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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国是一个公正仁善的国度,国王也是非常地仁慈宽厚,怎可能发生此等事件?这太不能让人相信了。于是,我恳求英儿把此事详细说来,以好能想办法帮助她们。可英儿却说,“今日不可,我须快快赶回,母亲若是从地里回来见我不到,会担心生气的。”我一听,也就不好再说了,就问我如何再与她会面。她想了想,就要我明日下午到湖边的那个高坡上与她会面,到时她会把事件的详情告诉给我。
第二天下午,未等我来到芦苇湖边的那面高坡下面,就远远地听到低惋悠扬的箫声在寂静的风中飘荡着。那曲调古老而苍凉,悲切舒缓的旋律中充满着苦涩与忧怨,婉如凄风之中那河水声声不息的呜咽,反复倾叙着沉积于心的那种千古不变的愁绪。乐曲的声韵哀怨低沉,略带沙哑,让人听着便不由地心酸悲愁。我虽不熟悉她的曲调,但我却能从她的曲子中深解那种人类心灵深处共有的忧患与哀伤。走过林边,朝高坡那边望去,就见那美丽的身影正面湖而坐,像一尊优美的雕像一般深情专注地吹着一支长箫。
我稍稍地上到高坡,静静地立在她的身后,听着她用长箫倾诉着心中的哀伤。直到吹完一支曲子,她才发现我立在她的身后。她赶忙起身,朝我歉然一笑,说,“小女献丑,公子勿笑。”我说,“此等高妙曲调,我原以为只有梦里才有,不想姑娘竟能当场吹得。”听我夸赞,英儿似乎挺高兴,却说,“公子过奖,羞煞英儿。”我又说,“此曲似曾相识,却不曾相识,不知为何曲?”英儿说,“此仍天魂曲,天国女子无人不会吹奏歌唱。”
经英儿一说,我记起来了,格娜曾在丰收节那天起舞高歌的就是这支天魂曲。这支曲子我曾在王宫国王的书架上见到过,但它的曲调却是用诗文记录的,所以,不熟悉它的人乍看起来就像一首清雅婉丽,优美抒情的诗,而不是一支可让人一见就会吟唱的歌曲。所以,严格说来,天国实际上没有乐谱,乐调与歌曲的流传都是靠口头传授和继承的。但是,天国的女子对乐曲却有着独特的灵悟与天赋,不管是什么曲调,只要听上几遍,便能熟记于心,当场就能唱曲或是吹奏。
曾记得,我也听格娜唱过这支曲子,但是,却不如英儿能将曲子吹得如此地凄伤怆凉。我想她一定是在用这支曲子倾吐着自己的忧伤。于是,我就说道,“姑娘只管将心中的怨屈道明,兴许我能与姑娘伸冤。”英儿默默地叹了口气,然后说道,“不知公子是否有所耳闻,前年冬季,老国王因病猝死,丞相与都尉亲自查案,并有定论,然王子继任后,却说老国王是被人毒杀,便秘密派一王宫护卫来我家来对兄长私查暗访。兄长为老国王的贴身护卫,对老国王的猝死也甚有疑惑,便将国王临终时的情景如实地告知来者。不想,那护卫却在吃酒时,突然死在我家,根据查验是被人用毒酒毒杀的。于是,兄长便被人以谋杀罪抓去流放。当时,我与母亲出外未归,得知王宫已派人在家中守候,要带我们进宫查审,我与母亲便没敢回家,到了一位亲戚家带了些食物和衣物,便连夜逃到此地,暂作隐蔽。”
说到这里,我也发现太阳已经偏西了,就赶忙说我该走了。英儿说她也该走了,她是给母亲说了慌才出来的。分手时,我拉着她的手说明天就要来人接我回云台了。英儿听着就有些凄然,强忍着没有让泪水流落下来。我安慰着她叫她不要难过,说过几天我还会来看她的。她告诉我说她与母亲现住在那间茅屋南边不远芦苇丛中,并要我千万不可将此地说于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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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国历险记 第12章(微服私访一)()
天国历险记长篇张宝同
