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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陈方运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心道:“万幸小皇帝有如此手腕……”
白通榆却没有再说什么,两人陷入了沉默之中。等了小半个时辰,那些喽啰总算是把这些年搜刮来的金银财宝搬上了船,白通榆才一收羽扇,说道:“将军,走罢!”
陈方运却没有任何动作,而是正经地问道:“白兄弟,此去你有什么打算?”
白通榆朗笑一声,说道:“我辈中人,云里来,风里去,只为天下大道,居无定所……”
陈方运追上去,轻声问道:“那你的朱大哥怎么办,你要抛弃他吗?”
白通榆闻言一愣,陈方运接着说道:“朱大哥已被陛下封为禁军教习,若剿匪之事一了,恐怕便是一个指挥使,吃朝廷军粮的了。朱大哥勇猛有余,谋略不足。若日后混迹禁军,如此龙蛇混杂,他又如何明哲保身?恐怕到时,又是砍翻几人,亡命天涯,一如之前……本将听闻,白兄弟与朱大哥是过命的交情,难道白兄弟就这么忍心看着朱大哥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白通榆却好似没有听到一样,脚步未曾停过,头也不回地说道:“天下无不散的筵席……”
陈方运皱眉,接道:“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
白通榆哈哈大笑道:“我辈岂是蓬蒿人?”
陈方运不解,正想再说什么的时候,后面单财抖动着肥胖的身子,追了上来,气喘吁吁地说道:“将军,莫费心思了,要是白兄弟这么好劝得动,小的早就收服他了。唉,白兄弟志向高远,非你我能明了……”
看着白通榆远去的背影,陈方运知道单财说的是实话。要是说服白通榆为朝廷做事,难如上青天。鬼谷传人,以纵横捭阖为己任,若不是天下将乱,他们都不会出山。现在天下又趋于太平,在陆承启的治理下,一切事物都欣欣向荣,开始展现又一个盛世的苗头。如此天下大势,哪怕鬼谷传人能逆天,都是推不动的。白通榆身为鬼谷传人,又如何不知道?看来此间的事情一了,便是他再次闭关之日。
陈方运叹道:“可惜了白兄弟那身王佐之才啊……”(。)
第三百四十八章:功比诸葛()
虎头峰山脚下的小型码头上,挤满了即将启航的战船。两千余喽啰,乱哄哄地一窝蜂挤了上去,差点弄翻了好几艘战船。好在一些有见识的头目,大声喝止,才避免了乐极生悲的事发生。
待得所有喽啰都上了船,连一些小船,如虎头船、鳅鱼船都挤满了人,唯独剩下一艘最大的车船,还没满载。没办法,这是单财的坐舰,又有哪个喽啰敢抢?
看着乱哄哄的闹剧,陈方运心中充满了鄙夷,心道:“水贼就是水贼!”
等到其余战船都启航了,单财才谄媚地笑道:“将军,这边请!”
陈方运也不做作,他是受不了那艘小渔船了,拥挤不说,还有股难闻的鱼腥味。陈方运的身材高大,只能弓着身子坐下,连抬起头来都不行,稍稍一动就碰到脑袋。这样的极品小船,还是让监察司暗探自己享受去吧!
陈方运迫不及待地登上了这艘最大的车船。不得不说,这样的战船,站在上面没有一丝摇晃的感觉。怪不得这样的战船,能取代旧式风帆战船,除了速度上的优势,还能节省练兵时间。身为虎翼军都虞候,陈方运知道,水师是最耗时耗力的兵种,就算有了战船,也还需要对应的训练,才能形成战斗力。不然的话,战船再多,也不过是摆设罢了。
车船慢慢动了起来,是船舱下方的喽啰,一同踩动轮桨的结果。车船的加速不是开玩笑的,只一眨眼。就把那艘监察司暗探的小渔船抛在了后面。望着车船轮桨溅飞出来的水花。拖出一条长长的波纹。在月色黯淡的深夜里。惊飞了不少在芦苇丛中的野鸭。
陈方运突然想起一件事,转身问道:“单大当家,白兄弟,你们知道我禁军的驻地?”
白通榆摇着羽扇,笑道:“不仅我们知道,恐怕飞鱼帮早就得知了吧!”
