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刘春哪敢怠慢,连忙勒住马车,喊道:“那些卖报的,都过来,我家公子要买报纸!”(。)
第四百二十八章:女儿家心事()
刘春这么一喊不打紧,可那些报童听了就兴奋了,登时一窝蜂似的围了上来。
“公子,买《大顺民报》吧,可多东西看了!”
“公子,读书人还是看《书社报》好,要是不喜欢,还有《翰林报》、《登科报》……”
“公子,一看你就是关心国家大事之人,《时政报》最适合你了!”
“公子有经营商铺吗,有的话《商报》必看不可!”
……
刘琦正烦着呢,一群小孩子叽叽喳喳的,更是烦不胜烦:“够了,别吵了,每份报纸都买一份,行了吧!”
听了这话,那群报童欢天喜地,殷勤地把一份份报纸拿出来,一张换了两个铜币。刘春一下子付了十二个大钱,心疼得直嘀咕道:“这甚么报纸,还真他娘贵。十二个钱,都可以去酒馆吃一顿好的了……”
那些报童卖了报纸后一哄而散,卖出去的会很高兴,卖不出去的也没有气馁。这长安城里有五十万户人家,天底下最多读书人聚在这里了,还愁没生意做?听说明年秋闱要开了,这长安城里岂不是更多秀才举子涌入?
报童们欢欢喜喜走了,而刘琦摊开了一马车的报纸,越看越是惊心。“这……这简直是荒唐!”
离《大顺民报》发布十品官制的消息,已然过去了三日。现在的《大顺民报》,早已更新了两期了。这不,刘琦看见除了《大顺民报》、《商报》之外,其余四个报馆的报纸。都是在声讨新政。刘琦不傻。从字里行间看得出来。新政到底是怎么回事。皇宫里的那位小皇帝,居然想彻底铲除门荫和纳栗的门路,还美曰其名为甚么十品官,这不就是胥吏嘛!便是做了这捞子十品官,又有什么可值得炫耀的?寒窗苦读十余年,为的不就是一朝金榜题名,衣锦还乡吗!若是做了这十品官,莫说衣锦还乡了。便是衣锦夜行,都嫌丢人!
“不行,我要去击登闻鼓,我要面圣,这十品官制,决不可推行下去!”刘琦自认为代表了正义,竟萌生了如此念头。听了这话,刘春可吓了一跳,连忙说道:“公子,你疯了?今日又不是圣上开例朝之日。你去敲登闻鼓,有谁理你?怕是城防司会把你捉起来。关在天牢几日。前不久还听闻,便是天牢重犯,都差点被人刺杀了。老爷叫我照顾你,要是公子你有个三长两短的,我怎么向老爷交代啊……”
刘琦也是一时头脑发热,听了刘春这话,倒是冷静下来了:“没错,明日方是例朝,明日再去也不迟。恐怕天下士子,大多存了和我一样的心思罢?”
刘春小心翼翼地问道:“那公子,我们现在要去哪?”
刘琦没好气地说道:“能去哪,自是回家去。对了,顺便去和丰楼弄些酒菜,迎客楼的我吃腻了……看什么看啊,快走啊,我还没吃饱!”
见到刘春望回头的奇怪神情,刘琦恨不得一脚把他踹下马车去。刘春不敢再多嘴了,连忙挥动手中马鞭,催动马车往和丰楼方向而去。
长安城北郊五里处,韩凤儿一个人默默地回到了家中。
“凤儿,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世侄呢?”甫一进屋,就见到韩母坐在正堂前摆弄着刺绣。韩母见了她,往后面看去,却没发现刘琦的身影,不由地这般问道。而韩成义在院子里诵读经书,分神一看,对着韩凤儿会心一笑,心道:“我就知道,那个姓刘的书生,配不上我姊姊!”
韩凤儿明显不懂撒谎,慌乱地说道:“刘公子,他……他回去了……”
韩母停下手中的活计,招了招手,让韩凤儿到她身旁坐下,握住她略显粗糙的手,心疼地说道:“傻丫头,娘亲也是过来人,怎么会不知道你的心思?你不喜欢刘琦,娘亲看得出来。可你要为自己打算啊,你算算看,你今年都十九了,明年就二十了。这男子二十及冠,女子二十,那便是老姑娘了,我的傻丫头啊……”
韩凤儿低着头,说道:“娘,我知道。可成义他不成器,我做姊姊的,又怎么放心得下……”
“诶,姊姊,是你自己不肯嫁人,可别扯到我身上来啊!”
