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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尘洹顿时明了:“折将军的意思是要掩人耳目?”
折克行笑着点了点头:“圣上用心良苦,就是为了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卢尘洹不傻,只是一时间有点头脑发热罢了:“本将这便去找段王爷,让他派些家丁,装成禁军!”
“正是如此!”
两人相视而笑,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一丝老狐狸似的狡诈。有心算无心,只是安南又会不会堕入毂中?(。)
第七百八十五章:船队()
自大理府到钦州,期间不过千二百里,却山多路陡,加之要隐蔽行军,往往一小段路,都要走上大半天。
卢尘洹的亲兵曾经悄悄地问,为何要这般隐蔽,难道要开战了?
卢胖子瞥了这个亲兵一眼,说道:“该你知道的,你肯定能知道,不该你知道的,你就闭嘴不要问。”这已经是很露骨的警告了,自那以后,五万禁军再也不敢讨论为何要开拔,而且看这方向,是一直往东南方行走,难道要去广南东路不成?可不曾听说过广南东路有什么匪徒啊,要知道这时候的广南东路,就是粤地,还是人迹罕至,瘴气丛生之地,岭南一带,被中原人称之为南蛮。这南蛮之地,就算是悍匪,朝廷应当也是有心无力啊?
所有人心中都有疑问,除了卢尘洹和折克行,这两人时常聚在一起,不知道说些什么。这两人都是武艺出众之辈,要想说些不为人知的事情,一般人是偷听不了的。就算是折克行身旁的随行,也只知道目的地并非广南东路罢了。
出了滇地,山势陡平,一路下来,几乎都是低矮土丘。这时,禁军调整了行军策略,白日休息,夜晚赶路。沿着皇庄斥资修缮的官道,打着火把急速行军。
于是乎出现了一道奇景,黑漆漆的夜里,一条长长的火龙,在空无一人的官道上急速行军。远处的百姓见了,没有一个敢出来看热闹的。
饶是这样,还是用了将近半个月的时间,才堪堪赶到钦州。
钦州,古称安州,秦始皇三十三年,秦朝统一岭南,置南海、桂林、象郡,钦州市属象郡辖地。前朝时,更名为钦州,取钦江为名,为钦顺之义。钦州自古以来为中国最南端的出海口,天然深水良港,水域宽阔,风浪小,来沙量少,岸滩稳定,可停大型船只。往往出海商贸的船队,都要先到钦州补给一下淡水,再继续航行。
自从大顺大开海贸之后,钦州更是繁忙。百料船只在钦州港口,只能算是小儿科,经常有几百料,甚至千料大船到来。船只一多,人自然也多,人多了,需求也旺盛了起来。钦州城内,但凡中原有的新奇玩意,几乎应有尽有。不仅中原的玩意,甚至天竺、波斯等地的事物,也应有尽有。
一时之间,钦州几乎可以同广州、泉州并称为南部三大港湾,还隐隐有超过的势头。
只是钦州港受地理位置的限制,虽然是天然的深水港湾,奈何吞吐量不算太大,即便一再扩展,可也还是容纳不了很多大船。渐渐的,出海贸易的商贾便懂了一条规律,大船停靠广州,小船停靠钦州。这般一来,既不会堵塞,也不会耽误时间。
小船因为装载量小,航行远的话,淡水不够,需要在钦州补给;而大船装载量大,淡水也存得多,所以并不需要在钦州停靠。
但这一日很是反常,居然有一支奇怪的船队,驶入了钦州港。
这支船队,一如出海船只那样,有着大大的风帆。但它的形状,却好似一条鳅渔船那样,长长扁扁的。有经验的老船工一看,便会皱眉:“如此海船,吃水又不深,还这般大,如果遇到大风大浪,肯定会翻!”
但老船工们也很奇怪,为何这样的船只,居然能堂而皇之的出海呢,难道造船的人都不懂行吗?
奇怪的船队,驶入了钦州港后,立时有一队官兵,封锁了近半个港湾,不准所有百姓靠近。原先停在港湾里的船只,也被驱离开去,惹得周遭的人议论纷纷:“难道这是从大秦(罗马帝国)回来的皇家船队?不然的话,怎会有官兵把守!”
“不对不对,依我看呐,这是大食人的船队,也只有大食人,才会弄这些奇形怪状的船只。说来也怪,这样的船,早该在海浪中翻船了啊?”
