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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却是只剩下君臣这一个回到起点的位置。
众人兴致缺缺的用过早膳。启珉对着顾渺贞说道:“渺贞,下月中旬会是太子的丧礼,介时若是你无法去,便不要去了。”是这样吗?他连冒险都不愿她面临半分了。
夏七璃和芒儿站得有些远。刻意给她二人留下说话的空间。
看着今日阴沉的天气仿若是要下雨。顾渺贞敛下眉目,自嘲的一笑:“便遵从王的意。”如何不得知他只是想要保护她,可是失去了这唯一一个身份,她又应用什么身份站在他身旁?
两人刚好就此事达成协议,外面却传来一声尖锐的通传声。“全福公公到。”
启珉与顾渺贞相视一眼,随后启珉起步走了出去,顾渺贞远远地随在他身后,却是不敢妄前。
珉王府前。一个有些年龄的老公公,眉眼和善从轿中走出,对着刚至的启珉下跪行礼。
启珉依旧带着春风化雨般温润得笑扶起了这公公。
老公公眉开眼笑的看着启珉,开口道:“殿下,那杂家就开始宣读圣旨了?”
“公公请。”
第135章 皇帝召见()
“珉王与顾氏民女顾渺贞听旨。”全福尖长的声音在珉王府前炸响。惊了启珉和顾渺贞。为何皇帝会传旨与顾渺贞,这期间猫腻与圣意着实令人捉摸不透。
启珉和匆忙赶上的顾渺贞连忙跪下听旨,心中皆是惴惴不安。便听的全福念道手上那一展明黄:“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子丧宴于次月中旬在宫中开展;介时顾氏民女随其出宴。珉王赴黄河治水时日延迟至再次月初,以尽手足之情。钦此。”
如雷临顶,两人脑子皆是嗡的一声炸响。没人知道,皇帝此为何意。
行过礼,启珉接过那明黄,却觉沉重无比。若是父皇真的有将她纳入**之心,他又应如何应对?
全福公公面颊含着笑看着两人从地上站起。对着启珉一番客套之后,却是转而打量起顾渺贞来。
“原来如此,难怪皇上会有此举动。”全福看着顾渺贞的容颜,在心中了然的道。
被全福盯得有些不自在,顾渺贞勉强扯起一抹笑,说道:“公公有言不妨明说。”
全福这才开口道:“顾姑娘,圣上口谕,要姑娘现在随奴家进宫面圣。”和那人如出一辙的容颜,难怪皇上会如此在意。
进宫面圣?!此话一出,更是令两人心中惊骇,猜不透皇帝到底是想要做什么,却也不可违抗皇命。
顾渺贞那双眸子显得平静,掩住她深深的不安情绪。微微福了福身,开口道:“民女遵命,还请公公带路吧。”
她不知道,皇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若是抱着将她纳入**的思想,大可不必如此大费周章,一道圣旨下来,又有何人能违抗?可是现在这情形,明显所非她思虑的那般。眼眸敛得极深,情不自禁的回头深深的看了一眼那立于府门,如春风般暖人心脾的少年。
他那般平静,未曾担心过顾渺贞一般。事实上,非启珉不曾担忧,而是他知道,皇帝是绝不会将顾渺贞纳入**的,并且绝不会伤她性命,现下才那般平静,不起波澜。
毕竟,顾渺贞的身份摆在那里,若是属实,她可是皇帝的侄女,他的表妹。皇帝又岂会如此胡来。再来,虽说她乃影姬之女,可那启双洋不也同样。就算是被打入天牢数年,依仗着皇帝对鸿亲王的手足之情,也是平安无事。
倒是现下顾渺贞仓促中,漏掉了这一层。毕竟,她再如何聪慧,骨子里也不过是个女子。有着自己爱至尤甚的男子,又岂可安于另一个无法抗拒的男人对自己虎视眈眈。
深望一眼后,终究是再不拖拉的上了轿。幕帘放下的那一瞬间,她忽然有种难以名状的恐惧感,仿若自此以后,她再也无法与启珉相见。
心底在颤抖着,她慌忙的又拉开了幕帘。此刻,全福在前一个轿子上,已经带着人出发了。轿子有些颠簸,她指尖若葱的手摇摆着,揪着那幕帘执着的不肯放下。
启珉依旧站在门口,身姿挺拔,面容无双,身上的温润之气,远远地暖人心脾。他面上未曾带笑,却似浅笑。永远都是如此,顾渺贞就未曾见过几次他失态的模样。
