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没错,就是皇太后,陛下的生母。”耶律良点了点头,说道。耶律洪基的生母叫做萧挞里,辽兴宗耶律宗真的皇后。辽兴宗殁后,耶律洪基继位,尊萧挞里为皇太后,加封尊号为慈懿仁和文惠孝广敬爱宗天皇太后。因为尊号太长,一般都叫慈懿仁和皇太后。萧挞里作为一个强势的皇太后,正是因为有她在稳定朝局,才让耶律洪基顺利登基。可以说,耶律重元最好的作乱机会,便是辽兴宗驾崩后的那段时日,偏生这皇太后萧挞里就是耶律重元的克星,有她在统筹全局,耶律重元根本无从下手。
萧观音自然是明白皇太后对耶律洪基的意义,立时说道:“我作为皇后,要是干涉朝政,陛下定会不喜。此事便有劳南院同知了,大辽兴亡,全系在你身上!”
耶律良闻言,立时感受到沉甸甸的压力,沉声说道:“老臣当义不容辞!”
萧观音再次起身,对着耶律良拜了拜,诚恳地说道:“我在回心院,等着南院同知的好消息!”
耶律良已经有了防备,连忙托起萧观音的藕臂,感动地说道:“皇后娘娘不可如此,折杀老臣了。老臣这便去皇太后那,请她出面劝说陛下。但陛下的性子皇后娘娘也是知道的,恐怕要陛下回心转意还是有些难度。不过,要陛下增加侍卫亲兵,还是做得到的……”
“南院同知做事沉稳,我历有耳闻。如今一看,果然不错。这已经是做好的结果了,只要陛下护卫充足,皇太叔又哪里有机会下手?”萧观音笑道,知道这是能争取到的最好结果了。她这一笑,倾国倾城,便是耶律良看了,也觉得异常舒心。
耶律良不敢再多看了,深怕自己亵渎了皇后萧观音,于是再次行礼道:“此事宜早不宜迟,老臣先告辞了!”
萧观音也起身相送道:“南院同知走好,墨香,你把南院同知送出回心院。”
“谨遵谕旨,皇后娘娘。”萧观音身后的宫女说道,傍着耶律良出了回心院,再把他送到了皇太后萧挞里的居处,直看到耶律良得了许可进去后,墨香才回去向萧观音禀告详情。由此可见萧观音的心计也是很厉害,她也怕耶律良出尔反尔,才派出贴身侍女跟随他一路前往。看到耶律良得了萧挞里的召见,她才能真正地放下心来……(。)
第四百五十七章:太后有疾()
作为大辽的皇太后,辽国皇帝的生母,萧挞里的生活还是满惬意的。耶律良求见的时候,她真正居处纵马奔驰,打着马球。辽国皇宫可不像大顺那般小家子气,美曰其名为照顾百姓,皇宫小而精致。辽国的皇宫宽敞得紧,名字可能带着“院”,其实比大顺皇宫一个殿还要大。
而契丹人立国前鞍马为家,人人皆能纵马,哪怕是历代的后妃也不例外。萧挞里作为前北院枢密使萧孝穆的长女,也懂射箭御马,军旅田猎,不输男儿。即便年纪渐高,也一样喜欢纵马。这马球听说是从中原传来的,中原汉人唤作击鞠,萧挞里一见之下就喜爱上了。乐此不疲,甚至还组建了一支马球队,天天与他们在院中纵马奔驰击球。
刚刚击入球门,萧挞里已然有了些皱纹的脸上,笑得很是开心。恰在此时,宫女禀报说,南院同知,敦睦宫使耶律良求见。萧挞里闻言便下了马,把球杖交给宫女后,奇道:“耶律良怎么来了,难道今日朝堂之上,出了什么事不成?”
宫女不敢接话,萧挞里作为一代贤后,政治嗅觉是很灵敏的,已经渐渐嗅出了一些不对劲的味道来。作为先帝赐下的敦睦宫使,兼权知皇太后宫诸局事,即便是耶律洪基都没办法撤下他的官职。只要耶律良自己不犯傻,平稳渡过一生是绝对没问题的。
萧挞里也明白,耶律良一旦进宫奏事,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情才会如此。当即也没多想,立马说道:“叫他进来吧!”
说罢,接过宫女递来的手绢,把脸上的汗水给轻轻抹去后,耶律良便进来了。
“敦睦宫使,你难得来我这一趟,今日来此,是不是有什么要事禀奏啊?”萧挞里不苟言笑,盯着耶律良问道。
耶律良为难地看着萧挞里周边的宫女和内侍,萧挞里心如明镜,自然也明白了他的意思:“你们都先下去吧!”
