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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承启狠狠地拍龙椅,怒道:“是谁如此大胆?”
不得不说,陆承启的演技已然出神入化,这一怒,吓得满朝文武都跪倒在地。其实陆承启也是发自内心的,若是从查到的结果来看,秦怡康作恶已然不是一年两年了,而是十几年,甚至二十几年。二十几年啊,什么概念?青楼当家红牌都能换三四代了,秦怡康到底做了多少孽?
许景淳环视了一眼周遭,猛地爆出劲料来:“回禀陛下,臣也是近几日方才发现,这幕后主使,竟为朝中大臣!”
此话一出,陆承启预料中的满朝哗然不曾出现,反倒是鸦雀无声。这些文臣武将似乎没有反应过来一样,都呆呆地看着许景淳,似乎都以为自己的耳朵出现幻觉了。陆承启注意到,秦怡康身子在微微颤抖,像是在竭力控制自己。
如此看来,秦怡康这个罪魁祸首没跑了。陆承启实在想不到,为何一个人贩子,竟能在朝中隐匿如此之久?难道大顺的官员,就没有一个人觉得不对劲的吗?
当然,陆承启不知道,当年有一个臣子觉得不对劲,但是还没来得及说出来,也倒台了。这个人,叫做范仲淹,是当年的宰辅。而干掉他的人,也是秦怡康,用的招式,都是一模一样的。先是挑拨元绶帝和范仲淹,让范仲淹提出新政。然后再破坏新政,引起君臣猜忌,导致范仲淹罢相,最终客死异乡。
两次新政,一个功败垂成,一个差点被搅黄。如果不是陆承启提前布局了报纸这个神器,恐怕也是改革不易。再加上秦怡康的暗中破坏,那即便没有失败,口碑也是极差的了。前几日,又有枪手写的报道,专门抹黑新政,一看就是异世版的喷子。陆承启差点没让户部去封了那家报馆,好在秉着言论自由的原则,才强行按捺住心中的火气。
其实大顺老百姓自己心中也有一杆秤,自从新帝掌权,开启新政以来,大顺百姓的生活水平提高了,收入也提高了。这可是实实在在的功绩,没人抹黑得了。至于那些读书人,在这一点上,竟是连大字不识的农户都不如。
陆承启有点想不通,放着好好的官不做,去做一个人贩子,好玩么?一旦发现有人彻查此案,便不择手段想要破坏,掩盖自己的罪行。如此行径,比之贪官更加恶劣!
文武百官此刻都看向了陆承启,见小皇帝脸上一阵红一阵青,似乎是气恼到了极点,良久才咬牙切齿地一字一句说道:“是、谁?”说罢,瞪大了眼睛,扫视了一番下面。被他眼光接触到的大臣,一些心中有鬼的,都不约而同低下了头去。陆承启暗道:“看来,上次整饬官场,还是不够力度啊!”暗暗把那些大臣名字记下,日后再找他们算账。
许景淳摇了摇头,假装不知情道:“回禀陛下,臣等无能,仅能追查到长安城太平坊,一间唤作‘王府’的宅邸。因没有旨意,不敢破门而入……”这是监察司的职权所限,在场文武百官很庆幸小皇帝给无所不能的监察司设立了这条限制,否则自己不知道有多少隐秘被揭穿了。秦怡康的心跳更是已经到了极限,差点没休克过去。这如同过山车一样的体验,估计秦怡康是第一遭感受到。
陆承启装出一副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的模样,韩凤儿不知情,见到陆承启紧紧地握住了拳头,拳面上的青筋暴涨,心道:“他……终究还是心系百姓的……”见心上人如此,她心中充满了柔情蜜意。
“那‘王府’里,有什么玄机不成?”陆承启冷冷地问道。
许景淳说道:“回禀陛下,臣等已然探明,此间宅邸内,暗藏私兵数百!”
陆承启还没来得及反应,文武百官就哗然了。私藏兵丁,这可是造反的死罪啊!陆承启听着突如其来的吵闹声,也反应了过来,心道:“不对啊,我们对好的台词中没有这一句啊,这小子是临场发挥?”
心中盘算着要如何应对,许景淳却丝毫不放过追打落水狗的机会,端着朝笏上前道:“陛下,请下旨,臣愿领兵,查封王府!”
这时候,礼部尚书冯承平回过味来了:“那‘王府’可是神神秘秘的那个?”
