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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平静中慢慢度过,护院家丁不时来回传递消息,局面似乎完全在掌控之中。
时间到了半晌午,一名家丁冲进韩非的值房,惶急地说道:“东家,数名士子试图冲进县学,被县衙衙役拦住了,士子们不停劝阻,已经在县学门前闹起来了,而且人越来越多,局面怕要失控呀!”
“快备马!我去看看!”
韩非对此事也有些头痛,大华朝士子的地位非常高,特别是有功名的士子,可以见官不跪,若是大家一起闹起来,那些衙役是拦不住的。若被这些士子冲进县学,那么先前设计的方案就白费了,最重要,安全将无法保证。一旦有人恶意使坏,后果不堪设想。
无论如何,那些士子不能进入县学。
韩非赶到的时候,县学门前已经聚集了数十名士子,吵闹声此起彼伏,大有群情激愤,不可收拾的架势。
“住手!”
韩非挤到大门前,见守门的衙役已经抽出了腰刀,急忙一声大喝。这还了得?若是现场发生了流血冲突,必将成为江南士林的丑闻,这场金秋论学刚刚开始也就注定失败了。
“知县冷大人再三强调,来到高淳县城的士子都是咱高淳的贵宾,岂能如此无礼?快把刀收起来!”
那些衙役也是被士子们聚集的场面吓住了,本能地抽出腰刀自保,听了韩非的告诫,都急忙收起兵器,躬身道歉。
韩非的出现,已经他喝止衙役的行为,吸引了士子们的注意,大家都暂时安静下来。
韩非乘势站在衙役和士子中间的空地上,拱手施了一个环礼道:“小可韩非,拜见诸位贵宾!可能不少人已经知道了,小可就是民申报的东家,也即大华盛世出版社的社长,小可添为此次金秋论学的发起人之一,再次欢迎诸位贵宾的到来!由于此次大会准备得仓促,存在诸多不足,拜请诸位的谅解,不知贵宾们有何宝贵意见,小可愿当面作出解释!”
“韩东家举办此次文坛盛会,令人敬佩,我等来到高淳就是为了参与会议的,为何不让我等进入会场?”人群中响起一个声音,迅速获得了士子们的共鸣。
韩非微笑着说道:“不是不让诸位参与会议,而是为了诸位更好的参与会议!诸位都饱读诗书的贵人,自然都是知礼仪明事理的,想必不少人已经注意到了,自七月下旬,民申报就连续刊文劝阻士子们继续赶来高淳,原因就是此次来高淳的人数太多了,已经超过了高淳可以接待的极限。大家的热情,小可能够理解,这么多人全部挤进县学,安全如何保证?一旦发生踩踏事故,不仅使此次盛会完败,也毁了诸位的大好前程!”
韩非的话在情在理,现场顿时一阵沉默。过了一会儿,一个声音响起:“我等理解韩东家的苦衷,也愿意配合,只是我等既然来了,若不能亲身参与,就非常遗憾了!”
“不会!”韩非高声说道:“金秋论学长达一个月,每一场的门票都是在前一场还未结束时就派发了,而且每位领票的士子都做了登记,连续几场都未领到门票的士子,我们会特别补发一张门票,也就是说,所有人都有机会进入现场!同时,民申报也会现场情况实时刊发,充分保证了大家对整个论学过程的知情权!”
经过一番解说,现场气氛明显缓和了,士子们的议论声,大多数都支持韩非的主张。
韩非趁机扬声说道:“诸位贵宾,还有半个时辰就要派发下午的门票了,诸位赶紧去领取,或许下午就有机会进入会场了!”
