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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的欢声笑语。我和依兰一大早就下到了热河边上的田地里。尽管微风吹着热气像雾气一样大片大片地飘来,让人感到潮湿而温和的暖意,但赤脚下到田地里,却还是冰冻剌骨般地冰凉。因为田地里的水都是由冰雪融化流入田间的。
耕犁水田是件很重的农活,只有男人才能干。依兰嫌我患病在身,体弱无力,便让我给秧田下种,她则备好铧犁和马下田犁地。可下种是件技术活,我怕干不好,就坚持要犁地。依兰见我气色还好,就让我先试试。我下到田里,放好铧犁,对着枣红马吆喝一声,枣红马便拖着铧犁在水田里走了起来。我扶着犁柄跟在后面走着。可是,铧犁来回摇摆,很难掌握,而犁柄把握不稳就犁不好地。依兰见此情景,就要我直着身,匀着劲。经过两个来回的操作实践,我便能稳当自如地扶犁翻地了。依兰见我能自己干活了,便下秧田里播撒谷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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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国历险记 第18章(宫中查案三)()
天国历险记长篇张宝同
因秧田里的稻秧过几天才能长成,所以,田里的活还不用着急。按正常农人犁田的速度,一天可犁田一亩,可我每天只犁半亩,依兰便就不让我再干了。这时,我就可以到处走走看看,或是坐在河边钓鱼。依兰说我身虚体弱,阴气较重,吃清炖的新鲜冰鱼最能滋补。所以,我每天早早地就把活干完,然后便坐在河边钓鱼。春季气温渐渐转暖,冰鱼很容易吃钩,一会就能钓上十来条,够我和依兰吃上一整天。不知是清炖冰鱼真是有滋补作用,还是参与田间劳动的作用,或是说有女人的照料与相陪,我的身体很快就强壮起来,气色和精神也明显地好多了。依兰对此既高兴,却又担忧,怕我身体一好就会马上离开她。她说,“公子且要记住,莫要身子一好便没了记性。外面纵使有千好万好,却都不如家中的好。”我说,“嫂嫂所言中肯,龙华末齿不忘。”
秧田里的秧苗很快就长成了,插在了田里。至此,春插的主要农活就算告一段落。下来的农活便是田间除草了。于是,我的心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就在这时,发生了国王遇剌的事件。国王当天下午就派人飞马将我传进了宫中。进到宫中,国王正在湖心苑中的卧室里躺着,英儿坐在床边侍陪着。
见我来了,英儿马上起身,低声叫了声“公子”,便悄悄地走了出去。看着国王的胸部左侧被布带包扎着,我顾不得礼拜,便走到床边问道,“陛下伤势如何?”国王长叹了口气,说,“仅伤了点皮肉。若不是乌克尔以身护朕,朕只怕是性命难保了。”说着,泪水便从眼眶里流了出来。我劝慰着说,“陛下大难不死,必有天助,此乃幸矣,为何要伤心落泪?”国王听着这话,忍不住地失声痛哭起来,说,“乌克尔为使朕免遭于难,于两位蒙面者竭力厮杀,才护着朕逃脱一死,自己却惨死在贼人刀下。”
我问,“陛下能否将事件经过详细说来?”国王擦了眼睛,长出了口气说,“今日一早,我与乌克尔去麻雀岭微服私访,找原御医之妻暗查父王被人毒害之事。返回的路上,走到寒溪桥边时,却发现木板桥已不复存在。朕便觉得蹊跷来时木板桥还好好着,只一两个时辰的功夫,又没有洪水与激流,桥怎么就不见了?就在朕与乌克尔下马时,便见两个蒙面人从溪桥边的草丛中突然杀出。朕此时才知是有人要暗杀于我,便与乌克尔拔剑相对。朕平时习剑练武,未曾有辍,故剑技并不在常人之下。然那大个子贼人却是剑技高超,来势凶猛,只几个回合,朕便感力有不支,想夺路而逃,可是,前面的木板桥已被折除,后面的路又被贼人所挡,使我已无路可逃。