说罢,还推了推身旁的刑部尚书周延华,谁让他们是邻家呢?周延华不苟言笑,直接说道:“不知道……”
冯承平咕哝道:“朝中有哪个大臣是信王的?我怎么想不起半个来……”
好在陆承启的脑子转得快,知道许景淳是认定了秦怡康,才敢一再逼迫,想就此逼得他现身。确实,如果那王府中真的有暗道的话,九成九是通到秦怡康的府上。只要出其不意,从王府内揪出那百多号人,再查出暗道。到了那时候,秦怡康便是浑身是口都说不清楚了。把秦怡康押入监察司大狱后,他那些罪行还不得全部招供?
陆承启明白,这是许景淳的心思,典型的武人心思,直来直去。可以说,就是这样的突如其来,彻底打乱了陆承启的节奏,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再瞥了一眼许景淳坚定的眼神,陆承启叹息一声,心道:“将错就错吧!”
“朕准了!”(。)
第五百四十七章:图穷见匕()
“且慢!”
一声巨喝之下,满殿百官皆惊。扭头一看,却是兵部尚书秦怡康。好在陆承启早有心理准备,这都要把刀架在秦怡康脖子上了,他能甘心束手待毙,连反抗都不反抗一下?只是陆承启没有防备,秦怡康这个老小子,一吼之威,竟至如厮!
揉了揉被震得生疼的耳朵,皱了皱眉,假装不悦地说道:“秦卿有何要事启奏?”
秦怡康端着朝笏,猛地踏出一步。这一步,给他平添了无数气势。哪怕陆承启心中明知他乃幕后主使,可偏生还是禁不住在龙椅上往后挪了些。“陛下,仅凭监察司一面之词,便能拿人,那置《大顺律》于何顾?”
看到秦怡康振振有词的模样,陆承启不得由衷地佩服起这个老小子了,这头脑真的是太能转了,竟在极其不利的情况下,想出这么一个借口来堵起陆承启的嘴。确实,自从陆承启颁布新政以来,一路来都强调《大顺律》的重要性,说白了就是要依法办事。当然,这个《大顺律》以现在修改的为准。自陆承启上任以来,通过颁布圣旨修改《大顺律》,都超过了二十回。恐怕陆承启要创造一个记录,成为亲笔书写圣旨最多的皇帝了。要知道,现在大顺的翰林学士承旨,都几乎成了摆设,拟诏什么的,还得等小皇帝心情好了,才给你一展才学的机会……
当然,《大顺律》改的都是刑部尚书周延华、大理寺卿任棋燊总结出来的漏洞,不可避免的,陆承启也添了一些后世的法规上去,让这部《大顺律》变得更加完整。
现在秦怡康用这个来自救,陆承启只能说他真的很会钻营,直觉异常敏锐,牢牢把握住了一线生机。陆承启明白,秦怡康不过是想争取到一些时间,好把王府里的“私兵”遣散掉,把暗道捣毁掉……当然,弄得完全没有痕迹是不可能的,但只要不查出有“私兵”存在,那造反的罪名,也就扣不到秦怡康的头上了。至于拐卖人口,这个罪名再重,也没有性命之忧吧?
陆承启也在想着对策,许景淳却上前一步说道:“秦尚书,难道你信不过我监察司?”
秦怡康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不是老臣信不过监察司,而是依礼依法,此举都不妥当。若无真凭实据,贸然拿人,恐堕朝廷威风,折损陛下威德……”
许景淳觉得好笑:“秦尚书又如何得知,我监察司没有真凭实据?”
秦怡康丝毫不为所动,谈笑风生般说道:“既然有,许司长何不拿将出来,与百官得知?”
陆承启看到这一幕,心道:“看来这老小子,对于自己的保密工作很自信啊,真的以为监察司是吃干饭的不成?这可不是明朝的锦衣卫,这是我创建的监察司!”
许景淳上前一步,端着朝笏说道:“陛下兴建监察司前,便与臣说,监察司仅有调查之权,无拿人之权。若要行事,需得禀报陛下,得了旨意后,方可行事。臣自掌管监察司以来,奉公职守,从无半点偏袒,半点栽赃。如今拐卖孩童一案,已致夔州路、梓州路、广南西路、广南东路、福建路之百姓怨声载道。陛下怜悯百姓苦楚,着令臣率监察司彻查此案。监察司上下披星戴月,夙夜不眠,都为此案。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监察司从一王姓人贩子着手,逐渐掌控了这伙人贩子的踪迹。顺藤摸瓜,竟发现这伙人贩子有官府撑腰。再细细揪来,便查到了长安城,太平坊之王府。秦尚书若有疑问,何不移步监察司,看一看被捉的嫌犯,听听他的供词?”