从院子里传来韩成义戏谑的声音,韩凤儿没好气地大声说道:“你这是在看书呢,还是要拆你姊的台?”
韩成义生平最怕这个姊姊,见韩凤儿发火了,也就不敢吱声了。
韩母笑道:“凤儿啊,你是不是心里头有人了?是哪家儿郎,娘亲给你说道说道去?”
韩凤儿听了,惊愕地望着韩母,连声否认道:“娘,你说啥啊,我哪里有什么……”
“好了好了,此间就咱娘仨,有甚么话说不得的?你是我生的,虽然同你师父去了几年,可你的心事,娘都明白。说吧,到底是哪家好儿郎,好让娘给你过过眼?”韩母笑道。
韩凤儿垂下了头,小声说道:“娘,你别问了。就算孩儿心里真的有他,可那也是不可能的事啊……”想到陆承启是一国之君,又怎么会看得起自己这样一个江湖儿女出身的野丫头?韩凤儿想到这,又是一阵阵心酸。
“难道他比刘家还要高门第不成?”韩母惊讶地说道。她可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妇道人家,便是二品大员,她也见过。难道韩凤儿看上的,居然是这等高官子弟不成?
“不仅门第高,连发妻都有了呢!”
院中又传来韩成义的声音,韩凤儿气得丹凤眼倒竖了起来:“韩成义,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对吧?皮又痒了?”
韩成义连忙说道:“娘,救我,姊姊又要打我了。我这不是关心她终身大事嘛,怎么好心遭雷劈啊!”
韩母苦笑道:“好了,凤儿,义儿也是为你着想啊!不过话说回来,你中意的那人,究竟是甚么人,怎么连家室都有了?你爹爹好歹也是圣上恩赐的武烈侯,每月都有着俸禄的。你作为韩家长女,怎么能嫁给人家做妾?”
“娘,你还不是要把我塞给那刘公子吗?他不一样也是娶了妻室……”韩凤儿不满地说道。
“还顶嘴了?”韩母有些不满了。
韩凤儿见母亲有些怒了,连忙说道:“娘,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唉,若娘还问此事,凤儿就搬去福利院长住了……”
韩母知道这女儿性子倔,再逼问的话,恐怕这事她还真做得出。“算了,你的终身大事,你自己看着办吧。娘亲啊,是说不动你咯……”韩母幽幽叹息道,“人老了,儿女又不听话,唉……”
韩凤儿听了,吓得跪倒在地:“娘,女儿不是这个意思……”
“好了,傻丫头,既然你看中了此人,就同他商量好吧。到时候,带给娘亲见见便是了……”韩母抚摸着韩凤儿的头发,然后把她扶了起来,柔声说道。
“娘……”韩凤儿顺势把头埋入韩母怀中,一如孩提时的模样。韩母一边摸着她的秀发,一边两眼出神道:“再过一月,便是你爹爹的祭日了,舒州甚远,成义要准备秋闱,娘有年迈,到时你一个人去拜祭吧。你武功好,娘亲放心得下……”
韩凤儿听了,在韩母怀中点了点头……(。)
第四百二十九章:暗中保护()
韩凤儿走在回长安城的路上,若是以她的脚力,平日里不需要一刻钟便能回到福利院之中。可今日的韩凤儿心事重重,脚步也随之变得沉重起来。
正值午后,官道上行人不多。两条驰道,则搭设在官道旁边,一辆与寻常马车截然不同的长车厢马车,在两匹马的牵引下,飞驰而来。因为有着驰道,不虞马匹会自动跑歪。只是这速度,比行走的快一些罢了,远远比不上寻常马车。若是单匹马拉的话,速度却要快上许多,只是载客量又减少了。
韩凤儿知道这奇异的铁轨和马车,都是那个身处皇宫中的人发明的。爱屋及乌之下,韩凤儿暂时抛却了心事,驻足观看了起来。直到那有轨马车远去,韩凤儿的脑海中浮现的,还是那个年轻单薄的身影。
“韩凤儿啊韩凤儿,你不是要嫁给一个英雄的吗,怎么一个小皇帝,就把你迷得神魂颠倒了?”韩凤儿在心中直骂自己不争气,可她知道,陆承启的身影,那惊愕的眼神,和若有所思的表情,都一一印在她的脑海中,恐怕这辈子都抹不去了。
韩凤儿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还没继续往前走的时候,后面传来隆隆的马蹄声,和甲胄的摩擦声,竟似乎有军队行过一样。
到底是习武之人,哪怕分心之下,韩凤儿都第一时间回过神来。一扭身,便快速地闪躲到官道旁,回头一看,一队禁军正执锐披坚。沿着官道朝长安城的方向走来。
官道上的农户、出游的百姓。见了军队走来。连忙让出道路来。有些甚至都躲得远远的,都退到官道旁的田垄里去了。一些孩童,则躲在大人们的后面,好奇地望着这气势如虹的禁军。这禁军约有三千多人,两两而行,行伍序列排得老长。
韩凤儿心中起疑:“没听说有甚么战事啊,这些禁军怎么会往长安去了?难道是叛军不成?”