陈方运倒是没有什么奇怪的,作为地头蛇的水贼都无法知道敌人的动静,梁山水贼早该被剿灭了。能壮大到这等地步。梁山水贼自然是有他的本事。说不定,他们被招安的消息,下一刻便送到飞鱼帮了。
单财哂笑道:“将军,我们做这等杀头的买卖,自是靠消息灵通吃饭的。别看我虎头坞上只有千余人,可散在东平府中的弟兄,不在百人之下。若有肥羊路过,我等便会出手劫掠。”
白通榆叹道:“这飞鱼帮,这些传递消息的喽啰,又岂会少了?想要剿灭飞鱼帮。先除掉他们的耳目!”不得不说,这鬼谷传人看问题就是这么准。出手这么狠辣。陈方运听得出白通榆话语中的杀气。
能快一些剿灭水贼,他陈方运就能早一日回到长安。能早点解决飞鱼帮,不管用什么办法都是可行的。陈方运没有表示反对,而是说道:“想来卢指挥也没想到这一层,不如白兄弟当面与他说罢。卢指挥乃是这次统兵大将,若他采纳了白兄弟的计谋,飞鱼帮覆灭在即……”
白通榆闻言,苦笑没有说话。他辅佐不力,不管是青龙帮还是虎头坞,都没有与飞鱼帮抗衡的资本。投靠朝廷,接受招安也是无奈之举。要是能继续做一名乱贼,白通榆还求之不得呢!
待得这六百余艘大小船只,驶到禁军驻地不远处的时候,已然时至卯时。黎明即将到来,东方已经亮起了鱼肚白。在禁军战船上当值的虎翼军,见到远处驶来的船队,吓得连爬带滚,把金锣抢在了手中,拼命地敲了起来。
这一敲不打紧,整个虎翼军都乱了套,连带五里外的禁军大营都骚动起来。好在单财听从了陈方运的命令,先让陈方运乘着小船回去,双方才没有动起手来。
卢尘洹从睡梦中被亲兵叫醒,本来起床气很重的卢胖子,刚想呵斥的时候,却被告知又有水贼来投。卢尘洹一把抓过亲兵的衣襟,问道:“是陈都虞?”
亲兵点了点头,卢尘洹见状哈哈大笑,松开了亲兵的衣襟,说道:“天助我也!快,为老子准备衣甲,老子要去接他!这小子,居然立下这么大的功劳,羡慕死老子了……”
亲兵拍马屁道:“还不是指挥使你运筹帷幄,让陈都虞去招安,不然的话,他哪里有这等功劳?要我说啊,真正有眼光的,是指挥使你啊!”
卢胖子心情很不错,笑骂道:“你小子,马屁倒是拍得很响!废话少说,手脚麻利点。”
亲兵应了一声,把盔甲刀剑都给卢胖子拿来。穿戴完毕之后,卢胖子挑开营帐就出去了。早就得到消息的亲兵,簇拥在卢胖子身后,一并跟了上去。
而此刻,虎头坞、雪山会的喽啰都下了战船,乱哄哄地挤成一团,他们的兵刃都留在了船上,倒是不虞他们耍什么花招。
闻讯而来的,不止是卢胖子,还有朱全垨。甚至朱全垨的速度,要比卢胖子快得多。卢尘洹还没到,他就先跑到了。远远见到白通榆卓尔不群的身影,他惊喜地大喊一声:“白兄弟!”
白通榆乍见旧主,也激动地跑前了两步,躬身说道:“拜见帮主!”
朱全垨喜极而泣,顾不得抹泪,连声说道:“能促成此事,老哥就知道非白兄弟你莫属!你我兄弟二人,自此不再分离。共同建功立业,搏他个前程,你看可好?”
