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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叫小娥的嚎叫声仍在撕裂着人心。此时,我才明白到她们平日里为何会那样地纵欢无度,以致厚颜无耻,原来她们是在一种消沉绝望和毫无希望的时光中打发度日的。尽管她们寡廉鲜耻,贪得无厌,但实际上,她们却是非常地悲哀可怜。这样地想着,我心里就充满着极度地恐惧与惊慌。这是一种害怕要被罪恶吞噬与淹没时的恐惧与惊慌。
我用手捂着心脏,好让自己能从恐惧中安定下来。手掌抚摸之处,只觉得皮肉干瘪,瘦骨嶙峋。摸着摸着我就从枕边摸到了块铜镜,对着松树火色映照的亮光一看,却见镜中的影子闪着幽光,就像一只骷髅一样。这就是我吗?我简直不敢相信只几天的时间,我就变成了这等模样!
我想我一分钟也不能在这里呆了,我必须马上离开这里。这样想着,我就叫身边的女人给我去煮些参物,只有吃了参物,我才会能恢复一些体力,以便离开这里。女人一听我要吃参物,很是惊喜,便下床给我煮了一大碗参物端了过来。我狼扒虎咽,很快就把碗里的参物吃了个尽光,然后又对她说不够,我还要吃,要她再给我去煮一碗。可女人说参物已经吃完了,只有到明天早上才能去山崖边采摘。我说我还要吃,非要她再去搞些参物来煮给我吃。说着,便霸蛮地把她从床上推了下去。她见不去不行,便匆匆地穿上衣物,到别的姐妹那讨借去了。
我乘机快快地穿上衣物,提起那个我带来的布包,便轻手轻脚地出了茅棚。夜色早已黑透,月光清朗地照在小岛上,四周到处弥漫着一片如梦如幻的寂静。我踏着月光,撒腿就朝林子那边深一脚浅一脚地小跑过去,心里却像是作贼似地砰砰地跳着。进到林中,林中凉风阵阵,果鲜熏人,跑着跑着,便不知被什么拌了一跤,猛然就跌倒在地,半天没起来。等我爬了起来,一看,差点没把魂魄吓掉。原来面前是一具**男尸,整个人体已经变形,几乎成了一副有骨无肉的骷髅架子。再看裸尸的旁边,却是一堆堆渗人的朽朽白骨。我尖叫了一声,便没命地朝着林子那边跑去。
跑出了林子,我一下子坐在了草地边上,大气几乎都喘不过来。我见林中没有动静,便知后面没人追来,心里便放松了一些。也许是我的身体已经太虚弱了,甚至有些弱不经风了,所以,经这么一慌一惊再一累,就倒在地上不想起来。但是,很快,我就像是听到了小娥那撕心裂肺的嚎哭声,便赶忙爬了起来,用一根树枝支撑着继续朝前走着。
我怕女人发现我已经出逃会追赶过来,便使劲拼命地赶着路。一会,就来到了热泉的水边。滚烫的热气使夜晚的林中依然像是蒸笼一般地湿热。走在浓密的蒸雾里,我就觉得透不过气,头晕目旋,头重脚轻,身子直想往地上栽。我知道此时我无论如何都不能倒下,一倒下,恐怕就很难再起来了。于是,我察看着,找到来时的小路,绕过热泉,咬着牙朝着坡下走去。
坡下是深深的密林,林中死一般地寂静。我不禁有些心悸起来,便从布包里拿出磨得锋利的柴刀,以防不测,并为自己壮胆。进到林中,便没有了路,但我可以依照侧面那座最高山峰的角度向前走着。可是林中太黑,这样摸索着朝前走就很费劲。渐渐地,我实在是走不动,就抱着一棵大树费力地出着气。我知道这恐怕是那碗参物给我所提供的能量已经耗尽,而后,随之出现的便是极度的疲乏与衰竭。我不禁在想我真地还能回到勿则的身边吗?我真是后悔不该不听勿则的话。
但我不能在此地久留,我必须要走,于是,我便扶着树木走走歇歇,倒了爬起,爬起再走,并不太远的路却不知走了多长时间,才总算来到了河谷边上。顺着河边只走了一小会,就找到了静静地躺在小河里的那只小船。我上到船上,解开绳子,就一下子倒在了船上。