可那贼人却越战越勇,让朕难以抵挡。不过一会,朕因力气不支,动作稍慢,便被那贼人一剑剌到了胸部。我大叫一声,乌克尔看到我被贼人剌中,便挥剑直朝那贼人剌来。那贼人一闪,然后,挥剑又朝我剌来,幸好被乌克尔挡住。此时,乌克尔一人与那两个贼人拼杀,不放那大个子贼人过来与我纠缠,并大声喊道陛下上马速逃。朕乘机一跃上马,用力一拍马背,马飞一般地从四五米宽的溪沟上腾空跃过,快马直奔桃村议事府。一到桃村议事府,朕便速派云布赶往寒溪桥,并由勿庄主护送回宫。后云布回报说等他赶到寒溪桥时,乌克尔已身遭数剑,早已气断身亡。”
国王说到这,不住地擦抹眼泪,直到让情绪平缓下来,才说,“朕请公子入宫便是要公子细细查案,以将那两个贼人抓获除死。”我一听国王要让我查案,心里便不禁有些胆寒。国王就是因为要为父王查案,才落得几次差点遇害身亡。若是我要卷入此案,被人所害,有谁会来护卫我呢?我来天国已有数月,深知天国民间丰衣足食,和睦相处,且门不闭户,道不拾遗,岂能会有人出门为贼,截路杀人?显然,这次截杀与上次云山山谷中的蒙面截杀如出一辙,都是对着国王来的,而且也都是在国王暗查父王被害的查案过程中。如此说来,便不难推断那贼人是谁。可是,我实在不想卷入这错综杂乱的王宫恩仇与是非之中。特别是那次国王为了推脱责任,当英儿与公主的面揭露我与太后的隐秘,我至今还义愤在胸。所以,我说,“龙华已久离王宫,静心专注于学术,早已将宫内朝政与是非之事置之度外。况且此案关系重大,即使案情查实,真相大白,若太后并不论罪处罚,陛下又能如之奈何?恕龙华不能相助。”
国王沉默半晌,说,“公子意思是说此次截杀谋害为都尉所为?”我说,“想必陛下比龙华更明此理。”国王轻然点头,然后狠狠地说,“待我有朝一日夺回王权,我必将都尉极刑处死。”接着,国王又说,“也许此事为都尉所谋,但必得查清证实才是,故朕仍需公子相助,切实查清其阴谋与所为,如此这般,陛下就好下手整治与处罚于他。”我问,“若此事真为都尉所为,陛下何以整治与处罚?”国王说,“我便召集全体议事,将都尉之罪公之于众,以公众之势胁迫太后处治都尉。”我说,“陛下不可。即使事实确凿,太后也未必会严处都尉。上次,都尉欲以毒酒毒杀陛下,太后也只是将都尉于紫薇苑中关得数天禁闭,以为处置。”国王觉得我的话有理,便朝我问道,“公子意为如何?”我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就说,“待我暗中查得案情,再作定论不迟。”
出了王宫,我见勿则从曲桥那边朝湖心苑这边走来。他刚好也看见了我。于是,我们便赶忙相互迎着,走到曲桥中间抱拳作拜。勿则说,“公子当了亚父,便深居学村,闭门不出,让兄弟想见也见不到了。”我说,“勿兄自从当了桃村庄主,事务繁杂,重担在肩,龙华多时想与勿兄叙讲,却不敢打扰。”勿则说,“公子言重,非兄所忙,是公子专注学术,忘却了凡事。听说公子编得大汉史今与天外故事,甚是妙趣,不知何时能借取一读。”我说,“此书现在大学士与陛下之处各有一套,若是勿兄要读,可朝陛下借取。”我见勿则身上挎着长剑,便是惊异,因为只有王宫护卫才可佩剑入宫,便问,“勿兄可是调入宫中?”勿则说,“乌克尔身亡,陛下身边无人,便要兄弟暂切贴身护卫。”一听这话,我便顺势说道,“即使如此,现劳勿兄去值岗处查清这两日中所有进出王宫的记录。”因为我觉得他做此事要比我做更合适。可勿则却说,“值岗护卫说今日唯有陛下与乌克尔两人出宫。”我说,“都尉是否出宫?”勿则说,“玄垣说唯有陛下与乌克尔出宫,并未见有他人出宫。”我又问,“国王与乌克尔出宫可有人知晓?”勿则摇了摇头,说,“不得知晓。”我不禁有些疑惑起来,“既无人出宫,又无人事先知晓国王的行踪,怎会出现截杀事件?”勿则说,“会不会是宫外的盗贼所为?”我说,“绝对不会,必是宫内贼人所为。”勿则不解地说,“既然无人出宫,为何能疑为是宫中贼人所为?”