离开云山的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来到了王宫。国王在后宫中召见了我。他高兴地拉着我的手,问我去哪了,几次派人都未能请到。我不能说我去了快乐岛和在云山静养,就说我独自去了外地游玩去了。国王用羡慕的目光望着我说让我何时带他一起出游观景。我说,“若是国王有此闲情,龙华愿明日带陛下去一隐秘之处。那里秋色浓烈,满目景色,且幽静无比。”国王大喜道,“即使这般,朕明日一早就随公子一道上路出游。”
这时侍女殷勤为国王和我送来了两小杯葡萄酒。我与国王盘脚坐在几案对面,举杯相敬而饮。这酒又清甜又凉爽,喝了一口,直觉得整个心脾顿时清爽滋润了许多。边喝着酒,我对国王说道,“龙华近日出外周游,在一隐秘处偶然遇见母女两人,听那女子说她兄长便是曾给陛下父王作过贴身护卫,因兄长被流放东山,王宫又派人四处查找她们,所以,便与母亲从此隐居。”
国王忙问,“此人现在何处?”我说,“陛下有何意愿打算?”国王想了想说,“我想私下见见她们。”我又说,“不知陛下会对她们有何处置?”国王说,“朕尚不能知晓,公子有何见教?”我说,“陛下须确保母女二人的性命安全。”国王说,“那是自然,不知她们能否为朕提供父王被害真相。”我说,“这却不得而知,龙华只知那两母子二人隐蔽荒野,十分可怜。”国王说,“如此这般,朕更是要去见见。”
第二天一早,雨过天晴,秋阳明耀。从天不亮离开王宫,到现在我们已走过了数十里的行程。也许是国王成年累月地住在宫中,很少出门,所以,走在湛蓝明净的天空下面,看着四周被雨水冲洗过的山山水水,就觉得很是新鲜很是兴奋。当然,他今天穿的是一身青色的农装,头上用青布扎着厚厚的围头,很像是一个地道的天国农人。可想而知,一国之王扮妆成一个农夫,亲身体味着一个农人百姓的生活滋味,心情自然会是一种别样的感觉。
我们是天未亮就悄悄出宫的。除了守桥的护卫之外,没有任何人知道我们的行踪。天国的国王本身就有微服私访的传统,这种私访有时是因公查案或是体味民情,有时是游山观水或是消闲解闷。本来我怕国王不适远路,要他骑马代步,可他坚持不肯,说常呆在宫里,出去走走路也很是畅快。他走在前面,我担着担子走在后面。其实担子并无什么重量,只有一个扁担和两只空筐。因为扁担两边各插着一把长剑,以防不测。
约晌午时分,我们来到了依兰家中。依兰正在家中织布,见我带来了一个陌生人来了,就显得很是高兴,问我们吃过饭没有。我说早上出门太早,尚未吃饭。依兰便开始为我们做饭。我指着国王对依兰说这是我的挚友,要用最好的饭菜进行招待。国王忙说不必,草草吃点饭食便可,以便赶路。于是,依兰便把去年所剩的冰鱼用油煎好,又炒了个青菜,然后将煮好的仙芋片端上了桌。
吃过饭,我们又接着赶路。我们穿过一片片寂静的森林,走过无人居住的云山,来到浅湖的芦苇荡边时,已是午后时分。当我们正要从路口往芦苇中走进时,就隐约听到那支美丽忧伤的天魂曲随风徐徐飘来。我听得出这是英儿在想我在等我呢,于是,一股缠绵幽情便开始在我心中弥漫开来。
此时,国王也听到了那支如泣如诉的箫乐,驻足片刻,便说,“天下竟有如此绝妙乐音。”我说,“此曲便是那位姑娘所奏。”国王连连点头,说,“此乐非凡,想毕这姑娘亦非凡人。”我带着国王顺芦苇荡中的小路向纵深处走去,不多久,就来到了那片空地间。茅棚依在,情景已改,凛冽的寒风已将茅棚吹得残破不堪。可它却是我与英儿初次相见的地方。
忧郁的乐声像是在深情地寻觅着慰藉,在无声的风中四处飘泊着,同时,却也像一种亲切感人的呼唤在召示着心灵的回归。我们走过茅棚,顺着一条陌生的小路朝着芦苇荡的深处走去。走不多久,便见到一片庄稼地。此时,悠婉的箫乐已近在耳边,我们绕过庄稼地,转过一个小弯,就来到了一片盖有茅棚的空地间。一个身着红装的女子就坐在茅棚前面的石块上,深情专注地吹着长箫。听到我们走来的声响,她猛然一惊,站起了身。当她看到是我带着一个陌生青年来了时,便显出了不胜自喜的神态,赶忙为我们搬出木墩小凳。