我已是极度地疲乏,眼睛也已经睁不开了,但我强迫着自己睁着眼睛,因为只要一闭眼,我恐怕就会睡着,冰湖里的水很凉,很容易着寒。我歇了一会,便开始调起船头,划船摆桨。幸好河谷中这段路程不算太长,我终于在搏尽全力之前将小船驶出了河谷。随之,我再也没有一点力气了,就躺倒在被湖风吹漂的小船上,晕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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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国历险记 第11章(云山静养一)()
天国历险记长篇张宝同
仿佛是做了一个让人感到恐惧的恶梦。当我醒来时,一位鹤发童颜的老人正在为我诊脉。勿则和依兰则在用十分焦虑与担忧的神色注视着我。见我睁开了眼睛,他们便拉着我的手,惊喜一般地喊道,“龙华,你醒了。”我无力地朝着他们眨动着眼睛,然后又慢慢地把眼睛闭上了。我觉得自己无颜面对他们的真诚与关切。
郎中又为我诊一会脉,就对勿则和依兰说,“气脉短虚,阳气薄弱,怕是其心所致,且有气血亏耗,毒液沉积之嫌。若不能素身静养,唯恐性命不保。”郎中的话并未使我感觉到惊讶,我能死而复生已是天大的幸运。但我只是有些疑惑我既然能从死亡中逃脱,就为什么不能康复?勿则与依兰急忙问道,“郎中为王宫御医,医术精道超群,想必会有救命之良方。”老人皱起眉头略略思考,说道,“我可为龙华开一良方,却不知效力如何。”
勿则便问,“御医何出此话?”老人却说,“我医术虽是高明,却非神灵药虽能医治百病,却无神力。以我之见,开方治病乃是以医治心,以药治身,此乃医术之道。唯有病者改其习俗,药力方能除去体内毒素,若病者不肯改其习俗,医药便无效力。故我之见,医之神力便是病者自医自救,更新习俗,此乃医术之神道。”
勿则便说,“请御医指教,我等要使龙华必循御医之道,绝不违之。”老人点了点头,说,“如此这般,汉使有救若有违之,命恐不保。”勿则说,“请老御医开方便是。”老人说,“我观龙华公子之色,为重情好色之男子。故戒除,便为自医自救之大幸公子体内毒气已深,阳气衰竭,必清食素饭,少少饮食,每日两次饮用清毒温热之草药,当十日内便可见效,切使公子牢牢铭记。”
御医接下又向勿则与依兰再三嘱托,然后便告辞而去。之后,勿则将我从屋里背了出来,放在了一辆小型马车上。我想他们要把我送到某个类似医院的地方。我因为还很困很乏,很快就在马车上一颠一颠的缓行中睡着了。
当我再次醒来时,就觉得腹中空空,咕咕作响,我便喊道,“我要吃饭。”依兰就将温热的仙芋和油香菜端在我面前。因为我还虚弱,浑身无力,勿则就扶起我,让依兰为我喂食。可是,那两小碟仙芋和油香菜只让我三口两口就吃完了。我边用舌头舔着盘子,边对依兰说我还想再吃一些。可依兰用可怜与无奈的口气对我说御医已有叮嘱,要我少食素餐。
等我吃过饭,依兰说时间不早了,她要回去,等明天再来看我。说着便提着小篮走了。勿则见我吃过饭睡了,便坐在门前的草地上晒着太阳。吃过饭,我觉得精神好多了。我虽是闭着眼睛,却并不可睡,心里却一直还沉浸在恶梦之中我是怎样从快乐岛上回来的?我只记得我从那个河谷中一出来,就晕了过去,别的什么都记不起了,也不知道是怎样得救的。
我很想知道这些,却又不敢张口去问,不知怎么,我对勿则有种很心虚的怯意,生怕他会问起我这些让人难堪的问题。而避免与他答话的最好办法就是装作睡觉。我闭着眼睛默默地思考着一旦勿则向我问及此事,我将如何作答。
天色已晚,外面的阳光温和地照在小屋里。这屋子不大,约有十多平米,除了一张床,再就有几件非常简单必用的物品。这一点都不像是一般人家的屋舍。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对此,我却还是不敢向勿则问及。
第二天晌午,依兰和御医都来了。御医又为我诊了诊脉,说我的脉博好多了,还说此地不必留人照看。于是,依兰便告诉我该如何地烧饭和煎药。我问她此地是何处,有事如何去找他们。依兰说此地为云山,是疾病患者的静养之地,离议事小院约有半天的行程,并劝我不可离开此地,说过两日就来看我。
