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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不韦和芈宸对嬴政行过礼后,就找个位置坐下,芈润站在钟离的旁边。
却听到尉缭言道:“大王不觉得几位太后的权力太大了吗?君威日后要立,但是立了之后怎么办?君王行事,还是要看手中的权力,那些权力迟早是要收回来,特别是赵姬夫人手上的玉玺。”
“咸阳施政,不可能事事请示甘泉宫,一来一回就需要两日,政令传递下去,至少需要三日时间。如果与列国征战,兵贵神速这一点就做不到,这也是为什么秦赵之战,大秦无法攻破赵国的原因。李牧再能打仗,也不能多线抵抗,打仗打的就是国力,来多少李牧都没用。”
嬴政淡淡地言道:“宫里的事情,我自由定夺,以后不许再提此事,切记。”
尉缭愕然,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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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第五十一章 守财奴()
与嬴政交往以来,尉缭都觉得他是个懂得取舍的君王,招贤下士的诚意,也让人信服。可尉缭不明白,为什么一说到那几位太后,他就让自己不要再提。
所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站在外界的尉缭,看着秦国这盘大棋,别看朝堂之上君臣吵闹不停,最终拍板的,还是宫里的那几位太后。
君王玉玺从华阳宫,传递到了甘泉宫,嬴政上位以来,就没有自己推行过什么政令,也很少用的上玺印。久而久之,人们只听几位太后的意思,不会多听嬴政的意见。
就拿秦赵之战来说,如果不是政令耽搁时间太久,李牧哪里有时间从雁门关回防长平。与赵交战,就要速战速决,吕不韦的策略做的很好,可是他有个缺点,就是不懂调兵遣将。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不必事事听政令行事,那会贻误战机。可吕不韦哪里能调的动那么多将领,玩些伐谋尚可,真正两国大战,就显出疲态,有心无力。
吕不韦也听出来了,眼睛看向尉缭,要仔细打量清楚这个人。不愧是嬴政要举荐的人,看事情果然透彻,秦赵之战一直僵持,就是政令无法地传达造成的。
政令无法传达,主要是传递命令太慢,事事都要请示甘泉宫,哪里快的起来?这个人胆子也真大,竟然叫嬴政剥夺几位太后的权力,不知者无畏,如果让他知道那几位掌握的权势,估计就不敢这么说了。
嬴政敲着桌面,言道:“几位太后想要看戏,那就看,我们都不要惊扰了她们。这也是对我的考验,做为大秦君王,总是要磨练一下。”
“你只要知道,就算我把天捅个窟窿,几位长辈都会替我补上,她们有那个能量。可是我不想麻烦她们,以前麻烦的事太多了,交给我的权力不会使用,给的再多都没用。”
“正如华阳奶奶说的那样,我守着几座金山,一直不知道使用,怪的了谁?岳父大人,你说我说的对不起?”
芈宸摇头言道:“我明白大王的意思,现在不是时候,时机未到,大秦还没到生死存亡之际,私库不可能交给你使用。起码要等到你亲政,决心立大业之时,也只能使用一半,否则入不敷出,就会有危机。”
“当年先王嬴稷在的时候,六国联军,上党郡也丢了,我大秦败的那么惨,都没有从私库拿出钱粮。只要不到最危机之时,我不会让人打私库的主意,因为这是大秦的立国之本,总要为后人留下点家业。”
嬴政叹道:“可是商公想要掌管私库,曾经与我私议过,承诺我建学宫,我亲政的时候,将私库交给他。”
芈宸猛地站起身,声色俱厉地言道:“那个老匹夫在找死,大王我告诉你,就算我们关系再亲,我也不能将私库交给那个老家伙。芈嬴两族,几百年的和睦共处,有一半都是以私库为纽带。”
“私库不是嬴氏一族的钱粮,而是芈嬴两族共有的,其中半数在宣太后的时候就议定,必须用来攻取楚国之用。如果将私库交给商公,除非你下令赐我一死,免得让我成为两族罪人。”
芈宸气的脸色通红,钟离淡淡地言道:“芈润,将芈宸大人扶到位置上坐下,私库只能大人掌管,换了其他人,我第一个反对。”
芈润急忙上前,抚了抚芈宸气的心跳起伏的胸口,即墨青衣亲自倒上一樽水酒,芈宸一口饮尽。又不放心,言道:“请大王谨慎,此例万万不可开,私库必须有芈氏族人掌管。你也不必担心,下一任掌管私库的,不是芈润就是华嬴,有你的女人管着私库,你还担心什么?”