这一眼,包含着顾渺贞太多的情绪。不舍、眷恋、对宿命的埋怨、、、、幽深而难以企及。
感受到她的目光,启珉将目光投到她身上,一瞬间四目相接,他有些讶异于顾渺贞眼中的不舍。虽然昨夜那般尴尬,但他也毕竟非寻常人,感受到顾渺贞有些惊慌的情绪,他以安抚的表情微微点了头,想要她安心。
不管何时,总是如此,他的一个眼神便能奇迹般的让她惶惶不安的心静下来。
轿身远了。再不看不见那抹魂牵梦绕的身影,顾渺贞放下了幕帘。
这才注意到,轿身竟华美至此。里面的寸寸都是以锦绣镶嵌,不同的花色天衣无缝的相接。手触上去凉凉的,十分顺滑。软榻用料也极其舒适,即使是在这转夏的天里,也令人凉爽备至。想必是皇家专门用来接送达官显贵的轿子。
顾渺贞闭上眸,深深地吐了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既然躲不过,那便见招拆招。
天空黑云密布,隐隐间的乌暗,似要将天压垮。一如顾渺贞的心境。
轿队颠簸着驶向了皇宫,那两侧的朱色宫闱,高高的俯视着这一切,随后视若无睹。
队列停在了神武门前,顾渺贞听见外面的声响。
一名身穿甲胄的中年男子对着全福行礼之后,看了眼顾渺贞所在的轿。开口道:“还望公公能让小人确认一番。”
全福虽有些不悦,却还是侧身,让他过了来。
撩开幕帘,便见沉稳如斯的顾渺贞静静坐在软榻之上,眉眼不起波澜的看着他。
瞬间惊艳,随即恭敬的欠了欠身,毕竟这可是皇帝让带的人。
放下幕帘,退回全福面前,脸上带着笑,说道:“多有得罪,愿公公见谅。”
全福看着他,不做表情的回到了轿上,跨进去的前一秒才说道:“哪里,孔侍卫也不过尽忠职守罢。”
轿列从宫中的小路一路蜿蜒到距门不远的‘行所’。这才幽幽停轿。
全福下了车,站在顾渺贞的轿前,扯着他细长的声音说道:“姑娘,请下轿罢。”
顾渺贞闻言,这才撩开幕帘,迈步走了出去。
所有人看着她,这才叫从骨子透出的贵气。步步生莲,每一步不宽也不窄,不显得过于随意也不拘束。即便身处这深宫九院,依旧保持着她的从容不迫。
当下便有人暗自悱恻,此女子,何人也?
全福领着顾渺贞进入了外宫。尽量避免着撞上官员,从幽静的小道而过。一路走过,庄严气派,贵不可言。
顾渺贞看着这天家的宫邸,却是敛下了眉目,这里的一切,终有一天,会是属于启珉的。只要她还在一日。
走了有些久,约莫一个时辰,顾渺贞的腿有些发酸时才看见那停在眼前的建筑。
房檐勾起,金碧辉煌,显示着这里主人不可一世的尊贵身份。上面隶书中规中矩的写着“南书房”。
全福对着顾渺贞说道:“姑娘在此稍后。”说着,脚步不停地朝着上面去。令顾渺贞暗自呢喃:走了这么久,都不会累的?
只见全福对着那前面的侍卫说了些什么,随即对着房内恭敬的道:“皇上,顾姑娘带到。”
从房内传出一声略显疲乏的声音:“带进来。”
“嗻。”
第136章 我们回家()
全福对着顾渺贞招招手,顾渺贞也就走了上去,每一级阶梯皆是汉白玉的嵌边,让顾渺贞不得不暗自摇头,天家居所果真非凡。
在侍卫们审视的目光中,顾渺贞缓步走了进去。
里面装饰更为华美。两人恭敬的对着远远明黄桌案上的那一抹身影匍匐下跪,念道:“奴才/民女,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抬起那极富威压的双眸,开口道:“全福你起来罢。”目光却落在跪着的顾渺贞身上,不曾让她起来。
全福余光略微扫过顾渺贞,恭敬谢礼之后才站到皇帝身边。
诺大的宫殿中,只剩下他们三人。
顾渺贞跪着,头埋下,却蹙着眉。她始终不清楚,这皇帝到底是抱着怎样的思想。
片刻后,皇帝才开了口:“你也平身罢。”
他终究是不狠心见他和她的孩儿受到不顺。
顾渺贞闻言,恭敬起身。神色泰然,并没有因为那威压而卑躬屈膝。
皇帝见她如此,不由暗自赞叹一声,果真乃她二人后代,如此风华绝代、高傲不屈。
面上却十分沉着,开口道:“可知朕今日召你入宫所为何事?”