“老汉,这你就不懂了吧,只要靠近岸边,这船轻易翻不得!”
“原来如此!”
秘密说穿了一文不值,这样的船确实有它的优点,尖尖的船头,乘风破浪不是问题,能极大地提升航行速度。只是在安全方面来看,确实不大稳妥。皆因这时都不知道有“龙骨”这样的技术存在,这些老船工还是以旧日眼光来看这样的船。没有龙骨的船,都尽量造得宽大一些,好减少被风吹的一面,以抵抗突如其来的暴风天气。可有了“龙骨”之后,船只的韧性和强度都不必担心了,只要不是强台风,估计是吹不翻这样的船只。
奇怪的船一靠岸,便下来一位身着朝廷水师官服的壮年汉子,一个禁军校尉模样的军官上前说道:“邹教习,将军已在钦州知州府内设宴,请教习移步赴宴。”
这水师军官一皱眉:“军情紧急,他们还有心思吃喝玩乐?”
这禁军校尉脸上有点火辣辣的感觉,但还是不卑不亢地说道:“军令既出,诉小的不敢不从命。邹教习,请!”
“也罢,我倒要看看,你家将军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这水师军官一身甲胄,自甲板上走下,在校尉的带领下,径直往钦州城走去。
对比其长安来,钦州自是不能比的。但钦州胜在河山秀丽,到也别有一番韵味。这个水师军官一边走,一边思量道:“这钦州果然是个易攻难守之地,一马平川的,外还靠着大海。敌人若是从海陆两头并进,钦州城大有破城之危。先前交趾胆敢来犯,不也是欺辱钦州无精兵良将,又一马平川么!”
思索间,知州府衙已经到了。校尉把他引入后堂,只见一个胖子自桌前起身,哈哈大笑道:“邹教习,阔别一年多,身子健壮尤胜往昔啊!今日我俩重逢,当浮一大白!”
“卢将军,别来无恙?”这邹教习淡淡地行了个军礼,问候道,“我记得圣上下旨调兵遣将,不是来游山玩水,休闲游乐的。将军这般,内心可有愧?”
这胖子正是卢尘洹,他朗笑道:“邹教习,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请坐下,待本将一一作答。”
这教习,乃是陆承启特地派来的火炮教习,邹游,先前在梁山水泊,已经和卢胖子合作过一次了。邹游向来正直不阿,油水不进,卢尘洹也颇觉得头疼。见他不为所动,瞥了一眼桌前那个半花白胡子,知州模样的官员一眼后,缓缓来到邹游身旁,附耳一阵密语。
“原来如此!”邹游释然了,当即坐下道:“是我怪错将军了,自罚一杯!”
卢胖子笑道:“正要如此!来来来,莫要拘束,本将先干为敬!”(。)
第七百八十六章:李日尊()
席间的那名文官,端着一张笑脸,其实心中在滴血:“这可都是老夫的俸禄啊……”
其实桌上,并没有几个菜,牡蚝、对虾、石斑鱼、鸭子、鲈鱼以及青蟹罢了。这牡蚝乃是钦州本地特产,蚝味肥美,鲜食尤其甘甜。用牡蚝做的这道汤,异常鲜美。鲈鱼和石斑鱼拼做一盘,唤作水麒麟入海,以钦江鲈鱼和近海石斑鱼为主料,配料为火腿、冬菇、肥猪肉,笼蒸而成。因刀工奇特,几种配料切片拼配,犹如披甲麒麟,故取此名。对虾白灼,颜色艳红,似乎要跳出盘子一样。此外,还有特制的蚝油烤鸭、蚝油炒草菇,除了石斑鱼以外,其余食材在钦州都只算普通。
这知州心疼的是他的俸禄,都是辛苦换来的。他坐守着钦州城这样一个聚宝盆,却不敢伸手。那些个监察司,实在是太厉害了,无孔不入。今晚拿了钱,说不定明早就掉了脑袋。这样的威压之下,谁敢伸手?
强作笑意,说道:“今日三位将军到本官府上,真个蓬荜生辉,本官敬三位将军一杯!”
说罢,一饮而尽。待得卢胖子、邹游和折克行都喝了之后,才试探性地问道:“不知道三位将军此次奉旨前来,要在钦州呆上多久?”