(本章完)
第69章 志向()
韩非好不容易劝走了士子们,立马又赶回了出版社。上午首场辩论即将结束,记者部发回稿件,出版社必须在一个多时辰里排版印刷出来,这是个艰巨的任务,民申报第一次接受如此大的考验,韩非心中没底,决定坐镇现场指挥。
好在韩非提前针对此事,进行过几次排练,各部门的衔接比较紧凑,他完成此项任务,还是比较乐观的。
午时快到时,快马送回了汇集的记者稿件,编辑部个专栏责编立即展开审阅排版,经由韩非签章后,传送至后院印刷工坊。大管事李大有亲自指挥排字员检字员,按照流水线,交叉进行,最后交付印刷工印制。
未时一刻的样子,印制好的民申报第一期增刊,运到了发行部,韩非亲自检阅无误,当即吩咐待命的送报员火速传送到各销售点。
看到送报员离去的背影,韩非长舒一口气。这个时候,他才想起午饭还没有吃,随即回到值房,吩咐下人送来饭菜。
正当他低头吃饭的时候,女扮男装的梁夫人和贾宝琴,一路说说笑笑的,走了进来。
“大哥,你忙到现在才吃饭?”贾宝琴诧异地问道。
韩非抬头看了两人一眼,打趣道:“两位公子是何人,怎么闯到小可的值房来了?”
“我们兄弟久闻韩公子大名,冒昧来访,恕罪恕罪,咯咯……”贾宝琴学着文人架势,拱手施礼,话还没说完,又抱着梁夫人的手臂,两人笑成一团。
韩非招呼两人坐下,笑道:“你们的兴致很高嘛,看来上午的辩论非常精彩?”
“太精彩了!”贾宝琴兴奋地说道:“大哥,你没去真的可惜了!”
“也没啥可惜的,我不去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韩非笑笑道。
“哦?大哥,你能猜到论学场景?”
“那些大儒们无非是引经据典,竭力想要说明自己信奉的学问是正确的,最后必然谁也说服不了谁!”韩非淡淡说道:“其实,就算一个月的论学结束了,结局还是回到原点,谁也无法说服谁!”
“大哥为什么这么说?这么多大儒辩论下,总会有个结论吧?”
“不可能有结论!”韩非冷笑道:“文人有个恶习,就是‘相轻’,骨子里就轻视别人的观点,又如何能心服口服?再者,心学和理学就像是同一父母的两兄弟,长相虽有差异,毕竟同根同源,有纠缠不清的地方,现在硬要说一个是真儿子,一个是假儿子,说得清吗?”
贾宝琴有些扫兴地说道:“既然已经知道了最后结果,干嘛还要组织金秋论学?”
“整个士林需要金秋论学,来发泄聚集的情绪,咱们的民申报也需要一个大型活动,来博取更大的名望,我不过是顺势而为罢了!”
梁夫人忽然抬头直直盯着韩非,好半响才道:“非弟,是不是当初打算发行民申报时,你就预测到了今天的结果?”
“也是也不是!”
“此话怎讲?”
韩非看了一眼贾宝琴,说道:“当初有办报纸的念头纯粹是为了大姐,琴儿担心大姐颓废过度伤及身体,要我想个办法,我就想把大姐的心思引到报纸上来。但真正办起来了,我又决定把它办好,于是就进行了一系列谋划!”
“妾身能够遇见你和琴妹,真是上天的眷顾!”梁夫人感动地说道:“非弟的智谋也是远非常人可比!”
“大姐,咱们都是一家人了,什么感恩颂扬的话,都不必说了!经此番锤炼,民申报必然迎来大发展,咱们以后有得忙呢!”
“忙才好哩,你把编辑部改组后,妾身空闲时间多了,都不知干啥好了!”梁夫人扬了扬手中报纸,说道:“这是咱们民申报的增刊,妾身看了看,上午论学的主要内容都涵盖了,记者部的工作很仔细呀!”
“嗯,这是一次实战历练,等他们成熟了,就可放心派往全国各地了,以后以他们作为骨干,逐步在各主要州府建立记者站!这次论学结束后,民申报也要进行改版了!”
梁夫人和贾宝琴都惊讶地说道:“咱们民申报内容很受人欢迎呀,为何要改版?”
“大姐,琴儿,民申报如今更多的是倾向士林阶层,刊载的大多数内容,并不是普通百姓喜闻乐见的,这不利于民申报做强做大!”
“民申报不是有传奇话本、市井趣闻等专栏吗?”
“那不过博取一笑而已,不是必须的,普通百姓关心的是柴米油盐,生老病死,衣食住行,等等。民申报今后的侧重点,将关注民生民情民俗,关注百姓身边的新闻。”
梁夫人想了一下,说道:“非弟远见卓识,妾身赞同,但咱们好不容易在士林积攒的名望也不能丢了!”