顾渺贞摇头,回到:“回皇上的话,民女不知。”恭敬有加,深如潭水。
“尊卑有别,人的身份从一出身便已注定。有的人深处井底,就应远离天际洒下的那一道光,兀自的生活在属于自己的圈子里,而不应妄想着能攀着那一道光直达天际。你是聪明人,应当知晓朕此言何意。”皇帝一手拨弄着茶盖,一手端起茶盏往嘴里送去。目光落在那漂浮在水中的茶叶上。深深沉沉,捉摸不透。
这是在提醒她,不应和启珉扯上关系?心中冷笑一声,他这做老子的到是挺关心自己儿子的情感之事。
转念一想,不对啊。她和娘亲生的那般相像,皇帝为何认不出来?是他刻意隐瞒,还是不曾与娘亲相识?
敛下眉目,装傻充愣的说道:“民女愚钝,不知圣上之意。”身份?这种狗屁的东西,她才不会在意。拦在她面前的非身份,非云泥之别,而是那一道血缘之亲,无可跨越。
皇帝放下杯盏,看着袅袅婷婷立于殿前的顾渺贞。目光越发的幽然,开口道:“朕的意思是,让你离诸位王爷远一些。凭你的身份,不足以与他们共站。”
话说的如此透彻,也如此的伤人心神。还好顾渺贞非寻常女子,脸色略显病白,毫不畏惧的看向皇帝,他眼眸中深不及底的情绪,让顾渺贞明白了,这绝非一个沉迷于女色的昏庸之帝所能具有的。
沉下心神,以前倒是被皇帝特意制造的昏庸外相给欺瞒了。如此一来,夺嫡之路,又要艰辛一些了。
开口道:“民女亲人俱非,幸得珉王殿下宽厚垂怜,才得以安生。民女深知自己身份卑微,从未敢作他想,只愿为奴为婢常伴珉王身侧,以报珉王相救之恩。”语气凄婉动人,却骗不过皇帝。
虽然知晓她此言不过是借口,皇帝却没了理由去反驳。深深的看了一眼顾渺贞,说道:“如此甚好,跪安。”
见皇帝终于松口,顾渺贞行礼退出。站在殿外许远,这才回眸看着那座宫殿深深地吐了口气。不能?随时都有人在提醒着她不能,不能爱上那完美的少年,不能步入他的泥淖无法脱身。
可她已经难以自拔,如何不能?何为不能?
心中酸楚,眼眸泛起隐隐泪花。却倔强的闭着眸,不让自己软弱的落泪。
微风带着一股兰芷香飘进她鼻息,随后温润的声音便在耳畔响起:“走吧,我们回家。”
那安心的力量令怔怔的顾渺贞,差点按耐不住,想要倚在他怀中放肆的哭。
走吧,我们回家。短短数字,将她所有的坚强破碎。天下之大,何以为家?唯有你在的地方才可为家。可是如今,却是连这一点也没办法了。
不单单是是那九五之尊的阻拦,最难过的终究是两人心中的劫数。
顾渺贞嚼回泪花,抬起头,看着那如一株兰草般令人心旷神怡的男子,那般温润的带着笑。他的手掌向自己伸出,宽大而骨节分明。
是这样了,无论何时,他总是这样平静温润不起波澜,仿若世间之事动不了他心神半分。可她分明记得,那夜他眼底来不及覆盖的忧伤。
原来睿智如他,面对宿命却终究束手无策。
将脸上那副柔弱的表情隐藏下,顾渺贞换上一副有些淡漠又沉着的表情。没有伸出手,对上他漆黑的双眸,认认真真的开口道:“没有任何一个王爷,会如此对待一个婢女。”
心在刺痛着,她想要逃离,她想要忘记。她想要离这个足以让天下人癫狂的完美少年远之又远。不是想要如此,而是宿命未曾给他们一个翻身的机会。
眼见着她表面上强装的淡漠。启珉苦笑,这个傻瓜,方才明明都要哭了。还想伸出手去抚她的脸,举到半空时动作却在那一瞬间停滞了。他该以什么身份做这个亲昵的举动?
幽深的叹口气,将手收了回来。垂头看着顾渺贞,说道:“