为了不使英儿疑心,我指着国王对她说,“此乃学村亚父,与我挚友,常与我结伴云游。”英儿便赶忙屈膝施礼。国王忙说,“姑娘免礼。”然后便问,“请问姑娘青春几何?”英儿答道,“小女芳龄十九。”国王点了点头,赞许道,“方听姑娘箫音绝妙,却不料姑娘竟也是一绝色女子。”英儿脸色微微羞红,答道,“公子此等夸赞,只怕是要羞煞小女”。
接着,国王又说,“姑娘绝色,聪慧灵秀,为何不攀凤朝阳,名花伴主,却要隐居于此,落于寂寞,使青春韶华空对流水,岂不可惜?”英儿被这话说得有些不知所答了,面有窘色地望着我。已有好些天未见英儿了,见到了英儿真是有千言万语要对她说。可是,国王似乎对英儿甚是喜欢,不住地问话,所以,我就觉得自己在场很是多余,就装着没有看到英儿的难色,找了个借口悄悄地离开了。
从茅棚侧面的小路朝后走,有一条小路从庄稼地的另一面伸向芦苇深处。芦苇又密又高,走在其中就像被遮在里面似的,凉风一吹,芦苇摇晃的声音就在头顶四周响成一片。再往里走,就觉得里面越发在阴森起来。这种恐惧不是出于胆怯,而是出于生疏,所以,我就装着胆子朝里走。又朝前走了一会,就来到了小路的尽头。小路的尽头有一片水洼,约有四五十平米那么大。水洼约有两米深浅,水质纯净,清澈见底。水洼的边上有一块石板伸向水中,由几个坚实的木桩子支撑着,以好让人可以踏着石板便于汲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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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国历险记 第12章(微服私访二)()
天国历险记长篇张宝同
正当我踩着石板朝着水洼中走去时,却见对面的水洼边有一只像狗一样的东西正在伸长着脖子警觉地盯着我。只是这家伙的个头比狗大,样子比狗阴,尾巴长长地拖在地上。我心里猛然一惊,马上就意识到这不是狗,而是一只狼。它盯着我,我看着它,相峙了好一会。我知道它不过是来喝水的,而且只是一只,所以,我的胆子就大了起来,蹲在石板上用欣赏的目光看着它。它也许觉察到我并无敌意,就不慌不忙地低下头来用舌头舔着水喝。直到喝足了水,才抬起头来朝我望了望,然后拖着尾巴一摇一晃地钻进了茂密的芦苇丛中。
不知怎么,狼虽已慢慢地走远了,可那种莫明与生陌的恐惧感却很快地占据我的心中,走在密密茫茫的芦苇之中,就觉得有种潜伏的恐惧和危急正朝着自己渐渐逼来。我越走越快,最后索性跑了起来,就像后面有只猛兽在追赶着我。我神色慌张地一口气跑回到茅棚前的空地间时,却见英儿的母亲正对着国王大叫大喊地训斥着。国王恐怕未曾遭致如此凶悍的训斥,吓得额头直冒冷汗,低着头蹲在一边,连大气都不敢喘出一声,见我来了,便灰着脸向我暗中示意帮他解围。
我深知英儿母亲的厉害,何况又是自己带着生人闯到此地,心里就越发地心虚胆怯起来,所以,眼看着英儿的母亲把国王训得狗血喷头,却也不敢上前声张劝说,生怕把祸水引到自己头上。道是英儿一边怯怯生生地劝着母亲息怒,一边用铲子铲着锅中散发着焦糊味的仙芋。渐渐地,我听出来了,原来是英母让国王帮着烧饭,不想国王根本不会烧饭,就把饭给烧糊了,于是,英母便大怒起来。既然英母不是因为我们的突然闯入而躁怒发火,我的一颗心也就放了下来。
吃饭时,我们都分到了一小碗散发着焦糊味的仙芋,唯独没有国王的一份。看着国王那副受训与发怯的窘态,我心里既是可怜,又是可笑一国至高无上的君王竟然能让一老太婆训斥得如此狼狈,这真是让人不敢相信。我虽是饥肠辘辘,但总不能看着国王忍饥受饿而视而不见。于是,我便把自己的那小碗糊饭让国王吃。国王推让了一下,便接过了饭碗,正要张口去吃,却被英母将碗一把夺过,说,“如此糟弃饭食,还有何颜用餐?”说着,便把小碗递于我,并说,“我观此人细皮嫩肉,不善劳作,亦不懂烧火造饭,不如饿他一至两餐,好让他方明事理。”
既是如此,我无法再向国王相让了,就坐回了那个石墩上,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