“对于嬴氏其他人,我信不过,因为他们都有私心在。芈氏已经与嬴氏融合在一起,彼此分不开彼此,嬴氏掌朝政,芈氏掌后宫,如果私库也交了出去,必然使两族分裂,动摇的可是大秦根本。”
芈宸不得不怒,商公竟然觊觎着私库,他怎么敢盯着那里?就连吕不韦都皱起了眉头,他知道芈宸着国库和私库,几代秦王都愿意让他掌管。曾经他也想插手其中的事务,可是看到脸华阳夫人都被芈宸落了面子,从此以后就再也不敢想。
动了私库,就好比动了芈宸的根,这个老实人一旦疯起来,没人能吃的消。只要他铁了心给谁小鞋穿,只要用一个‘拖’字诀,延缓议定的钱粮给出,那个下场,吕不韦不敢去想。他以前就是后勤的,对这方面知道的最深。
同时吕不韦也在心里想着,商公这个人以后不能结交了,嬴政既然说出来这样的话,那就是真的。还是认识芈宸好啊,连钟离都偏袒他,吕不韦深感这个朋友没有交错。
嬴政言道:“仲父也在这里,我当着他的面向你保证,只要岳父一天不想退,就永远是我大秦的右丞相。国库私库,只能有你担当,人插手都不行。”
钟离在旁冷声道:“芈宸大人放宽心,以后谁敢提,钟离就杀了他,免得成为麻烦。”
芈宸也不看嬴政了,直接对钟离言道:“有侍剑女这句话就够了,以后钟殿需要多少,直接去我那里报备,每个月再增加一万贯吧,只能给这么多了。”
钟离没有金钱概念,芈润却讥讽道:“父亲大人,姐姐一句承诺,只换来一万贯,你也太吝啬了吧。这个承诺,华阳奶奶可是支付的更多,就算没有后宫大印,华阳宫依然是后宫之主。”
芈宸摇头道:“你知道什么?看来私库还是要交给华嬴,她也正在学习当中,你除了练武,其他事情都不懂。私库私库,那是皇族的财产,是属于大王一个人的私人财产。不懂得顾家,就做不好这个位置。”
众人撇撇嘴,连嬴政都无话可说,这位也太顾家了,只入不出的性格还是没有改变。可嬴政就是喜欢这样的守财奴,难怪前几代秦王,都那么放心地将这个位置交给他,有这样的管家,简直太幸福了。
嬴政对吕不韦言道:“仲父,你对逐客令怎么看?你应该知道朝上的事情,我是被迫点头的,此令一下,就违背了我的初衷。还是母亲大人告诉我,夏姬奶奶已经传讯给她,暂时留中不发,等过去五日,才将诏书送进秦宫,有我定夺。”
吕不韦撇撇嘴,那几位太后想的真是深,怕嬴政在朝上受了委屈,在那么多口水的淹没下挺不住,还来了这么一出拖延计。原本制定的三日执行的命令,活活地要拖到五日,这么长的时间,黄花菜都凉了。
难怪刚进门时,他们商议的不是逐客令之事,而是在谈论其他方面事情,感情嬴政已经知道了。从赵姬的传讯即可看出,逐客令根本执行不下去,因为几位太后不同意。只要保持沉默,看戏,女子不干政的规矩就不会犯,别人还不能说什么。
你们沉默,活活地把吕不韦逼了出来,吕不韦可沉默不下去了。五日时间,不,哪怕两日时间,吕不韦都觉得挺不下去。如果还是不说话,人心浮动,府上的门客估计要离心一大半,那么谣言就会传的天下皆知。
来的时候,吕不韦已经想好对策,直接言道:“逐客令是万万不行的,大秦历史上,最杰出的人才,都是列国出身。不是说本国人不好,而是都有局限性,看不清整个中原的形势。”
“如果驱逐了非秦之人,哪怕我们在职之人的位置不变,也会闹的人心惶惶,无心处理朝政。就拿我吕府来说,食客三千,秦人只占几百人,李斯、甘罗、东方等人都有大才,可他们现在没有官职,也不是秦人,也在驱逐之列。”
“秦氏牧场里的许多人不是秦人,内史腾、内史肆等人也不是秦人。此令如果真的执行下去,咸阳要乱,雍城也要跟着乱,因为嫪毐的手下,绝大部分都不是秦人。”
“大秦不能乱,需要长久的稳定,所以咸阳学宫必须建立,吸纳列国人才为国所用,才是良策。我已决定,回去后叫李斯拟出一份《谏逐客令》,带到朝上宣告给诸位同僚们公议。”