他们要走了,要留下我一人在此,我不由地一阵忧心伤感。云山此地方园多少里无人,让我一人呆在这里,恐怕让野狼叼了去都不会让人知晓。可是,御医已有咛嘱,再说勿则和依兰也已为我忙碌了两天了,兴许人家还有要事急着去做呢。所以,我不能老是麻烦人家。
勿则见我眼中有泪,便安抚着我说,“御医已说你只是气血虚亏,阳气不振,好生休息几日便可见愈。你好生静养,隔两便会来此看望。”说着,便与御医和依兰一同离去。
又睡了一会,醒来时已是傍晚时分。我觉得精神好多了,身上也像是有些力气了,就很想下床到外面去看看,只是身子懒懒的,沉沉的不想动弹。我就望着由于天色渐暗而黑下来的屋顶,胡思乱想着。不自觉间,思绪就回到了快乐岛上。与那些女人恣意纵情放荡的情景与快感是那样地急切地剌激着我诱惑着我。我甚至能嗅到她们身上那股风骚与亲快的体味。
随着体力的逐渐恢复,这种**就愈发地焦灼与强烈,甚至到了欲罢不能,行将爆发的程度。尽管我心里明白这是一种极端的病态,但是,此时,脆弱的心灵却像是在欲火般的煎熬中极度地受难,已经被体内的烈火烧得力不可支。所以,当第三天晌午依兰给我送饭时,我就死命地抱着依兰不放,哭着喊着说,“我要与你睡觉。”
依兰也哭了。她一边流着泪一边用手抚摸着我的头,哄着我说,“非我不肯,御医有言在先,要你务必戒除,否则命有不保。”我哭着闹着嚷道,“我不,我要与你睡觉,我要与你睡觉。”说着,便扯起了她的衣裙。依兰见我扯开了她的衣裙,还下下气气地跪在地上,就生气了,用力推开我,然后,把碗碟从小篮中取出,往小桌上一放,便哭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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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国历险记 第11章(云山静养二)()
天国历险记长篇张宝同
第二天,勿则来了,还送来了些饭。见昨日送来的饭还没动用,就坐在我的身边劝着我。可他的话我一句也没听清。我不住地用呜咽和悲怜的声音哭着,“依兰,格娜,阿娇,小女你们在哪?”勿则本来呆上一会就要走,见我这样一哭一闹,就赶忙劝我。可我根本不听,反从床上跳起来,嚷道,“我要女人,我要去快乐岛。”
“住口,”勿则一记耳光打在了我的脸上,骂道,“如此这般,为何还要回来?”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掌打懵了,用手抚着脸怔怔地望着勿则。他可是从未打过我呀,甚至都未曾骂过我呢。我开始落泪了,泪水嗽嗽地像断了线的珍珠往下滚落着。勿则也在用眼睛瞪着我,气得眼珠都红了,接着又说,“廉耻不知,不如一死。若是再提快乐岛一字,我便将你吊在树上。”
我真地有些害怕了,就低下头来默默地摸泪抽泣。勿则非但没有劝哄,反道厉声喝道,“坐起吃饭。”我颤颤畏畏地从小桌上端起了碗,将已是发凉的仙芋就着泪水一起往肚里咽下。直到我把饭吃完,他才把碗碟收起,放在篮中,一句话没说,便出门骑马走了。
以后几天,都是勿则过来送饭。因为那天挨打,我一见勿则心就发虚。他见到我也觉得不大自然。所以,我们相互都不太说话。他把饭送来,往小桌上一放,问上两句话,便坐到门前的草地上,等我吃完饭,才过来收拾碗碟,交待一下吃药的事宜,便骑马就走。
这些天里,御医又来过一次,说我的身体恢复得很快,可以自食其力了。于是,勿则便不再每天来这了。依兰也再未来过这里。想必她是真生我的气了。可是,没有办法,我真地很想女人,那种**真是让我刻骨铭心望眼欲穿。如果我眼下真地有条船,再有条通往快乐岛的小河,我会不顾一切的,哪怕是杀了我,我也要去。
现在,我每天要自己烧饭了。屋子隔壁就有间罩房,还有几件简单的炊具。柴草得要自己从山下的林中去拾,用水要到山下的溪间去提。听说这溪间的水颇有神力,清灵纯净,淡淡甘甜,煎制草药,效力极好。每天,我早早就起了床,在门前长满野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