秦怡康听了这句话,心中微微一惊。他掌管的这个人贩子团伙太大了,人数超过数千人。三流九教,无所不包,有个姓王的,也是正常的。他的自信在于这伙人贩子中,知道他的存在的,少之又少。历来他都是通过心腹去掌管这伙人贩子,他就躲在背后数钱,从来不露面。
正是因为这样,秦怡康才不慌不忙地说道:“便是去看看又何妨?”
许景淳冷笑一声:“去监察司当然可以,监察司扫榻以待。但是搜查王府,也是势在必行。陛下,这伙人贩子的幕后主使,乃是朝廷中人。若迟了片刻,这伙贼人做鸟兽散了,想要再追,便难了!”
这句话等于是图穷见匕了,陆承启听后点了点头,正待说话,秦怡康一看,也顾不得什么仪态了,说道:“陛下,如此做,岂不是授人以柄?”
陆承启也点了点头,假装为难状:“两位卿家所言皆有道理,这样罢,不如先围困王府,朕下旨令里面之人出来,如何?”
秦怡康听了,低着头,眼珠子滴溜溜地直转。要是这样,王府暗道中的人,定时撤出不是问题。冷笑了一声,也不说话了。
“陛下,臣先前说了,王府中有暗道。围困王府,等同给这伙人贩子逃窜之机。臣斗胆,若不是直接搜查,恐怕无法将之一网打尽!”许景淳跟秦怡康耗上了,针尖对麦芒,一步都不退让。
秦怡康开口说道:“若王府乃是良善之家,绝无暗道、私藏兵丁呢?岂不是大损朝廷威仪?陛下,许司长此言,臣不敢苟同……”
许景淳出人意料地走到秦怡康面前,扫视了他两眼,看得秦怡康心惊胆战的。“秦尚书,这满朝文武百官皆无异议,为何你这般着紧?莫非这幕后指使,是你不成?”
这句话太诛心了,秦怡康登时大怒:“许景淳,你嘴巴放干净点!”
“怎么,我说中了秦尚书的秘密不成?”许景淳丝毫不惧,“若你不是幕后主使,何必一味出头?”
“老臣一片丹心,为朝廷威仪着想,不想陛下堕了名声罢了。许景淳,你血口喷人,老臣要状告你污蔑之罪!”秦怡康厉声说道。
许景淳冷笑道:“秦尚书,你莫道满朝文武百官皆是睁眼瞎,此事你一再阻拦,形迹极为可疑。若你不是其幕后主使,你有什么办法证明你的清白?”
“老臣的府邸在延寿坊,天下谁人不知?”秦怡康振振有词为自己辩解,没有丝毫局促的举动。(。)
第五百四十八章:暴起伤人()
许景淳好整以暇地说道:“据臣所知,这太平坊与延寿坊不过一街之隔。若是通条暗道,不过半年之期。秦尚书,我说得对吗?”
秦怡康冷冷地说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听得两人的激辩,满朝文武都懵了。怎么好好地说着新政,又扯到拐卖人口案上来了?更神奇的是,现在许景淳有意无意地把脏水往秦怡康身上泼,这兵部尚书到底是清白的,还是本来就有污迹?一时间众臣犹如无头苍蝇,分辨不出来。
陆承启若不是事先得知了实情,恐怕也被秦怡康蒙骗了过去。这老小子的心理素质真强,面对有意无意的指证,竟能丝毫不乱,有条不紊地组织言语反击。陆承启也有苦楚,如果直接下旨搜家,恐怕会被世人所诟病。万一捉不到人,或者捉错了人,那乌龙就更大了。
“臣一向就事论事,不会针对谁。只是秦尚书形迹可疑,臣才有所疑虑罢了。既然秦尚书要力证自身清白,何不在王府中一见高下?不瞒诸位,监察司中有善于听地之人,已然明确探出王府中的暗道,乃是往西边延伸。延寿坊虽与太平坊隔着一条大街,亦不过百来丈而已,且恰巧便在太平坊西边,这难道都是巧合不成?”
许景淳盯着秦怡康的脸庞,冷冷地说出了事情的真相。这般一来,形势就对秦怡康很不利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同样的话,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