这个念头,又是一闪而过。这队禁军衣甲鲜明。身强体壮,一看就知道是精锐。最能解惑的,便是那中军里的那面龙旗了。韩凤儿记得,自从小皇帝亲政之后,这面龙旗就一直挂在宣德楼上,久而久之,莫说长安城的百姓,通过《大顺民报》的刊印,这龙旗已然深入大顺百姓的心中。若是叛军,怎么可能高举象征着大顺的龙旗?
韩凤儿不放心。一路尾随着这队禁军进入了长安城。发现这队禁军分成两部分,一半充入长安城守卫。一半则去到皇宫外的宣德门下,面朝外围列着行队。因靠近皇宫,韩凤儿不好逗留过久,不然会被当成敌国探子捉起来的。听闻前不久,监察司就用这样的方法,抓了不少契丹、高丽和倭国的探子。这些探子后来怎么样了,没人知道。
韩凤儿带着疑惑,回到了福利院之中。还没踏入福利院,便听到院中传来朗朗的读书声。刚走入福利院,转过一个小花园,身后便传来一个温柔的声音:“韩姊姊,怎么今日回去这么久?”
韩凤儿一惊,回头一看,低声说道:“娘娘,我……”
周芷若从花园的凉亭里走出来,笑道:“想必是家里有什么事吧?若是家里有事需要处理的话,你也不用天天都来福利院的。便是我不过来,遣几个侍御,遣几个红霞帔(侍御、红霞帔皆为宫女称呼,此乃初入官时,女子的名号)过来便是了。再加上诸葛先生等,照料一下这些孩子应当不成问题。”
韩凤儿听了,踌躇半天才说道:“娘娘,凤儿家里确实有些事,需要走开几日。一个月后,便是我爹爹的祭日。他老人家的陵墓,在舒州老家之中。凤儿此去,恐怕须得月余方回……”
周芷若拉着她的手,柔声说道:“身为人女,当为双亲尽孝。我大顺以孝悌治国,哪能把韩姊姊你拴在此处?你且宽心去,此处一切有我在。”
“娘娘放心,凤儿拜祭完爹爹后,定当日夜兼程,赶回长安……”韩凤儿有些感动,这样的皇后,实在太体贴人了。同时心中不免又是一酸,到底是那人的正室发妻,当朝皇后,果然母仪天下,心胸宽广。也只有书香门第,才培养得出这等女子来。如此一想,韩凤儿不免又多了几分自卑。
“不忙,不忙,韩姊姊且慢些来。福利院此时早已井然有序,切莫挂心。等等,你的老家是哪里?”说到这,周芷若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韩凤儿脱口而出道:“在舒州,怎么了,娘娘?”
周芷若虽然掌管了天下所有的皇庄,可女人嘛,天生对地理就有些迷糊,再加上她可是从来没有出过京兆府的,对于大顺各个州府,也多半的听闻过而已。
“舒州是在哪个路府里?”
“回娘娘,舒州在淮南西路。”韩凤儿虽然不明白周芷若想说些什么,但还是老老实实地答道。
周芷若继续问道:“韩姊姊,你的武功这么高,想必也去过很多地方。这淮南西路,和夔州路相隔远不远啊?”
“回娘娘,淮南西路和夔州路,尚且隔着荆湖北路。便是最远处,想来也不过两千余里。”
“那舒州和夔州,又相隔多远呢?”
韩凤儿老老实实地说道:“约有两千里水路。”
周芷若有些吃惊:“这么远啊?”
韩凤儿笑道:“娘娘有所不知,虽然舒州与夔州相隔有两千余里。可若是自水路而行,需耗时月余既可。若是水陆兼程,则半月可达。而从夔州到舒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