白通榆心中是另有打算的,没来得及说话,身后一阵马蹄声响起,原来是卢胖子到了。他翻身下马,哈哈大笑道:“陈方运,你小子堪比诸葛亮啊!”三国的故事,此刻早已家喻户晓。诸葛亮舌战群儒,本奉为经典,此刻陈方运的功绩,倒是跟诸葛亮差不多。
陈方运知道,现在他要收敛一下锋芒了,轻轻一带,便转移了话题:“卢指挥,这就是虎头坞的单财大当家。”
朱全垨也注意到了单财,这个累得他失去了一切的人,朱全垨没有给他好脸色看,连正眼都没瞧上一眼。
单财并没有在意朱全垨的不满,他知道此刻能话事的,就是眼前这个胖将军,连忙躬身说道:“落草之人,哪里敢在将军面前称大当家?小的是单财,先前不知天威,妄想对抗才朝廷,罪无可恕。现在负荆请罪,归降朝廷,以求圣恩,保全我两千余弟兄。至于小的,乃是贱命一条,任由朝廷发落……”(。)
第三百四十九章:一家独大()
卢胖子倒是对这个同样肥肥胖胖的单财有些刮目相看了,这一招以进为退,不仅收买了两千余喽啰的人心,也把自己放在了道德制高点上。若是卢尘洹对他下手的话,就是嫉妒贤才。
这种小聪明,只能骗骗老实人罢了。而对于卢胖子这种外表老实,内心狡猾的老狐狸,根本起不了一丝作用。不过,卢胖子也懒得揭穿单财假仁假义的面具,只是淡淡地说道:“此事朝廷早有圣旨,只要肯接受招安,便是一营指挥使。这是圣上的金口玉言,谁也剥夺不了的。”
听了这句话,单财一颗忐忑的心总算平静了些许,连忙跪伏在地,口中连道:“陛下圣恩,单财无以为报……”
卢尘洹又好气又好笑,这点小聪明都卖弄到他面前了,这不是班门弄斧吗!可当着刚刚招安的两千多喽啰,他总得表个态。索性他也展开了演技,把单财扶起来后,才对陈方运说道:“陈都虞,这些弟兄,你负责把他们都编入禁军之中吧。若是想就此离开的也行,给他们一个月的饷银,当做路费……”
还未说完,单财就拍了一记马屁道:“将军真乃菩萨心肠!”
卢胖子微微皱眉,继续说道:“……丑话说在前头,决意留下来博取前程的,定是要遵守我大顺军纪的。我禁军设有军法处,若是犯了军纪,他们的军棍可是认不得人的。既然决意当兵吃饷,就要遵守军纪。你们且去领取衣甲。自会有军法处的人跟你们讲解军纪。若是自认遵守不了,趁早走人。否则日后吃到军棍,甚至砍头。莫说本将没有预先提醒!”
这句话先声夺人,让许多心存侥幸的喽啰心中为之一震,一个个都琢磨开了:“我不是当官的料,即便当了禁军,不过大头兵一个。要是哪天犯了军纪,要杀头的话,岂不是有苦说不出?现在开溜。还能捞一份饷银,再加上积蓄,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买几亩良田,老老实实地过日子也是好的……”
当即有胆大的,叫嚷着要离开。卢胖子也不含糊,让军需官就地发饷银。这些喽啰。就算是留在禁军之中。也不过是拖累禁军而已。打顺风仗的时候,还能指望他们往前冲一冲;要是打逆风仗,这些喽啰都是动摇军心的存在。还不如趁早把他们剔除出去,免得坏了禁军风气。兵贵精不贵多,虽然这些人都识得驾船,懂得水战。可禁军在朱全垨的操练下,也不见得就比他们弱。卢尘洹早就打定了主意要长期作战了,飞鱼帮不是一时半会能消灭的。新式战船也要一年后交付。待得那时禁军都能在水上作战,这些喽啰就变得可有可无了。
不过。让单财稍感慰藉的是,要提出散伙的,大多是雪山会的喽啰。而虎头坞的喽啰,慑于单财平日里的威严,很少人敢附和。
单财刚刚听闻这句话的时候,也有点心惊胆战,若是手下无兵,即便是做了那什么指挥使,又能如何?当然,他说不知道的是,即便虎头坞的喽啰都还在,也会被打散编入禁军之中。他这个指挥使,绝对是有名无实。即便日后有机会掌兵,也要看小皇帝是什么想的。这么一来,这两千余喽啰与他就没有什么大的干系了。单财这么想,不过是找点慰藉罢了……
梁山之中,翻江龙正搂着一个女子沉沉入睡。睡意正酣之时,一个小头目衣冠不整,一路跌跌撞撞地撞开了他的房门,慌慌张张地说道:“大当家,大事……大事不好了……”
尤竣终归是还保存着江湖人的警醒意识,那小头目一进来,他便醒了。只是此刻他衣裳不整,愠怒不已,手中凝聚掌力,一拍床沿,散在床边的衣裳便好似有了生命一样,直袭那小头目的胸膛。
那小头目不虞尤竣说翻脸就翻脸,连反应都没,被被击中了胸膛,口吐鲜血倒飞出了房间。尤竣好整以暇穿好衣裳之后,才走出了房间,顺手带上房门后,对着萎靡在地的小头目冷笑道:“老子说过多少次了,就算天塌下来,也要等老子自个醒来!”
那小头目气若游丝,几不可闻地说道:“对……对不起……大当家,可……真的……真的大事不好了……虎……虎头坞……雪山……会都投靠朝廷了……”
听得这句话,尤竣大吃一惊,蹲下去一把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