“趁这个时机,有我举荐李斯和尉缭入朝为官,只要大王点头,以我的能力,那些人还不至于反对。他们说的逐客,都存有私心,还是有细微的差别的。”
嬴政听的点了点头,政治觉悟就是高,但是这还不够,还要再加一把火,吸引别人的注意力,才能达到应有的效果。正要开口之际,尉缭却先言道:“多谢吕相的举荐,大王承诺过,我入朝不会当丞相,所以暂时还不能去。”
“等到大王亲政以后,有大王亲自任命,才符合规矩。毕竟我不是吕府出身,吕相这么举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你与大王私下商议好了,在朝堂之上就会显得被动。其中利弊,吕相应该分的清楚,我就不再多做啰嗦。”
这么一说,吕不韦抚了抚胡须,点头笑道:“不愧是鬼谷尉缭,有你的辅佐,大王日后无忧。你出自鬼谷,曾拜师荀子,也不是吕府出身。而荀子和你乃是创建咸阳学宫最的一环,有我举荐,旁人绝对会说些闲话。”
“你们请放心,李斯这些年学了许多,处理朝政也是一把好手,咸阳的人脉也打通了许多。以他的文采,绝对能写出一篇好的文章,去反驳逐客令的危害。权衡利弊之下,那些人应该懂得大王之意。”
“不过尉缭啊,你还是太年轻了,亲政哪里会那么简单?”
众人愕然,只要你点个头,以那几位太后护犊子的个性,你们这些人一起点头,亲政应该是板上钉钉之事,哪里还有其他的变数?
嬴政好似知道些什么,也没有言语,静等吕不韦的话语……
第七卷 第五十二章 吕氏春秋()
嬴政想要亲政,必须进行成人礼,也就是冠礼。只有冠礼以后,才能赋予天赋人权,受神明保佑,行使君王的权力。现在称呼秦王,只是名义上的,这样的君王根本没有多少权力,也左右不了朝局。
挡在冠礼路上的人,只剩下吕不韦,因为他是托孤之臣,代表的是先王。一声仲父,不是叫做玩的,而是要以长辈之礼对待,监督着嬴政一路成长。
帝王之家的孩子与普通贵族的子嗣不同,那些孩子到了年纪,直接就可以在长辈面前行冠礼。而嬴政的冠礼,将受到整个秦国人的目光,年纪到了还不够,必须要能行使自己的权力,可嬴政做好准备了吗?
没有,连嬴政自己都觉得时机未到,特别是华阳夫人与他几番深谈,权力摆在你的面前,你却不懂得使用,有什么资格亲政?现在嬴政要学的,不是获得再多的权力,而是先要学会使用手里的权力。
吕不韦言道:“大王还不能亲政,不能进行冠礼,因为这是先王的意思。”
“先王临终之前,曾经嘱咐过我,他是这么说的。‘政儿从民间回来,身上带着浓厚的草莽气息,政治斗争欠缺,过早的冠礼,对他有弊无利。君王行事,必须将手上掌握的权力行使出来,这点他不懂,你要时刻督促,只要一天不学会使用权力,就不能让他亲政,免得君权旁落。’”
“大王亲政,代表的是成为真正的君王,整个秦国就只能听大王一个声音。先王私下里跟我常谈,秦国君王交替太过频繁,后面的几位都还没有做好准备,弄的君王之言,被各种声音左右。”
“如果大王想要亲政,就必须考虑好这些事情,你做好准备了吗?在座的各位都是大王信任的人,你们请告诉吕某,大王冠礼以后说出来的话,发出的命令,有多少人会听?昌平君、华阳宫、甘泉宫、北宫老太后……这些人说的话如果与大王的意见不同,同僚们会听哪个?”
尉缭不语了,别说他们,就是面前的吕不韦,在朝上说的话,就比嬴政好使。这就是客观事实,不是吕不韦不同意,而是嬴政真的没有做好这个准备。
想想嬴子楚在的时候,君王发出的命令,必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