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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方面来看,徐崇光的理想和陆承启的理想,是格格不入的。而两人对世界的认知,也是差了十万八千里,根本不再一个频道上,换句话说就是徐崇光不管再高瞻远瞩,也有他的历史局限性。所以有陆承启在皇位上一天,徐崇光的理想就不可能实现,虽然那本来就是实现不了的。
陆承启兴致勃勃地说着未来的构想,一个个平地而起的工厂,农民、工人、商人和平共处,共同建设起一个富强的大顺。而军人则保家卫国,官员为朝廷,为百姓做实事……
徐崇光听着这对他来说,根本就如同天方夜谭一样的“未来”,心中是非常不屑的,认为这不过是小孩子的天真幻想罢了。在他的认知中,若是工匠、商贾有了地位之后,那整个天下就乱套了,还谈什么“安居乐业”!
不过,徐崇光总算是有些政治头脑,即便陆承启的“幻想”再离谱,他都要明面上支持,暗中另起炉灶。阳奉阴违,才是为官之道。人道是年老成精,徐崇光混迹官场多年,如何逢迎上司,虽然不常用,倒也不生疏,起码阅历尚浅的陆承启就看不出来。
这一次与小皇帝的谈话,可以把关于“未来”的一断自行在脑海中删掉,只要记住小皇帝说的财政计划就行了。有时候徐崇光也挺佩服这小皇帝的,年纪轻轻,想法居然如此之多。而且这些新颖的想法,都有一定的可行性。就拿这个财政计划来说,对于国库的开支来说,就非常有用。
意犹未尽,阐述了半天自己对未来的构思,陆承启也觉得一阵口渴,抿了一口香茗之后,才继续说道:“徐卿,朕说了这么多,也不是一时能办到的。不过那财政计划,一定要及早做出来,朕要过目,反复斟酌几遍才能实行。”
徐崇光觉得庆幸的是,这小皇帝不知从何时起变得如此务实。孔子有云,“先行其言,而后从之”,换成陆承启自己的理解,就是“实事求是”,先实践了,再说出来。
徐崇光到底是为大顺着想的,陆承启能有这样的态度,符合圣贤之说,自然乐于奉命。陆承启再问了一下有无其他要事,徐崇光表示暂无,便告退出了垂拱殿。(。)
第三百五十四章:辽国困局()
看着徐崇光离去的背影,陆承启有些庆幸。若不是有这样一位“忠臣”,恐怕他自己就要累垮了。只是陆承启不知道,这样的“忠臣”,也有自己的小心思。不过,徐崇光到底是公心比私心重,就是这样,也让这徐老头看起来是一个忠臣。
陆承启心中感慨一番,便转身看那副不甚精准的地图了。前不久,从监察司暗探传来的消息看,已经成功挑起了生女真对辽国的仇恨,辽国东北边境上现在已经烽火四起。
而辽国猝不及防之下,被生女真抢夺不少财物,牛羊,甚至是女人。辽国皇帝耶律洪基闻讯大怒,派出了精锐的军队,准备大军压境。没想到一向被契丹人压榨的熟女真,也有些部落趁此机会脱离了辽国的控制。
现在辽国的处境非常不好,本来西北诸族就反叛无常,现在又加上了女真作乱,外患不断地消耗掉辽国的国力。再加上小冰河时期的草原,辽国出产不丰,内部矛盾也重重,以至于辽国皇帝耶律洪基很是烦恼。本来他也算得上是一个有作为的皇帝,也在前期压着大顺元绶帝打,把大顺打得连边境都不敢出一步。直到现在,大顺边民一看到契丹人,都吓得往各大城池跑去。
可惜的是,辽国现在投鼠忌器,不敢再行打草谷一事。不为别的,就为了榷场。其实在耶律洪基眼里,与大顺签订的三年互不侵犯条约,就如同废纸一张。如果不是互商的榷场,缺乏物资过冬的契丹人,定然还会继续大举南侵的。在生存面前,所有的条约都不过是浮云。