“是,太后娘娘。”
等宫女和内侍都退下之后,萧挞里端起加了羊奶的茶水,喝了一口,才说道:“耶律良,现在你可以说了吧?”
耶律良当即跪下道:“今日早朝,陛下听得上京民众传闻,欲往太子山猎白虎……”
“哦?”萧挞里有些讶异,“此乃好事啊,为何敦睦宫使如此惊慌失措?”
耶律良说道:“奇就奇在,此事由北院同知耶律乙辛提出来,而皇太叔竟要陛下以国事为重,反对陛下出猎。”
萧挞里也觉得很正常:“有何不对?北院同知耶律乙辛一向与皇太叔面和心不和,此事朝中谁人不知?”
耶律良也知道,单凭这一点是说服不了萧挞里的。他又不会说谎,于是便原原本本地把皇后萧观音对他说的话阐述了一遍。听得这样的话语,萧挞里也紧张起来了:“想不到皇太叔竟如此狠心,欲置我儿于死地!”
耶律良跪着说道:“太后,陛下宠信皇太叔,不敢遽奏,唯有密言于太后。当今世上,唯有太后方能劝动陛下回心转意。臣耶律良对大辽一片忠心,日月可鉴,请太后明察!”
萧挞里是个极有断决的人物,当即说道:“若真如萧胡笃所言,陛下此行定是凶多吉少。哀家身为皇太后,又岂能坐视不理?你且在此候着,我这便让陛下来此一趟!”
说罢,萧挞里高声唤一宫女入内,说道:“你去开皇殿中找来陛下,就说我因昨日打马球,感染了风寒。”
宫女领命而去,耶律良则默默地起身站在一旁,不再吱声。萧挞里说道:“若是寻常的事,陛下来得不一定这么快。以他的性子,做事急冲冲的,说不定晚一些,他便领兵去了太子山了。”
耶律良低头笑道:“陛下有此孝心,殊为难得。”
两人说些无关紧要的话,还不到一刻钟,宫外便传来一阵马蹄声。辽国皇宫是可以跑马的,但除了辽国皇帝,辽国皇太后外,别人殊无此荣。听得马蹄声,宫内两人便知道,是耶律洪基到了。
“娘娘,你怎么了?”
耶律洪基冲入宫中后,才发现萧挞里和耶律良谈笑甚欢,不像是染疾的模样。他一时间摸不着头脑,转而怒斥耶律良道:“南院同知,你好大胆!”
萧挞里连忙说道:“别怪他,是我这么吩咐的。”
耶律洪基哭笑不得地说道:“娘娘,朕国事一大堆,你怎么还要开这等玩笑?”
“国事一大堆,为何还要抛却去围猎?”都说知子莫若母,耶律洪基翘起尾巴来,萧挞里都知道他要耍些什么心机了。
耶律洪基狠狠地盯了耶律良一眼,才说道:“娘娘,朕此去围猎,可不是游玩的,而是为了我大辽。你可知道,太子山那里,出了一只……”
“出了一只白虎对吗?我说儿啊,你都三十好几了,怎么还是想得这般简单?我大辽境内,除了东边之外,哪里有甚么大虫出没,更别说浑身似雪的大虫了!”萧挞里毫不留情地说道。
“可流言终归不会是空穴来风啊!整个临潢府的人都知道了此事,甚至那大虫,还伤了好几个猎户哩!那白虎寓意,娘娘想必不知道吧?朕给你说……”
耶律洪基还未说完,萧挞里就打断他的话,冷冷地说道:“我是不知道,可我知道一件事,有人想借此事害你,谋朝篡位!”
耶律洪基先是一愣,继而哈哈大笑,似乎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大辽之中,居然还有这等心怀不轨之人?朕拥军百万,谁敢如此不自量力?”
萧挞里看着如此狂妄自大的耶律洪基,又气又怒,说道:“我儿不要高兴得太早,你虽有百万军队,可西北分兵二十万防着诸族,西南分兵十万防着回鹘,还有十万防着大顺,再有十万陈列东北防着女真。临潢府中的宫帐军,不过三十万!便是加上侍卫亲军,御帐亲骑,亦不过三十五万之数。人家诓你出猎,你定然不会带三十五万军队在身旁,你身旁不过万人罢了。届时人家凑出十万人在太子山下埋伏你,你……你还能飞出人家的手掌心不成?”