邹游皱眉,看向了卢尘洹。卢胖子人虽肥了些,但心思极其敏捷,立时说道:“我等也不甚清楚,此次从大理府调防钦州,也不过是例行公事罢了。想来不用一年半载,就可回转长安。”
知州听了这话,心中才算稍稍定了下来。要知道,钦州本就不是产粮大户,五万禁军一年的吃喝,他还供得起。但超过一年,那就成百姓的负担了。朝廷又不许加税,到最后还不是他这个知州背黑锅?卢胖子知道他的心思,才出言安慰。其实什么时候走人,他也是十五个水桶打水,七上八下,知之不详。
要是交趾人进犯,立时便能离开;要是交趾人按兵不动,那就可能永远驻扎在钦州了。内心里,卢胖子还是希望交趾人上小皇帝的当,大举进犯,他们才可以“名正言顺”地“收复”交趾啊!收复了交趾,他卢胖子才能加官进爵,走上人生的巅峰,这不是卢胖子一直追求的吗!
一顿饭,吃得气氛诡异,最后,那个知府终于受不住这三个人沉默以对的气氛,吃了个半饱便落荒而逃。出了后堂,嘴上咒骂道:“真个是花钱买罪受!”
后堂里,邹游第一个开口问道:“圣上下旨调我来钦州,到底为何?”
卢胖子又喝了一口酒,慢吞吞地说道:“以邹教习的眼光,看不出来吗?”言下之意是,你这个皇家大学的高材生,居然看不出小皇帝这么明显的战略意图?那这个皇家大学也不过是浪得虚名罢了。
邹游眉毛一挑:“安南?”
折克行点了点头,说道:“正是!”
沉默了一下,邹游突然笑道:“这位想必是折将军了,久仰大名!”他可不是随便说说的,长安城里折家将的故事,早已妇孺皆知。
折克行却不知,谦逊地说道:“哪里,邹教习于梁山水泊一战,方才是惊天地,泣鬼神。”
“不过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罢了,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三人解开了心结,第一次便颇具默契,纷纷劝起酒来。钦州自产米酒,度数并不算高,三人喝了两壶,都没有醉倒,最后非常默契地不谈交趾之事,勾结搭背,出了钦州城,往禁军大营而去。那知州让人送出城外,才松了口气:“这些丘八总算走了……”
翌日,安南升龙城内,李朝皇帝李日尊艰难地从倚兰元妃那白藕般的香臂中起了床,整理一番,准备上朝。
李朝一切遵从中原皇朝,就连前朝的早朝制度也不落下。在一片高呼“万岁”声中,李日尊登上了宝座,当即便有人出来对奏道:“皇上,中原黄河再次决口,大顺疲于奔命,此乃我等北略良机啊!”
李日尊是一个多才的皇帝,喜读书,懂音律,善武略。一听这话,立时打起了精神:“太尉,此消息自何处而来?”
说话之人,正是李朝太尉郭擎日,李日尊自登基后,以裴嘉祐为文明殿大学士,范彛为左威卫,陈改为右威卫,刘庆为左清道,王行为右清道,阮道成为太师,郭擎日为太尉,组成了他个人的班子。这些人和李日尊一样,对土地有着疯狂的喜好,想尽一切办法侵占别国土地。南侵占城、北略中国、西吞真腊。若非东边是海,恐怕李日尊还要再向东打去。
郭擎日说道:“此乃是探子,自中原传回来的,应当不假。”
李日尊点了点头,没有表态。这时候,左威卫范彞说道:“陛下,此乃天赐良机。大顺大军虽屯兵于大理府,想要防备我交趾。可我们兵出钦州,他们便是插翅也难救援。再者,钦州三年来,钱财多如牛毛。若能掳掠一二,定可再扩军十万。届时占城,必定是我交趾囊中之物!”
右威卫陈改也说道:“陛下,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请速速下旨!”
太师阮道成皱眉说道:“不过道听途说,若实情并非如此,岂不是置几万大军于死地之中?”
右清道王行笑道:“太师过虑了,谁不知大顺的心腹之患,乃是北方辽国?只要辽国扼住大顺咽喉,那大顺对我交趾,便如同虚设。我等出兵钦州,大顺根本无力调兵防守,何惧有之?”
左清道刘庆向来与王行不合,讥讽道:“大顺和大辽早有条约互不侵犯,说不定大顺早就埋伏好,等我们上去送死了!”
文明殿大学士裴嘉祐笑道:“我虽不通武略,也知道钦州一马平川,如何设伏?陛下,当可步步为营,一旦情况有所不对,便转身回国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