而开通了榷场之后,契丹人惊奇的发现。在他们部落里面,不值钱的马牛羊、羊毛以及打猎到的皮毛,都能卖出个“天价”。无奸不商,这些到边境榷卖的商人,哪里会亏本了?只是他们给的价钱,对于契丹人来说。已经是天价了。
先前辽国和大顺没有通商,契丹人想要获取生活物资,必须要经过军队掠夺,进而再分配到每个契丹人手中。除了契丹贵族,其余契丹人分到的物资,刚刚够活下去。所以辽国境内,一直有不少暴动。只不过在西北诸族、女真族的掩盖下,这些暴动都显得有些微不足道。
现在大顺按照签订的条约,在辽国和大顺边境上开了榷场。闻讯而来的契丹牧民,或以大顺铜钱交易,或以物易物,每当契丹人获得了足够生存下去的物资,都会显得格外热情,格外驯服。以至于这些无奸不商的商贾见识到了契丹人的奴性之后,大为感慨:“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陆承启接到了监察司暗报,综合起来看之后。便知道大顺和辽国之间,想要再起战争,已经有些不可能了。只要榷场一直存在,契丹人能获得生活物资,能平安渡过每年的冬天,那辽国为了维持现状。就不可能会进攻大顺的。只是大顺强大起来之后,会不会打辽国,那就另说了。
陆承启稍稍回忆后世某论坛的说法,中华民族缺乏血性,缺乏开疆扩土的兴趣。而其中一个神回复。让陆承启至今记忆犹新:“你以为中国以黄河流域小小一块,打到现在这么大的地盘,是讲出来的?只是古人把能耕种的土地都占完了,就没有**再开疆拓土,关起门来自己人打自己……”
虽然此话有些粗糙,但大致上没有偏离事实。中国人对于土地的垂涎,不在任何一个民族之下,这是可以肯定的。至于为何统治者不肯开疆拓土,这就有关历史局限性的问题了。正史上,很多官员不喜欢开疆拓土,就以自己的意志,共同上书阻挠帝皇开疆扩土之心。所用的借口,不过是动刀兵有伤天和,占来的土地得不偿失,圣人反对不正义的战争等等。不过说白了,官绅阶级只是怕开疆拓土之后,自己被派到穷山恶水之地去当官而已。这些地方官,在任不过三五载,哪里会真心为民办事?要是自己打下基础,给下一任摘了桃子,自己却没有得到任何好处,这是大公无私啊!除了极少数拥有高尚情操的清官会这么做之外,那些为了光宗耀祖,升官发财的官,又怎么会如同圣人一般,专门利人,毫不利己?
陆承启是见过官僚主义的厉害的,所以他对这些没有束缚的官员,一点信任都没。所以他建立监察司,目的就是如此。
当陆承启把目光放在幽云边境的时候,他心中也明白。时日一久,这些商贾为了获取最大利润,肯定会把收购价格一压再压。商人阶级就是剥削底层民众,来获取最大利益,这一点是永恒不变的。但商人的作用,也不容抹杀。看问题要一分为二,要看到商人阶级的先进性,也要看到商人阶级的自私性。
等到契丹人无法接受商贾给出的价格,那时便是辽国和大顺重启刀锋的时候。历史的发展,也证明了这一点。陆承启唯一能做的,便是让主管皇庄的周芷若,尽量地给予公平的价格。只是这么一来,皇庄获利便会减少。说到底,这皇庄就好似国营企业一样,虽然收益不好,老是亏钱。可没有了国营企业,经济就不能把控,会自行滑落深渊。
陆承启虽然不熟历史,可他感受得到,现如今的辽国,好像已经处于下坡路。而正史上,也正是在耶律洪基这一朝,辽国开始由盛转衰。不过现在的耶律洪基,也算是比较有为。只是不巧的是,他碰上了陆承启,一个比他更厉害的皇帝,所以辽国的衰弱是必然的。更不用说,陆承启早已暗中派出监察司,挑拨女真与契丹的关系。
看着地图,陆承启似乎看到了在广袤的草原上,女真人与契丹人互相骑射,万马奔腾,冲锋陷阵的景象。能在暗中削弱对手的实力,是陆承启喜闻乐见的。只要稳住辽国,给大顺十年时间,陆承启有信心,把大顺的国土打到草原上去!