是的,这个问题让我也百思不解。这王宫四面为深沟所隔,不可能会有人飞跃而过。那么,问题究竟出在哪里呢?于是,吃过晚饭后,我便带着这个疑问,作出无事散步的样子,顺着王宫的宫墙由北朝南走着。此时,天色已暗,月亮尚未出现。冰湖上的水雾已乘着暮色越过宫墙,夹带着阵阵凉气弥漫开来。虽说东南风早已吹遍了天国,但因这里离热河较远,所以,气温还是依然清寒。王宫整体是建在坡地与冰湖之间的一片高坡上。而高坡则是北面居高,南边低缓。坡顶建有王宫议事大殿,而地势较低的后院边缘便是冰湖的湖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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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国历险记 第18章(宫中查案四)()
天国历险记长篇张宝同
走到王宫大殿的边上朝南望去,可以看到后花园中的大部分景色,也可以看到夜幕初降下的湖中远处的快乐岛。这时,乌克尔和玄垣押人去快乐岛的情景在我脑际中突然一闪。我想既然后院宫墙有门可以通往快乐岛,为何就不能通往别处?于是,我便径直地朝着王宫后院的渡口处走去。
来到王宫后院的墙边,有一扇小铁门。门外便是渡口。小铁门上着锁。从门边的空隙朝外望,可以看见一条可载四五人的小船就停在渡口旁边。我知道这小铁门的钥匙是由都尉掌管。要进入渡口就必须有都尉的许可。于是,我乘四周无人,便几步助跑,身子一跳,用双手扒住宫墙的顶部,腹部一吸,一只脚就跨上了墙。
翻过了墙,便是冰湖的湖岸。我沿着渡口的木桥走到小船边。上到船上,我划着桨顺流朝东划去。其实,我这样做并没有意图,只是闲着无事,散遣而已。但是,我想如果真是有人想从这里出宫,那么最近的地方该是那儿呢?我想应该是西边。因为向西不远便是冰河的河岸,从那里可以直插桃村。
我沿流而下,约摸行驶了十多分钟,小船绕过了王宫和一面高坡陡岭,来到了一片树林中。我将小船靠岸,进到林中。晚风吹着树林出着阴森吓人的响声。我继续朝林中走着,很快就现林中有灯火的亮光。我心不由地惊恐起来,心想这林中怎么会有灯火。有灯火就肯定有人。谁会在这荒野的密林住呢?渐渐地,我来到一栋房屋的跟前。我听着屋内没有动静,便悄悄地推开栅栏的门,进到了院里。这时,我闻到了一股浓重的马厩气味。原来这里是养马的地方。可是,为何有人要在这里养马?
我轻手轻脚地走过马棚,朝里看去,透着窗子的亮光,我看到这里一共有七八匹马,而旁边那间亮灯的屋里却关着门。我从窗子朝里看,见到灯下有一对年轻男女正在亲热地打闹着玩呢。那男人似曾见过,却又不知在哪见过。我看了一会,便准备离开返回,可是,刚一转身,腰部便猛地撞在什么东西上。我感到一阵痛疼,转身一看,原来是撞在了一辆马车上。我马上认出了这就是国王出猎时所乘过的那辆马车。
也许是撞动的声音惊动了里面的人,就听有人朝外走出的脚步声。我赶忙掂着脚尖跑出了院子,关上了栅门。这时,便见那个男人拎着长剑,出了门,朝着院门走来。我赶忙进到了林中,心悸胆寒地朝着那人看着。那人见栅门关着,便朝四处望了一会,进了屋。我此时才明白,原来这里是王宫养马的地方。因为我平时用马都是由王宫护卫准备,只以为马是在宫里喂养,却不知王宫的马厩设在这宫外的林中。划船返回渡口,我便翻过宫墙,进到宫中。
次日早上,我见国王心绪不好,就建议要陪国王到宫外骑马散心。国王就让勿则备马。我乘机便说,“龙华想去马厩选匹好马。”国王说,“若是这般,公子须与护卫同去马厩。”于是,我便随勿则来到吊桥前。那个叫赛岂的护卫正在值岗。勿则将国王与我用马一事对赛岂一说。赛岂用一种陌生与不悦的神色朝我看了一眼,便对我说,“请公子与我同去。”我跟着赛岂过了吊桥,顺着平坦的坡地朝前走着。赛岂走在前面,我跟在后面,谁也不愿主动与对方说话。大约走了有十分钟,进到了坡地旁边的一片密林之中。密林有一条小路,很快就把我们引到了一栋木房的前面。赛岂站在房前的栅栏跟前朝里喊了一声。里面马上有人出来,恭敬地朝着赛岂打招呼,说,“护卫可要用马?”赛岂说,“将陛下与乌克尔的坐骑牵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