萧挞里气得连话都说不完整了,耶律洪基也知道她说得很对,但还是想不出谁会如此大胆,沉声问道:“欲图谋逆之人是谁?”(。)
第四百五十八章:诬告?()
萧挞里冷冷地说道:“还能有谁,临潢府周边,还有谁有如此兵力?”
耶律洪基一愣,失声叫道:“皇太叔?不可能!今日早朝,他还劝我以国事为重,怎么可能会是他?”
萧挞里说道:“糊涂啊我儿,皇位面前,甚么亲情都不值一提!再说了,你怎知这传言,不是皇太叔同党故意传出来的消息?”
听得此话,耶律洪基也有些怀疑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说罢,耶律洪基突然把矛头转向耶律良:“南院同知,是不是你来造谣生事,诬告皇太叔,好离间我皇室骨肉?”
耶律良听耶律洪基这么一说,连忙跪倒在地,说道:“臣对大辽一片忠心,绝不会污蔑皇太叔的!臣得了皇太叔一党的国舅详稳萧胡笃的告密,才敢笃定!若陛下不信,亲自召耶律涅鲁古来一趟,不就真相大白了吗!臣若妄言,甘俯首认罪。陛下不早备,恐堕贼之奸计啊,陛下!”
萧挞里也说道:“此事关乎社稷传承,国之大事也,何不及早谋划?”
耶律洪基说道:“可太子山那边若是真的有大虫……”
萧挞里说道:“陛下如果实在想去,带多些军队便是了。想来那皇太叔,不过几万士卒罢了。我儿带上十万兵马,足以震慑这些乱臣贼子了。待得回转,慢慢收拾他们也不迟。”
耶律良附和道:“此言极是!陛下,为求万无一失,先召见耶律涅鲁古,若其不来,则遣使去往其所在。围猎之日,多带些军队,又何惧他们?若皇太叔真的有不臣之心,顺势一网打尽便是!”
耶律洪基心烦意乱之下,说道:“行了行了,朕知道了!”
见耶律洪基不耐烦,萧挞里说道:“敦睦宫使,你今日也乏了,先退下吧!我与陛下,有些体己话要说……”
听了这话,耶律良几次张口欲言,但一看到萧挞里频繁示意的眼神,只能悻悻作罢,说道:“臣告退……”
等他出去后,萧挞里才说道:“我儿,我且问你,对皇太叔,你有几分了解?”
“朕只知,萧耨斤摄政时,密谋立他为皇帝,他却坚决不受……”耶律洪基说道,“便是此事,朕已然明了他是无心帝位的……”
萧挞里恨铁不成钢地说道:“我儿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那时情势,对皇太叔异常不利。萧耨斤控制着大部分宫帐军,他便是做了皇帝,也不过是个傀儡罢了。而他将此事告知先帝,先帝控制着侍卫亲军,便趁萧耨斤不备,才能废她至庆陵守陵。若皇太叔做了傀儡皇帝,甚至比不上先帝的权势。这样的皇帝,还不如一个皇叔来得好。先帝也是因此,极其信任你的皇太叔。逐渐放权给他,才至今日皇太叔麾下有十万士卒,几十万人口……”
说到这,耶律洪基总算明白了,一旦耶律重元作乱,到底有多可怕了。若是以他的意思,出猎太子山只带数千人马。若是被埋伏好的十万军队一围住,除了投降和拼死一搏之外,还能有第二条出路?可不管是投降还是拼死一搏,都是大败亏输的局面。皇太叔一旦要谋反,肯定会不惜一切代价生擒他,挟天子以令天下,逼迫他禅位。
想到这,耶律洪基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可万一皇太叔并无反意呢?”
萧挞里苦笑道:“我儿怎么这般心存侥幸?皇太叔羽翼已丰,皇位唾手可得,他如何能放弃?我再与你说一件事,你便明白了。”
听得出萧挞里话语里面的严肃意味,耶律洪基也认真了起来,竖起耳朵倾听起来。“先帝在时,曾与皇太叔饮酒。本来我是不能近旁的,可那日凑巧,我竟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他们兄弟俩饮了许多酒浆后,先帝不胜酒力,已然昏醉。那时先帝自知时日无多,醉意朦胧之下,把皇太叔当做了你,说要将皇位传给你。可倾听之人乃是皇太叔啊,先帝之说了‘朕欲传位与你……’便睡了过去,只余皇太叔一人在那,你猜皇太叔会怎么想?后来先帝酒醒,我试探着问起此事,可先帝说是要传位与你。我怕有变,提早让先帝写下遗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