陆承启嘴角弯起一道冷笑,这个计划早就在他心中定下。不过要想实现这个计划,首先得兴商业,兴工业。只有强大了自身实力,才有资格去征服草原。(。)
第三百五十五章:恻隐之心()
做皇帝的好处便是能在想偷懒的时候,随时做一个甩手掌柜。此刻天色尚早,心血来潮的陆承启,便起了心思,要到长安城内走走。
秉着小皇帝去哪,贴身小太监就跟到哪的职责,尽心尽力的跟在陆承启左右。除了贴身小太监外,还有当值的御前侍卫们。每次小皇帝想要出宫,都有这么一群人跟在左右,弄得好像唯恐别人不知道他是一个大人物那样。
不过陆承启早有应对办法,御前侍卫们有他们的职责贴身保护皇帝,可以,但必须身着便装,在后面远远吊着,身旁侍卫不得超过三人。
这样奇怪的旨意,自然是陆承启为了体察民情。只是御前侍卫们不了解,经常忧心忡忡,看着身旁的每一个人都像是刺客那般,想来是被上次韩凤儿吓怕了。这些御前侍卫,都不是江湖出身,论武技不算顶尖,只能说是粗通拳脚棍棒。他们厉害之处,在于相互间有着战阵上的配合,算是一支强悍的队伍。
只是身上的朴刀,以及绫罗绸缎的常服,早就暴露了他们的身份,陆承启很想让他们换成百姓的装扮,可这些御前侍卫们拿出祖宗之法来,陆承启就没辙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原则性的问题,姑且由他吧。
自皇宫的后苑而出,经拱辰门到延福宫,再从延福宫侧门走到长安大街上。走这条路线,无非是为了遮人眼目。事实上,延福宫附近也是没多少百姓。毕竟靠着皇家二字,单单是这个名头已经让普通百姓望而生畏了。延福宫附近的大街,乃是朝廷所建官廨,苏轼在京城的落脚之处,也是在这。说起来。大顺的皇宫,还没有延福宫大。整个延福宫,几乎占了长安城的十分一左右,而皇宫才占了二十分之一不到。可想而知,这延福宫有多大。
延福宫附近,除了官廨之外。还有一些官员宅邸。毕竟普通百姓,是不敢靠近皇家园林建房屋的。这个时段,这些官员宅邸门前,都是冷清清的。毕竟有职官的,都去点卯坐镇衙门去了,没有职官的,哪里能在寸土寸金的长安城内建房屋!
陆承启本来心情还不错,长安城有着后世清新的空气,以及古风古貌的建筑。拾掇得整整齐齐。如此整齐的民居,安居乐业的景象,让陆承启心旷神怡,直让他觉得自己对大顺的改革,似乎有了些成效。
只是接下来的那一幕,让陆承启的幻想回到了现实:两个相依为命的乞丐,端着一个破碗,沿街乞讨起来。陆承启的视力还算不错。看得到那只破碗里面,有一些好心人给他们的饭菜。
这两个乞丐。皆为男性,衣衫褴褛,脚上连双鞋子都没有。一个已然白发苍苍,似乎下一秒就会倒下一般;而另一个,则是一个约有十二三岁的男孩。两人看起来,应当是爷孙关系。
陆承启心中有根弦。被猛然拨动了一下,这也让他从沾沾自喜中回到了现实。不管陆承启怎么努力,大顺境内,像这样的乞丐总是有的。要不是老无所依,要不就是还没有劳动能力。他们的共同点,就是连养活自己的半亩田地都没有。
当这两个乞丐走到陆承启面前的时候,那老人颤巍巍地伸出乌黑的手,沙哑地说道:“官人,发发善心,给俺们爷孙俩一些吃的吧……”
不同于后世天、朝的乞丐,这爷孙俩的要求低到只要一些果腹饭菜既可,哪怕是粗糠野菜,对他们来说也是甘之若饴。一切不过是为了活下去,苟延残喘地活下去。
不知为何,陆承启眼角突然湿了。眼前的这爷孙俩,并不是后世天、朝那些假乞丐,乞讨只是他们的工作。他们是真真正正不能自力更生,才沦为乞丐的。
没等陆承启说什么,身后的御前侍卫们见这爷孙俩已经欺近小皇帝身前,连忙拔出朴刀,喝道:“走开!这不是你们惹得起的人物……”
陆承启见那小男孩被吓得惊退了好几步,重心不稳,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细心的陆承启,发现这小男孩因为没有鞋穿,脚上都长了不少鸡眼,心下恍然大悟,为何这小男孩走路的步子异常小,原来一动就会碰到鸡眼,疼痛难耐。可他为了讨食,还是不得不穿行在长安城的大街小巷上,还受尽白眼。
陆承启见状,低声喝道:“住口,把刀收回去,你们眼中还有本公子吗!快给老人家道歉!”
那出声的御前侍卫,听得陆承启呵斥,连忙收起了朴刀,低着头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