀对这句话信以为真,可是现在,却让她觉得可笑至极。她想说:陈杰啊,陈杰,我现在就是把《映山红》唱上一万遍,你会回来吗?

    她坐在树下,把地上的土用手刮在一起,拢起一个小土包,象一个小坟堆一样,然后,用树枝在地上写道:爱情之墓。她觉得自已的爱情已经死了,再也没有希望了。

    要树下坐了一会,她为自己死去的爱情默哀许久,才拖着疲惫的腿朝家那边走去。等她回到家时,已是下午三点来钟。还没进到堂屋,她就听父亲在对母亲发着脾气,大声喊道,“她一个细妹子,么子事都不懂,你还么子事都听她的。”

    母亲可怜兮兮地说,“秀妹子不是不懂事,她心里装着好多事呢。你莫要老是说她,她心里其实好难受。”

    父亲说,“她是自作自受,怪不了别人。别的事不说了,现在人家高家极好的条件,一次次地求着她,她还把自己看得好高贵,硬是不答话。她要是再错过了这门亲事,只怕要受苦受累一辈子。”

    这时,玉秀已进到屋里,见父母为了她,拉起一副长脸坐在小桌旁争吵着,就堵着气对父亲说,“你们去对高家回话吧,就说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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岭上开遍映山红35。订亲之夜() 
岭上开遍映山红(中篇)张宝同2016。1。2

    第二天上午,高家就派媒人过来提亲。那媒人是公社有名的媒婆,四十来岁,模样有些怪,但嘴巴好利。她一见到玉秀就说,“月老手拿婚姻簿,背着红绳袋,专门为天下的男女择偶配对,牵线搭桥。所以说,谁和谁是一家人,月老早就安排好了。”说着,便对玉秀郑重其事地说,“今日月老专门派我来与你们两家说媒,如果他们两家顺情顺礼,两厢情愿,我就把你们的意愿告知月老。月老就会将你们俩人的腿脚用红绳拴在一起。”

    媒婆的话当然不可信,但两家已是通过气,所以,事情就办得比较顺当。没几天,高家就请父母和媒人去高家看房。农村人结婚,房屋算是头等大事。其实高家的房屋玉秀早就看过,与一般家庭没啥两样。但听母亲说,看房仪式好隆重,放了好多鞭炮,酒席也办得好丰盛。而且,高家还送了一些布料,要玉秀做衣服。

    之后,媒人就把玉秀的生辰八字要去,给了高家。玉秀晓得高家请算命先生一测算,只要属相与八字相合,婚事就可以定了。可玉秀并不喜欢高宝林,巴不得与高宝林的八字不合。然而测算的结果却让她大失所望。

    那天,父母把玉秀叫到跟前,一起商量该要哪些彩礼。为此,他们还把春兰妹子出嫁时索取彩礼的清单要了过来,一项项地进行比照和取舍。最后由父亲列出一个清单让玉秀过目。玉秀把清单看了一眼:彩礼钱800元、衣物春夏秋冬各两套、香烛一盒、屈原大曲酒10瓶、黄金叶香烟6条、点心10斤、粉条20斤、海带20斤,还有许多其他物品,总共列满了两张信纸。

    玉秀一看,就对父母说,“你们向人家要这多的东西,只怕要逼人家破产?”

    可母亲说,“我把你养这样大,还供你读到高中毕业,花的钱不晓得要比这钱多出好多倍。”

    玉秀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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