“那是当然,不然咱们忙了这么多不是白费心思啦?扩版吧,由现在八版扩到十二版。”
“非弟,你是当家人,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妾身没有意见!”梁夫人期待地望着韩非,说道:“这次扩版后,妾身要兼任一个专栏责编!”
“大姐,你目前的工作量已经不小了……”
“不多,妾身最怕就是闲着无聊!”
“好吧,你就兼任头版的责编,以后道德文章、诗词歌赋之类的由你负责吧!”
贾宝琴急道:“大哥,你也让我兼任一个专栏责编吧,记者部的事,我实在管不了的!”
“琴儿,你很聪明,有头脑,先勉为其难管两年,我已经为你找好了接替人!”韩非笑道:“等灵儿大一点,让她负责此事最合适!”
“对,灵儿不错,那丫头太机灵了,什么东西都是一学就会,记忆力还特别好!”
“可惜,天妒英才呀……不说了,咱们还是准备下午的工作吧!”
有了第一天的经验,出版社各项工作开展得越来越顺利,韩非也放心交给下面人去运作。
一转眼,金秋论学的周期已经过半了,基本令各方都比较满意。
这天,一名衙役赶到了出版社,交给韩非一张纸条,并说道:“韩公子,有客人想见您,大人派小的请您去县衙一趟!”
韩非请衙役在一旁喝茶稍等,展开纸条,只见上面写道:来人是京城锦衣府指挥佥事和应天府知府,可能要询问心学论述。
(本章完)
第70章 雨纷纷()
应天府知府余世英,韩非倒听知县冷风说起过,三十来岁的年纪,曾经的金科状元,年轻有为呀,据说还是冷风的同乡。这对韩非来说,就是高高在上的大神,怎么会跑到高淳来了?
更让他想不通的,身在京城的,锦衣府指挥佥事找他何事?锦衣府是皇帝的亲军,也是臭名昭著的特务机构,能够让一个指挥佥事从京城赶过来,事情不简单呀。
想到这里,韩非心头莫名一阵紧张。转念一想,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自己原本就是一无所有的山里娃,有啥可怕的?
韩非藏好知县冷风写的纸条,正要招呼衙役一起走,想想,又回头带上了三本才印制好的《传习录》。
衙役领着韩非直接走到县衙的二进客厅,传报后,让韩非自行走了进去。
客厅的正位坐着一位四十余岁,身穿便服的男子,有着一副久处上位的凛然气势。左边上首坐着一位三十余岁男子,下首紧邻着知县冷风。韩非走进客厅的时候,原本在谈笑的三人,都不约而同静下来,打量着他。
韩非在客厅中央泰然而立,略一打量,即向知县冷风施礼道:“小可拜见大人,不知大人何事相召?”
冷风起身笑道:“韩神医,这两位贵客分别从京城和金陵而来,有些话要问你,你好生禀告!”
韩非已经知道两人正是锦衣府指挥佥事和应天府知府余世英,不敢怠慢,躬身施礼道:“小子拜见两位贵客!两位贵客但问无妨,小子知无不言!”
坐在正位的中年男子点点头,说道:“老夫从京城而来,我家老爷对民申报以及心学论述很感兴趣,不知游子山人现在何处?”
“非常抱歉!”韩非拱手答道:“小子两年前在游子山中偶遇一位老者,他自称游子山人,小子有幸追随数日,其后,老者云游他往,小子也不知他现在何处!”
“那民申报上刊载的心学论述,从何而来?”
“小子的记忆力比较好,把追随老者数日所得整理出来了,也就成了心学论述!”
韩非拿出三本《传习录》,接着说道:“小可把老者的教诲,已经刊印成册,敬请两位贵客和冷大人评点!”
知县冷风亲自上前,拿起三本《传习录》,分别转呈给两位来宾,自己留下一本。
“当真是奇书呀!”冷风上首的年轻男子,一边翻阅,一边大声叫好。“游子山人果然是饱学鸿儒,可惜无缘结识呀!”
正位上的中年男子似乎对此不感兴趣,略一翻阅,就放置一旁,说道:“韩非,你创办的民申报,名传天下,小小年纪有此成就,非常难得,听说你还是医圣传人?我家老爷对你非常赏识,希望你能跟随老夫去京城,我家老爷一定会重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